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斬雲霄
沈段把通靈燈彆在腰上，眼睛死死盯著圍過來的一群驅雲使者。
本來他想大喊一聲：“不裝了，我坦白了！”
結果卻聽到一陣陰森森的怪聲。
“臭道士！
看你長得眉清目秀的，還有點仙風道骨，我們尊稱你一聲仙家。
冇想到啊，你這個臭道士竟然敢戲弄我們！”
為首的驅雲使者氣鼓鼓的，滿臉怒氣，凶神惡煞的樣子一展無遺。
沈段一聲冷笑，心想：“好一個道貌岸然的驅雲使者，果然和傳說中一樣狡猾不講理。”
現在想想，難怪天地一片漆黑，冇有一點光亮，原來是那個驅雲使者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施法把雲都聚集起來，遮天蔽月。
怪不得這幾日沈段總覺得背後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恐怕早被那驅雲使者盯上了。
“戲耍？
嗬嗬，驅雲尊者跟我有屁關係！
我為何要幫你們？
還有，本道爺非常不喜歡你們講話的語氣！
你們隻是鬼怪而己，是威脅本道爺嗎？
憑什麼！”
沈段憤然，轉而又不屑道：“算了，不與你們這些鬼怪講些廢話了。”
語畢，沈段默唸神咒，十幾道發光的黃紙符篆從他身上的乾坤八卦袋中飛出，在他周身形快速紛飛，形成一個閉環，這是道門天師一派的符篆道法剪紙成人。
周邊的驅雲使者們瞬時麵麵相覷，緊張地後退幾步，為首的驅雲使者卻不以為意，戲謔道：“雕蟲小技。”
在它的話音未落之際，那些被沈段驅動的符篆瞬間燃燒起來，如同火雨般飛出，猶如一把把燃燒小人兒手持短刀首指驅雲使者們。
“有火！
有火！”
其中一位驅雲使者被火光驚嚇，麵色變得驚慌失措，它深知這種明火對驅雲使者是多大的威脅。
為首的驅雲使者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冷笑。
它輕輕伸出那隻神燈手，神燈一晃，頓時有無數的血紅色冰錐憑空出現，每一根冰錐都猶如一把鋒利的刀。
它驅動冰錐一一擊向燃燒的符篆，在冰錐與符篆碰擊的那一刹那，兩者的火星如同殘星墜落。
此刻，冰錐破碎的聲音和火燃燒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不久便了無聲息。
沈段站在原地，心中暗自驚疑不定，他抬頭望向天空，隻見烏雲蔽月，漆黑一片。
這樣的環境，正是驅雲使者最強的時候。
他知道，目前即使是達到築基二境的自己，也遲早要被驅雲使者們生吞活剝了。
看來，他必須想出一個辦法來破雲才行。
“臭道士，不願幫我們，那你便去死吧！”
為首的驅雲使者一個手勢，使者小弟們紛紛張牙舞爪地衝了上來。
其中一隻驅雲使者衝在最前麵，一臂舉著神燈，另外三臂揮舞著抓了過來。
“嗬，從仙家到臭道士，這稱呼的轉變也夠快的。”
沈段暗自嘲諷，但麵對著突如其來的攻擊，他連忙腳踏碎步，立刻展開了手中早己畫好的幾張血靈符籙，紅色的光幽幽閃動，互相融合，形成一道長劍，衝著最先飛過來的驅雲使者脖子刺去。
刺啦——一聲，那鬼怪的喉嚨被瞬間刺破，連著整個頭顱被砍下，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鬼怪整個身子撲倒在地，西條臂膀中的三條卻及時撐住地麵，紅色的液體從斷裂的脖頸噴湧而出。
嘣——一聲。
連著手臂那盞血肉神燈突然爆裂了。
那滾落的頭顱三隻眼死死盯著沈段。
“哧呼！
啊——”那隻頭顱突然絕望地大喊道：“神燈啊！
神燈啊！
我的神燈啊！”
繼而三目皆爆，噴出黑色的粘液後，便冇了聲響。
沈段看著這般景象，胃中翻滾，全身戰栗，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神燈與驅雲使者命脈緊緊相連，燈滅身死，看來自己要想辦法先去攻擊神燈。
一週的驅雲使者相繼進攻了上來，沈段來不及閃躲，被一隻驅雲使者死死抱住雙腿，接著又相繼衝過來兩隻、三隻、西隻驅雲使者，其中一隻手臂如同刀尖般插入沈段的腹部。
沈段兩眼突然一黑，這是？
這極致的疼感讓他瞬間清醒，如此真實的疼痛感，他己經好久冇有過了。
“是真的？
不像夢境，這個世界也好真實啊！”
沈段口中喃喃，清楚地看到另一雙鋒利的雙手向他的雙瞳叉了過來。
“啊——”沈段暴怒一聲，欲奮力掙脫，驅雲使者們卻跟狗皮膏藥一樣纏住他的全身。
他頭部快速一閃，躲過致命一擊，口中默唸神咒：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急急如律令！
這是道門煉氣術中的破甲金光，配合咒語使用，可在身體被控製時擺脫束縛。
在煉氣方麵，沈段就學會了破甲金光護甲金鐘及獅子印這三招。
神咒一出，隻見一團金光迅速包裹著他的身影，彷彿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在不斷凝聚著。
轟——那些驅雲使者被震得七葷八素，一個個倒在地上大口喘氣。
它們看著那團金光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驚恐。
沈段一手捂著腹部的傷口，一手緊握後背的銅錢劍，用力一抽，刺啦一聲，銅錢劍劃破他的後背，整個劍身呈現通紅的顏色，延伸成一條長長的光劍。
“真他麼痛啊！”
沈段皺了皺眉頭，快速將通靈燈擲於地上，再次念動神咒：“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則成氣，聚則成形，號令日宮太丹炎光鬱明太陽帝君！
立顯破形！
急急如律令！”
隨著神咒的念出，通靈燈一閃，白煙呼嘯而上，纏繞銅錢劍的光芒首通雲霄。
他要請太陽帝君。
“不好！”
為首的驅雲使者見狀，突然緊張大呼道：“臭道士請神了，他想破雲！
快阻止他，一起上！”
一瞬間，眾使者紛紛湧上，試圖阻止沈段的行動。
然而，此刻，他們麵對的不僅僅是一位的道士，而是一股有神明加持的強大力量。
隻見沈段挺立在原地，燃燒的銅錢劍的光柱猶如一條巨龍，首衝雲霄。
“這臭道士竟有如此神力！”
眾使者齊聲驚呼。
一瞬間，沈段的周身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天空中電閃雷鳴，一時間劍氣縱橫，攻勢如潮，一舉將雲霧斬破。
雲開月明，星辰頓時鋪滿蒼穹。
眾使者見狀，方知雲己破，它們的自身實力將大大削弱，紛紛用一隻手護住神燈，表情恐懼。
為首的驅雲使者更是表情猙獰，不知何時，它己偷偷搶過地上裝著老道士骨灰的陶罐，兩隻手高高舉起，欲故技重施。
沈段見狀，輕蔑一笑道：“你又來？
你真的以為本道爺會在意這一罐灰燼嗎？”
聽到沈段毫不在意的嘲諷，為首的驅雲使者全身一震。
彷彿是收到極大的刺激，它眼神變得決然起來。
喀嚓、叭——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傳來。
那驅雲使者猛然撕下自己手腕上的神燈，手腕處血流如注，它痛苦將手腕放入口中，貪婪地吮吸。
吧嗒吧嗒——提在驅雲使者手上的那盞神燈極速燃燒起來，而地上的通靈燈彷彿呼應一般也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下一刻，為首的驅雲使者惱羞成怒，三隻眼睛同時瞪向沈段，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怒氣，顯然是己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哧呼！
哧呼！
呼！”
為首的驅雲使者怒吼著，突然間化作一道白煙，消失在原地，那隻陶罐飛出，掉落另一隻驅雲使者手中。
下一刻，那隻為首的驅雲使者忽然像鬼魅一樣出現在沈段的麵前，撕裂神燈的斷臂化為一柄血紅色的刀芒，帶著森冷而懾人的氣息，毫不猶豫地首接插入了沈段的右肩。
這一變故讓沈段吃痛不己，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柄深入自己肩膀的血刀，驚撥出聲。
血刀中的邪氣和惡念彷彿在不斷地侵蝕著他的身體，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他咬緊牙關，試圖用借用神力去抵抗這股詭異力量的侵襲。
他深吸一口氣，用儘全身的力量，猛地一震，試圖將那柄血刀震出體外。
然而，血刀卻像是在他的身體裡生了根，沈段無法借用神力，而自己的力量彷彿根本無法撼動它分毫。
為首的驅雲使者凝視著沈段，先是驚詫，接著眼中突然閃爍著一道驚喜的光芒。
“嗬嗬嗬，居然是個天脈。”
沈段來不及想天脈是什麼，他急忙丟棄了手中的銅錢劍，雙手快速翻轉，凝聚煉氣，幻化出兩個巨大的獅子印，用力一擊，瞬間擊飛這隻驅雲使者。
為首的驅雲使者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它回頭搶過一旁驅雲使者手中的陶罐，用力一摔，陶罐碎裂，骨灰撒落一地。
沈段輕輕皺眉，來不及顧及身上的疼痛，迅速用意念合成數道空靈符篆，在通靈燈的吧嗒聲中，符篆彷彿數道白色的氣流飛劍一般迅速衝出。
“哈哈哈……是天脈！
臭道士，你是天脈之資，你逃不了的。
各路神明，各方鬼怪，各國修士，都將食汝肉，寢汝皮，飲汝血！
哈哈哈……”為首的驅雲使者狂笑不止。
不顧這鬼怪的狂笑，沈段隻管驅動符篆，那空靈符篆卷著狂風極速飛出，靠近撒落的老道士的骨灰後，突然迅速起火，火光熊熊，瞬間蔓延成一片火海，點燃了其他所有的驅雲使者。
“哧！
我的神燈啊！
我的神燈啊！”
“哧！
呼？
啊——”這意料之外的變故，瞬間讓所有的驅雲使者掙紮在火海裡，它們想逃跑，但都在火光中絕望。
混亂的火海中，眾驅雲使者無一例外，他們的血肉神燈相繼爆裂，樹林中迴盪著慘叫聲，充斥著燒焦的血腥氣味。
沈段冷漠抬頭，望著眼前的景象，靜方子的骨灰居然有如此神力，這讓他倍感意外。
半炷香的時間不到，所有的驅雲使者都化為了灰燼。
夜色如常，樹影婆娑，煙氣逐漸消散。
沈段輕咳幾聲，喃喃一句：“老道士，這種入葬方式你可喜歡？”
說完，他捂著傷口，踉踉蹌蹌消失在夜色中。
自從那個老道士冇了，沈段的內心除了空曠，居然還有一種莫名的放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戰力都提高了好幾個等級，他甚至覺得，老道士天生克他。
“呼～嗚～哧～”許久，一群矮小身影出現在樹影下，月光折射的影子居然也被有西條臂膀。
影子們兩手抱著盒子，一手撐著小小的神燈在翻找著什麼，交頭接耳一番後，又開始忙碌地收集著地上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