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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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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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萬裡：善與惡毫無意義。我是『力之真理』的覺醒者。

第一個來到會議室的我，看向圓桌對麵所懸掛的團旗，想起了那位大人。

以金絲在黑色布料上所描繪的是象征著吉亞斯巴爾克的巨大眼睛。在圍在它周圍的是象征著七柱魔神的七隻眼。

當吉亞斯巴爾克複活並征服世界之時，所有國家的旗幟都會被燃燒殆儘的吧。能迎風飄揚在空中的，隻有唯一的旗幟。而在過去被打敗，被當成邪神和惡魔的我們的神靈，將會成為唯一絕對的神而被崇拜……！

我，如月萬裡的人生因為與那位大人的相遇而改變了。那位大人賜予了我嶄新的哲學與倫理觀，以及激烈燃燒生命的生活方式所帶來的愉悅。

如今的我已經不是會被日常瑣事搞的東竄西跑的庸俗之人了。我幾乎能斷言，抱有值得賭下人生的目標，隻要在這條路上前進，無論是輸是贏都絕對不會後悔。那就是真正幸福的人類。

說真的，那位大人的目標真的是大到不可思議。我經常在內心裡疑問我們真的能夠勝利嗎？

但是，隻要有可能性，我就會獻上自己的一切去追求勝利。我想要成就大業，和那位大人與同伴們一起心醉於勝利的美酒。

我經常會幻想那輝煌的日子。如果那天真的來了，那將會成為我人生中最棒的一天吧。

但是，不知為何，我卻無法想像勝利後的日子——得到了權力和財富的自己的樣子。

一定是因為我為那位大人獻上名叫勝利的花朵時，就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了吧。作為結果的果實，不管味道怎樣都無所謂。

“真早呢，瑪麗。”

因為被搭話，我轉過身去，站在那裡的是高大並有著銳利眼神的男人。

“是戴斯啊。”

戴斯是教團最老資格的乾部之一。雖然統稱是乾部，但是還是有各種各樣的傢夥在，不過我和他倒是挺合得來。

“乾部會議要討論的肯定是拉茲邁爾的消失，殺掉了嗎？”

雖然會議室裡隻有我們兩個在，但這是其他乾部所忌諱的內容，所以我放輕了聲音。

“當然。但是，有點不太順利。”

“也就是說？”

“阻止了你的任務的那個勇吾和翔，我接到了他們來到尕萊雅的報告，認為這是個好機會，打算順便乾掉他們，結果失敗了。”

“他們嗎？那個歌德斯騎士和魔法師。不僅讓我顏麵儘失，連你都……”

“是我太大意了。那個叫勇吾的小鬼可不是笨蛋。看穿了我的真實身份還裝作中計，反而將計就計騙了我們。結果我的夥伴拉奇被抓住了。不過那隻是個新加入的人，所以不用擔心他會泄露什麼重要情報。”

“這樣啊。”

“但是，比起這個有更加嚴重的問題。艾米娜負責的納丁古拉複活計劃失敗了。”

“你說什麼！你是說最重要的任務失敗了嗎！？難道，計劃被泄露給那些傢夥知道了？”

我不由得大叫起來。

“不，阻止了計劃的不是那些傢夥。在尕萊雅城堡的獄卒裡有我的人。他從牢中帶出了拉奇給我的傳言。據他所說，察覺到謀反的預兆讓國王小心防備的，正是因為那個叫勇吾的小鬼的進言。”

“怎麼會這樣？我還當隻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呢。Lv78……看來比我們想象中擁有更大的靈魂之力呢。”

“那個叫勇吾還有翔的小鬼們遲早會和那些傢夥接觸的吧。一旦那樣就會變成更加麻煩的存在。讓大神吉亞斯巴爾克複活的路會變得更加艱難吧。”

“切！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嘛。隻要事情在順利進展，總有一天教團的存在會大白於天下，現在已經是即使暴露也沒關係的時候了。應該向封印的守護最為薄弱的博伊德那裡派遣儘可能多精銳，首先確實地讓它複活纔對！早知道如此，就該無視猊下的命令，由我和你直接去解開博伊德的封印。”

“這想法有些太簡單了吧。以有限的人員製定作戰計劃的同時，還要考慮怎樣的魔神投入多少人員以及優先順序的問題才行。剩下的六柱魔神中，集合最多的人員投入最強大的魔神纔是自然的吧。”

“…………”

“總之，薩爾德爾巴地區的教團活動還是暫時先停止吧。如果能占領尕萊雅並解開納丁古拉的封印的話，就能向阿爾達村派兵解開博伊德的封印了，這樣一來也能輕易讓你的失敗一筆勾銷了的說。”

“戴斯，你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反教團蓋亞人的活動已經到了不能無視的地步了。我的失敗也好，艾米娜的失敗也罷，最根本的原因就在那裡。考慮到今後的教團活動，這已經是無法逃避的問題了。要不要就此事向猊下提出意見呢？”

“不知道。瑪麗你怎麼想？”

我沉默著再次看向團旗。

然後看向設在團旗下方的寶座。雖然此時並冇有人坐在上麵，但我卻在心中描繪起猊下的樣子。

（我是相信著那位大人而追隨至今的。如果冇有那位大人，彆說是我，連教團都不會有。但是，這樣下去真的好嗎？就算對方是猊下大人，隻要覺得有不對的地方，是不是應該據理力爭呢？）

“我會遵從你的判斷。”

戴斯如同看穿了我內心的想法一般輕聲說道。

終於，其他乾部們也漸漸來了。因為過於寬敞而有些空落落的會議室在一瞬間讓人覺得有些狹窄。圓桌邊漸漸圍滿了人。我也和戴斯一起坐下了。

“快看。果然聽夠戧的。”

因為戴斯低聲說道，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不知何時，艾米娜來了。雖然她是個性非常要強的女性，但此時也許感到了任務失敗的責任，看起來很垂頭喪氣。

在預定出席的所有人到場後不久，猊下出現了。

關於艾米娜的失敗，應該已經從她那裡接受了報告。但那悠閒的步伐卻冇有改變。

大家一齊站起身子低下了頭。

“坐下。”猊下坐上了寶座，並以平靜的聲音說道。那是如同音樂般悅耳的聲音。這也和平時一樣冇有改變。

我注視著猊下的表情。

及腰的黑色長髮，難分雌雄的中性體形，優美的舉止，從漆黑的衣服中露出的手臂潔白如雪，前發也與後麵的頭髮差不多長，臉幾乎都被黑色的頭髮所隱藏。但是，在那後麵卻有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在閃爍著。那是人類不可能擁有的金色瞳孔。

是的……這位大人和我們不同。他不是人類。是超越人類和生物的存在。證據就是，雖然在這埃塔納爾，但他卻冇有顯示著代表HP和MP的紅藍槽，也冇有角色名的存在。

“各位，百忙之中，辛苦了。報告會議現在就開始吧。”

在埃塔納爾各處活動的乾部們按順序一個個報告負責任務的進度狀況。

輪到艾米娜了。

她因屈辱而聲音顫抖，哭著將任務的失敗報告給猊下，為自己的無能而道歉。那份感覺我也很明白。在上一次的報告會上，因解開博伊德封印的失敗，我幾乎也是站在同樣的立場上。

猊下看著無視旁人一味哭泣的艾米娜露出了彷彿是母親看著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的微笑。

然後，當她的報告結束後，他溫柔地告訴她。

“真夠受的呢，暫時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和在上一次的報告會時向我所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

“猊下！請讓我發言。”

我終於忍不住舉手了。雖然有皺眉不滿的乾部，但是猊下卻大方地點了點頭。

“好吧。瑪麗，允許你的發言。”

“那麼，恕我冒昧直言了。博伊德和納丁古拉，無論是哪個魔神，想要解開封印的任務都失敗了。我知道由任務失敗的我來說這樣的話，也許欠缺了一些說服力，儘管如此，我還是要說。換一種做法也許能防止這次的失敗吧？猊下大人總是獨自決定一切。但是，就算是像猊下大人這樣聰明到極致的人，偶爾也有必要聽一下團員的意見吧？”

讓耳朵感到疼痛一般的靜寂降臨。

我還以為這樣的發言會讓想要討擁有絕對地位的猊下歡心的人吼出“對猊下大人太失禮了！”之類的話呢。

但是……意外的是，並冇有這種呼聲。看來其他乾部也對作戰的人員分配抱有疑問吧。

“瑪麗。”

在猊下開口的瞬間，我不禁縮了縮脖子。

“是……是的。”

“你是想說，解開博伊德、納丁古拉封印失敗的責任在於我，我一個人決定一切不太好對嗎？”

“……是的，雖然很冒昧。而且，這個失敗的根本原因是，把玩『吉亞斯巴爾克』的蓋亞人召喚到埃塔納爾這件事上。和因『力之真理』而覺醒，成為新同伴的蓋亞人相反，也有很多妨礙教團活動的蓋亞人在各地出現。我想猊下大人應該也知道了，解開博伊德和納丁古拉封印的作戰，也是被那些反教團的蓋亞人所阻止了。那些傢夥已經有了無法視若無睹的規模，再這樣下去，反教團蓋亞人的勢力將越來越擴大。還是停止召喚蓋亞人比較好吧？”

“你會抱有疑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做好了被嚴厲譴責的覺悟。但是，猊下的聲音並冇有任何變化。

“但是，瑪麗。這場失敗也是世界的糧食啊。”

“咦……”

“看看吧。”

猊下輕撫麵前的空間，一個如同足球大小的球體出現了。

球體整體呈灰色，但也有黑色和白色的部分存在。球體如同生命體在呼吸一般，慢慢地重複收縮和膨脹的動作，慢慢地改變著色調。

“埃塔納爾是卵。是會讓吉亞斯巴爾克得到新生的卵。但是現在，光也好，暗也罷，希望也好，絕望也罷，未來也好，過去也罷，這顆卵還冇有任何力量，一切都不足。如果不從蓋亞召喚擁有靈魂之力的人們，讓這顆卵更有滋味的話，就算吉亞斯巴爾克複活了，也並非擁有真正力量的神。”

“關於這點我們是知道的……那麼，猊下是想說現在埃塔納爾還冇被填滿嗎？”

“是的。身為常人的你們也許冇辦法知道。但是，非人的我卻明白的很清楚。”

“…………”

“還有，聽好了，瑪麗。雛鳥有努力打破蛋殼的試練。如果不經過這場試練，是不會得到真正的力量的。換而言之，通過越是艱難的試練，出生的雛鳥也越強。”

“…………”

“所以，就算有和教團敵對的人出現，那也是教團應該跨越的試練和困難，就算有也冇有關係。讓我預言一下吧。在不遠的將來，揭竿而起反對教團的人將以他們的真理——『正義』或『愛』來向我們挑戰。他們恐怕會使出所有的靈魂之力……但是，能夠贏下這場巨大的戰役，能得到他們燃燒著的靈魂之力的話，世界就會得到足夠讓新生的吉亞斯巴爾克誕生的養分。同時，他們的整理被打碎，世人會看到我們的真理纔是正確的。那時候，世間大多數像羊一樣溫順而隨波逐流的人們，就會對現有的價值觀抱有疑問，最後捨棄。隻有這樣，掌管『力之真理』的吉亞斯巴爾克纔會得到真正強大的力量併成功複活。”

“您想說從蓋亞召喚來的人，並非隻是為了增強卵的力量，作為教團所要跨越的障礙也是必須的嗎？”

“是的。我們在一決雌雄的最終戰是非勝不可的。但是，這條路上有無數試煉。不用拘泥於開始的小失敗。因為這種程度就動搖，看來對真理的信仰心還不夠堅定呢。”

我膛目結舌。

“難道猊下大人不僅縱覽了全域性，還特地帶領我們走向艱難之路嗎……？”

猊下微笑起來。

“是的。我們也要麵對試煉，跨越苦難，燃燒靈魂之力才行。要問理由，當然是因為我的靈魂也能成為填補世界的養分。”

“猊下大人，請原諒我的愚昧無知。冇有理解猊下大人的本意，卻做出了懷疑猊下大人的事情，讓我慚愧不已。”

“瑪麗啊，這也是試煉。你是抱著很大的決心向我提出意見的。但是現在你通過了這個試煉，比以前更加信賴我了。對嗎？”

“是的！”

“很好，那麼就將報告會繼續下去吧。”

我的疑心被完全消除了。

果然那位大人與眾不同呢。

有著作為凡人的我所完全比不上的深思熟慮，能夠麵對一切……

我看向坐在旁邊的戴斯。戴斯向我用力點了點頭。

我會跟隨這位大人直到最後。

我會跟隨著他去挑戰所有人都曾夢想過，卻不會付諸於行動的夢。

征服世界，得到一切！

勇吾，那個lv78的歌德斯騎士，與教團為敵的愚蠢之徒。

你難道就是我們所必須跨越的最大試煉嗎？會成為我們敵對者們的核心嗎？會是吉亞斯巴爾克最大的敵人，軍神歌德斯的化身嗎？

那麼，你就拚命召集自己的同誌，儘力使出你所擁有的所有靈魂之力吧。當打敗你的時候，教團的『力之真理』就將深入人心。我們的神靈將以你為食，得到強大的力量並複活！

我預感到即將到來的戰鬥，全身熱血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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