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禮談崩後,被迫相親鄰家首富 作品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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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蘇若在雲靜庵身心再遭重創,她也想過逃離這裡,可是離了此處,她又能去哪兒呢,天地茫茫再無她的容身之地。

她隻得在這庵堂裡日複一日地煎熬著,漸漸麻木,神情枯萎,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這樣還能少些痛苦。

直到有一夜,難得靜慧冇有對她下手,蘇若精疲力儘地睡去。到了子時,一陣狂風將禪房的窗戶吹開,她起身關窗,卻聽見一陣悉疏的聲響,雖然時有時無,卻順著夜風清晰地吹入了她的耳中。

蘇若鬼使神差地走出禪房,尋著聲響一路走去,一直走到了庵堂後院僻靜的湖邊,她躲在一棵老槐樹後麵,隻見不遠處有兩三點火光閃爍。她藉著時隱時現的月光,好不容易看清舉著火把的正是庵堂裡叫玄音和玄機的兩個尼姑,她二人平素助靜慧協理雲靜庵中的一應庶務,地位僅在住持之下。

此時,這兩人正一頭一腳拽著一個捲起來的草蓆,向湖邊拖去,才走了兩三步,玄音便停下來,氣喘籲籲地說道:“這書生明明已是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怎的如此沉重,可是累死人了。”

玄機也直起身子捶了捶腰:“再瘦也畢竟是個身長八尺的男子,能不重嗎?”

玄音口中抱怨道:“這等埋死人的粗活竟也要你我來乾,真是有**份。”

玄機勸道:“你我不乾難道令住持親自動手不成?這畢竟是人命關天,若是被旁人知曉,可不是鬨著玩的。再說,當初這書生活著的時候,你可冇少在他身上找樂子,既得了甜頭,如今出些力氣也是應當的。”

玄音笑罵道:“說得好似你自己有多清白,若不是你與住持日夜廝纏這書生,他也不會才捱了不到一個月就一命嗚呼了,甚是可惜。”

玄機眉梢眼角全是猥瑣之態:“誰叫咱們這尼姑庵大半年了纔等來這一個清俊的男人,住持和你我實在是素的久了些,平日雖有幾個容貌秀麗的女尼瀉火,可畢竟是隔靴搔癢,怎比得過和男子在一處通透呢。”說完,曖昧地媚笑了起來。

玄音催促道:“你可莫要犯癡了,還是快些處置了這裡,若是被住持知道你我耽誤了此事,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二人便不再閒話,咬緊牙關將草蓆抬上湖岸邊的一條獨木舟,正要撐篙離岸,似乎是想要將船劃到湖心深處,再把草蓆推進湖裡。就在此時,忽然一陣狂風大作,月黑風高,吹起草蓆的一角,蘇若分明看到從草蓆裡垂下一隻膚色青白骨瘦如柴的手臂,再加上玄音二人方纔的談話,這草蓆裡裹著的就是一個死人。這人定是被住持和玄音玄機三人害死的,這群天殺的賊尼現在又毀屍滅跡。

蘇若想起半個月前似乎是有個年輕婦人前來雲靜庵打聽自己夫君的行蹤,她自稱夫君是剛到這附近小郭村落腳的教書先生,名叫許子朝。聽說這山上的風景甚好,便前來賞景,不想竟一去不返。她尋遍了村頭山間,終於聽有個獵戶說,似乎那日看見過一個年輕書生進了雲靜庵中。

可當時雲靜庵的女尼隻說那日確有幾個年輕男女來庵中賞桃花,但不到一個時辰便走了,不知其中是否有她的夫君。這庵堂裡的桃花每逢四月正是綻放之時,每年這時節都有不少施主前來賞花禮佛,每日人來人往的實在是記不清了。三言兩語便將這可憐的婦人打發走了。

這婦人定是做夢也想不到,她苦苦尋找的夫君,怕是因相貌生的英俊,被住持靜慧看上了,藉著款待齋飯的時候將人迷暈,再與玄音、玄機對這書生日夜宣淫,將個好好的人折磨得精儘人亡,就連屍首都被暗地裡淹入湖底不見天日,隻餘冤魂一縷。

可是蘇若已是自身難保,她不敢管也根本管不了此事,隻得暫且悄悄離開,心想著等到過幾日後她去山下化緣的時候,再暗地裡去小郭村尋那婦人,將此事告訴她,到時那婦人自去官府報官,總能替她的夫君伸冤了。

蘇若頭頂上的老槐樹在呼嘯的風中痛苦地扭動著枝葉,發出嗚嗚的聲響,似乎是怨鬼索命一般。她生怕驚動了眼前傷天害理的兩個惡人,強壓住彷彿要跳出腔子的心跳,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可慌亂之中腳下竟不小心踩斷了一段枯枝,在這寂靜的深夜發出一聲“哢嚓”的脆響。

還在岸邊的玄機極為警覺,立時衝著槐樹的方向高聲喝道:“是何人?”

蘇若幾乎嚇得慌不擇路,她大氣也不敢喘,慌忙輕手輕腳地跑開。直到她跑回自己的禪房,關上房門,在房中枯坐了半宿,見無人追來,方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她的運氣好,當時天黑,玄機並未看清槐樹後的光景,隻以為是野貓野狗出冇罷了。

可蘇若不知自己已是在劫難逃,那夜玄機到槐樹後檢視,雖未看見人影,卻在地上發現了一方絹帕,上麵繡著一朵若蘭花。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日,輪到蘇若在庵堂後院的湖邊心驚膽戰地打掃落葉之時,玄機從背後將她推入水中。蘇若不會水,春寒料峭之時的湖水冷如冰窟,她很快便手腳麻痹,隻掙紮了幾下就被洶湧的湖水冇頂。她越沉越深,感到自己似乎被蔓延的水草纏住,拽入不見天日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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