第6章 怪鳥
-
看著和弗蘭克等人離去的萊恩，鐵錘張大嘴巴呆愣在了原地。“常識？”鐵錘看了一眼自己的瘸腿，再看向被眾人圍住的庫克。“去去去，有什好看的？”庫克齜牙咧嘴地拍開一旁伸出的手掌，惹來一眾水手的鬨笑。“哎呀，庫克，剛剛萊恩少爺在冇看仔細，讓我們好好看看。”“對呀，讓我們再看看，如果真像萊恩少爺所說，幾個月就好了，還不留殘疾的話，我們可得好好學學。”庫克被眾人七嘴八舌的圍在中間，生怕被撞到斷臂，聞言大怒：“你們要想仔細看就看自己的，找根棍子把你們胳膊也敲斷。保證萊恩少爺再給你們來一次，讓你們看個夠！”……不多時維利來到了鐵錘旁邊，低聲問道：“問出來了嗎？他那種包紮方式是在哪學的？”“冇有！”鐵錘不忿地回答，隨即一臉無奈地說道：“哼！那小子說那都是常識就給我打發了。”“這，可惜了，在王都時，以前王宮的禦醫都冇這手段啊。”鐵錘惋惜地撓了撓頭。在戰場上弄傷骨頭的人遍地都是，可不留殘疾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外麵看起來痊癒了，也大多恢複不了完好的肢體功能。雖說這幾年王國冇啥大的戰爭，可是銀風領和西邊的德維亞野人部落衝突就冇停過，萊恩那精妙的治療方法絕對不僅僅是治療手臂的，要是搞清楚來曆……“你說，會不會是魔法，小姐不是說他去王都學過一段時間嗎？可看著也不像啊。”鐵錘歪著腦袋說道。“應該不是，魔法師的手段我們也見識過，無外乎那些瓶瓶罐罐中的東西，說是魔法藥劑，天知道有冇有用。”兩人看著乘船而去的萊恩，沉默了一會兒。鐵錘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回到懸崖下的塞西莉，悄咪咪的對維利說：“要不，讓小姐去問問？”“這……不太好吧。打聽別人家族的秘密，小姐的身份不太合適啊。”維利聞言有點猶豫。可鐵錘卻搓了搓乾枯的雙手，看著遠去的萊恩，發出沙啞的笑聲：“嘿嘿，怕什，冇那嚴重，就這說定了，我去和小姐商量。”鐵錘說罷就一瘸一拐向塞西莉方向走去。而萊恩這時已經和弗蘭克來到了觸礁的帆船的旁邊。退潮過後，周圍的水深大概隻有三、四米左右，船頭被礁石抬離了水麵，船尾陷入了海底泥沙之中。小船圍繞帆船轉了一圈，船底左側被一處尖銳的礁石頂出了一條裂縫，大小應該鑽的進去一個人，而礁石突出的部分還卡在裂縫。眾人在船頭下麵的龍骨附近發現了更大麵積的擦痕，看樣子當時撞擊的主要力量都被龍骨分擔了，還好龍骨足夠結實，從外麵冇有看到損傷。外麵檢查完的幾人登上了甲板，弗蘭克打開貨艙蓋板，帶著幾個水手鑽了下去，餘下的幾人開始從船尾轉運甲板上的羊皮。經過之前的風暴摞起的羊皮都濕透了，這些可以說是船上最貴重的貨物現在必須攤開晾乾。走到船舷邊上，萊恩開始打量起這片海域，腦海中開始思索給庫克治療時的白霧和來曆不明的黑色石頭。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麵上，不時竄出幾尾遊魚，它們高高躍起，又輕飄飄的落下，隻在海麵上激起一片片微弱的水花；而頭頂刺眼的陽光，卻盤旋一群喧鬨的怪鳥，它們的影子在海麵上來迴遊弋。怪鳥張開的翅膀寬一米有餘，披著淡藍色的羽毛，尖銳鋒利的鳥喙上帶著倒鉤，頭頂長著一個醜陋的肉瘤，紅色的眼珠各自轉動，看上去分外猙獰。每當它們俯衝下來時，萊恩便能聽見破空的聲音。萊恩隻見一隻怪鳥收縮身軀俯衝下來，接近水麵時再猛然張開雙翅，飛行的軌跡畫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在水麵上刻下一道波浪，便又盤旋而上，帶著嘴上捉到的魚兒飛回了島嶼。這時，弗蘭克從甲板下探出了腦袋，麵帶喜色的說：“萊恩少爺，除了船頭那個窟窿，其他地方都冇問題，就是船後麵裝了一肚子海水。”萊恩這時也注意到船尾的甲板比前麵要潮濕得多，看來當時灌進去的海水全在船艙尾部去了。船艙下麵主要是一些熟鐵塊，是這次交易的主要貨物，短時間倒是不用太擔心。萊恩和弗蘭克商量了一下，甲板上的貨物今天應該能轉運完畢，艙內近十多噸的鐵料暫時無法處理。此時已來到下午，思考了一下覺得這點重量對這曾經滿載近兩百噸糧食的船隻似乎冇什影響，而且今天的天氣看起來不會有較大的風浪。於是兩人決定先不管，準備等明天潮水最低時在船尾靠近海麵的地方開幾個小孔，放掉海水，再看看漲潮時能不能把船弄出來。隨即弗蘭克帶了幾人收緊了觸礁時水手放下的船錨，說是船錨，也隻是一塊吊在繩子上的巨大石頭而已。弗蘭克還讓幾個水手把一些纜繩固定在周圍海的礁石上，這樣今晚應該就冇什問題了。看著冇什問題的萊恩與弗蘭克便搭著運貨的小船，準備先行返回島上。來到小船上，萊恩對著弗蘭克問道：“弗蘭克，剛纔天上那是什鳥？”“我們一般叫好運鳥，海邊到處都是，傳說好運鳥隻要停在桅杆上就會有好運降臨。”“你們抓過嗎？”萊恩問道。“這個，我冇見過有人抓它們，萊恩少爺。”弗蘭克頗為糾結說道，隨即又補充：“畢竟那是好運的象征嘛！”而萊恩問這個也不是心血來潮，無聊抓鳥玩。自從給庫克治療結束，萊恩便思考著發現的白霧是什東西，因為前身的記憶中並冇有關於白霧的知識或是相關的文字記載，而那神奇的一幕又是萊恩親眼所見。開始萊恩懷疑是不是和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有關，據萊恩所知，大多數超凡者是武者和魔法師。武者修煉的是名為血氣的力量，血氣蘊含在肉身之中，憑藉對肉身的磨練，提升血氣等級，強壯己身。最強大的傳奇級武者，僅依靠強韌的軀體和可怕的怪力就能和魔獸搏鬥廝殺。據記載，在遠古的時候，徒手獵殺魔獸是武者進階傳奇的關鍵步驟。不過，或許是由於蘊含的巨大危險性，現今的傳奇等級都是由王都的武神殿所認定。每有一名傳奇武者的誕生，武神殿便會敲響尖塔上的巨鍾，但是自萊恩出生以來，霍斯王都從未傳出過鍾聲。萊恩的家族便是一個世代相傳的武者世家，由身為傳奇武者的初代白山領主所創建，但是兩百多年以來，家族也就隻有這位老祖宗達到了那個境界。傳奇領域的武者要是各國的分封大領主，要是國王的左膀右臂。而魔法師的力量則與武者不同，他們的力量來源是魔力，大多數魔法師認為，修煉肉身對他們的法術來說毫無用處。按照萊恩老師的說法：智慧和想象力是魔法的根源，無形無質的魔力是思維的具象，魔法的本質就是思維通過魔力來操作自然元素。每當老法師講起這些這些虛無縹緲的概念和晦澀難懂的咒文時，萊恩都感覺到昏昏欲睡。法師不像是武者那樣僅憑對身體的磨練就能邁入初級武者的門檻，必須在學完常見的魔法咒文和感應到魔力之後，才能成為法師學徒，而一個傳奇武者，就算大字不識一個，似乎也冇什影響。另一方麵，和武者那強悍的戰力比起來魔法稍顯遜色，這就導致了魔法師的數量要遠遠低於武者。思考了半天，萊恩發現，無論是武者血氣還是法師魔力，看起來都和這未知的白霧相差甚遠。隻能猜測是不是前身實在太弱，接觸不到更深層次的相關知識。無論在武道還是魔法上，萊恩都是一個未入門的角色。照理說，作為一個以武力立足的家族，不應該容許萊恩這不成器纔對，萊恩一時半會想不通，白霧的存在也找不到答案。冇什頭緒的萊恩決定再度啟用黑石，萊恩攤開雙手，嚐試著再度激發黑石的力量。當那種白霧漸漸在身體內浮現起來的時候，萊恩剛好瞥到了捕食的怪鳥，而在那隻特別大的怪鳥接近水麵的一瞬，萊恩看見了一道清晰的白霧，從它的頭頂迸射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