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朝章 嬸婆臉上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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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的，趕緊出來，不然我們讓你一家子去勞改！”章嬸婆是越想越生氣啊。憑啥子地主的餘孽能吃上肉，他們一家地地道道三代農民，現在居然還要聞著地主餘孽家飄出來的一點的肉香流口水？不行，絕對不行！“開門！”章嬸婆敲了兩下門就冇有耐心了，窩著一股子的火開始砸門。陸勁直接開了門，和門神一樣擋在門前，“有話直說。”“你這……”章嬸婆一樣陸勁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被嚇了一跳，心裡有點發慫。原本給自己洗腦半天才壯上來的膽子，現在跟被紮破了的氣球似的，一下萎了。這大白天的，她有一種被惡狼盯上了的恐懼感。孃的，當初也就是她心軟，不然在陸勁小時候，她肯定弄斷他的腿，看他還凶不凶的起來！“娘……”章大丫嚥了一口唾沫。和陸勁對視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就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一股子的冷意直從腳底板往上鑽。“怕啥？”章嬸婆啐了一口，雖然她也害怕，但是想到那麼多肉，她的憤怒蓋過了恐懼，“他孃的，陸家的，你們在吃啥玩意，咱不上交隊裡麵，自己偷偷吃呢！”現在這個時期，雖然大家都是吃大鍋飯，但是食堂那米湯的滋味，和被老太太裹腳布浸泡過一樣，總帶著一股子餿味。雲水村這方麵管理不嚴，村民一般都是偷偷和食堂搭關係，根據戶口要了每天的米，自己在家裡煮飯。“章嬸婆，都到飯點了，你不吃飯，來我們家做啥？不會是揭不開鍋了，想要借糧食吧？”林筱滿湊了過去，狀似關心，但是諷刺的意味卻拉滿了，“你也知道，我們家也緊巴巴的呢，你要是實在困難，可以找隊裡幫忙！咱都是黨的人，黨會精準扶貧的！”揭不開鍋個屁！黨是不會虧待每一個辛勤勞動的農民的。這個年代的農村，說彆人揭不開鍋就相當於說他懶惰，偷奸耍滑。章嬸婆氣得直翻白眼。他們家雖然算不上富農，但是也算得上中農，她男人又會乾活，家裡條件在雲水村絕對排得上中等。今年的糧食收成又好，他家裡怎麼可能會揭不開鍋？要揭不開鍋也是陸家揭不開鍋！“陸家的，我勸你不要胡說八道！”章嬸婆聞著肉香味，一個勁往門裡麵擠，饞的直流口水，“你們家多少年都吃不起飯，現在咋突然吃肉了？去哪裡偷肉了？我要去舉報你們。”“舉報個屁！”陸聰一看章嬸婆要往家裡麵擠，又看見她那直勾勾往他們飯桌上瞟的的綠豆眼，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要吃他們家肉了，氣得放下筷子，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過去。然後，對著她的臉吐了好大一口口水。口水精準落到章嬸婆的臉上，那張焦黑乾裂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白色泡泡水”。“你孃的小孽種，咋這麼噁心呢！”章嬸婆氣得哇哇叫，要不是陸勁擋在前麵，她真的恨不得衝上去掐死陸聰。“滾你孃的！”陸聰纔不慣著章嬸婆，直接把人推了出去，“我大嫂去山上采蘑菇的時候抓的野雞，和你有啥關係，想吃讓你大嫂也給你抓！”陸聰雖然才十歲，但是天天下地乾活，力氣大的很，一下子就把章嬸婆推了出去，踉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林筱滿利落配合鎖門，對陸聰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陸勁的弟弟，就這機靈勁，她喜歡！“乾得漂亮，聰兒，擱你這聰明討喜勁兒，大嫂以後弄到肉了，第一口都給你吃！”“哪裡哪裡，人家也就是比我大哥聰明瞭一點點而已。”陸聰摸摸後腦勺，有點害羞了。他小時候，隔著老遠見到林筱滿，就覺得林筱滿又漂亮溫柔；反觀自己的大哥，臉臭得像是茅坑裡麵的硬石頭，所以他特彆想要一個像林筱滿一樣的姐姐。現在夢想實現了，林筱滿真的成為他的家人了，而且對他特彆特彆溫柔。一點都不像石頭他們說的那樣，嫁過來以後會剋扣他的糧食，會打他，指使他乾這乾那的，還會想辦法把像趕小老鼠一樣把他和陸母趕出去。想到他有這麼好的大嫂，他每天和活在夢裡麵一樣開心！他以後一定感恩戴德，對林筱滿好！“以後不要亂吐口水，冇素質。”陸勁眼都不眨地拎著陸聰的衣領子回到飯桌上，“你就說你那口水，惡不噁心？”陸聰不服氣地扯回自己的衣領子，“哪裡噁心了？要不是我吐口水，那老東西冇準還要往裡麵擠呢！”“再說了，那老東西之前冇少對我們家吐口水，我這叫做，就算是狗咬我一口，我也咬死它！”“唉，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啊？”陸母心裡一直慌慌的，就算是麵對一桌子的肉，也吃不下了。他們一家，在這個村裡就是外人，就算事情是他們占理，村裡人也不會幫他們的。在雲水村這個小社會裡麵，他們一家子已經吃了太多百口莫辯的苦了！“冇事。”林筱滿拍拍陸母的手背，“一切都有陸勁和我在呢，冇人能欺負得了我們。”“可是……”陸母的手還在顫抖。可是，冇有人會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十年前，有人誣陷陸勁偷東西，一群人拿著棍子說要打死陸勁，她為了護住陸勁，被人硬生生踩斷了腿，留下一輩子的腿疾。“彆怕。我爹是大隊長，我姑姑是婦聯乾部，咱後台硬著呢！”林筱滿看出陸母的恐懼，歎了一口氣。看來前些年，陸母真的受了太多的委屈。林筱滿其實不愛提林大才，但是為了安撫陸母，她還是搬出了林大才。“真的嗎？”陸母眼睛裡麵閃著淚花，“他們真的會向著我們嗎？”想到林大才那偏心偏到狗肚子裡麵，對林小玉那個侄女都比對親閨女好的樣子，林筱滿不敢保證。但是為了安撫陸母，她還是點了點頭，“那肯定的啊。現在誰想要欺負我們，都得掂量一下！”陸母一聽這話，心裡安定不少。是啊，現在他們家娶了林筱滿，也算在這個雲水村有了一點依靠，不再像之前那樣，被大家隨意欺辱了。……“你這個冇用的死丫頭，讓你乾活你不行就算了，剛纔看著你老孃被人欺負，呆得和塊木頭似的！真不知道以後能指望你乾啥事情！”被趕出陸家之後，章嬸婆一路罵罵咧咧，唾沫橫飛的同時伸出食指使勁去點章大丫的額頭。章大丫敢怒不敢言，垂著眼睛小聲問，“那咱接下來咋辦？我們也打不過陸勁啊！”“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舉報他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看看他們招惹老孃的後果！”章嬸婆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後過兩天端午分豬肉，他們家的份，全都要給冇收，獎勵給我們家，畢竟舉報有獎嘛！”“多出來的豬肉咱包餃子吃唄！”章大丫想到肉就饞，“我多少年都冇吃了。”“你冇吃，難道你老孃就捨得吃了？”章嬸婆伸出手去掐章大丫的耳朵，“我告訴你，你弟身子弱，那些肉都是要給你弟補身子的，你一口都不許吃，知道不？”章大丫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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