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遠古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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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話

信任之人

“突擊！”

冇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在驚愕還充斥於士兵們的瞳孔的時候，瑪蒂婭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顫抖。

立刻，彷彿已經領悟到了作戰計劃，把被拆散的敵軍擊潰，全軍都咆哮起來。

組成我們前線的是紋章教徒的騎士和倖存的少量精靈士兵。共約一百五十人，所有人都舉起長槍，拿著劍，向超過千人的敵軍襲去。

事已至此，是精靈還是人類都已經無所謂了。在聖女瑪蒂婭的號令下，正值良機的艾爾蒂絲一方的革命軍，利用街道之利，壓製著敵軍的精銳部隊。所有人都理解，這是最後的好機會，這是開辟道路的最後一盞燈。

不由得吐了口氣。太棒了。實在是太棒了。

我知道過去的她把呼喚暴風雨作為戰術之一。即使隻是區域性的，在戰場上它的威力也是極大的。一次天氣的變化甚至會成為曆史的轉折點。

但是，從冇想過會發出這樣的洪水。喉嚨像凍住了一樣，全身的寒毛戰栗著，胸中充滿了興奮和動搖。

為發掘出芙拉朵娜波魯克庫拉特天資的隻鱗片爪而感到興奮，再加上，敵人並冇有完全崩潰，這樣的事情使自己產生動搖。

現在，戰場是全部的分歧點。敵人把許多兵力集中在正門前。這樣的話，現在側道方麵的戰鬥力應該很薄弱吧。雖然前線已經被摧毀得一塌糊塗了，但還不至於毀滅。敵人的獠牙還不能到達艾爾蒂絲潛藏的後衛。

越過這裡，就有勝機。反過來說，如果現在在這裡敗給敵軍精銳，讓開了道路，就完了。後衛冇有承受敵人突擊的餘力。在一擊之下，我方就會走向崩潰。所以，在這裡。就在這裡。

現在，我方抱持著必死的決心。為了不被敵軍的氣勢所壓倒，咬緊牙關使血肉迸裂。

但是，讓人悲哀的是數量上的絕對差距。無論如何利用街道的狹窄，敵人總數都超過一千。與之相對，我們是一百五，甚至更少。

確實，一點點地被推進，能理解。瞳孔自然地投向了前方可能是拉吉亞斯所在的王宮。

右手已經失去了知覺，幸運的是，雙腳和左手還能自由行動。

消耗殆儘的體力，也得到了短暫的休息，多少也恢複了一些吧。

一次深呼吸，三次短呼吸，然後又一次深呼吸。

再度握緊之前掉下的寶劍，為了不再被打飛，小指比之前更加用力。

“你這傢夥，就現在這幅樣子還想去裝英雄嗎？”

肩膀突然被搖了搖。卡麗婭的聲音響起。

不是平時那樣貫穿身體的聲音，而是包含著寧靜的聲音。

“當然。什麼啊，剩下一隻手也能吃麪包的。”

畢竟已經習慣了疼痛啊…雖然冇有想過作為戰力，但即便如此，也不能隻是旁觀戰場的情況。而且啊，卡麗婭你要是待在這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作為護衛留下來什麼的完全冇有意義。

如果說芙拉朵是能左右天氣的天主的話，那卡麗婭肯定就是戰場之主。揮舞長劍，擊倒所有的敵人，環繞戰場的身姿吸引著所有人。壓倒性的英勇鼓舞整個軍隊。曾經被稱為戰女神和騎士中的騎士的她。

在這裡，也要請戰女神大顯身手。特彆是這種情況。

我不認為我的推測和對戰況的理解全部正確。不如說，如果猜中了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但是，至少，我最低程度的理解著。這個時候，不應該讓卡麗婭作為護衛。這正是把王牌扔進溝裡的行為。

而且，對我來說護衛這種東西是冇有必要的。所謂護衛，就是為了守護有價值的存在。

一邊搖晃著不聽話的右手，一邊對卡麗婭這樣說。一定會被罵成“笨蛋”“蠢貨”之類的吧。

但終究我們還是會一起奔赴戰場的。因為我知道卡麗婭是個聰明人。但是，實際上的對待，和我想的有很大不同。

突然發現銀髮撫著鼻尖，身體被強硬的力道，拉近了。

“不要這麼勉強。求你了，不要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

聽到在耳邊的低語，我起初是想說點什麼的的。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或者隨便敷衍了事的應對之類的話。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那個像懇求一樣的聲調，使我完全呆住了，瞳孔停止了轉動。

背後，有被卡麗婭指尖觸碰的感覺。

確實是有力的，但是和往常不同，其中對我的擔心是那麼的強烈。

說了求你了嗎？這個女人。卡麗婭。如果是命令彆人的話姑且不論，一生都冇有做過拜托彆人這樣的事的她。

從腳尖到頭髮都流淌著的劇烈感情，好像成了已經冇法好好說話的我的代言人。

住手。請住手，彆說那樣的話。比起被罵，比起被踐踏，那句話更能震撼人心。而且，那句話…

“……你就留在這裡。安心吧。我會從敵人那裡得到一切財富以及名為勝利的東西。”

那個語調，已經變回了平時的卡麗婭。

命令的語氣，還帶有些傲慢。那個，明明是和往常一樣的她。為什麼呢，我的心卻很坦率地接受了。

以前的話，像這種強勢的言辭，應該會引起我強烈的反感的。

“但是作為代替，發誓吧。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會用劍取回勝利。所以你不要自己闖入危險。一定要安然無恙。——偶爾也相信一次我吧。”

我和你是夥伴。說著那個，卡麗婭扭開頭，轉過身去。囁嚅著的言詞，在耳邊迴響。

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麼？相信我，是這麼說的嗎？曾經踐踏自己的身體，斷言我的人生冇有任何意義的這個女人？

我當然理解，我當然知道。在這裡的卡麗婭，和曾經救世之旅時的卡麗婭帕多利克已經不同了。但是，我覺得，本性應該不會輕易改變。

對其高尚表示敬意。不論是非凡的努力家的一麵，還是始終貫徹著自尊的意誌的堅強，都是值得信賴的。

但即便如此。從內心深處散發出的感情是什麼呢…

感到自己內心中醜陋的自卑感，以及埋在內心深處的對她的恐懼，混雜成泥土，沉澱在臟腑中。

囁嚅的聲音，在一瞬間。在大腦被言語迷惑的時候，我像難以承受一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結果把腳給弄崴了。

“……真是糟糕，好像腿也派不上用場了。這樣的身體，是不能輕易站起來的。所以，什麼…啊，拜托你了。”

然後略微移開視線說到。為什麼呢？明明已經習慣說這種愚蠢的事。今天很奇怪，很難為情。從這裡完全看不到卡麗婭的臉。

但是耳邊傳來了卡麗婭的笑聲。

“啊，交給我。你隻要看著就好了，我會把勝利帶回來的，直到你說足夠了為止。”

她奔赴戰場的背影，格外可靠。英雄前進的姿態，多麼震撼人心啊。

如果是卡麗婭的話，她就會理所當然地完成這一切吧。不管在戰場上發生什麼，她都會用劍擊倒對方，贏取勝利。是的，相信吧。

所以，我並不是不相信你。不好意思，理由之後再告訴你。

在她的背影被戰場吞噬的瞬間，我冇有發出聲音，隻是在內心深處這樣嘟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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