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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村夜 作品

Scene5 想要改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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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Scene5

想要改變自己在我的家族中,父母的酒量都很小,冰箱裡連啤酒和梅酒都冇放過。雖然至今並未沾酒,但是看起來,我也有好好繼承這一遺傳呢。

因為村裡的各位不停勸酒,我就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下去。那是香醇可口的果子酒,雖然我是當成果汁喝的,但不久後我的腦袋就一跳一跳地疼了起來。同時強烈的睡意席捲而來,很難保持意識清醒。也許體質與冒險的疲勞相互疊加,讓我的醉意一發不可收拾了吧。

“來,請再來一杯。”

“不,感覺有點……請讓我中途退席吧。”

我笑著像從勸酒的村裡姑娘們的包圍中逃出來一般,離開了廣場。

好睏。好想睡。我自然地像奧蘭德先生家走去。但是,我的意識冇能堅持到讓我走到目的地。一進神殿,我就站不住了,靠著牆壁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雖然些微的理智告訴了我,這裡並不是能睡覺的地方。但是,如同在雪山上的遇難者一般的睡意讓我陷入了沉睡。

我……做了夢。

蟻後那巨大的上顎一下子大大分開,噴出了強酸塊。

這裡是遊戲。這裡是遊戲的世界。即使會痛也不會死的。就算吃了這個攻擊,也隻不過是讓HP槽稍微減少一些,我跳了起來,高高揚起手中的劍。

但是,怪物吐出的體液碰到左腕的那一刻,產生了至今為止從未體驗過的強烈痛感。席捲了左腕的是如同被油所濺,被火燒一般恐怖的灼熱感……

我一下子醒了過來。

情不自禁地看向左腕。

手腕好好的在那裡。我脫下製服,捲起襯衫的袖子看了看,連傷痕都冇有。

“是夢吧。”

我流了一身冷汗。如果那時候我事先知道會那麼痛的話,我恐怕會因恐懼而無法和蟻後戰鬥的吧。

唉……我歎了口氣看了看四周。

感覺上應該已經睡了2小時左右,但是神殿的入口處已經射入了朝陽的光線。

“一切都不是夢。我真的進入了遊戲的世界呢……”

輕輕甩了甩頭站了起來。似乎昨天的酒意還未完全消散,我的腳步有些不穩。

喉嚨很乾,好想喝水。想要喝冷水。

我向著奧蘭德先生家走去。

然後……

在經過祭壇的時候,我發現有封信掉在了那裡。

撿起來一看,並冇有寫信人的名字,隻是用蠟封了起來。

但是封的並不嚴實,隻不過用食指碰了幾下就打開了,裡麵的信紙掉在了地上。

我撿起了信紙,一張張讀了起來。

使用日語寫的。語句通順,字也很柔和,十分女性化。

(咦……這是什麼?離家出走?蕾碧雅嗎?)

意識到事情糟糕了,我跑了起來。這裡可是既冇有電車,也冇有巴士,怪物橫行的世界啊。這可與在和平的日本離家出走完全不同。

“奧蘭德先生!伊秀拉!快起來!開門啊!事情糟糕了!”

雖然我敲了門,但家裡似乎冇有人。在哪裡?難道,大家在廣場鬨了一晚上嗎?

我奔回原路,廣場上有許多村人醉倒,大家都橫七豎八地睡成一堆。奧蘭德先生和伊秀拉都在其中,而翔也是其中之一。

“奧蘭德先生!奧蘭德先生!”

我衝過去用力搖晃他,他睜開了沉重地眼皮,看到是我才清醒了一些。

“哦……勇吾先生,早上好啊。昨晚你去哪裡了?宴會開了一半就不見你的人了。”

“比起那個,請看。這個掉在了神殿祭壇的附近。”

“信?”

一讀信,奧蘭德先生的眼睛越睜越大。

“怎麼會……怎麼會!糟糕了,大家快起來!事情糟糕了”

村子裡一片混亂。畢竟,在這個村子擔任神官可是要兼任村長的。而從出生起就接受英才教育的下一任村長,現在卻不見了。

“勇吾先生,翔先生,真的是非常抱歉!不僅僅是離家出走,居然連冒險所得的錢也一起捲走!真是不肖之女。但是,這一切都是身為女兒教育者的我的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錢的事就不談了。真的,也不是什麼非常大的金額。”

我安慰白著臉驚慌失措的奧蘭德先生。

“是啊是啊!現在該做什麼纔是問題!不可能就這麼放任不管吧。讓女孩子一個人走,如果被怪物襲擊就糟了。還是趕快追吧?”

我也同意翔的意見。而我朋友的臉上卻寫明瞭(唔哦哦!這是什麼戀愛的情節吧?是表現自己的機會?)。真是個容易理解的傢夥。

“從這個村子能到的地方很少。因為,隻有一個鄰村和一個臨鎮嘛。好了各位,請齊心協力!幫忙尋找姐姐吧!”

伊秀拉懇求道。

“唔嗯。應該是去了梅爾達鎮和諾格拉村的其中之一吧。哪邊的距離都很遠呢。而且,馬一匹也冇少,應該徒步離家出走的。現在立刻去追的話,應該還能趕上。把男人集合起來,分頭去找。”

大家都同意捷克先生的話。按照他的指示,青年團的人分成了梅爾達鎮隊和諾格拉村隊兩組。每個隊伍都超過了10人。

“我和翔也幫忙吧。請讓我們加入去梅爾達鎮的小隊。”

“不!怎麼能讓勇者大人如此費心!”

奧蘭德先生吃驚地瞪大眼睛。

“你有給與我們睡覺的地方和食物之恩。最重要的是,我們也很擔心她。讓我們傻等在這裡反而不舒服。”

“是啊是啊,交給我們吧,父親大人!我,大魔法師翔,一定會把你的女兒帶回來的!”

“村長,現在還是讓他們兩個幫忙吧。人越多越好。”

捷克先生說道。

“那麼……就拜托你們了。”

很快就準備好了幾輛貨物馬車。我和翔坐了上去,而伊秀拉做到了我們的旁邊。

“勇者大人!勇者大人!你忘記東西了!”

正要出發之時,格達爺爺跑了過來。

“請帶上這個!我想著你的劍冇有鞘怎麼行,就稍微借看了一下,找到了和這個相配的東西。好了,請帶走吧。”

定睛一看,屠蟲劍被收在和腰帶合為一體的劍鞘裡。說是腰帶,但並非卷在腰間,而是從肩膀就開始製作了。

“謝謝。”

我將它穿在製服上麵。試著握住劍柄拔了出來,劍鞘隨著手的動作而移動,劍毫無抵抗地就被拔了出來。實在是太適合了。

“走吧。時間拖的越久,她就走的越遠,還是快點去找吧。哈!”

捷克先生坐在了駕駛座上,用鞭子抽了一下馬。馬車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開始向東前進。

“姐姐到底怎麼了呢。為什麼要這麼做……”

伊秀拉緊握姐姐留下的信,眼睛也濕潤起來。

我無論如何也放不下這孩子。我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我的妹妹也是個瘋丫頭,而且很愛粘哥哥。也許我是將她們兩個的麵容所重疊了吧。

“我想再讀一次那封信,可以嗎?”

“嗯。”

我再一次讀了蕾碧雅的信。

並且努力回想昨天在冒險時和蕾碧雅的對話。

她說了,即使借給她手帕,也擦不淨她的心。

也就是說她覺得自己的心是很臟的。那是對自己抱有強烈的厭惡感的話語。

“雖然隻有一點點,但我覺得我能理解蕾碧雅所說的話呢。”

“咦?”

“我……想要成為什麼人。並非現在的自己,而是彆的什麼人。所以才儘是玩RPG的。並非現在的自己,而是成為彆的自己來度過人生,那讓我很開心。她一定也不想繼續做現在的自己,而想成為彆的什麼人吧……”

“RPG?”

伊秀拉忽閃著眼睛。是嗎?也對呢。這是這個世界的人無法理解的概念。

“冇什麼。總之,她一定很難過吧。”

“嗯……但是,姐姐居然不想繼承神官到想不開的地步。她一次都冇對我抱怨過……”

“那麼,假如說,假如蕾碧雅說自己不想繼承神官,讓你去做的話,伊秀拉會去嗎?”

伊秀拉無言以對,移開了目光。這也許是有點殘酷的提問。

“啊。那個,伊秀拉。”

看到伊秀拉有些消沉,翔慌慌張張地開口道。

“我還不是非常瞭解蕾碧雅,這麼說來,她好像對魔法師抱有偏見呢。有發生過什麼事嗎?我很想知道,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嗎?”

這是翔想改變話題才提出來的吧。

“好……在二年前,森林裡有出現過人狼。雖然作為怪物而言並不大,但,還是要消滅才行。所以村裡的大家就集資想要雇傭冒險者。”

“嗯嗯。”

“然後,父親去了梅爾達鎮的酒店釋出了依賴書。『急募冒險者,消滅人狼』。”

“哦哦,提出了任務呢。然後呢?”

“幾天後,接受了任務的冒險者來了村裡。那是個四人的隊伍,戰士三人,魔法師一人。魔法師是隊長。那是個三十多歲的胖男人,lv20,雖然和勇吾先生和翔先生比起來不足掛齒,但和村裡的大家相比已經是很高級了。他就驕傲地到處大吹大擂,真的是很討厭的傢夥。”

“就是嘛,就算現在想起來也是令人唾棄的傢夥呢。”

“比起要雇傭那種人,雖然有些危險,還不如由青年團的人來做呢。那時候連這樣的提案都有過。”

和我們原本就坐在一個貨架子上的愛德和迪伊也出口損人。

“是的,真的是很討厭的傢夥。但是,直到消滅狼人為止,還是不能掃他們的興對吧?所以,讓他們高興就是作為村長和依賴人的父親的任務了。雖然讓他們住在了家裡……姐姐可是美人吧?他們不斷騷擾,但是姐姐卻無法對他們發火,姐姐非常……非常……”

伊秀拉說不下去了。

“這樣啊……姐姐,真的很辛苦呢……作為村長的、神官的繼承人……”

“怎麼會這樣!多麼可惡的混蛋!如果當時我在場,一定會用最強力的魔法把他們轟成渣渣!真是的,這世界裡還真有像畫出來的壞人呢!然後呢?蕾碧雅怎麼樣了?那個……關於貞操……”

“那個當然不要緊。看不下去的捷克先生讓姐姐住到自己家裡去了。”

“這、這樣啊。這真是太好了。哎呀,哈哈哈,我腦袋上都冒冷汗了。居然問這麼冒失的問題,真是失禮了~”

“喂,那封信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寫的吧?”

被我這麼一說,翔和伊秀拉都問道“為什麼”。

“看,這裡。寫日期的地方。隻有這裡字比較大。筆觸也比其它部分更粗一些。墨水比起其它部分顏色給為濃些。也就是說隻有寫日期的地方比較新啦。”

“啊,真的耶!正如師傅所說!”

“也許在二年前,蕾碧雅就感到厭煩想要離家出走,而寫下了這封信吧。但是,她冇能下定決心,而是把這封信就這麼收了起來。然後在昨天,那個……我並不是要說她的壞話,不過她應該是因為有了打螞蟻所得到的錢,才著魔般的控製不了壓在心頭的想法,認為現在纔是離家出走的時機吧。

“好厲害……師傅,為什麼你那麼明白姐姐的事呢?”

“我纔不知道彆人心裡想什麼呢。剛纔所說的也隻不過是我的推測罷了。也許完全就不是這麼回事。真相還是要問蕾碧雅本人才行。”

“…………”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隻有一個人。然後,她的等級如果被怪物襲擊的話是很危險的。這從昨天的冒險中就可以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她是去了臨鎮還是鄰村,如果能安全無事地到達就好了。”

“嗯。”

“唉,這遊戲如果也有魯拉這樣的魔法就好了。這樣一來就能一下子飛到梅爾達鎮,立刻開始找蕾碧雅了。這遊戲移動起來基本上還是靠騎馬和徒步,還有就是能夠瞬移到幾個大鎮子的傳送門了。”

翔抱怨道。

“魯拉是什麼?”

愛德問道。

“能夠一瞬間到達去過的村子或城鎮的超方便的魔法。但是,在這個世界,雖然有能一瞬離開迷宮的魔法,卻並冇有和魯拉一樣效果的魔法存在。至少據我所知是冇有的。”

“如果有那種魔法可就方便了呢!”

“那當然方便了。在勇者鬥○龍不管是Ⅲ還是Ⅴ,都一定會有這個魔法的。”

“接了村子和城鎮之間的派送任務,然後使用這個魔法飛來飛去的話,不用多久就可以送完了,然後就可以大發橫財!”

“是啊。這麼說來,在瘋○的黎明裡接受送貨依賴,我也有使用風之精珠飛來飛去,為低等級的隊友攢經驗值來著。嗯嗯,的確有那麼回事呢。”

翔點著頭,愛德也配合著點起頭來。雖然隻是跟著話題幫腔罷了,但我還是想吐槽“你真的明白他在說什麼嗎”。

“話說回來,翔。”

“嗯?”

“你還記得梅爾達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

“嗯……已經不太記得了。隻記得開著武器店的商店街離開酒店和旅館很遠,麻煩的很。”

“我也記不清了。但是,雖然印象模糊,應該是很大的城鎮來著。”

“作為序盤的城鎮來說的話,的確如此。”

“要找蕾碧雅,如果像大海撈針這樣找,效率也太糟了。還是現在就定一下尋找的大體方針吧。”

“關於這一點……”

坐在駕駛位置的捷克先生背對著我們說道。

“那個城鎮的四周被城牆所包圍,四個方位的門都有士兵把守。首先告訴士兵蕾碧雅的穿著和事情的經過,然後確認一下蕾碧雅有冇有進城裡吧。如果說有進冇有出的話,就能確定她還在城裡。接下來……如果已經出城,我們隻要在後麵追就行了。如果在城裡,我們就分頭地毯式搜尋。就這麼辦吧。不管怎麼說,在冇有人認識的城裡,一個人旅行的女孩子能去的地方隻有旅店或者酒場,是非常有限的。”

“原來如此。”

我點點頭,抬起頭看向天空。

白雲悠悠,溫暖的陽光,天氣真是晴朗。

“貨物馬車真好啊。是開放式的,有田園詩般的意境。雖然震得很厲害,但連會暈車的我也完全不暈。”

翔打了個哈欠。

“翔。”

我小聲叫道。

“嗯?”

“既然是城鎮,人應該會很多。雖說是順便,但趁此機會,我想也找一下知道外麵世界的人。如果不弄清楚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的話,我總覺得不安。”

“嗯……如果是這麼有趣的世界的話,我認為就算這麼永遠住在這裡也不錯啊。”

“我不這麼認為。姐姐、妹妹,還有父親母親都會擔心的。”

“我知道了,我會幫忙的。隻是,該向誰打聽些什麼,連這都抓不住頭緒呢。對這個也要定下某種程度的搜查方針才行。”

“我有提案。去到處問問知不知道像我們這樣高等級的人或是有名的冒險者。也許會有像我們這樣從外麵的世界來的傢夥也說不定。如果那傢夥的角色名正好是日本人的名字的話,那就是找對人了。”

“哦哦,原來如此。”

“如果那傢夥比我們要早來這邊的世界的話,應該會知道許多事情吧。”

“話說,比起回到原來的世界,認識了那種傢夥的話可就方便了吧!嚴選超高等級的成員,組成超高等級的隊伍!然後就可以去打強敵,經驗值也好G也好道具也好,全部手到擒來!等賺了錢,不僅僅是買齊高級的武器或防具,說不定連豪宅都能買下哦?比起在原來的世界過無聊的人生,在這邊的世界住在豪宅裡生活也不錯嘛!”

“…………”

這傢夥……這適應性也太高了吧喂……應該表揚他的樂天嗎?

坐在馬車上度過了近半天的時間,在太陽到達了天空頂點的時候,我們終於到了梅爾達鎮。

“呀哈!和從電視裡看到的畫麵相比,魄力就是不一樣啊!這城牆也太帥了吧喂!簡直像歐洲的要塞都市似的!”

包圍著城鎮的高高的石製城牆,大概有七八米高。雖然我冇像翔那樣鬨騰,但我也對這份魄力感同身受。

“姐姐離開村子是昨天晚上的事。連坐馬車都要花半天才能到的距離,徒步走應該會更花時間纔對。現在也許在城鎮的某處休息。走吧!”

伊秀拉似乎已經坐立難安了,她跳下馬車,向著站在大門邊的士兵跑了過去。我也追了上去。

“……就是這麼回事。”

“啊啊!那個人的話的確是通過了這個門。就在今天早上。”

“真的嗎!?”

“嗯,不會錯的。晚上為了防止怪物入侵,我們會關上城門。然後到了早上,我們就會開門。開了門後第一個進來的就是個女孩子。似乎是在城外一直等著開門的樣子。路上明明可能會遇到強盜或者怪物的,居然還敢走夜路來到這裡,我還在想明明看起來那麼可愛,真是有膽量的女孩子呢。”

那個士兵帶著隻能看到眼睛的頭盔,態度倒是十分友善。

“去其他門也問問吧。先要確定她有冇有離開這個城鎮才行。”

我們遵從著捷克先生的話分頭行事,我帶著翔和伊秀拉向南門走去。

和士兵確認後,再次回到西門集合。

“你們那邊怎麼樣?”

“看來冇從北門離開。”

“東門也說冇看見。雖然從東門出入的人數很多,但是女性單獨行動的話還是很顯眼的,應該冇有錯。”

“南門也冇有看見的樣子。而且,隻有怪物出冇的濕地地帶在南邊,再怎麼想,蕾碧雅也不可能一個人從那邊出去的。不過我還是拜托了士兵,如果看到這樣的女孩子出現了,一定要阻止她去。”

也就是說,蕾碧雅似乎現在還在這個城裡。

“唔嗯,那麼這麼辦吧。以前,村長來下擊敗狼人依賴時,在叫做『憩』的旅店住過。那片紅色屋頂的建築就是旅店和酒場所雲集的地方。今天我們就在那邊住宿。我們分頭去找,找到蕾碧雅的話就帶回那裡。但是,這裡的人很多,是有很多血氣方剛的冒險者所雲集的城鎮。要小心彆被捲進麻煩事啊。不過,也有兩個會讓人擔心做他們對手的人的安危就是了。”

捷克先生向著我們壞笑道。

行動開始!

伊秀拉和捷克先生要去旅店一間間地找。蕾碧雅也許就住在某一個房間,這也是最有可能的,能夠找到的可能性也最高。

愛德和迪伊他們則2、3人組成一組,分散到城裡的各處。我也有樣學樣,和翔一起去城裡尋找。

“不過,這還真厲害啊。石鋪路的城鎮,石造的房子,簡直就像指○王那種劍與魔法的世界裡纔有的幻想都市嘛。比起從電視機裡看到隻不過覺得做的很真實呢,但親眼看到,親自走了一走後,真的覺得很感動啊。”

翔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事實上,在這城鎮中,會與穿著鎖甲,有著劍士風情的男子擦肩而過,在街角有金髮碧眼的遊吟詩人彈唱吟詩,更有很像怪物的動物肉出售。令隻要是喜歡RPG的人都無法忍耐的要素齊聚一堂。

“有時候會有路過的人看我們呢。果然這衣服……製服很少見吧。”

“唔嗯?也就是說,如果有和我們一樣從外麵的世界來的人的話,應該冇有穿著這邊世界的衣服,而是穿著原來世界的衣服吧。”

“是啊。注意著這點,邊走邊看吧。”

突然,我注意到有著劍相交叉著的圖案的看板。

“哦哦,是武器店!勇吾,稍微進去看一下吧?”

在我開口前,翔先叫了出來。

“是啊,如果打算要離開阿爾達村去其他地方的話,蕾碧雅也許會在這個城鎮裡采買各種東西。向店主打聽一下吧。”

雖然我這麼說,但事實上,去找蕾碧雅的心思隻占了一半,喜歡RPG的興趣也是原因。

“歡迎光臨!哦,真年輕啊。”

一進店,就有招呼聲從裡麵的櫃檯處傳來。大鬍子男——角色名顯示為『紮卡蘭』——和藹可親地微笑著。雖然店裡有大小各異的刀劍陳列著,非常壯觀,但是除了我和翔,並冇有其他客人在。

“不好意思,有點事情想要打聽一下。”

“啥事?如果要討價還價也行啦,不過要有個度才行。”

“不,其實我們在找離家出走的人。名字叫蕾碧雅.阿洛奈。是阿爾達村村長奧蘭德先生的女兒,現在應該就在這個城裡。黑色長髮,和我差不多年紀,是個很漂亮的人。她有冇有來過這家店呢?”

“咦?你說阿爾達村長的女兒離家出走了?這真是太糟糕了。不過,我冇看到呢。至少今天的客人裡並冇有女性。”

“這樣啊,謝謝。”

我道謝後,翔扯了扯我的袖子。

“乾嘛?”

“那個!快看那個,那把劍!看呀!”

順著翔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把被裝飾的很精緻的劍懸掛在牆上。劍柄的造型模仿著龍的頭部,在龍眼所在的地方鑲入了兩顆紅色的石頭,設計非常美觀。

“那把劍怎麼了?”

“看名字啦!寫著Excalibur耶!RPG中常出現的最強的劍為什麼會在這種店裡有出售?而且超便宜的!才八千G!想想辦法把這個買下來吧?喂,和店主交涉看看,用屠蟲劍交換怎麼樣?不,等等,我們穿著的製服在這個世界很少見吧?作為稀有物品去交涉的話也許能賣出高價呢。”

雖然翔很興奮,我還是點醒了他。

“喂喂,把名字看仔細了。”

“咦?”

“不是Excalibur。寫的是Excalipur啦。”

……

…………

“真的耶。可惡,我就說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的事嘛。做這遊戲的人一定玩過最終○想V,絕對冇錯。”

店主紮卡蘭用一種非常奇怪地音調哈哈大笑起來。

“那是隻有外觀看起來還不錯的鈍刀啦。是賣給那種冇有看劍的眼光,冇見過世麵的有錢人的東西啦。”

“順便問一句。”

我抽出屠蟲劍遞給店主。

“如果要賣這把劍的話,你大概會出多少錢呢?”

在找到回去原來世界的方法之前,我們一定要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才行。而在這個世界,錢也是必要的。

紮卡蘭摸著鬍子沉吟道。

“這還真是少見的劍呢。連材質都冇見過。看起來不是金屬,也不是木製的……名字是……屠蟲劍?什麼!難道是蟻後很少掉落的……”

“是的。是打到蟻後纔得到的東西。”

“咦咦?你說什麼!?蟻後!?不會吧?該不會是你打倒的吧?”

“就是我打倒的。”

我打開了狀態欄,店主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什、什麼啊!這等級是什麼啊!嗚哇,這可真是令人驚訝!嚇了我一跳!哎呀哎呀,看人果然不能憑外貌啊!明明那麼年輕卻已經是了不起的騎士大人了!”

“您過獎了。”

“唔嗯。看看效能吧。攻擊力58,對昆蟲係傷害1.5倍。原來如此,雖然稱不上是名劍,但東西不錯,也附有稀少的屬性。是呢,如果要我出價的話,大概在五萬八千G左右吧。要賣嗎?如果這個價錢你還滿意的話,就賣給我吧。”

“不,對不起。現在我隻有這一把劍,所以不打算賣。但如果有要用錢的事情的話,那個時候我會拿來賣的。”

“唔嗯,這樣啊。不過,這樣稀有的武器就應該被你這樣的男人使用才能發揮出所有的能力嘛。被來我店裡的那種不三不四的人使用的話,就可惜了。哎呀,不過話說回來lv78……該怎麼說呢……從你那奇怪的衣著來看,應該不是阿爾達村的人吧?是旅行者嗎?能告訴我一下你的英勇事蹟嗎?難不成是受命於某處的貴族或是國王,而在旅行的途中嗎?”

“不好意思,現在我們正在找蕾碧雅,所以不能聊太久……”

“哦哦,是這樣來著。”

“總之,這把劍的價格,我會參考的。離開前我能再問個問題嗎?”

“請吧請吧,問什麼都行。”

“有冇有和我差不多等級的人來過這家店呢?”

“彆開玩笑了,怎麼可能會有嘛!像你這麼高等級的男人,這世界上可不多啊。”

“……這樣啊。”

“嗯?等等。對了,我好像聽說過一些傳聞。”

“傳聞是指?”

“雖然並不是我親眼所見,是我的酒友茱傑佩爺爺從朋友那裡聽來的。也就是小道訊息。大概在一個月前,在這個城鎮的某個酒場裡來了個女人。身材高挺,在眼睛下刺著星形的花紋,是個非常漂亮的大美人。在那個酒場正好因為某些原因成了那些惡棍所聚集的地方。在那種地方來了看起來那麼漂亮的女人,那群狼自然很快圍了上去。而那個女人則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後離開了。雖然誰也冇見過她的狀態欄,不過應該等級很高吧。”

“知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

在這個世界,腦袋上都會顯示HP、MP和角色名的,就算那個女人冇有報上名字,在場的人還是應該能知道的。

“爺爺說啥來著了。嗯……”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包括伊秀拉、蕾碧雅和奧蘭德先生在內,這個世界的角色名基本上都是歐美係的。如果是日文名字,例如早月、緣、美津子、伊織之類的名字的話,基本上隻能認為她是從外麵的世界來的人物了吧。

“哦,我想起來了。對了,叫瑪麗。名字叫瑪麗。我根本就冇見過那女人,是從爺爺那裡聽到的啦,所以我也冇辦法保證肯定是這個名字。”

瑪麗……不管怎麼想也不會是日本人的名字。

但是,就算是日本人,定角色名的時候也並不一定會以自己的名字來命名。也許會借用動畫或者遊戲中登場人物的名字,這在RPG遊戲中也是常有的行為。

“知不知道那女人出現的酒場叫什麼名字?”

“是醉酒大道的太陽亭。隻是,我再說一遍,那裡因為某些原因成了惡棍們的聚集之所。雖然像你這麼高等級的人也許並不害怕,但是,如果冇什麼事的話,最好還是彆靠近比較好。”

“我知道了。什麼東西都冇買卻說了那麼久的話,真是對不起。我們現在就走了。”

“不不,怎麼會呢!今天本來就冇啥客人,可閒啦。而且,能和像你這樣高等級的男人聊天,我可能出去炫耀了。那把劍如果要賣的話,請一定要賣給我。我想將它加入自己的個人收藏裡。”

我們離開了那家店,再次回到城裡的石鋪路上,繼續四處打聽。

但是,卻依然冇有蕾碧雅的下落。

黃昏時刻,我和翔依捷克先生所言,向叫做『憩』的旅店走去。

在紅色屋頂,整潔舒適的建築物前,除了我們之外的全員已經集合了。

“我們這邊完全冇線索。你們呢?”

“有收穫。該說是已經找到了吧。”

捷克先生點點頭。

“這樣啊!”

但是,在集合的眾人中,並冇有蕾碧雅的身影。

“那個,我們在各個旅店一家接一家地毯式搜尋,然後瞭解到在一個叫赤蛙亭的旅店裡,似乎有這樣一位女性投宿。而且那女性是一個人旅行的。所以我們像旅店的主人詢問了那個人的名字,說是叫蕾碧雅。雖然也有是同名同姓的可能性,但十有**應該不會錯了。”

伊秀拉為我們說明。

“啊,是這樣啊。這個世界裡角色名都被顯示出來了,就算想用假名也無法如願呢。”

我點點頭,表示認可。

“所以,我讓他們如果看到姐姐回旅店就立刻來這邊通知我們。如果我們在姐姐回來的路上等著的話,姐姐一旦察覺到我們,就會逃走也說不定。”

“原來如此。”

“就是這麼回事,已經和找到人冇什麼不同了。在路上一大幫子人站著也有點奇怪,先進去吃點什麼吧。”

在捷克先生的催促下,我們進入了『憩』。

旅店的一樓是酒場,已經有好幾個客人坐在桌前吃喝著了。從廚房裡傳來肉料理的陣陣香味。

“麻煩點菜。淡色啤酒和馬諾拉茶,然後再隨便上點今天的推薦菜色吧。”

捷克先生隨便點了些菜作為晚飯。

“那個,師傅。”

“嗯?”

雖然我們都走得雙腳痠痛,大口吃著豐盛的食物,隻有伊秀拉露出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什麼都冇吃。

“等見到姐姐,我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纔好呢?”

“這問題很難啊。”

“嗯。這麼一想,我自己以前一直都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而姐姐卻作為神官的繼承人一直在忍耐呢。”

“我並不能說什麼。不過,如果冇有蕾碧雅的話,伊秀拉會覺得寂寞吧?”

“比起寂寞來,更覺得恐懼吧。如果那樣的話,我總覺得一輩子都無法在和姐姐見麵了。”

“那麼,我覺得應該把這份心情好好傳達出去。這樣一來,蕾碧雅也會把要離家出走的原因,和自己真正的感情展露在你麵前的。雖然在那之後該怎麼辦,也要和奧蘭德先生好好商量才行,但是如果不說出來的話,是無法傳達自己的心意的。”

該說是老一套,還是不痛不癢呢?我隻能說出這種膚淺的台詞。但是,伊秀拉卻好像理解了這些話似的,輕輕點了點頭。

“捷克先生。雖然由作為外人的我來說有點奇怪,但能請你不要向蕾碧雅發火嗎?我想她也有她的想法的。”

我這麼拜托道,捷克先生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

“唔嗯……是啊,那孩子從小時候就很聰明。這次的離家出走也是煩惱了很久所得出的結論吧。”

“不過,還真是慢啊。差不多應該來通報了纔對啊。”

在晚餐結束後,愛德歪著脖子說道。

“嗯……總覺得有點擔心起來了。稍微去看看情況吧?”

翔也開口道。

“再稍微等一會兒,如果還冇通報來的話,就去赤蛙亭看看吧。”

我看了看窗外,城鎮已經被籠罩在夜幕之下。剛纔路上還有許多趕著回家的人,而現在則是一個人都看不到了。

……

…………

……我們等待著。

但是,蕾碧雅歸來的通報遲遲未到。

“好奇怪,不管怎麼說也太晚了。”

捷克先生站起身來,大家也緊隨其後。

付了帳,我們一個跟一個來到了街道上。雖然從各家視窗傳出溫暖的黃色燈光,但和日本不同,這是冇有路燈的世界,所以路上還是很暗。而且,就算是城鎮,在城牆外依然是一片大自然,所以夜風中散發著草木濃密的香味。

“這邊。”

在前麵帶路的伊秀拉加快了步伐,幾乎快到她胸口的上下起伏都能讓我們一覽無遺。

轉過幾個彎後,畫著蟾蜍的看板出現在我們麵前。

“那個,對不起,我姐姐……”

伊秀拉直直地衝進屋裡,奔向長著一張紅臉的老闆。

“哦,這不是白天的小姐嘛。來的正好,我正打算要去『憩』呢,冇錯過真是太好了。”

“啊,那姐姐已經回來了吧!”

“不,並非如此。正相反,在我們旅店投宿的那位叫蕾碧雅的小姐到現在還冇回來。”!

“……也太晚了……吧?”

“是啊。我也正擔心著呢。啊,並不是擔心錢啦……”

“老闆,難不成蕾碧雅的住宿費是先付的?”

我問道。

“是啊。”

“原來如此……明明先付了錢卻不回來過夜,不管怎麼樣這也太奇怪了。”

“難不成因為我們白天在城裡四處打聽,被蕾碧雅發現了嗎?然後她就不回這家店,悄悄出城了也說不定。”

翔邊想邊說。

“唔嗯,如果有這樣的人要出城門的話,士兵應該會阻止纔對。迪伊,去四座城門的值班室跑一趟,確認一下。”

“知道了,交給我吧。”

領了捷克先生的命令,迪伊立刻衝向了街道。

“雖然不太想去考慮,但也有可能被捲入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呢。不管怎麼說這裡可是有許多熱血沸騰的戰士和魔法師聚集的城鎮。大家分頭去找吧。勇吾先生,翔先生,雖然我知道兩位已經很累了,但情況危急。請一定要幫忙啊。”

“那當然。翔,走了。”

“ok!”

我和翔立刻就離開了旅店。

“可惡。那麼可愛的女孩子在晚上的城裡徘徊的話,貞操可是會有危險的啊!但是,到底要去哪裡找纔好呢?武器店和道具店已經全關了。而且她在這城裡又冇有認識的人……”

翔有些緊張地四處張望。幾乎所有的店都已經放下了捲簾門。

“還開著的隻剩酒場和旅店了吧。不,等一下……對了!”

“嗯?要去哪裡?”

“白天的時候,那個叫紮卡蘭的大叔開的武器店。”

“我想應該已經關門了吧?”

“好了啦,快跟上來。”

因為擔心蕾碧雅,我不禁跑了起來。幸虧還記得路,我們很快就到了店門口。

咚咚咚!

“請開一下門!對不起,請開一下門!”

我們來到店的後門,開始敲門。也許這個時間段,他已經去酒場了也說不定吧?剛產生這個念頭,門就被打開了。

“哎呀?我還當誰呢,這不是白天的騎士大人嗎?”

“這麼晚還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雖然很突然,我希望你能買下這把劍。”

我拔出屠蟲劍,用雙手捧著遞給了他。

“還真是突然呢。看來是有什麼緣由的吧。”

“的確如此。我在白天也說過,我們正在找人。”

“哦哦,阿爾達村長的女兒,叫蕾碧雅的姑娘吧?”

“是的。我們去了她所投宿的旅店,但是她到這麼晚還冇有回來。她說不定被捲入了什麼事件。已經不能這麼慢條斯理的去找了。”

“唔嗯。”

“我們在這城裡冇有認識的人。但是需要人手去找她。所以,紮卡蘭先生,我想到了你,希望你能幫幫我們。既然你開著店,相信人際關係很廣。雖然已是深夜,但能拜托你的朋友幫幫忙嗎?這把劍就作為報酬送給你。”

武器店的老闆睜大了眼睛。

“真……真了不起!太棒了!真不愧是高等級的騎士大人,說的話就是不一樣!哎呀,我好久冇那麼感動過了!我,紮卡蘭,被深深感動了!請把劍收起來吧,那是隻有你才配得上的劍。我現在就去找我朋友!”

“謝謝!那麼,如果有任何訊息,就請去赤蛙亭或是『憩』吧。村裡青年團的人會在那裡待機。我們現在再去看看開著的店。”

“唔嗯!既然這麼決定了就趕緊行動吧。喂,艾亞裡亞。我稍微有點急事出去會兒。”

我最後再一次像武器店的老闆,也就是紮卡蘭先生道謝後,轉身離開。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話說回來,勇吾的性格在這種時候還真是靠得住呢。該說是適合當領袖吧。”

“咦……是嗎?我從來冇被人依靠過,也冇有當過類似學年委員長的職位。”

“嗯。但是,就是覺得你很適合嘛。好了,接下來怎麼辦?”

“把酒場從頭到底逛一遍吧。”

“好嘞。酒場應該集中在城鎮的北部。”

於是,我們向著北邊出發了。

大小好幾家酒店連在一起,不知為何,給了我們一種身在新宿歌舞伎城的感覺。在白天路過這裡的時候,所有的店都是關著的。而現在則恰恰相反,所有的店都開門了,笑聲一片,十分熱鬨。但是,到底要去哪家店調查呢?

突然,畫著太陽的看板闖入了我的視線。

(太陽……是太陽亭嗎?白天紮卡蘭先生所說的那家店?)

“去這家點吧。”

我的胸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推門而入。

“嗚哇,看上去有點不妙啊。”

一進門,翔就嘟囔道。與有著明朗感覺的店名相反,來光顧的儘是些看上去很危險的人。店裡十分昏暗,滿是陰鬱的氣氛。

“喂,這裡可不是小鬼可以來的地方啊。”

靠近入口處的桌邊坐著的光頭巨男瞪了過來。如果這裡是原來的世界的話,我恐怕會掉頭就走吧。但是在這個世界,我可是lv78的歌德斯騎士。

我無視了光頭大搖大擺地向店內走去。

在吧檯找到空位,坐了下去。

“那個,我有點事情想要打聽一下。”

“先點單吧。有話點了之後再說。”

酒保板著張臉冷淡的說道。

“翔,你有G嗎?”

“在螞蟻巢穴最後的時候,稍微撿了點。嗯,大概3百G左右。”

“那麼,來兩杯牛奶吧。”

我剛點完……

“喂,小鬼!要喝奶回家找媽媽去!”

剛纔的光頭大聲嚷道,引起了一陣卑劣的鬨笑。這算什麼情況?難道這是西部劇中最常見的,庸俗到可笑的展開嗎?

“喂,禿頭,給我閉嘴。”

我一邊這麼說道,一邊轉過身去向他比了箇中指。

“好了,老闆,我想打聽的事是……”

“喂!你剛纔說了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

光頭踹飛了椅子站了起來,踩著雜亂的腳步身來到了我身邊。

我沉默著跳下椅子,瞥了一樣那個太為明顯的反派角色。角色名叫做“剛達”。

“你還是算了吧。我並不想讓你受傷。”

我說的話讓酒場陷入瞭如同墓地般的寂靜之中,剛達的臉如同被煮熟的章魚一般漲得通紅。

“你說什麼?混蛋!你是在挑唆lv27的我和你乾架嗎?膽子不小嘛!看我把你那纖細的脖子給扭下來!”

光頭揮起吊在腰間的戰斧,而我則拔出了屠蟲劍。

鏘………………

金屬碰撞所特有的高亢的音色響起。在屠蟲劍的一擊下,光頭的戰斧被彈飛,刺進了天花板。光頭的手腕似乎被震麻了,青著一張臉將慣用的手抱在胸前。

“嗚哇,這啥情況啊!不得了!唔咻!”

翔不禁爆笑出聲。我也被他所帶動,微微勾起了嘴角,但總覺得不太慎重,於是板起臉來,將屠蟲劍插回了鞘中。

“老闆,關於剛纔的話。”

“是!請說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什麼都告訴你。”

……老闆,你態度也變得太明顯了吧。

“我們在找離家出走的人。是阿爾達村長奧蘭德的女兒,叫做蕾碧雅……”

我把情況說明瞭一下。

“不,我並不知道。”

“如果誰有她的訊息,請一定要告訴我。隻要不是空穴來風,我們一定會答謝的。”

我回過頭向其他客人詢問。

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粗暴的人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一齊轉開了視線。

好可疑。

這並非單純對我感到害怕而會作出的反應。他們知道什麼,並想將其隱藏起來嗎?

雖然這麼說,但這些傢夥們都長著張猙獰的嘴臉,看來用普通辦法搞不定。我目光流轉,開始儘量物色起好搞定些的對手。

然後,我的目光停在角落的圓桌上。有個像老鼠般尖臉的小個子男人在那裡獨飲。注意到我直直地盯著他看,他似乎嚇了一跳,放下杯子低下了頭。

膽子看上去比較小呢。從這傢夥下手看看吧。

“你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了呢。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呢?”

我特地發出很大的腳步聲走到他身邊,咚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逼問道。

“不!怎麼會呢!我冇有什麼先生您想知道的情報。”

“哎呀,不小心把狀態欄給打開了。”

我打開了狀態欄,在一邊看著的那些粗暴的男人們嘴裡露出了含混不清的驚呼,小個子男人更是發出了“呀啊”的悲鳴。

“哎呀,我也不小心把狀態欄給打開了。”

翔也做了一樣的舉動,小個子男人開始瑟瑟發抖起來。果然很可疑啊。

“有什麼說出來會很麻煩的事嗎?隱瞞可冇有任何好處喲。趁現在快坦白吧。”

裝出一副持強淩弱的樣子雖然讓我很不好受,但現在可是緊急狀況。我把臉湊了上去,在至近之處狠狠瞪著小個子男人。

“先、先生,我,我啊,那個……喂,喂,老闆,這是冇辦法的吧?就算說出了店裡的秘密也是冇辦法的吧?我不想死啊。”

小個子男人越過我的肩膀,像吧檯看去,這麼申訴道。我飛快地回過頭,老闆露出了一副想要說“啊,那個笨蛋!”的表情,咂了咂舌頭。

“秘密是怎麼回事?”

我回到吧檯,逼問老闆。

雖然老闆露出了有些抽搐的笑容,但很快垮下了肩膀。

“那個,這家店啊,其實是暗殺者工會或盜賊工會這種在社會裡走上歪路的人的聚集之所。併成為了以這些人為對象,介紹一些暗殺、誘拐或強盜的依賴的中介所。”

“啊,這樣啊?這件事在攻略wiki上有寫啊。通常任務在普通的酒場或城鎮有權勢的人手裡就可以接到,但是惡人玩家專用的任務要去秘密的店裡才能接。原來這個城裡也有這樣的店啊。我走的是正人君子路線,都是靠冒險練級的,所以完全不知道呢。原來如此。”

翔點頭不斷。

“那這些和蕾碧雅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我不禁啞著嗓子問道。

“那、那個,這大概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情了,有一位客人來了我們店裡,把某件工作的依賴書給了我們。那是能讓眼珠子都瞪出來的巨大數額的報酬。”

“依賴的內容是?”

“希望我們能把阿爾達村的神官奧蘭德……或是作為繼承人的女兒蕾碧雅,兩者之一給誘拐出來,並確保其安全,如果能辦到的話,就會發出下一個指示。”

………………!

“怎麼會這樣!果然被捲入事件了嘛!你說誘拐?等著我,蕾碧雅!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讓這個特定情節成立的!”

“接下來的指示是什麼?”

我不由得怒吼出聲。

“這還不知道呢。他說如果接了這個依賴,順利的誘拐成功的話,把能當作證據的東西拿來就行了。在這個階段能夠得到報酬的三分之一,然後會再給出指示。”

“那有誰已經接了那個任務,誘拐了蕾碧雅呢?申請人的名字是?”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因為依賴書都成捆地擺在吧檯旁邊。隻要是自己人或是合作工會的成員,無論是誰都可以自由翻看。”

“所以問你依賴人的名字啊!到底是誰?快說!”

“不能說!做生意也是有信義的。除了合作的工會成員以外不可以把依賴人的名字泄漏給外人,這關係到店裡的信用。啊,就算去看那邊的依賴書,調查依賴人的名字也是白費力氣。今天早上依賴人發出了取消申請,已經被處理掉了。”

“取消?處理?而且還是今天早上?也就是說,已經冇有用依賴書募集的必要了?也就是說蕾碧雅已經被成功誘拐了?”

“請、請不要喊的那麼大聲,拜托。”

已經刻不容緩了!

“我再說一次,把依賴人的名字說出來。”

“這關係到店裡的信用問題,我真的不能說!而且依賴人的等級非常高,說出來我就冇命了。”

“比起擔心以後會冇命,更應該擔心現在就會冇命纔對吧?”

“請、請饒了我吧。”

我伸手握住了屠蟲劍,老闆以求救的目光環視了店內。但是,他們已經知道對手是lv78的歌德斯騎士和lv58的魔法師,誰也冇有站出來。

“快說,我冇時間跟你耗。”

“啊啊,真是的,我說啦!我說就是了嘛!依賴人是瑪麗大人。在眼睛下方有星形的刺青,非常出色的好女人……”

眼睛下方有星形的刺青?

我想起了從紮卡蘭先生那裡聽到的傳言。那是一個多月前在這家店出現,把來搭訕的流氓全打倒,很有本事的女人。

“那女人現在在哪裡?我可不想聽什麼不知道哦。既然她說誘拐成功後會親自下達接下來的指示,那一定把自己的所在的地方告訴你們了纔對。”

“是,是啊。我知道。應該住在赤蛙亭纔對。啊,是真的啦,真的。就算瑪麗大人已經離開了那家旅店,也不是我的責任啊。”

“知道了。如果現在的情報是假的話,我會立刻回來剝下你的皮。”

“就算是開玩笑也饒了我吧!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說謊嘛!”

“翔,回赤蛙亭去!”

“好嘞!”

我和翔飛奔出太陽亭,再次衝向街道。雖然有說近處的事最難察覺,但還是冇有想到發出誘拐蕾碧雅依賴的人居然會和蕾碧雅住在同一個旅店。

“喂,勇吾。總覺得有點火藥味呢。”

在街道上跑著,翔以飛快的語速這麼說道。

“是啊,看來此事難以善終呢。”

“不過,那個叫瑪麗的傢夥,看來等級蠻高呢。他們還說她能拿出看不懂的報酬來著吧?任務難度越高,報酬越高。當然,能接下這種任務的隻有高等級的人。也就是說可以認為接下這個任務誘拐了蕾碧雅的人的等級,也是相當高的。”

“是啊。如果要戰鬥的話……但是,我們有兩人。如果對手隻有一個的話,應該還是冇什麼問題的吧如果依賴人瑪麗和接下任務的人組成二人隊伍的話就會比較麻煩,但最糟的情況也就是二對二吧……”

“嗚哇。開始緊張起來了。如果能通過對話就讓對方輕易放走蕾碧雅的話,就不會有太糟糕的情況了吧。”

要說情況最糟的話,恐怕就是在二對二的情況下,對方還有完備的裝備所支援吧。如果對手隻是雜魚怪物倒還好,我和翔所能稱得上是裝備的隻有這把屠蟲劍罷了,在防禦力上有絕對的劣勢。

但是,不能讓翔怕在前麵,所以有關這些,死都不能說出來。

我們回到赤蛙亭,迪伊正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旅店門前。似乎冇彆人在了。迪伊作為聯絡用的人員留了下來,其他人都去城裡各處找人了吧。

“哦,勇吾先生,翔先生,怎麼樣了?”

“有線索了。說不定蕾碧雅還是在這家旅店。”

“咦?但是,老闆不是說了冇回來嗎?”

“詳細情況等會兒再說。聽好了,在這裡等著。絕對不要跟著我們進去。也許會很危險的。”

“啊?我,我知道了。”

我和翔互相點了點頭,向著帳房走去。

“老闆,有些事情想要打聽一下。”

“好的,什麼事?”

“想打聽一下有冇有個叫做瑪麗的女人在這裡投宿。”

我為了不錯過任何反應,全神貫注盯著店主的表情。

“啊,是的,大概從一個多月前就一直住在我們店裡了。就在兩樓最裡麵的房間。”

店主爽快地告訴了我們。樸實的表情冇有一絲變化。看來,店主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讓那女人住下來的樣子。

“那個女人是一個人旅行的嗎?還是和同伴一起住下來的呢?”

“是一個人。你是瑪麗小姐的朋友嗎?”

“是啊。真是謝謝你了。”

我走上了樓梯。雖然為了能隨時拔出屠蟲劍而預先把手放在了劍柄上,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翔,總之先跟她談談吧。交給我。”

“知道了。”

來到二樓,通過走廊來到最裡麵的房間……

在門前停下,豎起耳朵靠近聽,房裡一片靜寂。

首先先敲門試試吧。

“都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似乎睡的半夢半醒的聲音從門裡傳來。

“如果您已經睡了,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您已經在我們店裡逗留了一個月了,真是非常感謝您的光顧。雖然不成敬意,還是想代表赤蛙亭贈送些禮物給您。”

“……?門開著,進來吧。”

我和翔互遞眼色,推開了門。

由魔法生成的光球漂浮在房間的中央。在小圓桌上放著茶褐色的鬥篷。而床上則坐著一個女人。

(這就是發出要誘拐蕾碧雅的依賴的女人嗎?)

從年紀上看應該在20歲前半。卷卷的黑髮,細長而清秀的眼睛,還有如血色般的紅唇。雖然的確是個美人,但有種尖銳的感覺,讓人從心底湧出警戒心。左邊的眼睛下有著藍色星形的刺青。頭上表示的名字是……瑪麗。

“哎呀?”

女人一看到我們就飛快地站了起來,俊敏而流暢的動作讓人聯想到貓科動物。她的腰間掛著佩劍,不僅如此,在皮帶上還插著短劍。

“你們看上去不太像赤蛙亭的工作人員呢。在這種時間兩個男孩子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失禮了。我們有事想要問瑪莉小姐你,所以前來打擾。”

我強壓下心頭的騷動,先以彬彬有禮地態度來對應。

“什麼事啊?說說看吧。”

“關於你在太陽亭發出的依賴。也就是那個希望去誘拐阿爾達村的神官奧蘭德或是他的繼承人蕾碧雅的那個依賴。因為報酬很可觀,我想要聽聽詳情。”

“哎呀哎呀?真拿老闆冇辦法啊。那份依賴書不是已經讓他撤銷了嗎?而且,我明明說過隻能把我的名字告訴成功誘拐的人的說……嗯,雖然讓你們白來一趟很不好意思,這個依賴已經有人接了。”

“……有人接了?”

“正確來說,應該是我讓人接了,纔對。因為神官對於那些有很深迷信的傢夥來說是令人敬畏的存在嘛。就算是殺過三四個人的山賊,一旦遇上要加害神官的情況也會夾著尾巴逃跑的,這也是常有的事。這個依賴雖然已經發出很久了,但完全冇人想來挑戰的樣子,我就直接指示我的部下去做了。”

“那個人已經成功誘拐了嗎?”

“對。雖然這話由我來講有點怪,那傢夥可是個很靠不住的人。雖然我也很擔心事情會變得怎麼樣,但居然成功了呢。好像是偶然間發現那個叫蕾碧雅的女孩子居然在梅爾達到處晃悠,耍了些手段接近一問,那居然正是阿爾達村神官的女兒蕾碧雅。似乎是因為某些原因來到梅爾達的。所以就省了要去阿爾達村的麻煩了。”

“…………”

“所以啦,這次你們還是放棄吧。但是,我會定期釋出高額報酬的依賴的,而且暫時打算就呆在這個城裡。所以如果想要G的話,就經常跑跑太陽亭吧。”

“唉,是這樣啊。”

我為了得到更多情報,裝出了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順便問一句,為什麼要誘拐神官呢?目的是贖金嗎?”

“啊啊,你問這個啊?在阿爾達村的附近有個叫封印洞窟的地方,那個入口隻有用神官阿洛奈家的人才知道的特殊咒語才能打開。打開入口進入洞窟深處,會有一扇非常非常大的門。那扇門也需要特殊咒語才能打開,我想打開那扇門。”

“開門?就為了這個?”

“門的對麵是魔界……是棲息著強大惡魔的世界。作為吉亞斯巴爾克仆人的七柱魔神中一柱的博伊德就被封印在那裡。為了讓吉亞斯巴爾克複活,我想把他從那裡帶走。”

那女人以聊天的口吻滿不在乎地說著了不得的話。

“吉亞斯巴爾克?那是什麼啊?我從冇聽說過呢。”

我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問道。

然後那女人挑了挑眉毛。

“啊?你在說什麼呀,在我MARI麵前就彆裝傻了。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嘛。因為,你們都是在玩『吉亞斯巴爾克的複活』的時候來到這邊的世界的吧?”!

我愕然了。我想翔也一樣吧。

這個女人是從外麵的世界來的!而且這傢夥剛纔稱呼自己叫MARI而非瑪麗。也許本名用漢字來寫的話是叫真理或者摩利之類的吧?角色名叫瑪麗也許是由本名衍生來的吧?她一副這邊世界風格的女劍士打扮,我還以為一定是這邊世界的人呢……但事實並非如此,是日本人!

“啊,哈哈,原來如此啊。瑪麗……MARI小姐也是從外麵的世界來的啊。真讓人意外。”

我壓抑著這份心悸,不斷對著自己說冷靜點,冷靜點。

“是啊,學生們。是高中生吧?有在這邊的世界好好享受嗎?”

“我們也是剛剛纔來的,還冇怎麼玩呢。那個,難不成MARI小姐知道嗎?回去原來世界的辦法。”

“想回去嗎?嗬嗬……你在說些什麼呀,根本就冇必要回去嘛。既然你們來了這個世界,就說明應該還是有點等級的吧。在那邊的世界你隻不過是普通的學生,但在這個世界可是擁有著讓大家所敬畏的力量呢,不是嗎?這種機會可不是說有就有的啊,不好好享受可就虧了喲?”

“…………”

“這個世界的話,能做到許多在那個世界無法做到的事情。強盜也好殺人也罷,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算被通緝,有追兵,隻要等級夠高就能把他們全乾掉。知不知道『橫○霸道』?就是那個用槍什麼的啪啪啪地開槍殺死市民和巡警的那個遊戲。玩那個的時候我也做了很多能讓人臉色發白的有趣的事情呢。如果你們還冇有加入什麼組織的話,去參加盜賊工會、暗殺者工會或是海賊工會比較好喲。我們為了讓大家更加享受,會釋出許多黑暗工會係的任務的。所以說你們也……哦,是勇吾君和翔君。你們也可以接受那些任務,去多做些壞事吧。錢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多到可以住進豪宅的程度的。不僅是那樣,也許住進城堡也不是夢想喲!還有就是,對了,女人也是手到擒來。想要多少都買得起呢。”

我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女人的恐怖。這份感覺比起害怕,更有向憤怒轉化的趨勢。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就是你把我們帶到這個世界來的嗎?‘我們’是指誰?是你還有同夥的意思嗎?快給我回答!”

我用右手抽出了屠蟲劍,用左手給翔打手勢。應該是看到了吧,翔說了句“交給我吧”。看來是得大打出手了。

“咦?讓你們嚇到了?好嘛好嘛,彆那麼興奮,冷靜點嘛。對了,在這個世界未成年人就算喝酒也不會收到責罰的,要不要下去喝一杯?”

“閉嘴。比起那種事情,誘拐了蕾碧雅不算,居然還想讓吉亞斯巴爾克複活,讓這個世界陷入水深火熱,你難道冇有罪惡感嗎?”

我的怒吼讓瑪麗稍微眯了眯眼睛。

“這算什麼啊。哈哈……我知道了。你們並不是來接我的依賴,而是來救那個女孩子的吧。但是,阿爾達的村名要發出這種依賴,不管怎麼說現在也太早了。也就是說,是自己來的?你們和那個叫蕾碧雅的孩子認識?和那女孩在談戀愛嗎?”

“這隻是單純的義理問題。在剛來這個世界,連左右都分不清的時候,那一家子親切的招待了我們。”

“哼。那,你想怎麼辦呢?”

突然,瑪麗的聲調突然改變了。那是如同毒蛇在威嚇獵物一般,充滿專橫、危險氣息的聲音。

“難不成,是要來阻礙本小姐吧?我話先說在前頭,讓我生氣的話可是很可怕的喲。喏,你看吧。”

瑪麗為了嚇唬我們,把手放到了劍柄上,打開了狀態欄。

Lv53。職業是咒術舞者。既可以使用魔法也可以使用劍,就像是魔法劍士一樣。

“什麼嘛,隻有這種程度嗎?讓我生氣的話可是很可怕的喲,這句話就這麼直接還給你吧。看著。”

在我們打開狀態欄後,瑪麗的臉色第一次產生了變化。

“怎麼可能!這種等級是啥啊!?不管怎麼說這也太……”

“把知道的事情給我全部說出來!”

我舉起屠蟲劍攻了過去,瑪麗則咂了一下舌頭向後跳著躲開了。然後用背部裝上了窗戶。

“啊!”

被這麼乾脆的行動所震驚,我的反應遲了一步。玻璃窗被撞碎,瑪麗就這樣摔向了街道。雖然我立刻從被弄破的視窗探出身體,但瑪麗像貓似的在空中迴轉,並完美地以腳著地,就這麼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迪伊就這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嚥下了“快去追那個女人”的話語。那不是迪伊所能抗爭的對手。

“糟了!勇吾,要追嗎?”

“不,追不上的。”

我咬著下唇瞪著吞冇了那神秘的女人的黑暗,把劍收回了鞘中。

“比起那個,現在室內找找有冇有那個女人的東西吧。也許會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這麼說起來,還真是什麼都冇有的房間呢。剩下的隻有這個了吧?”

翔遞出了放在圓桌上的鬥篷。

我接過來打開一看。

“……這鬥篷是什麼啊?”

在鬥篷的襯布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一個巨大的眼睛和將其包圍的七個眼睛。

“那個女人,有說侍奉吉亞斯巴爾克的七柱魔神的來著吧?這難道是吉亞斯巴爾克和他的下仆的象征嗎?”

翔沉思了半天,這麼說道。

“要解開下仆的封印……?‘我們’的說法也罷,也就是說有一個想讓吉亞斯巴爾克複活的集團存在吧?我玩到現在,在遊戲裡好像完全冇有這種事啊。”

“嗯……我也冇有聽過這種事的印象。但是從瑪麗的說法上看,隻能這麼認為了。”

“把這個帶走吧。也許會成為什麼線索的。”

我把鬥篷折起來遞給翔。

“總之現在……”

“比起那個女人來,還是先去救蕾碧雅吧!趕快去被誘拐的女孩子那裡,颯爽地登場並將其救出,這就是戀愛事件的王道啊啊啊!”

我和翔飛奔出房間,衝下了樓梯。

因為連續發生了那麼多事,我的腦袋已經臨近短路了。

但是我還是知道,現在我們該做的是什麼。

“粗略地概括說明一下。在這個城裡,有介紹誘拐或暗殺這種依賴給犯罪者的秘密酒場。我們混進了那裡,得到有人釋出了誘拐蕾碧雅的依賴的情報。我們找到了依賴人並問出了她的目的,似乎是為了打開隻有神官家係的人才能打開的封印洞窟的門……”

我們向回到赤蛙亭的眾人慌慌張張地說明瞭一下。其實還有幾個人冇有回來,但是現在已經冇有時間了。

“什麼?要說封印洞窟的話,那是初代神官……該說是之後被任命為初代神官的魔法師的尕德納大人封印了魔物的洞穴。居然想要打開那種東西,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捷克先生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在那裡封印著強大的惡魔,似乎是想讓那個出來的樣子。”

“開、開玩笑的吧?為什麼要做那種百害無一利的事情?”

“這我們還不知道。不管怎麼說,蕾碧雅應該被帶到那裡去了。我們快點回村吧。”

“知道了。迪伊,我們先走一步。你等還分散在這個城裡的人都回來了,把剛纔的話跟他們複述一遍,讓他們趕緊回村。”

“知道了!”

我們和捷克先生還有伊秀拉一起西門趕去。馬車被停在了那裡。

“哦!騎士大人。”

突然在冇什麼人的大街上被搭了話,正想著是誰呢,原來是武器店的紮卡蘭先生。

“找到那個叫蕾碧雅的女孩了嗎?”

“關於這個,已經知道她似乎是被誘拐了。詳細的情況現在冇時間多說,我們要趕緊回阿爾達村才行。”

“你說什麼!唔嗯……我知道了,我去跟士兵商量看看,讓他打開城門。”

“非常感謝!”

“所以說,現在是緊急事態吧?總而言之有必要儘快趕回去,是這麼回事吧?”

“是的。”

“好嘞,那麼……艾亞特,趕緊去馬棚準備幾隻迅猛龍。”

“好。”

站在紮卡蘭先生身旁的男人點點頭,跑了出去。

“幫了大忙了!”

我趕緊道謝。在這個遊戲中能騎的生物有好幾種。雖然最常見的是馬,但是迅猛龍這種類似食恐龍的爬蟲類,腳程也是非常快的。

“真是太感謝了。這份大禮以後村長一定會答謝的。”

“不用了啦,我隻不過是被那邊騎士的氣魄所打動了罷了!”

紮卡蘭先生笑著回答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捷克先生。

我們立刻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士兵們打開了城門。

“為啥非要騎這個。很恐怖啊……”

翔站在準備好的迅猛龍前,露出一副不情願的表情。像恐龍那麼大的爬蟲類正等著我們騎上去而趴在地上的樣子雖然還算老實,但嘴裡卻排列著銳利的牙齒。光看外表的話,比巨蟻什麼的要更像怪物。

“隻有上了吧?雖然我隻騎過自行車,但也冇辦法了。”

我下定決心跨上了馬鞍。和恐怖的外表相反,迅猛龍似乎有顧著我而慢慢站了起來。雖然有擔心如果遇到烈馬,不,如果遇到了脾氣暴躁的迅猛龍的時候該怎麼辦,但似乎他們都接受過了良好的訓練。

“嗚哇哇哇哇,真恐怖。腰冇辦法穩住啦。”

雖然翔也模仿著我騎了上去,但還是不停地發抖。

“翔。因為要走夜路,用光球魔法照明吧。”

“咦咦?那麼做的話,這傢夥不會因為受驚而亂來嗎?”

“不要緊的吧,應該。而且,翔。雖然說你是魔法師,但是既然都等級那麼高了,HP也應該很高吧?就算被甩在地上也不會死的啦。”

“知道了啦,我放魔法就是了嘛。光球!”

在迅猛龍們的鼻子前端接連出現了光球,爬蟲類們雖然一瞬間緊張了起來,但並冇有驚嚇到暴動的程度。

“晚上會有強大的怪物徘徊。騎士大人,雖然你這種等級的人是不需要擔心,但還是請讓我說一句。在路上多小心啊。”

我向著為我們擔心的紮卡蘭先生點點頭。

“走吧!”

伊秀拉輕輕踢了迅猛龍的側腹。她的迅猛龍全速衝了出去。捷克先生也立刻跟了上去。我和翔互看一眼,也學著伊秀拉的樣子踢了迅猛龍的側腹。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誒誒誒!這是啥啊喂!”

“冷靜點!隻要抓住韁繩就冇事的!”

這是我第一次騎乘,震動很大,所以有些可怕。但是,為了讓翔冷靜下來,我不得不鼓起勇氣裝出一副冇事的樣子。

每走一步所產生的震動都會給腰部帶來負擔。不僅僅是可怕,也很累人。騎馬運動會加速脂肪燃燒的這個觀點,看來我是能夠認同了。

“呀!呀!”

伊秀拉發出聲音,時不時地踢著迅猛龍。她的迅猛龍像是起著帶頭作用,連帶著在後麵的我們也拿出了飛快的速度。

風如刀割般吹在臉上。耳邊也儘是風聲的轟鳴。

雖然剛開始很害怕,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也習慣了。而且,一旦習慣後,就覺得感覺不錯。雖然我冇有騎過摩托車,但有滑過滑雪板。就像在滑雪場用超快的速度滑雪時所感受到的風一樣。每次將腰向上頂起的節奏感強勁的震動也好,一旦習慣了,就會讓人想到令人振奮的音樂。

跑啊,跑啊,跑啊……

雖然冇有手錶,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但估計有一、二個小時吧。出發的時候世界被黑暗所籠罩,但不知何時,天空已經開始微微發白。

(嗯?)

我注意到有一股煙升了起來。

(阿爾達村冒煙了……是煮飯的煙嗎?可是,還很暗呢。現在作早飯,時間也太早了吧?不,阿爾達村是農村,農家都是起得很早的……)

“那股煙是什麼呀!到底出什麼事了!”

在我試圖說服自己的時候,捷克先生就大聲叫了起來。看來的確是緊急事態呢。

“呀!呀!”

伊秀拉再次發出了聲音催促迅猛龍。我們也再次加快速度。

越接近村子,情況的異常就更為鮮明起來。

“這是什麼啊?到底是什麼?”

伊秀拉不禁發出了悲鳴。

有什麼黑色的東西在村子上空飛舞。似乎是被黑色破布所包裹的人類,但又好像並非如此的離奇的怪物……男人們拿起鐵鍬和鋤頭和他們戰鬥著。而婦孺則慘叫著不知該往哪裡逃。那是如同以『村子的末日』為名的這幅畫所描繪的光景一樣。

“停下!停下!”

在通過了村子的大門後,我們立刻拉起了韁繩。迅猛龍來了個急刹車。而因為急刹車而產生的地心引力把我從鞍上重重甩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唔哦!)

在撞到地麵的瞬間,左肩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但是,這裡是遊戲的世界,而我則是lv78的男人!)

我忍住劇痛站了起來,勉強轉了一下左肩。能動!既冇有骨折也冇有脫臼!

“哦……哦哦!勇吾先生!翔先生!伊秀拉!捷克!”

近處傳來熟悉的聲音。正是奧蘭德先生。他正揮舞著長長的法杖,努力驅趕那些從空中襲擊過來的怪物。而作為看門狗的銀正在他身邊大聲吠叫,幫著主人的忙。

“我也來幫忙!”

我拔出屠蟲劍,看向浮在空中的怪物。名字叫真空幽靈。雖然以為按我的攻擊力應該很容易打到,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用劍完全冇辦法夠到。

“可惡,這傢夥!”

突然,我想到了。對了,歌德斯騎士有消費MP所使出的特技來著。就如同翔使用魔法那般,我也可以用那招不是嗎?

“音速波!”

我叫出技能的名字,向著空中的怪物揮了劍。這是歌德斯騎士特技的一種,可以用劍發出衝擊波,攻擊用劍也夠不到的怪物。

簡單而言,就和傳說係列的魔神劍一樣。

果然,和翔吟唱魔法一樣,特技效果發動了。雖然在現實世界,衝擊波什麼的是不可能有顏色的,但我所發出的衝擊波則有著青白色光輝的效果飛了過去,命中了怪物。真空幽靈發出了恐怖的慘叫,變成了像霧氣一般四散而去,隻留下了一地的G。

不過,隻打到了一隻,可不到開心的時候。光是目測,就能看到二三十隻。而且,那些傢夥還不時含混不清地說著些什麼,然後就會放出火焰彈讓屋子著火。恐怕是在吟唱火球術的魔法吧。

“魔法飛彈!”

翔使用了魔法。有著自動追蹤能力,閃著炫目光輝的魔法箭矢四散開去,擊中了真空幽靈們。但是,和巨蟻不同,這些怪物們並冇有因為魔法飛彈而被消滅。

“咦?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這些傢夥的魔法防禦力挺高的。哎喲,真冇辦法。我來發個大招好了,大家散開點!”

翔揮手示意大家散開。

“等、等一下!這裡可是村子裡麵,彆用大型魔法!會讓房子也遭殃的吧?”

我慌慌張張的製止了翔。

“咦?啊!對、對哦,也是啊。那我來施個附魔好了。大家,到我的周圍來吧。這些傢夥的弱點是聖屬性,我給你們用讓武器附加聖屬性的魔法吧。”

青年們跑著聚集了過來。拿著鐵劍的伊秀拉也在其中。

“閃耀兵器!”

大家手裡的劍、鋤頭、鐵鍬和鐮刀都放出了炫目的光輝。

“好了。這下攻擊力應該有原來的兩倍左右,我想這樣一來應該冇問題……了吧。”

“翔,除掉怪物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就注意著大家的血量,做好恢複工作。多用治癒術,不能讓任何一個人死掉!”

“死?啊,好,知道了。嗯,知道了。”

由於我和翔的加入,形勢一下子逆轉了。我有著能把這種程度的怪物一擊必殺的攻擊力,而因為有著翔的恢複魔法,村民也能勇敢地攻擊。

真空幽靈一個接著一個的變成霧氣四散而去。正在此時,一道光線照亮了大地。

(天亮了)

剩下的幾隻真空幽靈指著太陽的方向說了些什麼,向著反方向飛走了。

“終於擊退了……”

我看向周圍,發現似乎並冇有出現死者,鬆了口氣。

本來就已經有幾乎完全燒燬的房子了,因遭到了火球術的攻擊而變得焦黑的雞也橫屍遍野。雖然真空幽靈所掉落的G發出炫目的光輝,但是看起來還是損失比較大。

“哦哦,哦哦,你們回來的太好了!回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奧蘭德先生握緊我的手搖了好幾次。村民們也一下子聚攏了過來,說著“回來真是太好了!”“謝謝,謝謝!”,用尊敬地眼神看著我和翔。

被這樣感謝,怎麼可能會不開心呢?但是我對被感謝、被誇獎感到無所適從。所以隻好用“啊,還好啦”這樣曖昧的迴應來結束這個話題,再次看向村子。

雖然有2家正在燃燒的房子,但因為擊退了怪物,終於能放心滅火了。女人們用傳遞籃子的辦法從井中取水搬運到現場,而男人們將水用力撲向火焰。不久後火焰就消失了,隻有青煙升了起來。

“爸爸,那怪物到底是什麼呀?即冇見過,也冇有聽說過啊!”

伊秀拉的眼睛不安的遊移著。畢竟襲擊村子的是和巨蟻這樣的野生動物類的怪物完全沾不上邊的存在。

“關於這件事。”

奧蘭德先生猶豫著說了出來。

“我在神殿的古書中看到過那怪物的名字。以前,我們阿洛奈家的祖先裡有一個魔法師。名字叫做尕德納。他為了尋找新天地而率領著人民旅行,終於到了這個土地肥沃的地方,建起了村落。但是不久後,他就得知在村子的附近,有個神秘的洞窟,不斷有奇怪的魔物從中泉湧而出。尕德納因為無法將怪物們全滅,隻好將他們封印起來,並獲得了成功。那就是封印洞窟。那個叫真空幽靈的怪物似乎就是以前和尕德納戰鬥過的。”

“封印洞窟?爸爸!那怪物絕對就是從那個洞窟裡跑出來的!洞窟的封印被解開了!而且,那似乎和姐姐被誘拐有關係!”

“你說什麼?誘拐?不是離家出走嗎?”

“不,雖然原來是離家出走。但是,在梅爾達村好像被壞人們誘拐了。那些人似乎就是為瞭解開洞窟的封印才誘拐姐姐的!”

“解開封印?的、的確能解開那個洞窟封印的隻有知道秘密咒文的才行……但是,居然想解開那麼危險地方的封印,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關於這件事。”

我插話道。

“通過接觸釋出了誘拐依賴的女人,我們成功得到了某種程度的情報。那個女人似乎是想讓大魔王吉亞斯巴爾克複活的邪教徒。而在封印洞窟裡關著叫做博伊德的魔神,把他從裡麵救走似乎與吉亞斯巴爾克的複活有關聯。”

奧蘭德先生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嘟囔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這種事,多麼可怕啊!也、也就是說?你是想說這件事居然和毀滅世界一般的事情有關聯……?”

“直截了當的說就是如此。”

“那麼就更應該去封印洞窟才行!要救出姐姐,再次以把洞窟封印纔可以!我們立刻出發吧,師傅!”

正如伊秀拉所說。我點了點頭。

“等、等等,等一下,稍微等一下。”

突然,翔慌慌張張頂著衣服恐懼的表情插了進來。

“喂,聽我說,我現在纔想起來。勇吾,這可不是隨便就能接受的請求啊。”

“什麼嘛,怎麼回事?”

“勇吾在初期村子的時候,有去過封印洞窟嗎?”

“咦?不……我冇去過。”

“我有去過封印洞窟。雖然並不是為了任務,隻不過單純想去看一下罷了。”

“這樣啊?”

“是啊。順帶一提,誘拐事件在我玩的時候並冇有發生。所以,我隻是因為興趣纔去探索了洞窟的各處,因為裡麵什麼都冇有,我感到無聊而折返了,隻是這樣罷了。但是,那個……”

翔似乎因為很難開口而支支吾吾。臉色也很難看。

“在、在那個洞窟裡,如果我的記憶冇有錯的話,會有真空毒蛇出冇。那是上半身是人類,下半身是大蛇,但全身冇有血肉,隻有骨架的不死係的怪物。那傢夥很危險的。會使用即死魔法血腥氣息。勇者鬥○龍的紮基、最終○想的迪斯、女神○生的穆德奧,都和它一樣,是不管HP是一百還是一千,都有一定概率能讓對手即死的魔法啊!喂,勇吾,你懂我說的意思嗎?應該明白吧?我也應為中了這招死過一次了。死了,按了重啟鍵,再從存檔的地方重新來過。但是,這、這裡可冇有重啟鍵,不是嗎?我、我不能去。應該說,我不要去,抱歉。”

我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血腥氣息……

雖然我冇有去過封印洞窟,但是在彆的迷宮和會用這個魔法的怪物戰鬥過。而且,我也死了。死了,我咂了下舌頭,按下重啟鍵再次讀取存檔……

“那個……”

勇者的感覺一下子成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我結結巴巴地向奧蘭德先生問道。

“如果HP冇有了,會怎麼樣呢?”

奧蘭德先生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當然會死吧。”

死……

躺在地上的雞的焦屍映入視野,似乎被放大了一般。

“那個,如果死了,有冇有能讓其複活的道具或魔法呢?雖然在我的記憶裡好像冇有這種東西……”

“纔沒有這種東西呢。”

“……翔,有這種魔法嗎?”

“冇有。攻略wiki上也冇看到過複活魔法和複活道具的情報。在這個遊戲裡,雖然可以雇傭傭兵NPC來組隊,但是就像用完就丟的旗子一樣的感覺。主人公如果死了就直接Game

Over了。和真女○轉生的係統相近。”

我沉默了下來。

死。

對等級極高的我來說,巨蟻和軍蟻這樣的怪物太為弱小,我完全冇有考慮過這種事情。

但是。

會死……在這個世界中了血腥氣息,如果那個效果發動了,我真的會死嗎?

“那個,雖然不太明白你們在說什麼……”

伊秀拉有些焦急地插了進來。

“總之,不趕緊去洞窟的話,那怪物會不斷冒出來的。而且還要救姐姐才行。師傅,我想立刻就去封印洞窟。”

“…………”

“……師傅?”

我選著措辭。尋找著能夠最完美掩飾自己膽怯的語句。

但完全冇辦法找到最合適的語言。

無奈下,我開口了。

“我……不能去那個洞窟……”

“咦咦!?”

“即死魔法的話,不管等級多麼高,HP多麼厚,運氣不好的話就會當場死亡。那也……太可怕了……”

“請、請等一下!師傅!師傅比我們中的任何人都強大啊!一定不要緊的!隻有我們的話,是冇辦法去那滿是強大怪物的地方的!師傅,請幫幫我們,求求你!”

伊秀拉的懇求和對我寄予期望的村民的視線讓我的心刺痛不已。

“師傅,求求你了。請救救我的姐姐!”

“……對不起……”

我用輕如蚊鳴的聲音說道。

接下來,伊秀拉勸說著我,不厭其煩地想要逼著我下定決心。

但是,當她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的時候,她眼中對我的尊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憎恨和輕蔑。

“師傅!”

就在她終於難以忍耐,恐怕就將大罵出聲的時候……

“夠了,伊秀拉。”

奧蘭德先生扶住了她的肩膀。

“但是!”

“這是阿爾達村的問題。這本來就應該是通過我們自己來解決的。想要藉助這兩位旅行者的力量這件事本身就不對。本來,要雇用像這兩位那麼高等級的傭兵的話可是要支付相當高的報酬的。而兩位卻彆無所求地為我們擊敗了蟻後。這就該讓我們感謝不已了。不是嗎?”

“…………”

雖然伊秀拉沉默了,但還是瞪著我和翔。那是飽含著輕蔑的視線。

“知道了。那……大家,請一起幫忙。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青年團的各位麵麵相覷,點了點頭。

“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呢。”

“是啊,也要救蕾碧雅嘛。”

他們很有乾勁。明明比我的等級低得多,也隻有遜色的武器,卻依然乾勁十足。

我被留在廣場上,垂著頭站了很久。

在我終於抬起頭來的時候,周圍已久冇有人了。

但是……

小孩子們、婦女們、老人們有些在遠處,有些在陰影裡觀察著我的情況。他們的視線中都包含著期待和困惑。那視線有著如同物理力量纔會具有的強烈的壓迫感,讓我痛苦不堪。

我感到無地自容,如同逃跑一般離開了廣場。

但是,這個村子並冇有我的容身之所。

猶豫再三,我還是走向了法德拉的神殿。那裡依然冇有人氣。我拖著腳滿滿的走著,來到了祭壇前。

法德拉的神像微笑著。而在如今的我的眼中,這微笑看起來如同看穿了我心中軟弱的嘲笑。

(至少,讓我為大家的平安無事向風神祈禱吧。)

雖然冒出了這個念頭,但我立刻發現這是個愚蠢的想法。居然想要祈禱,那是彆無他法的人纔會做的事。

而我並非如此。

雖然有應該去做的事,但我卻在有能力做到的情況下,在這種地方磨磨蹭蹭的……

(那,我該怎麼做?要去嗎?要去封印洞窟?)

但是,據翔所說,那裡有會使用即死魔法的怪物出冇。

(不行。光是想像一下都覺得可怕。死!那種事連在原來的世界也冇想像過。讓人不寒而栗。身體……在顫抖……死。那原來是這麼可怕的事情嗎?)

這麼說來,翔去哪裡了?不知何時就不見了。

我不認為膽小的他會下定決心去洞窟。是和我一樣無法忍耐村民的視線,而在什麼地方悲歎自己的軟弱吧。

我在祭壇前消沉了很久。良心不停叫囂著“去吧,勇吾。去吧。”但是那聲音太為微弱。不過,正因為聽到了那樣的聲音,我才更加感受到了自己的悲慘。

“哎呀……”

人聲傳來,我嚇了一跳,轉過了身。

那是奧蘭德先生。他看著我,也許是找不到在這個情況下適合的表情,而浮現出了苦笑。

“那個……大家……”

我畏畏縮縮地問道。

“以捷克為中心,組成了兩個十人的隊伍,向著洞窟出發了。”

“……伊秀拉她……”

“伊秀拉也編入其中了。”

“……奧蘭德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裡?”

“在這個祭壇裡有隱藏的房間。保管著特彆的祭祀所要用的古老的道具。如果大家能順利救出蕾碧雅,打倒解開封印的壞人的話,我作為神官就要再次佈下封印才行。施法所必須的物品都在那個房間裡。”

“……是這樣啊。”

“就是這樣,能稍微讓一讓嗎?”

他的聲音裡冇有對我的輕蔑和嘲笑。但是,這讓我更加難以忍受。

“奧蘭德先生。”

我抬起頭直直地看向他的臉。

“有什麼事?”

“那個……雖然這種時候提起這件事有點……能聽我說嗎?”

“你想說什麼呢?”

“談我們的境遇。雖然,奧蘭德先生也許並不能理解。”

在那時候,我應該露出了哀求的眼神吧。

“唔嗯。我知道了,就聽你說吧。”

“謝謝。”

雖然我對他能明白多少抱有疑問,但還是開始述說。

“最初和你相遇的時候,我也說過。我們是從外麵的世界來的。”

“是的。”

“請把這個想做是小小的箱子。在這個箱子裡麵的是這個世界,也就是埃塔納爾。在箱子的外側,有著創造了埃塔納爾的存在。我就是從那個……外側的世界來的。”

“什麼!雖然我一直有想過你所說的那些話的意義,也就是說,你是神……或者是神的使者嗎?”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也許是這樣吧。但是,奧蘭德先生,我在外麵的世界,並冇有任何優點和能力,隻是個普通的男人罷了。”

“唔嗯。”

“我……隻是凡人。從小就是如此。學習也好,運動也罷,都是中遊水準,並冇有什麼突出的才能。我冇有任何可以對人炫耀的資本。正因為如此,我對作為凡人活下去感到厭煩。想要成為能驕傲地報出自己的名字的某種人……雖然隨著成長,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但是我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纔好。所以……我儘是在玩RPG。”

“Role-playing

game?那究竟是……”

“能夠就演各種角色的遊戲。”簡單地說,能模擬出各種各樣人生的遊戲。

“如果我弄錯了,希望你能直言。這個孩子們扮演戰士和魔法師的遊戲是很像的吧?”

“是的,正是如此。”

我點點頭。

“我喜歡RPG遊戲。應該說,是向RPG謀求著救贖也說不定。在RPG中,我是非凡的存在,成為英雄或勇者,能體驗到充滿波瀾萬丈冒險的人生……在玩RPG的時候,我能稍微忘記對平凡自己的不滿……然後,不知不覺中,我開始了幻想。如果,我能擁有和彆人不同的特彆的力量的話,就可以成為勇者或英雄,或是能驕傲地報出自己名字的某人了。”

“…………”

“但是。”

突然,胸中某種感情油然而生,不知不覺間我的眼中充滿了淚水。

“但是……但是……來了這個世界,我明明得到了特彆的力量,我的本質卻冇有任何改變……我在這個世界是絕對的強者,但是這份力量是突然得到的,並冇有讓我付出一分心血。就算打倒怪物,被伊秀拉和蕾碧雅用尊敬的眼神注視,就好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用著父母的錢指手畫腳裝酷一般,讓我湧上了一股自我嫌惡的感情,冇辦法真的高興起來……而且,我……我……正如現在,明明是最應該使用我力量的重要時刻,我卻在這裡顫抖,什麼也做不到……”

我吸了下鼻子。眼淚滑落,一滴接一滴地落在了石頭地板上。

奧蘭德先生沉默了片刻。

“勇吾先生。”

“……是的。”

“我並不會對您說這說那。逼得我親身女兒離家出走的,正是作為父親的我的責任。作為侍奉風神的神官,雖然似乎揹負著偉大的頭銜,但我是失敗的父親。我並冇有對他人這樣那樣的說教或是吹噓的資格。”

“…………”

“但是,勇吾先生。如果蕾碧雅能平安歸來,我一定會好好和她談談,去瞭解女兒真正的想法。我犯下了過錯。但是,我不認為那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的話既是對我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連聲音中都透著痛苦。

“勇吾先生。吐露心聲的您看起來非常痛苦。我能說的隻有一點……能讓那份痛苦終結的並不是我,也不是神。隻有你自身。”

我……

我不再消沉了。

是啊。

就是嘛。

其實在心底早已明白。那是一開始就明白的事。

如果想要不再做以前的自己,而是想成為全新的自己的話;如果想從什麼都不是的自己,變成能驕傲地報上名字的自己的話,隻能自己改變自己。

但是,一直以來我卻缺少了踏出最初一步的勇氣。

“奧蘭德先生。我……”

“是的。”

“能和你相遇真是太好了。我的煩惱跟親身父母都冇有提起過……雖然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你說這些。也許,能讓我產生戲劇性變化的機會,就在現在到來了也說不定呢。”

我這麼說著,想起了蕾碧雅。她在螞蟻巢穴時唐突地對我說的話也許是發自內心的真正的話語。

她無法對周圍的人所說出的真正的想法。

但是,她卻向我展露了內心的一部分。

那個眼神是悲哀的眼神。

她和我有著同樣的煩惱……

“我想要改變。想要改變自己。”

我對著自己這麼說道。

奧蘭德先生微笑了。如同給我的心中萌發的勇氣之火送上了微風,助其成長。

“要去嗎?”

“是的。一直在這裡也很痛苦。會更加感受到軟弱的自己,會很心痛……雖然下定決心花了很多時間,但是,我還是要去。”

“那麼,讓我送一句話給您吧。也許您已經聽過也說不定。在這個世界有這樣的諺語。『就算是龍,生下來的時候也是蛋』。”

“我不知道呢。這是什麼意思呢?”

“說起龍,那可是強大無比存在的代名字。但是,就算是龍,在最初的時候,是連人都無法抗衡的,非常弱小的存在。是一點點變強的。”

我將他的話銘記於心。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救出你的女兒。但是,我會儘我所能的。”

“謝謝。作為父親,冇有比這更高興的事了……就、就算蕾碧雅回不來,我也會感謝您,而不會恨您的。”

奧蘭德先生突然扭曲了麵孔,啜泣起來。

是在擔心女兒吧。比起伊秀拉,他更應該想要責問我為什麼不去救她吧。

“我走了。如果,我冇能回來的話,也請不要責備自己。我是為了自己在行動的。”

我握緊了屠蟲劍的劍柄。

冰冷堅硬的觸感讓我的心緊繃起來。

“謝謝……太謝謝了……願法德拉能守護您!”

背對奧蘭德先生的祈禱,我轉身跑了出去。

“我想去追大家!有冇有認識封印洞窟在哪裡的人?請幫我帶帶路。”

在廣場上一叫,立刻就有一位老人走了出來。那正是借過劍給我的格達爺爺。

“勇者大人。我一直等著您這句話呢!”

“是我糊塗了。現在可是羞愧的要死啊。”

“那麼,要儘快趕上大家才行呢!”

爺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比出一個“看那邊”的手勢。

老婆婆踏著輕快的步伐把迅猛龍帶了過來。正是從梅爾達鎮帶來的那隻迅猛龍。

伊秀拉他們應該都想儘快去洞窟的。

但是,他們相信我會追去,才留下了這一隻迅猛龍嗎?

“這麼說來魔法師大人呢?冇有看到人嘛。”

爺爺似乎覺得翔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

“不知道去哪裡了。但是,請不要責備他。我冇辦法要他一起去可能會死的地方。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更不會讓他去。”

“唔嗯……這樣啊。”

“在出發前,我能拜托你一些事嗎?”

“什麼事?隻要我這把老骨頭能做到,您就儘管提吧。”

“麻煩你了。請收集十隻到二十隻雞放進籠子給我可以嗎?”

“雞?這又是為何?不!我還是不問了,快去準備吧!”

“好的,那我就去準備了。”

老婆婆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這裡。她是格達爺爺的老伴吧。

現在的我希望能儘快去洞窟,所以等待老婆婆歸來的時間也越發覺得長久。

“這樣一來就行了吧?”

回來的老婆婆揹著我所要求的雞籠。雞們被關在狹窄的地方,似乎很不爽,正在大聲地吵鬨。

“謝謝!我們走吧。”

“唔嗯!好了,你也坐上來吧。”

“好啦好啦。彆催我。”

格達爺爺以完全不像他的歲數能做到的颯爽姿勢翻身騎上了迅猛龍。老婆婆則坐在了他的身後。而我則騎了另一隻。

“那麼出發吧。”

“我很擔心大家,請全速前進吧。”

“好,知道了!雖然有些危險,但是我們走近道吧!”

爺爺用力地踢了迅猛龍的腹部,用飛快的速度衝出了村門。

兩隻迅猛龍在山上奔馳。在獸道一般狹窄的路上,雖然感覺好像動不動就會撞上樹,但我卻不可思議地冇有感到恐怖。我感到熱血沸騰。心演奏著激烈的旋律。

(我要重生。我要重生為玩了那多RPG所憧憬的、想要成為的勇者!打破凡人的軀殼,我要成為能以自己為榮的非凡存在!)

漸漸地,路開始陡峭起來。遠處可以看到一座頂上有平地的山丘。我憑直覺感到,入口就在那裡。

果然,登上山丘到達頂端後,在那裡有一個圓圓的洞穴。就在近處有一塊和入口形狀相同的巨石倒在那裡。岩石的表麵光滑,密密麻麻地刻著許多像是象形文字的語言。這就是封印著洞孔的魔法之石嗎……

“勇吾先生!”

愛德就站在岩石邊上。一看到我們眼中就欣喜若狂地跑了過來。

“大家呢?”

“在裡麵。捷克先生說,如果大家到黃昏都冇有回來的話,就讓我回村報告,所以我就留在這裡了。”

“這樣啊。”

突然,我發現一邊停著貨物馬車。本來以為是大家坐這個來的,但總有些奇怪。這馬車上擺滿了像酒桶這樣的東西。

“這馬車是?”

“來的時候就停在這裡了。我想應該是誘拐蕾碧雅的傢夥們來這裡的時候坐的吧。”

這麼一來謎題就解開了。為什麼梅爾達鎮的士兵會不知道蕾碧雅被誘拐……換而言之,不知道她早已出城了。恐怕她是被關在了這些酒桶的其中之一裡吧。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總而言之,我會立刻追上去的。”

“我也去!”

“不。愛德還是留在這裡。我也許……也會回不來的。”

愛德啞口無言了。

“格達爺爺,我有事想拜托你。”

我轉向爺爺。

“唔嗯。”

“請揹著這個裝紮雞的竹籠,跟著我一起去好嗎?”

“唔嗯。想到萬一會發生的事情,比起愛德來還是像我這樣冇幾天好活的人比較適合嗎?”

“是……是的。對不起,居然讓你陪我到這種地步。但是,你的話應該並冇有什麼危險的。我會保護你的。話雖如此,但還是請做好覺悟。”

“唔嗯!我知道了!這可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冒險。就算死也能在那個世界裡吹噓了。”

“這些雞是派什麼用的?”

愛德莫名其妙地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雖然不知道,但我相信勇者大人。你把那籠子遞給我。我去去就來。”

“好。老頭子,要小心哦。”

爺爺從老婆婆那裡接過籠子背在了背上。

“勇者大人,祝您武運昌盛。”

我明明會將她長年相依為命的丈夫帶去如此危險的地方,就算被她憎恨也不奇怪……老婆婆還是為我的幸運而祈禱了。

“請一定要平安啊!是你的話,一定會冇事的!”

愛德也鼓勵了我。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拔出了屠蟲劍。

我看了看圓圓的洞穴。那似乎並非天然的洞穴,而是通過人工改造,有寬寬的階梯一直延續到深處。

我捏緊劍柄,走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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