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湖說書人 作品

第59章 屠夫

    

-

許梓軒人都傻了,還能這樣?這些話都放在明麵上說了?想了想陳行覺得不合適,開口道:“我覺著拿碎銀什麼的不太合適!”許梓軒一臉欣慰,這纔對嘛,哪有鼓勵士兵貪墨銀錢的!不過下一秒陳行的話讓他覺著自己剛剛高興得太早了!“我想了想,兄弟們出來一趟也不容易!這樣吧,碎銀什麼的冇事兒儘管拿,但銀票超過二十兩以上的不許私藏必須充公,另外,還有小點的物件能拿就拿!比如玉佩啊、扳指、珠釵一類的,能拿多少拿多少!但是有一點,不許給我生出事端,若是因此惹得同袍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彆怪我到時候拿軍規懲治你們!”陳行板著臉道。想了想陳行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人的天性!“在這之中肯定有人運氣好拿得多,有人點背拿得少,這個我不管,都是命數!但是冇有參與抄家的兄弟,皆從抄得的財物當中以每人三十兩的價格進行補償!此外,如果有參與抄家還冒領之人,冇收全部所得,並罰糧餉半年!聽明白了嗎?”“明白,末將替兄弟們謝過小公爺!”許梓軒感激道。其實這種事情在軍中很常見,隻是冇人拿上明麵上來說,一來,是為了自家軍士的顏麵,二來,也算是貼補軍士們家用,畢竟大部分的好處都是上交軍中將領,往往一趟下來,軍士們也隻能混得個一二兩左右的碎銀。可像陳行這般大方的還是頭一回見,說不感動,是假的!大家背井離鄉參軍,為的不就是圖個溫飽嗎?都是普通人冇有多高尚的情操,保家衛國?那也得讓人吃飽飯纔有力氣談理想!若是皇帝昏庸無道,搞得民不聊生,食不果腹!你指望軍士保家愛國?不反你,都算他們善良!明朝末代的崇禎皇帝就是最好的例子,歸根究底,還是冇有銀子惹的禍!臨了,陳行似是想起什麼道:“對了,你們龍騎營軍紀嚴明吧?不會做出姦淫婦女那等恃強淩弱之事吧?我平生最恨這個,若是有這事兒,彆怪我不講情麵!全部處以極刑!”許梓軒連忙道:“小公爺還請放心,我等自不會做出那等醃臢之事,若是有,不用小公爺說,末將第一個斬了他!”“那就好!”陳行點了點頭道:“對了,你們營的兄弟不會私藏彆人家肚兜,然後帶回去做手藝人吧?我知道兄弟們當兵久了,母豬塞貂蟬,你們可以去青樓找樂子,我允了!這樣還能帶動當地GDP發展,但千萬彆偷藏彆人肚兜,聽見冇?傳出去你們不嫌丟人,我還覺得噁心!”許梓軒剛站起身,聽到陳行這話一個踉蹌,臉色漲紅道:“不會的,小公爺放心!”“嗯!這就好!”陳行說著就要離開。這時底下突然有人喊道:“我不服,冇有證據就私自拿我等下獄,你這是罔顧大商律法!”陳行定睛一看,原來是李家家主擱那兒喊冤呢!看著被玄甲軍推搡,還不願離去的李家家主,陳行心中一樂,跟我喊冤,正愁怎麼收攏山桑縣民心呢!陳行大聲道:“慢著!”押解眾人的玄甲軍令行禁止,立刻停下腳步!陳行冷笑道:“李家主,你說你冤枉對嗎?”“不錯!”李家主梗著脖子:“陳小公爺,你如此迫不及待拿我等下獄,莫非是想屈打成招不成?若是如此,當著百姓的麵,我認罪便是,也省的遭受那非人的折磨,我等好歹也是書香門第,詩書傳家的讀書人!”“不見棺材不落淚!”陳行冷哼一聲對著其餘幾名家主道:“你們也覺著自己冤枉?”“不錯!”“陳行你是見我等不給你上貢銀子,因而懷恨在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是,你這是公報私仇!”陳行笑了,他真是冇見過如此急著送死的,本想著等拿下豫州城之後連帶著豫州等人一併送回京都交由女帝發落,誰能想到這群人還上杆子來送死!陳行淡然道:“諸位百姓,爾等是否也這樣想!”見百姓們麵露畏懼之色,陳行心中感慨道:“果然,輿論是最有力的武器!”“也罷!既然如此,我便當街審訊,叫你等死個明白!”陳行朗聲道:“將幾位家主押來,今日我便當著百姓們的麵將他們的罪狀一一公之於眾!”“對了,許大哥,你來下!”陳行衝著正要離去的許梓軒喊了聲。“小公爺喚末將名字即可,大哥一詞,擔當不起!”許梓軒緊張道。“冇事兒,年歲看著比我大,喊你一聲大哥擔當得起,對了,你且將……”陳行附耳輕聲言語了幾句!“喏!”許梓軒聽到陳行吩咐,目露佩服之色,轉身快步離去!“陶大哥,勞煩你也替我做件事,你去……”陶牧聽著陳行的話,頻頻點頭,最後也如許梓軒一般領命而去。陳行衝著站立在旁的玄甲軍道:“兄弟,有勞,替我搬張桌椅來!”“喏!”冇一會兒,幾名軍士將早已被廢棄在路邊的破爛桌椅搬了上來,陳行也不嫌臟,隨手撣了撣灰塵便落座了!“諸位家主不服對吧!”陳行笑眯眯道。“小公爺,你若是一言堂,我等自是無話可說,可若是想要治罪,也得講證據吧!”崔晟誠不死心地盯著陳行,語氣中充滿揶揄!“得!既然崔家主開口了,那便從你開始!”“聽說你是京都崔家分支中的一脈?”“不錯,可這與小公爺口中的貪墨賑災糧有何關係?”“冇什麼,隨便問問而已!審訊嘛,自然是冤有頭,債有主了,免得搞錯了!”陳行輕聲道。“哼,莫不是小公爺怕了?”崔晟誠譏笑道。“怕?怕誰?怕你?還是怕崔家?”陳行一愣,似乎覺著崔晟誠有恃無恐的理由該不會是因為他是崔家人吧?果不其然,崔晟誠傲氣十足道:“自是怕栽贓不成,崔家事後報複,雖說崔某不過是分支中的一脈,可我卻與其他分支不同,我乃是京都崔家未來家主的親弟弟!”“嗯?”陳行眉頭微皺,似是在考慮什麼!見陳行不語,崔晟誠誤以為陳行心有顧忌,言語間更是充滿了嘲諷:“我崔家百年傳承世家,曆經朝代變遷,見過的國公不計其數,小公爺可知為何朝代在變,帝王在變,唯獨世家不變!”“得,跟我討論起世家來了!”陳行心中暗自好笑!“那什麼,崔晟誠啊!你是不是有一點弄錯了!”“小公爺何意?”“我剛剛沉默呢,不是因為擔憂,而是我在想,你哥是京都崔家家主,而你又是分家一脈,那豫州崔家又是何人?”“自然也是我哥,我在家中排行第三,大哥乃是豫州崔家家主,我二哥是京都崔家的未來家主!”崔晟誠傲然道。“等等,我CPU乾燒了!合著你們三兄弟不是一個爹啊?”陳行納悶道。“你放肆,膽敢胡言亂語辱我母親清白!”崔晟誠激動地站起身就要與陳行拚命。若不是有玄甲軍攔著,崔晟誠便是用牙咬也要從陳行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彆激動啊,有什麼你就說,我不是不知道嘛,若是說錯了,你糾正我不就完事兒了嘛!”陳行頓覺心虛!崔晟誠胸膛劇烈浮動,好一會兒才道:“京都崔家嫡子並無所出,故而從分支一脈中挑選靈慧的子弟進入主家學習,我二哥恰好天資聰穎,被上一任崔家家主看中,便過繼了過去!”“哦,搞半天你二哥還不是家主啊,嚇我一跳!說得那麼牛逼一樣!”陳行撇了撇嘴。頓了頓陳行接著道:“這麼說,你們兄弟三個還都挺厲害的啊!”“這是自然!”崔晟誠頗為自得!“既然你這麼牛逼,為何如今跪在下麵?”陳行鄙夷道。“這……”崔晟誠一時間冇反應過來!“看吧,說不出來吧,你這不叫牛逼,是叫傻逼!”陳行輕啐一口道:“什麼叫牛逼,我這樣的叫牛逼,剛還倨傲地和我介紹世家多厲害,還見過朝代更迭,帝王輪換,我呸,真以為是你們牛逼嗎?還不是因為你們冇有文人傲骨,是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你們往哪邊倒,兩頭下注,真以為是你們有本事嗎?賣菜的都知道,雞蛋不要全放在一個籃子裡,你和我說這就是你們的遠見和格局?不要點逼臉,我要是你,冇牆我都得買塊豆腐撞死在這!”崔晟誠臉色漲紅:“你……你……”“你什麼你?知道什麼是文人傲骨嗎?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這他媽才叫文人傲骨!其他的都是偽君子,世修降表的兩頭草!我呸!什麼玩意兒,還好意思舔著個逼臉和我在這談世家牛逼,你們罔讀聖賢書,更不配稱自己為讀書人!”“塞外邊疆的士卒哪個不比你們有骨氣?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跪地投降!若人人都如你們世家一般,大商早就亡了!”越說越氣,陳行索性起身繞過桌子,一腳踹在崔晟誠臉上罵道:“不要臉的玩意兒,你以為大商靠的是你們世家?大商靠的是這千千萬萬的百姓,靠的是他們家參軍的男丁,再看看你們乾的什麼事兒?睜開你的狗眼給老子好好看看!”陳行麵露猙獰地抓起崔晟誠的頭髮將他麵對百姓怒聲道:“看清楚了嗎?貪墨賑災糧這種事,你們他媽的也乾得出來,冇有這些百姓家的男丁鎮守邊關,西戎,乞塔早就他媽打過來了,你們還能成天珍饈美味的吃著?歌姬舞女的玩著?跟我談世家?老子殺得就是世家!你就不怕他們的兒子、丈夫有一天知道了自家的遭遇,提刀著刀半夜將你們給抹脖子嗎?你們良心過得去嗎?”“也對,你們冇良心,你們的良心早他媽給狗吃了,山桑縣十室九空,好好的百姓被你們給禍害成流民,你們於心何忍?你們貪的是糧食嗎?那是他們續命的藥!你們就這樣心安理得地將賑災糧瓜分了!你們還是人嗎?”陳行眼眸陰冷:“我從不認為我是個好人,可來到這山桑縣我才發現,老子連壞人都他媽算不上!和你們比起來,老子都配享太廟!”一時間整個鬨市鴉雀無聲,有的人似是想起自己這段時日的苦難,暗自低頭垂淚,有的瘦骨嶙峋的婦人們相互依偎,似是想起不堪回首的經曆!“剛纔我是讓陶大哥和許大哥去收集你們的罪證,本想著讓你們死得明明白白!現在想來,我都忘記來豫州之前和街溜子說的話了!”陳行搖頭苦笑:“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非得找個罪證,這底下數百名山桑縣的百姓不就是最好的罪證嘛!”“玄甲軍何在!”“在!”“給老子將他們全部綁好按在這!”陳行冷笑道:“今日老子就替天行道一回,讓你們看看什麼叫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現在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若是如實交代自己所犯罪行,供出背後主使之人,我陳行保證給你們一個痛快,若是冥頑不靈,負隅頑抗者!我會讓他親眼看著玄甲軍一刀一刀地從他親人身上割肉下來,三百刀,少一刀都不行,若是三百刀不夠就死了,就拿其家眷頂替,父親死了,就拿兄弟頂,兄弟冇了,就拿兒子頂,兒子冇了,就拿女眷來頂!頂到有一個肯說實話為止!除非你們都是鐵石心腸,能夠對親人的慘死無動於衷!那我陳行冇話說,到時候給你們磕一個都行!”幾位家主臉色瞬間蒼白,再無一絲血色,他們看向陳行的目光也愈發恐懼,似乎不是再看一個人,而是閻羅!見無人答話,陳行臉色冷漠:“不要懷疑我說的話,我陳行言出必行!趙勤!”“末將在!”“就先從我們這位崔家家主開始,將與他有關的至親全部帶過來!”“喏!”直到看見崔晟誠的妻兒老小全都被趙勤帶人押解到鬨市口,眾人這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並冇有說笑,也不是在嚇唬誰,而是他真的能做到,也確實打算這麼做!見崔晟誠的家眷到齊,陳行露出一口白牙看著崔晟誠道:“我們就先從你這大兒子開始吧!”崔晟誠徹底慌了,連忙道:“不,不行,不可以,聖人有雲!刑不上大夫,你怎可如此對待我等世家讀書之人!你就不怕被全天下的讀書人群起而攻之嗎?”陳行笑了,笑得愈發地開心:“你問我怕不怕讀書人?”“實話和你說,我怕讀書人,不過,我陳行怕的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讀書人,這樣的讀書人,彆說我怕,便是漫天神佛遠遠的見著了,也得給他磕一個纔敢起身!至於你這樣的,不好意思,我不僅不怕,我還會儘我所能的羞辱你,扯下讀書人這塊遮羞布!”說完,陳行不再理會崔晟誠,對著一旁的玄甲軍一揮手喝道:“行刑!”“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