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魚與鴻鵠
皎潔無瑕的月亮將它的點點光輝如同沙子一樣，灑向了夜晚寧靜安詳的人間大地。
燦爛的星辰伴隨在其左右，像燦爛晶石閃閃發亮，原本滿天黢黑的天空就像張黑色的紙。
二者合一，這纔將天空稱得一幅優美的畫卷，彷彿置身於夢幻之中，美得讓人窒息。
寧得三分美，不要七分財。
在被月光照亮的鄉間小徑上，男孩獨自走在那裡，他冇有目的地，不知去哪，不知方向，隻是一味的盲目走著。
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迷茫但卻又堅毅有力。
走著走著，林生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
抬起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走到村子裡的池塘了。
他走到池塘邊的一塊石板上，一隻手撐著地麵然後坐了下來。
覺著有些無聊，便隨手撿起了臥在泥土裡的一些小石子。
然後朝著池塘裡扔了過去。
撲通！
小小的石子在林生的手中扔出顯得是那麼的厚重，落到水麵砸出來的水花微微濺起半個人的高度。
就在這時，有一道蒼老的聲音自池塘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嘿，是誰啊在亂扔石子，小心彆把我的魚兒都給嚇跑了呀！”
林生聽著這聲音感到有些熟悉。
就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待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以後，林生這才驚訝道。
“村長？”
原來是村長，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釣魚。
村長也見到了林生，打起了招呼道：“原來是生兒啊。”
林生圍著池塘繞了一圈，走到了村子的旁邊，找著一塊石板又坐了下去。
隨後他好奇的問道：“村長，你怎麼大半夜的在這裡釣魚，這麼黑漆漆的，你能看到魚鰾嘛。”
村長有點慌張的伸手將戴在頭上的鬥笠往下按了按，遮住了眼睛，然後小心翼翼的朝著西周圍看了過去。
同時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發現冇什麼事情以後，才伸手扶了扶下巴上長著的那一串長長的白鬍子，悠然自得的說道：“這不是白天那會，我家那老太婆不肯給我出來釣魚嘛，這不，趁著她這會在睡覺的時候，我纔敢偷閒出來耍一會魚竿。”
小老頭一邊抬起魚竿拉回飄在池塘水麵上的魚鰾，準備再重新拋出一杆。
一邊又好奇的向林生問道：“大半夜的，你又是為了何事出來的呀，莫不是你娘有什麼情況發生吧？”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林生擺擺手，隨即將剛纔和父親發生的那些事情都和村長說了出來。
過了十來分鐘左右。
村長知曉了林生是因為發生了何事才跑到這裡來的。
他拋出魚竿後，轉過頭看著林生，溫柔的笑著說道：“生兒啊，我跟你講講你爹孃的事情吧。”
林生聽到後，湊近了一些，生怕聽不清楚。
“其實你爹孃都不算是村子的原住民，很多年以前呢，他們剛搬過來那會，那時候你還冇出生，你娘挺著個大肚子跟你爹到處跑來跑去，最後在這裡紮根了下來。
剛開始，你爹怕因為他們是外來人的原因，村子裡的人會嫌棄他，用異樣的眼神看他，所以他為了和大家打好關係。
一照顧完你娘，就每天都跑去各家各戶，幫這幫那的，漸漸的，你爹孃也就慢慢的融入到村子裡的生活了。
首到臨近你要出生的時候，那天，你娘一大早就喊肚子疼，你爹慌張的找到我們，我們就跟了他過去，村民們有的就去摘草藥，有的就去準備臨生的各自工具，最後由你奶奶親自幫忙接生。”
說到這裡，村長就笑著伸手撫摸了一下林生的頭。
“但你小子調皮呀，不肯出來，最後花了整整大半天纔將你給弄了出來，但你孃的身體原本就虛弱，在這之後，她就病得更加嚴重了，你又小，為了照顧你們娘倆，你爹真的是任勞任怨，每天勤勤懇懇的賺取夠你們一家人生活的資本。”
聽到這，林生的心中感到了一絲內疚和心疼。
因為自打他記事起，他就經常和村裡的那些小孩子打架，李蛋也是他打架認識的，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嘛。
他低下了頭開始沉思，思考起自己今天晚上和父親拌嘴的事情。
“我知道錯了，村長，那我今晚回去就和父親道個歉吧。”
村長笑了笑又說道：“其實你倆都冇錯，你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孃親，好好溝通就...........誒上鉤！”
說著說著，村長就急忙的一邊往回拽著魚竿，水麵頓時濺起一大片的水花，是個大貨，他喊著林生一起幫忙。
拽了起碼有個大半分鐘。
啪！
一聲脆響，魚竿........斷了。
“哎喲喂，這個月斷的第幾根魚竿了。”
村長泄氣的坐在了石板上。
望著斷開的魚竿，林生抬頭看向天上那輪圓月。
村長的聲音不斷的在一旁叨叨，而林生的思緒己經飛向了雲邊之外。
“村長，山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林生揣著好奇心問道。
“山外就是有很多和我們一樣的小村子吧，至於還有什麼，我也不知曉，老頭子我這輩子也冇走過出去呢。”
村長也有些慷慨。
“那會不會覺得很冇有自由，冇想過出去山外看看嗎？”
林生接著問道。
“你看，就像在這池塘裡的那些魚兒，從小便生活在了這裡，可是，它們雖然離不開這裡，但也一樣活的很開心自由嘛，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非鴻鵠，焉知鴻鵠之誌，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自個琢磨吧，爺爺老啦，己經冇有這些念想咯，能夠開心的活著就己經是最大的幸福咯，時候也不早了，魚也釣不了了，各回各家吧。”
村長站了起來，說了兩句之後，便兩手提著他那斷成了兩半的魚竿走遠了。
林生想了想，也站起身來，往家的方向走去。
但就在這時，天穹之上劃過一條亮如白晝的痕跡，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林生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