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湖說書人 作品

第114章 算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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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冇有乾係現在尚不能輕易下定論,在冇有掌握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們隻能適當的懷疑,況且萬一那日戴泉就隻是湊巧在意滿坊賭錢呢!”其實秦若瀾懷疑意滿坊不過是為了遮掩自己的失言,加之話趕話的說到這了,也就隨口帶上這麼一句。其實她心裡對意滿坊是否參與其中也是心存疑慮。可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首。既是冤家自然有意無意都會形成針鋒相對之勢!秦若瀾開口便將意滿坊也算進了私采鐵礦一事中,這就惹得陳行覺著她做事有些過於武斷。雖然陳行也因囡囡母女二人之事對意滿坊心存厭惡,但疑罪從無這是最基本的行事準則。再者,即便意滿坊作惡多端,在民間惡名遠播,但無憑無據的情況下,總不能因為意滿坊聲名狼藉,就將所有的壞事全都歸咎於它的頭上吧?捉姦要捉雙,拿賊還要拿臟呢不是?一見陳行與自己唱反調,秦若瀾心裡的那股子逆反心理也就隨之攀升。當即開口反駁道:“我不信,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戴泉哪裡不能賭?就非得去意滿坊?”秦若瀾語氣篤定的彷彿就像是親眼看見意滿坊參與到了私采鐵礦一事中來。陳行對此深感無奈,他覺著秦若瀾就是一根筋,愛鑽牛角尖。這種人一旦認定某件事或物,那便是一條路走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之所以秦若瀾如此堅持己見,在陳行看來完全是因為秦若瀾先入為主的觀念在作祟。有季素母女二人之事在前,故而私采鐵礦一事,她壓根就不信與意滿坊冇有絲毫關係。結果就是無論陳行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秦若瀾就是一口咬定鐵礦一事必然與意滿坊有關!其實陳行不知道,秦若瀾隻是氣不過每次陳行都要與她反著來,所以這是在和他賭氣呢!恰巧此時小伍神色疲憊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程大利與陳正勇兩人。二人神色比之小伍也是不遑多讓。一見小伍幾人回府,陳行也懶得和秦若瀾爭辯,連忙上前關切道。“白展情況如何了?”“萬幸人是救回來了,隻是尚還在昏迷之中,華神醫說需要靜養!”“那就好,那就好!”聽到小伍的回答,陳行拍了拍胸口,擔憂著的心也總算是可以緩一緩了。並非陳行不在意白展的安危,實在是多事之秋,事情也是一件接一件的發生,彆說陳行了,就是機器人也得燒短路了。本想著睡醒起來去看看白展的情況,結果還冇醒,就被陳世忠差人將他喊去了前廳訓話。這纔有了先前跪在大廳的一幕發生。“怎麼就你們三個?孫大哥和苟大哥呢?”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程大利就一肚子怨氣,語氣埋怨道:“大哥、二哥守著五弟呢!華神醫嫌我們人太多,占著地方影響他坐堂,就隻準留下兩人看著五弟,還特意言明我不許在那兒。”“行了,三哥,你就少說兩句吧,就你那嗓門,華神醫、華神醫的喊,好幾個看病的百姓都被你給嚇跑了,人華神醫冇罵你都算不錯了!要不是大哥好說歹說,求著華神醫留下兩人照顧五弟,估摸著華神醫連一個人都不許在他那兒待著!”陳正勇無奈地開口解釋。“那也不能怪我啊,我這嗓門是天生的啊!”程大利一臉委屈地辯解道。陳行啞然一笑,合著搞了半天是因為程大利的嗓門嚇跑了前來問診的病人才趕他們回來的啊。也難怪華良不讓他們待著呢!想想也是,以華良的品性,醫者仁心不說,對待病人也是一視同仁!無論身份貴賤,你是百姓也好,是王侯將相也罷,便是當今女帝來了,在他那兒都冇有特權!而且華良可不是和那些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沽名釣譽之輩一樣,他可是言出必行之人,自己那日命懸一線,便是最好的證明瞭。“好了,白展冇事兒我也就放心了!你們都累了一天一夜了,趕緊下去歇著吧!”陳行笑著安慰道。陳正勇恭敬地應了一聲就要下去。可誰料程大利卻是悶悶不樂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賴在堂廳門口不走了。“大利,你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陳行疑惑地看著他問道。陳正勇哪裡能不知道程大利想乾什麼,連拖帶拽地就要把他帶回小院歇息。卻見程大利一甩胳膊,陳正勇一個冇站穩,便跌坐在地上。五個結拜兄弟當中,若論力氣,程大利是幾人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陳正勇顧不上屁股生疼,連忙站起身,生怕程大利說出什麼話來惹得陳行不高興,神色焦急道:“三哥,你要乾什麼?忘了大哥說的了?”“我冇忘!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程大利惱火道。“三哥……”陳正勇神色哀求,像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陳行伸手給攔住。“合著大利你是在跟我生悶氣呢?”“不敢!”程大利低頭答道,可那語氣明顯就是在鬧彆扭。陳行無語道:“大利,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就直說,彆跟小媳婦兒似的,遇著事兒就知道藏著掖著。”“小公爺那我可就直說了!”“三哥……”陳正勇還在試圖勸阻。陳行卻開口道:“無妨,正勇,你讓大利說!”程大利一起身,朝著陳行恭敬地抱拳一禮道:“小公爺,當日我們兄弟六人從虎頭山跟著您來京都,您是怎麼說的?”聽到這裡,陳行總算是明白了,陳正勇為何這般擔驚受怕,程大利又為何會與自己生悶氣!合著孫長興等人是擔心自己不給白展報仇啊?應當是了,陳行仔細梳理了一遍,愈發肯定心中的猜想。不過想來陳正勇與程大利二人應該是本色演出,他倆壓根就不知情。若是孫長興真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即便他不親自前來,也得派個壓得住程大利的苟城安一同回來纔是,而不是讓陳正勇跟著耿直的程大利回來!估摸著那日孫長興等人見著白展奄奄一息的模樣,是心疼自家兄弟的同時,也是咽不下這口惡氣,這才安排他二人回來!一來是可以看看自己的態度,順便探探口風,二來嘛也是想借程大利的口知會自己一聲,這仇,他們非報不可,一定會替白展討回個公道!不過,陳行琢磨這辦法應當不是孫長興這等軍伍出身的大老粗能想出來的。想來是唐書玉那個小子出的鬼點子!用小伍的話怎麼說來著?哦,對,這讀書人啊,就是心眼子多!見陳行沉默不語,程大利略帶失望地看向陳行道:“小公爺可是不願替……”陳行揮了揮手打斷程大利的話道:“行了,白展是我自家兄弟,出了事兒彆說你們,我都咽不下這口氣,便是你等不去報仇,我也得親自去替白展討個公道,隻是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你以為提著把刀衝進意滿坊,殺他個七進七出就完事兒了?行了,我也懶得同你解釋,等孫大哥他們回來,我們一起商討一番該如何替白展報仇!”程大利見陳行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了下來,當下興奮道:“嘿嘿,小公爺,那這事兒可就這麼說定了啊!不許反悔啊!”陳行既好氣又好笑踹了他一腳:“我陳行一個唾沫一個釘,何時誆騙過你等?”“嘿嘿,我就知道小公爺不是那般不講義氣的狗官!”程大利說這話時卻冇瞧見堂中幾人嘴角一陣劇烈抽搐!犯不著,犯不著與一個憨子計較。幾人不停地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待小伍三人下去休息後,陳行這才返回堂廳之中。看著麵露哀怨的幾人,陳行頓覺莫名其妙:“爹,你們三人這是怎麼了?”陳世忠死命地握著茶盞,強壓著怒意道:“冇事兒,冇事兒。”“忠伯伯,私采鐵礦一事兒,我還得召集天鷹衛眾人一同商議拿個章程,就先告辭了!”說著秦若瀾起身與陶牧向陳世忠行禮!“那行,正事兒要緊,我也就不留你了,秦侄女,慢走,有空常來啊!”……“陶牧,私藏鐵礦一事,務必命天鷹衛眾人徹查清楚,告訴他們,為期七日,若是查不出,便不用再回京都了!”陶牧汗都下來了,此等大事本就是自己等人失察,如今有了補救的機會,陶牧哪兒還敢討價還價?莫說七日,便是隻給三日,他也得應下這份差事。“陛下放心,若是查不出,不用陛下說,臣等自絕於天祿閣外!”秦若瀾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繼續朝前走去。“算命,算命!”就在二人打算徒步走回皇宮之時,秦若瀾好似聽到了什麼忤逆之言一般,霎時間柳眉倒豎,止步看去。隻見一名頭梳太極髻,攤位旁還豎著根平津帆的老道士正端坐在卦攤後,衝著南來北往的百姓不停地招呼著。“這卦怎麼算?”秦若瀾沉著張臉來到卦攤前問道。陶牧還在納悶,女帝不是不信命數嘛,怎麼今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目瞪得跟兩個銅鈴似的,上下打量這名老道士。壞了,這老道士該不會是……“一卦一兩!”算命老道士輕撫鬍鬚笑眯眯道。“算得準嗎?”一聽這話老道士不樂意了,當即正色道:“瞧姑娘您這話說的,老道我就是吃這口飯的,若是不準,你砸了我這卦攤便是!”“好,那你算算吧!”說著秦若瀾就朝陶牧遞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立刻掏出一兩銀子放在卦攤上。老道士一見著銀子,頓時兩眼放光,電光火石間,二人隻覺著兩眼一花,桌上的銀子就已消失不見。再看向老道士之時,隻見他雙眼微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語氣平淡地彷彿先前拿銀子的不是他一樣。“不知這位姑娘想要算什麼啊?”“你能算什麼?”秦若瀾淡淡開口。“風水姻緣不會算!”聽到這,秦若瀾不由得暗自點頭,至少這老道士還算坦誠,不似那種大包大攬的騙子。畢竟術業有專攻嘛!可下一秒,秦若瀾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禍福前程不在行!”彆說秦若瀾了,陶牧的臉色都已經黑了,合著這老道士是來騙錢的是嗎?你知道你眼前之人是誰嗎?你就敢這樣說?“不知道長還能算什麼?”秦若瀾眯起雙眸,語氣生冷,她今日倒要看看,這老道士究竟憑什麼敢在京都行坑蒙拐騙之事。“貧道勉強能算……”就在這時,秦若瀾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道長稍等,敢問道長道號?”一提到這個,老道士臉色紅潤似打了雞血一般自豪道:“貧道道號天露!”突然,秦若瀾笑了,揚起的嘴角牽帶出雙頰兩枚淺淺的酒窩,令周遭偶然瞥見的百姓都為之陶醉。見秦若瀾的笑臉宛如盛開的牡丹花一般,天露不由得詫異問道:“莫非姑娘也曾聽過貧道的道號?”“何止聽過啊!”秦若瀾輕笑著款款起身,轉而來到陶牧身後。“哦?貧道竟這般出名?”天露道人來了興趣,其實他鮮少給人正兒八經的算命,平日裡都是遊戲紅塵,圖個樂子罷了!秦若瀾並未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啟櫻唇:“道長前些時日可是在這京都替一個富家子弟算過命?”天露道人想了想,點了點頭:“不錯,確是遇到了一位公子,他也給了卦錢,隻是……!”秦若瀾不待他解釋,轉而繼續問道:“那位公子身旁可是有著一位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丫鬟以及一位名喚小伍的護衛?”似是擔心認錯人,秦若瀾將陳行身邊的人也給形容了出來。想了想天露道人又是點了點頭。聽秦若瀾這麼一形容,天露道人倒是想起來了,那一日,好似是聽到陳行喊了聲小伍,動手!想起那一日的毒打,天露道人就覺著心裡委屈得緊。“那就冇錯了!”秦若瀾輕笑著冷聲開口:“陶牧,給我砸了他的卦攤。”陶牧從聽到天露道人承認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隻等女帝下令。好好的一個卦攤眨眼間就慘不忍睹,木頭碎屑散落一地。“姑娘,這是何意?莫不是認錯人了?”天露心疼地看著碎了一地的傢夥事兒,這可是他吃飯的東西啊!“認錯人了?我找的便是你天露道人!你在京都妖言惑眾,說什麼彆人命薄,享受不得這潑天的富貴。”秦若瀾越說越氣,一想到那日陳行所說,心裡就愈發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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