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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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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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津伸洽：我要讓眾人承認我的力量和智慧！
龍年，天狼月，第二週，星期三，晚上六點
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
我帶著手下一乾人，沐浴在黃昏如火般的光輝中，巡視著各個部隊的情況。
“亞克大人！”
“威德拉軍榮譽永存！”
士兵們一看到我就立刻敬禮，說出振奮人心的話語。我落落大方地點點頭，或是輕輕抬手來迴應他們。
對因為某些原因生來就一直受到侮辱的我而言，他人對我的敬意是幸福的極致。率領著無敵軍隊的勇將，啊啊，聽起來多麼美妙！這是過去的我玩著許多SLG時所夢寐以求的境遇。
一切都是多虧了那位大人。承蒙那位大人將我召喚至埃塔納爾，並授予我能夠孕育不死族的秘術，我纔能有今天。率領著我們教團的猊下，他並不是教祖，而是神。是拯救了我和戴斯這樣受儘痛苦的人，將我們帶領之這約定之地的神！
（如果父親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會怎麼想呢？）
我突然如此想到。
認為我是下賤的混血兒，而想將我和母親一起殺死的父親。他在吸血鬼的社會中算是擁有著名血統而被尊敬。而保護了我和母親的則是血統比父親低劣的吸血鬼們。但是，他們並非出於慈悲之心才保護著我們這對可憐的母子。我和母親的存在對於父親而言是醜聞，是出於想要削弱他的力量的政治目的才讓我加入了吸血鬼組織。不，應該說是綁架了吧。
（即使他們忘記了，我也絕不會忘。讓自己所受到種種屈辱，身為這些理由的父親，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等到偉大的神靈吉亞斯巴爾克複活，我得到了僅次於神的力量並返回蓋亞的時候，我會立刻抓住你！做好覺悟吧，我會對你進行無窮無儘的拷問。讓你後悔身為吸血鬼的不死之身！）
我眼中閃閃發光，眺望著軍隊。
統一以黑色為基調的盔甲。保養徹底的銳利槍和劍。還有那達到萬人的人數。這是由我育成、磨練並強化的，隻屬於我的軍隊。
這個軍隊是我那黑色的夢所現實化的東西。這個軍隊就是我的力量！
（好了……所有的部隊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接下來隻要等時間到就行了。）
在一開始的攻擊中，已經知道蘭達爾軍有遊擊隊，但他們的數量微乎其微。就算遊擊隊再次出現，我也已經準備了能夠驅散他們的部隊。萬事俱備。
“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什麼人。”
我這麼呢喃著，仰望天空。
很快，夜晚就要降臨了。
夜晚。是『魔物』出現，人們恐懼的時刻。是擁有超越人類智慧的生物出現的時刻。更是最適合我展示自身力量的時刻……！
“歡迎回來。”
回到帳篷，賽蕾娜深深鞠躬迎接我。
“真少見啊。冷淡如你，也會以如此客氣的態度對待我。”
“我也是教團成員之一。與教團為敵的自以為是勇者的傢夥，此刻眼前正擺著能討伐他們的機會，會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冷哼一聲。
“賽蕾娜，你太看得起他們了。不，應該說乾部會就已經給了他們過大的評價。在讓我認真的那個時刻起，他們的命運已經決定了。”
聽完我的話，她眯起了眼睛。
“亞克大人。太小看他們的話，又會一敗塗地哦。”
帳篷裡的空氣降至冰點。能對我如此坦率的部下隻有她。
“纔不會有那種事！”
抓狂的我終於大吼出聲。
“他們已經是風中殘燭了。現在的我不可能會輸的！雖然因為太過輕敵而導致了在蘭達爾城的敗北，但我的心已經不再鬆懈了！”
“是嗎？那麼就更不能太小看他們了。你回想一下至今為止想來打倒我們的人。他們大多在輸給我們前就已經因為自己的傲慢和自大而敗北了。不是嗎？”
但是，賽蕾娜則以冷淡的表情，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乾脆地說道。
……
…………
我咬住下唇，狠瞪了賽蕾娜一陣。
“……我纔不會在這種地方翻船。擊潰這種渺小的國家是輕而易舉的。我和猊下的目的是更宏大的東西。隻要擺平這個國家，接下來隻要搞定達巴茵就能統一阿達納奇亞。然後讓軍隊更加強化，掌控埃塔納爾全土。為了讓吉亞斯巴爾克複活。為了得到與我相稱的未來。那些傢夥不堪一擊。”
我轉身背向賽蕾娜，離開了帳篷。
抬頭仰望天空。傍晚的第一顆星星已經在天空閃耀。而討厭的太陽已經下山了。
怎麼會輸？
怎麼能輸！
我來到殭屍龍那巨大的軀體邊。
“擂陣鼓！開始攻擊！”
我的軍隊發出了吼聲，震響了大地。
我的士兵們如同追捕獵物的獵犬一般吼著。
弓箭如暴風雨一般縱橫交錯。即使已經降下夜幕，因為雙方焚燒的大量篝火，戰場所有的角落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隻要不在意兵力損耗而強攻，那種小小的要塞頂多能撐二個小時吧。）
我如此估量著。
但是。
要塞的抵抗比我想象的頑強得多。坐鎮屋頂的魔法師持續使用範圍攻擊魔法，讓我的士兵們膽怯了。
“彆害怕！還差一口氣，打垮他們！”
賽蕾娜向焦躁地下達命令的我遞來瞭望遠鏡。
“亞克大人。確認屋頂上有好幾個穿著學生服和水手服的人影。”
“什麼？”
我接過望遠鏡，迅速去確認屋頂上的情況。
（嗚……）
穿著學生製服和水手服的幾個人影！可以確定戴著眼鏡的是魔法師翔。但是，其他的傢夥們室怎麼回事？一人，二人，三人……包括翔一共有七人！那些傢夥是怎麼搞的？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是日本人嗎？但是，一開始攻擊的時候應該冇那些傢夥在纔對。”
“也許是為了不亮出手中的牌，而冇讓他們一開始就出現吧。或者也有可能是趁著我方休整的時候，使用了什麼方法讓援軍進入了要塞。”
與我的驚愕相反，賽蕾娜淡淡地說著。
“那不可能！雖說離開要塞有一段距離，但我可是組成了連一隻螞蟻都不放過的包圍圈啊！雖然是一年前攻打下來的，但那個要塞應該冇有秘密的地下通道纔對！”
“但是，如果他們動工新建了後路呢？還有，這裡並非蓋亞，而是埃塔納爾。也有像隱身那樣能讓身體透明化的魔法存在。”
“那麼，你是想說叫做旭日騎士團的日本人作為援軍進入了要塞嗎？”
“我隻不過是在闡述種種可能性罷了。看穿什麼是真相併下達命令的，是率領著這個軍隊的亞克大人的工作。不管怎麼說，如果那些事真正的高等級魔法使的話，是無法輕易攻打下那個要塞的。如果硬抗，對兵力的損耗會太過激烈，必須再考慮一下進攻的方法才行。”
“…………”
雖然這事已經不用我再重申，在埃塔納爾，高等級的人擁有能夠匹敵百人的力量，有冇有強者可謂是天壤之彆。還有，魔法職業本來HP和VIT都很低，在防禦上較弱，但是一旦進入要塞這種防禦建築中，就會讓這個弱點消失。
（居然有援軍進入了要塞？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必須在今晚把這個要塞攻打下來！如果不能辦到，在達巴茵從身後攻打前回到本國的日程安排就會被打亂！）
我拚命壓下沸騰的憤怒，再一次用望遠鏡眺望在屋頂上的那些傢夥。
“準備一套盔甲來帳篷！”
我將望遠鏡還給賽蕾娜，對親衛隊的人說道。
“盔甲？”
賽蕾娜眨了眨眼睛。因為我已經裝備著盔甲了。
“是一般士兵用的那種！我要裝備起盔甲親自去前線確認一下真偽！”
親衛隊質疑出聲。
“亞克大人，很危險的！”
“您可是率領全軍的大將，一定要保重——”
“彆囉嗦了，快點準備！”
我轉身衝向帳篷，匆忙換上一般士兵的盔甲。
“賽蕾娜，看準時機將我所在的部隊投入前線。”
下達命令後，我混入了步兵部隊。
賽蕾娜下達了指示。我則混在步兵中突擊了要塞。
隻要看到頭上顯示的角色名，就能一目瞭然我就是率領全軍的大將——亞克。一旦如此，要塞裡的傢夥一定會認為這是討伐敵方大將的機會而集中炮火攻擊。
但是，在這如同暴風雨一般的戰鬥中，不可能會有人去一個個確認來襲者的角色名！
（而且……聽說那些女人在蘭達爾城也裝備了士兵的盔甲，混入牢中拯救了勇者他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我來到要塞邊，抬頭看向屋頂。
“金屬強襲！”
伴隨著似曾相識的聲音，巨大的金**從天而降。
（可惡。那個眼鏡，居然耍這種小花招！是看破了投入前線的部隊冇有回覆人員，打算使用會帶有麻痹副作用的範圍攻擊魔法來讓士兵無力化吧。）
“閃電風暴！”
“龍捲風！”
魔法接連降下，擊中了我。
（嘖！）
我打開狀態欄，確認了HP減少的量。
（這是什麼……？HP冇有減多少嘛……）
繼承了吸血鬼血統的我的身體，在埃塔納爾被分為不死族，日落後會被強化。STR、DEX、VIT、AGI還有HP之類**的數值全部都會上升。夜間的我如同パラディン那樣的防禦型戰士一般耐打。
（但是，就算我的防禦力很高，但就這呆站著持續被強力魔法擊中，HP也減的太少了。）
突然，我靈光一閃。
嗬……
嗬嗬……哈哈哈……
我帶著鐵頭盔，目光炯炯，竊笑出聲。
（這樣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冒險上前線算是值了。通過自己吃了魔法攻擊，我已經很清楚地明白了！
（那些穿著學生製服的傢夥是假貨。不是日本人。恐怕是為了讓我們誤以為他們是高等級的魔法使，而讓埃塔納爾人穿上了學生製服而已！他們所吟唱的攻擊魔法，絕對都是使用了那個眼鏡魔法師預先製作的魔法卷軸！）
要問為何？那是因為魔法卷軸的威力是依存著使用者的能力的。像閃電風暴這種強力的魔法，如果由本來就會的高等級魔法使使用的話，我受到的傷害應該不可能那麼低。之所以傷害那麼小，是因為這是決定魔法攻擊威力的INT值不高的人所施放的魔法。也就是說，這隻不過是由低等級的人使用魔法卷軸所施放的高等級攻擊魔法罷了！
（居然以為就憑這種小花招能騙過我嗎？還真是小看了我呢。）
我立刻離開要塞回到了帳篷。
“我看出來了。那是假的。真是無聊。”
我向賽蕾娜說出了我看穿敵人詭計的理由。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
“居然要依靠這種小手段，果然要塞的戰力是可想而知的。”
“接下來要怎麼辦？”
“是呢。隻要就這樣強攻，應該能按照預定在今晚攻打下要塞吧。但是……”
“要塞裡到底有多少魔法卷軸，這點讓人很在意呢。”
“是啊。那個要塞裡應該可以認為隻有超高等級的魔法使，也就是那個眼鏡魔法師一人。但是，如果準備了比我們所想象的多得多的魔法卷軸的話，也很麻煩。如果覺得不行了，那個眼鏡一定會使用那些，這次可真的會連續降下強力的攻擊魔法吧。”
“那個魔法師的閃電風暴如果出了魔法暴擊，士兵就會即死。這些損失也不可小視呢。”
“的確如此。”
我用食指碰著嘴唇沉思起來。
對我而言這種小小的要塞隻不過是漫長旅途中出現的一塊小石頭而已。我的軍隊所應該活躍的真正舞台，是解決了蘭達爾後與達巴茵之間的決戰。而現在，如果為了這種小石頭而削弱我的兵力，這可不好玩了。
“好吧，勸他們投降好了。”
“他們會接受嗎？”
“隻要告訴他們，偽裝成日本人的欺騙策略已經被看破，他們應該就會死心了。騙他們隻要投降就保證他們的性命。隻要他們接受了，就能不折損兵力而攻占要塞。”
“要給他們多少時間猶豫呢？給他們太多時間是不行的，這與給他們時間恢複HP和MP是一樣的。”
“就給一小時吧，如果在此期間都冇有回覆，那就再次開始攻擊。哎呀，夜晚還長的很。如果那些傢夥不管怎樣都打算與要塞生死與共，那就到時候再說。”
“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如果他們誓死抵抗倒也很麻煩，如果一把火燒了要塞並自儘的話，也無法把他們作為不死族再次利用了。但是，一旦成了俘虜，不管是讓他們活著還是殺了，這都是你的自由。”
“是啊。”
當然，我冇打算遵守約定。俘虜是要蒸要煮都是我的自由，反正隻要之後再全殺光就是。
但是，就算要殺，我也不打算殘暴地殺死他們。畢竟缺胳膊斷腿的屍體可上不了戰場，即使用秘術讓他們變為不死族，戰鬥能力低下也幫不上忙。那麼，最好的殺法就是瘟疫。這樣一來**上幾乎冇有損傷，屍體能作為優質的不死族再次利用。
也就是說……隻要讓敵人四肢健全地投降，我不僅能不損耗兵力獲得勝利，還可以把投降的敵兵不死化，變為新的戰力編入自己的軍隊。一石二鳥。
而這個方法已經在阿達納奇亞擴大領土的過程中成功過好幾次了。對溺水者而言彆說是稻草了，哪怕是老虎或狼的前爪也會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就是被逼到絕路的人的心理。
（是啊。當戰鬥結束的時候，彆說是兵力減少了，將敵兵不死化後編入軍隊，反而能強化軍隊……這正是身為不死族之王的我以及死亡軍隊所應該有的樣子。正是不斷重複這必勝的方程式，我才能在短期間內將威德拉的領土擴大。）
我暗自竊喜，站起身子朝向桌子。
“賽蕾娜，先退一下兵。”
“好。”
在賽蕾娜回來前，我迅速寫下勸告投降的書信。讓侍童吹乾墨水，折起來綁在箭上。
“把這個射入要塞。”
“瞭解。”
我對士兵如此交代後，換上原來的盔甲離開了帳篷。
剛纔還充滿了怒吼和地鳴的空間，此時如同被祭典後的虛無所包圍一般。要塞也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我方的一個弓兵去了要塞邊，放出了箭。
“拿沙漏來。一小時用的那種。”
“是。”
士兵拿著巨大的沙漏，很快折返回來。
沙子漸漸落下。
我享受著這一小時。
十分鐘。
二十分鐘。
三十分鐘……
（哼，是不是無法統一到底要不要投降嗎？勇吾不在，現在要塞應該是交付給那個叫翔的眼鏡纔是，也許是因為那傢夥優柔寡斷，無法下決斷吧。算了，隨便吧。反正不管你們怎麼掙紮，也不會動搖我的勝利。這隻不過是完美勝利與普通勝利之間的區彆罷了。）
“亞克大人，請。”
“不，我這麼站著就行了。”
雖然親衛隊的人勸我坐在椅子上，但我卻拒絕了。
我隻是那麼站著，繼續凝視著那不斷滑落的沙礫。
突然——
西南邊的士兵不知為什麼騷動了起來。
（是拉姆達率領的遊擊隊來了嗎？要來就試試，這次讓你有來無回。）
我毫不在乎地看向那邊，卻發現士兵們不斷指著天空。
（怎麼了……？為什麼指著天空？）
吸血鬼的夜視很好。我也如此。但是，因為篝火燃燒太過耀眼，反而讓我看不清楚。
“亞克大人！”
賽蕾娜大喊著跑了過來，她居然會那麼混亂，這可是十分少有的。
“是龍！有龍接近過來了！”
“你說什麼！”
我再次抬頭看天，這次，我看到了。
沐浴在月光下的鱗片。
用力拍打著的巨大翅膀。
那是漆黑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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