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魅護小說
  2. 若是彼岸花開
  3. 第3章 所求皆成真
秦利 作品

第3章 所求皆成真

    

己經三西月的天氣,山上始終還有些許的寒氣,隻聽得鐘聲咚咚咚的響徹整個寺院。

後山處的桃花開的正熱鬨,風一吹,花瓣飄散在寺中的各個角落。

這普陀寺向來都是香火鼎盛之地,求子、問姻緣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這幽靜的寺院一下子就熱鬨起來了。

寺院內檀香的香味兒濃鬱,和著桃花的味道,被風裹進懷裡。

碰在人們的鼻尖上溫潤柔和,似給予的祈願祝福。

寺內大殿上一位婦人正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在祈禱著:“弟子誠心虔拜送子娘娘,保佑夭氏婉芝早日有孕”。

她誠心誠意三拜起身,點了銘香插到香爐中。

一位師傅走過來,對著這位婦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手中的珠串晃了下,傳出寺廟獨有的禪聲。

“願施主所求皆所願”。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話的時候,那位婦人似乎心中的一塊兒石頭落地,豁然開朗。

鐘聲嫋嫋,時光在指縫中似流水汨汨而過,轉眼間己一年過而有餘。

今日,一年一度的乞巧節……溪風鎮集市上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

平時不怎麼出攤的商家也趁著如此良機,兜售陳年雜貨企圖賺得盆滿缽滿。

紅絲帶、戲水鴛鴦、並蒂蓮等這些象征著愛情美滿的物件銷售的最快。

很快便都係在了月老廟的姻緣樹上以祈求能有個好的姻緣。

與這張炔成蔭輕鬆熱鬨集市氛圍不同的,是溪風鎮的夭府。

整個府邸處於緊張興奮激動又忙到死的狀態。

夭老爺夭正清焦灼的等待著,丫頭、家仆忙成了一鍋粥。

夭老爺走來走去,焦躁不安,一副心急如焚的神態可是也難掩心中的那份喜悅之情。

“啊……”一陣陣疼痛的喊叫聲襲來,叫的人撕心裂肺。

一位婦人緊緊咬著牙關,試圖讓自己再使出一些力氣。

她頭髮散落著,胡亂貼在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鼻翼一張一翕,原本一副花容月貌的臉龐己經變得有些泛白。

隻是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己沙啞,雙手緊緊抓著早己被汗水浸透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

肚子如針紮似的疼痛,一陣一陣的疼痛感彷彿要把她的意識給吞冇了。

一年前,普陀寺所求果如所願。

“孩子要出來了……”“快,端熱水來,剪刀……夫人,使勁啊,使勁兒快出來了,頭出來了,加油再加把勁兒夫人,,快了快了”,接生婆婆急急切切的喊著。

暮色起天邊的斜陽漸漸露出羞紅的臉頰,隻見屋頂之上的天空也被鋪就成宛如美麗畫卷的人間仙境。

五彩斑斕的霞光縈繞著,糾纏著,擁抱著,層疊又相互交錯著,而後紅似火燒雲般鋪染了整個天空。

紅的誘人,美得犯罪。

一聲啼哭……夜幕降臨,連同夭府也熱鬨了起來。

……“七七,你這個小頑皮啊小心點纔好都十一二歲了一點姑孃的樣子都冇有”,母親蘇婉芝溫柔軟語的說道。

夭七七微微回頭一笑朝著母親吐舌故作淘氣狀,便自顧自的躡手躡腳的向著假山一路往上攀爬,不管蘇婉芝說了什麼,她隻是一耳聽一耳冒了。

爬至假山頂處,更是小心翼翼的雙手擎著半開狀“啪”一聲撲了上去,隻見一雙翅膀撲騰一下便飛走了。

夭七七似心有些不甘,失落落道“你這隻小雲雀也要飛走,不肯留下來陪我玩兒,總有一天我會捉到你的,哼…”。

轉眼己晌午,日頭高高的掛著,熱的暈暈沉沉的。

聽的遠處有人喊到“小姐,該吃午飯了”。

夭七七用手放置額頭上,好遮擋著陽光以看清來人,並未等她看清一張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臉湊到了她的眼前,原來是“討人厭”的又來了。

“小姐,快點兒吧,老爺、夫人都等著呢”,烏語麻利爽快的說道。

自夭七七出生便由烏語來照顧,這烏語細心妥帖可唯獨這嘴上冇個把門的愛嘮叨。

打從夭七七記事起,便每天聽她叨叨。

有一點逾矩之事便唸叨著:“小姐,不可如此,老爺若是知道了定會家法伺候的”,弄的夭七七是耳朵都聽的起繭子了。

遂給她取了個‘鳥語’的外號,一心覺得得虧了她這名兒,不如叫‘鳥語’算了每天唧唧喳喳配她倒挺合適。

夭七七這一上午隻顧玩耍是有些消耗過度,腹中雖不至饑腸轆轆頗是有些饑餓感,便‘嗯’了一聲獨自快步走去,烏語跟在後麵又是一嘴的囉嗦。

走至飯桌,夭七七擷了一把凳子便坐下了。

母親蘇婉芝伸手用手帕在她額頭拭了拭:“瞧,你這滿頭大汗,著了風著涼可怎麼是好…”。

夭老爺夭正清則滿臉嚴肅的說道:“你這丫頭就知道瘋玩兒,長大了我看哪家公子敢要你,還要不要嫁人了”。

誰料夭七七起身伏在夭正清的背上扣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冇人要正好,我伺候爹爹、孃親一輩子啊!”

“你這丫頭,就會哄你爹爹高興,你看人家的女兒乖巧聽話,鐘靈毓秀的,再看看你,每天隻知道痞耍,女兒家,多讀些詩書,學些女工針織總是冇錯的”雖是一番斥責爹爹話語卻溫柔了許多,臉色也稍顯和悅。

蘇婉芝卻搭話道:“這孩子哪有女兒家不嫁人的,不許胡說,快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夭七七扮作鬼臉,逗的他們哈哈哈一笑收場置之了。

其餘閒時,多半時間夭七七便會扒在一牆之隅的洞穴處拿些吃食喂於隔壁家阿叔的哈哈。

哈哈是一條半大的黑黃斑點狗,隻眉頭處一對稱的黑色斑點甚是討喜,若女子眼角處一淚痣平添了幾分俏皮。

每當夭七七一叫它便搖晃著尾巴興高采烈的跑過來。

惹的隔壁阿嬸總是牢騷太盛,“你個小畜生,給你這般吃食你竟還挑揀,早晚把你給送走。”

果不其然,不知是吃錯了東西,還是得了什麼病便是真的徹底送走了。

為此,夭七七還難過了許久,再也冇有上那牆角去過一次。

某日夭七七心血來潮,竟拾起了針線。

原因竟是沈府家小姐的繡品竟然在那繡錦坊中拍賣,不僅那婦人小姐為之所動竟然連那繡花針都使不清的男子也為之傾心。

更有甚者傳言誰能娶到這沈府的小姐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傳言,傳言,傳久了不免有些人添油加醋說什麼沈家小姐貌似嫦娥,身似蒲柳,腳步生蓮,走路都帶著令人神魂顛倒的香氣。

更有傳的神乎其神的版本說什麼這沈家小姐是什麼天上的芙蓉仙子轉世,因此惹的沈府門前每天門庭若市上門求親的排到了隔壁街上。

一時媒婆成了寸土必爭火熱搶手的職業,這收入腰包的金銀也是水漲船高了。

這媒齡長的瞧不起短的,“我做媒在我們溪風鎮可是幾十年了,誰家有適齡適婚的男子姑娘是我不知道的,更冇有我保不成的媒。”

那年齡短的看不上新晉的,“吆喝喝,你們這是看著有好處便想著插一腳啊,告訴你們這保媒拉縴看著隻是需要一張嘴可也是不好當的,不要到最後丟了西瓜也丟了芝麻,順便好心奉勸一句那嘴皮子不利索的冇有天分的還是趕緊另謀出路纔是。”

這沈府門前一時好不熱鬨,小到拌兩句嘴,大到開吵乾架的。

每天看熱鬨的就圍了一圈,可憐了那些賣藝的雜耍人員稀稀拉拉的幾個觀眾,打賞的就更冇有幾個了。

惹得這粗壯男子恨不能變成那出口便能吐出一朵花的媒婆來。

夭七七望了一眼這看不到門檻的沈府不免唏噓道:“嘖嘖,這天上的仙女果然是不好當的,果然還是腳踏實地做個平凡的人是為上策。”

可她又怎知這人是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