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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飄飄 作品

第176章 夢迴茗王朝8:我同你是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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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和聖女兩人經常一起出去采藥,幾乎同進同出這件事,暗中傳遍了整個戈裔族,甚至還有人傳出了兩人的流言蜚語。

“我等給國師大人賠罪。”幾名長老有些惶恐的過來。

後澤宇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聽見戈裔族幾名長老嘰嘰喳喳的,一直在說聖女的壞話時,他才知道,原來外麵已經流言四起了。

“這聖女本就是我族的災星,樣貌醜陋無比,陰晴不定。”

“要不是有祖訓,能養出靈蠱之人繼承聖女之位,說不定現在她還是一個卑賤的人,本就是一個在蠱蟲堆裡爬出來的怪物。”

“國師見諒,這等流言蜚語,我們定會處理好,一定是聖女脾氣古怪,讓您跟著一起采藥,纔會傳出這些流言。”

“這就是一個怪物,真是我族的恥辱。”

這一刻,所有的長老們話裡話外,都是在討伐聖女的不是。

後澤宇蹙眉,並不想大家這樣說聖女的壞話,他知道,聖女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是阿澤關心我,才主動與聖女一起采藥,這……大家誤會了……”賀盼雁在一旁,淚眼汪汪的說。

其實,賀盼雁雖每日都在臥床待著,可也經常靠近窗戶,觀察兩人的行徑,確實,她很少見後澤宇這般與一個女子親近。

所以她可以確定,後澤宇對聖女,一定是生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心思,她心裡既嘲諷,又憤怒,更加確定了複仇的決心。

就算後澤宇對她好,是因為賀家的愧疚,就算他為了自己尋遍名醫,可終究彌補不了她家破人亡的傷害。

要不是後澤宇,她家在流放之際,不會被仇家給殺害,她也不會終日鬱鬱寡歡,身上的病不會日漸嚴重。

他憑什麼在自己養病期間,與彆的女子接近,他有什麼資格?

賀盼雁內心冷笑,衣袖下的拳頭握緊,似乎在強忍著怒火。

這時,戈裔族長老倒察覺出女子的不平常,眼神意味深長。

後澤宇見狀,看戈裔族的長老和賀盼雁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眼眸暗了下來。

當天他回去,並冇有看到聖女在家,等到了晚上,都冇見她回來。

於是他便去了山上,果然,順著那條路,就看到了她單薄的身影在忙碌著,那小小的身子,像是與這黑暗的山林融為一體。

“聖女。”後澤宇叫了一聲。

話落,隻見聖女很詫異的轉身過來,麵具下的眼神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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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一棵大樹下,兩個身影坐在下麵看星星。

後澤宇還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女子,總是默默無聞的一個人,身為一族聖女,竟被那麼多人唾罵,好像……她也絲毫不在意。

“見你許久冇回來,就過來找找。”他說。

聖女心口一滯,不過還是平淡的語氣,道:“我是戈裔族聖女,從小就在山中長大,還怕我被野獸吃了不成?”

後澤宇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孤寂的人,他盯著她的麵具,嘴角微笑。

“一介弱女子,雖說你在這山林間長大,但密林深處,總是會有意料不到的危險。”

話落,正將草藥根部的泥土抖出去的聖女,手突然一頓,似乎從未有人與她說過這樣的話。

“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聖女反問。

後澤宇抬頭,看著這漫天的星空,說:“其實,我們是一樣的人。”

聖女愣住,吃驚的看向他,隻見男人一襲黑色的衣袍,在月色的照耀下,那俊朗的麵容彷彿是鍍上了一層光暈,讓人看去,猶如是山間出現的一個神靈。

“你?跟我是一樣的人?”聖女隻覺得這句話很好笑。

“你看,那天上的皎月就是你,而我,就如這地上的泥土,卑賤,任人踩踏。”聖女淡然的說。

後澤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說:“我從不覺得我是皎月,隻不過都是芸芸眾生裡的一介螻蟻,又怎能與皎月相比。”

聖女很安靜的看著天上的星河,她不語,伸出一根手指,像是在細數著那無數的星星。

“賀家,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滅族之人,那年,我全族都被仇人給誅殺,流浪在外,我太餓了,在街上看到盼雁,於是求著她給我點吃的,她覺得好玩,就帶我回府了。”

“我成了她的一個小侍從,她從小體弱多病,對彆人脾氣很不好,但待我還算溫柔,也許是因為我會哄她開心。”

聖女眼神震驚,冇想到高高在上的他,也會有這般淒慘的身世。

“後來,師父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原來我的殺族仇人,竟是賀家,因為我家族精通修煉,會占卜,算運,受先帝重用,被賀家嫉妒算計。”後澤宇很鎮定的說。

聖女冇想到,這其中,會有這樣複雜的事情,她說:“所以,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仇人。”

後澤宇點頭,當時他算出下個帝皇是誰,於是利用先帝的疑心,給族人報了仇,但卻留下了賀盼雁。

因為小時候,是她拉了自己一把,不然,他也許活不到現在。

他留下了這個隱患,因為他內心終有愧疚,一個小姑娘,就這樣冇了家,就像他當初一樣。

“我冇有說出事情真相,所以盼雁以為我因愧疚,纔會對她好,其實,我明白被滅族的痛苦,所以也明白她的痛苦。”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我為她的小侍從,但因討她歡喜,讓她病情有所好轉,所以賀家對我極為寬容,像個小少爺一樣養著。”

“我恨賀家,卻不恨她,我知她痛苦,所以想儘辦法的補償她,對她好,我想娶她,讓她有個倚靠,我知她恨我,所以,我也一直在等她報仇。”

後澤宇內心很糾結,他冇有很大的抱負,其實,早在家族被滅時,他就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活於世間。

當麵對聖女,得知她的經曆,他像是找到了另外一個自己,他覺得,似乎自己都比不上聖女的堅強。

一個女子,敢深夜上山,敢徒手抓蛇,被族人唾棄,被人非議,可她卻依然享受生活,耐心專注的把弄草藥,把房子裝飾得很漂亮。

聖女轉頭向他看去,內心有種很奇怪的思緒在蔓延。

她問:“所以,你才願意為了她的性命,放棄自由,寧願拘在這個冇有中原半分繁華的戈裔族。”

後澤宇嘴角微笑,隻見周圍漆黑一片,唯有地上的一個小火堆最為顯眼。

“是。”他答。

“你……還真是一個特彆的人。”聖女笑了。

後澤宇其實感受得出,他自己對聖女有種奇怪的思緒,問:“我還不知聖女的名字呢。”

聖女一愣,隨後低下頭,語氣淡淡的回答了一句話:“我冇有名字。”

後澤宇怔住,他知她的身世,卻不知她竟連個名字都冇有。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聖女渾身僵住,轉頭過去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她眼尾瞬間有些紅,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給你起一個名字吧。”後澤宇微笑。

“我知你的身世,你父親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中原男子,你母親是戈裔族前任聖女,你出生那日,傾盆大雨將整個戈裔族淹冇,死傷無數。”

“你母親為了生你也死了,一時之間,你成為了大家口中的災星,長老們將你丟在了族裡養蠱的缸中。”

“本想將你餵食給蠱蟲,你卻堅強的活了下來,但為此,身體也被蠱蟲咬得麵目全非。”

“後來,你被丟去山中,竟意外活到了成年,雖大家都知你的存在,但卻從未關心過你,直到你養出靈蠱,被長老們發現,翻身成為了族裡的聖女。”

聖女靜靜的聽著他說,彷彿不是在聽自己的身世一般,隻不過她麵具下的眼眸,像是含淚。

“我無需名字,你不必幫我取。”她淡淡的語氣,但還是聽得出那聲音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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