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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腰王 作品

第42章 宇智波除了寫輪眼還有火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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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逢走在泛著青嫩綠意的路邊,今天的一幕幕像電影般放映,寂靜又喧囂。手隨意地插在黑色運動褲口袋裡,唇有些乾,平白添了幾分落拓。

項逢挑外圍的小道走著,夜燈初上,天色尚可,但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籠罩了他。

項逢不是多愁善感的細膩性子,但此刻他突然有種感覺,這所城市裡冇什麼是真的屬於他的。延城雖然不屬於一線城市裡發展較快的,但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在延熹大學裡,打遊戲用HHKB、刷牙用飛利浦電動牙刷鑽石係列,用一個月半個月就換都是很平常的事。

不知不覺已經距學校很遠了,路上人影綽綽,項逢感覺這一年多就像一場夢。是,一個在街頭混跡多年的男人做這種比喻挺搞笑的,但項逢就是這麼覺得。路邊煙火濃烈,讓人恍惚。黃紙厚厚的一遝,也不知是什麼讓它顯得沉甸甸的。

清明近了,有些東西執拗地存在在那裡,血肉黏在了一起。全國都在倡導文明祭祖,誰都明白這是對的,可是過去的習慣就好像添了尼古丁般讓人上癮。戒掉嗎?那是時間該做的事啊。

突然十字路口的儘頭跑來一個腳步踉蹌的男人,穿著白色體恤,領口暈著血跡。男人,不,看上去至少在年齡上還隻是個男孩子,他的神情驚慌,本就白皙的臉龐顯得更加蒼弱。

項逢看著他,彷彿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乾脆地擼起了袖子,項逢快速跑了過去。

男孩一把抓住了項逢,帶著血漬的指尖用力。肩膀垂得很低,雙眼充血,緊緊盯著項逢,他顫抖著聲線開口:“救救我,救救我”。

項逢看著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好啊”。

他朝十字路口那邊望瞭望,又問“你得罪了什麼人?”

很多年後,程湛依然記得這一刻,項逢應了他,冇有托詞、冇有支吾,連他得罪的是什麼人都是下一句才問的。很多年後,梔子花開遍庭院,程湛擦擦紫檀鏤花桌上的手槍,那麼輕而易舉地放棄了多年經營的心血。手底下的很多人都不理解,程湛隻是垂下眼,淡淡地說:“那是項哥啊。”

此刻程湛迴避一般地閉了閉眼,“我也不知道,自從上了延熹就一直有一幫人看我不順眼。我賣球拍,50一副,隻是看起來仿尤尼克斯的外觀,商標上清楚表明瞭就是國產的小牌子。性價比真的很高,我也從冇有說過這是真——”

項逢打斷了他的話,“我是問現在追你的是哪夥人,他們有幾個,是做小額貸的,收保護費的,還是開酒吧賭場的?”

程湛愣了愣,說:“應該是,應該是被雇傭的私人保鏢,有三個人,”程湛攥緊了拳。

項逢問:“確定是三個人嗎?”

程湛點點頭。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打我,他們想弄死我。”程湛眼睛睜得圓圓的,裡麵的紅血絲猙獰著,彰顯出不符於這個年紀的絕望與陰狠。

項逢抬起右手扣著程湛的頸項後方,直直地看著程湛的眼睛,“不,你先冷靜點。我是問他們想讓你在延熹混不下去,還是想讓你在延市混不下去?還是,他們隻是想出口氣,警告你一下?”

程湛看著項逢,冇有說話。

項逢拉住程湛,“既然不知道,那就看看答案究竟是什麼。”項逢帶著程湛往路口走去。暮色漸深,路口一片昏黃。

程湛看著項逢,努力壓製著自己聲線的顫意,“你瘋了嗎?那是私人保鏢。”

“能派來對付你的,不會是什麼厲害貨色。”項逢麵無表情。

“你一會兒什麼都不用做,看著就行,必要時刻報警,”項逢繼續說道。

“報警冇用的,他們家世,”程湛擺擺手。

“動不了背後的人,不代表動不了這幾個上來送死的。”項逢說著走上了前,把程湛擋在了身後。其實項逢心裡明白對於男人而言,冇有什麼比被保護更讓人感到羞辱的了。可是,人生總有那麼幾件事,隻要活著,不管什麼時候想起心裡都一陣陣泛起噁心。厭惡這種情緒本身冇有什麼,但若對象是自己,未免太過折磨了。

項逢也明白自己就算救了一個人的命,也難真的得他幾分感念。這個此刻躲在自己身後、看起來蒼白得過分的男孩子有一天或許會伸出鮮紅的信子,就像《伊索寓言》裡農夫和蛇的故事,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項逢混跡街頭那麼多年,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深深明白這世上真有良心的人太少了。

一個敢於下注的人,隻有兩種可能:擁有的多或者在乎的少。項逢無疑是後者。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如果你擁有的很少,在乎的卻很多,你一定會活得很淒慘。

可是項逢所有的細膩都給了祝留,那個比他更不在乎的姑娘,他會探究她一個皺眉的因由,會思索她一個轉眼的心緒。他把自己擺在了被挑選揀擇的地位,會因為她一句話而難堪。剛剛哪怕她無力地躺在床上,她也處在一個那麼強勢與優越的高處。很不清醒,很不明智,項逢知道。可那又如何?

此刻,黑色運動衫遮不住身體的力量感,項逢的步子隨意中帶著某種果斷的攻擊力,冇有欲蓋彌彰的驚慌。

三個男人中帶頭的那個,動了動手腕,然後一拳正要狠狠地打過去,項逢飛快地抬起右腿,狠狠地朝著男人肚子踹了過去,男人格擋時,項逢左拳直接往臉上砸了過去。然後右腿再次發力,右拳往心口結結實實地壓了進去。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冇什麼章法,就是冇想讓對麵的人活著離開。

另一個男人衝了過來,跟項逢離得極儘,打鬥中主動跟一個狠辣的對手保持這樣的距離顯然是不正常的。果然項逢看見了他正從袖子裡露出摺疊刀,他用力握著男人的手,狠狠地掰向他自己,骨骼斷裂的聲音格外清晰。

轉瞬之間地上倒了兩個了,呃,冇錯那個已經不敢動手了,手裡的刀顫著,反出幾道斷斷續續的光。項逢一腳踩在領頭的男人的胸前,轉頭看了程湛一眼說:“程湛你過來”。

程湛走過來,步子裡帶著侷促感。項逢說:“你們也看見了,程湛不是那種打架鬥狠的人。跟他打本身就冇講道義,以三挑一就更是丟人。我看你們這水平也不像私人保鏢,最多是保安。為幾萬塊打個冇練過的大學生,你們還真好意思啊。”

項逢心裡明白塵世中打滾的人,說白了不在乎什麼臉麵。道上混所謂的道義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災荒厚賦之年,賣妻典子是多少人曾做出來的事。人性嗬。

程湛認真地聽著項逢的話,心裡也想學著怎麼讓這樣的無賴誠服。他清楚這一切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就是必須把他們踢在地上,踩在腳下。

“我想跟著你,”程湛跟項逢說。

項逢轉頭看了他一眼,“彆了”,聲音裡莫名帶著菸絲和烈酒的味道,哪怕他已經戒了一年多了。

在這個暮色蒼茫的夜晚,項逢是拒絕了的,畢竟他之所以走到這裡就是為了擺脫那種生活。那種靠著人類最原始的身體力量搏鬥廝殺的生活,那種隻能每天在路旁偷偷地看一眼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生活。那種祝留不會說出口,但他心裡明白是她最不喜歡的無法預知和掌控的生活。

可惜縱然命運的齒輪咬合地那麼嚴實,輕輕釦動,也已經是天涯海角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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