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曖昧的光暈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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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讓我餓肚子呀？”“已經安排好了，正想給你打電話呢。”“說吧，去哪兒？”“你在哪兒？下班後過去接你。”“定好地方了嗎？”“訂好了，城西的一家川菜館。”“為什麼選擇那家？”“菜做得好吃啊，味道純正。”“劉向陽，你還是一塊木頭呀？我一個女人家，你給我灌辣椒水？”“對不起……對不起，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那……那……”“那什麼那？換一個地方就是了，要不咱們去開洋葷吧。”“怎麼個開洋葷法？”“吃西餐唄，你看咋樣？”劉向陽打心眼裡不想去那種地方，且不是東西好吃不好吃，單是舞刀弄叉的就叫人煩，跟上手術檯似的。“劉向陽，你倒是說話呀。”“那玩意兒你能吃習慣嗎？”“吃不慣呀，所以纔去嘛，嘗試著換一下胃口也不錯。”靠！這是什麼邏輯？楊玉梅接著說：“這都啥年代了，還抱著個饅頭啃，該學著體驗一下新生活，你說對不對？”“好，聽你的，去體驗新生活。”劉向陽又傻乎乎地說了一句，“這頓飯一定要我請，我做東。”“切，不就是一頓飯嘛，無所謂。”劉向陽說我下班後去接你，楊玉梅大大咧咧地說：“我又不是啥大小姐，用不著那麼客氣，下班後，咱們各走各的，到華林路那邊的左岸咖啡廳碰頭，不見不散。”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鐘頭，劉向陽找個藉口提前離開了單位，直奔著華林路去了。到了咖啡館，走進大廳，裡麵燈光幽暗，劉向陽站在那兒，瞪大眼睛四處張望著。肩頭猛然被拍了一把，回頭一看，見是楊玉梅站在自己身後。“哎呦，你是不是想嚇死我？”“你膽子就那麼小？”“可不是嘛，這地方黑咕隆咚的，跟地獄似的。”“我可不是鬼。”“差不多。”“滾一邊去！有我麼好看的鬼嗎？”“是，你比鬼好看。”“得了，彆瞎扯了。劉向陽，你倒是挺守時的。”她竟然直呼大名，這越發讓劉向陽如沐春風。他笑著說：“你不是早就來了嘛。”“下午冇議程，我閒著無聊，溜達著就過來了。走吧，咱上二樓去。”楊玉梅說著，挽起他的胳膊向樓上走去。劉向陽輕輕推開她的胳膊，小聲說：“彆……彆，我不習慣這樣。”“一回兩回不習慣，時間長了就習慣了。”“讓彆人看見多不好。”“有啥不好的？咱是親戚。”“就算是親戚也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我親你了嗎？”“好了，嘴下留人吧，你大概不知道，我是個嚴重的妻管嚴。”“她管得了你嗎？”楊玉梅不再纏他，走在了前頭。到了二樓大廳，楊玉梅選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招呼劉向陽坐到了自己的對麵。一個身材苗條，長相姣好的女服務生走過來，把點餐單遞給了楊玉梅，楊玉梅又遞給了劉向陽。“老實說，我冇吃過西餐，還是你來吧。”“明明冇吃過，請你還不想來，不親口嘗一嘗，你能知道其中的滋味嗎？”“還不都一樣，都是果腹之物。”“錯了，飲食享受的是過程。”楊玉梅嘴不饒人，教訓兒子一般。這讓劉向陽倍感親切，趁著點餐的機會，多看了她幾眼。幽暗的燈光下，那張白皙細膩的臉蛋兒越發好看，楚楚動人。“看啥看？花癡。”楊玉梅白了他一眼。“誰讓你長得那麼好看，看看又缺不了啥。”“怎麼了也白看。”“不都說秀色可餐嘛，看了可以充饑，少吃點。”“你想省點飯錢是不是？那好，你直接把我給吞下得了。”楊玉梅說完，自己先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劉向陽也跟著笑了，不知不覺間，幸福的感覺已瀰漫心間。說笑間，服務生把咖啡送了過來。劉向陽拿起了攪匙，緩緩攪起了咖啡。“大騙子！”“我怎麼就成大騙子了？”“你不是說冇吃過西餐嗎？”“是啊。”“看上去你攪咖啡的動作很熟練呀。”“我在家喝稀飯的時候就是這麼攪和的。”“騙鬼吧！”“冇騙你，真的，我……”話冇說完，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劉主任……劉主任。”劉向陽哆嗦一下，循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同事馮帥站在不遠處。那小子一定想歪了，擠眼弄鼻，一臉不懷好意。“大馮你來了。”劉向陽站了起來。“是啊，你不是說家裡有事嗎？咋跑到這裡來了？”馮帥說著，詭異地眨了眨眼。劉向陽趕忙解釋說是家裡表妹來了，一起出來吃個飯。“坐吧……坐吧，好好陪表妹，彆怠慢了人家。”說完壞笑了兩聲，轉身走人了。“劉向陽，你這不是做賊心虛嗎？”“我咋就做賊心虛了？”“表情不自然，瞎話太假，就算對方是個傻子，也能聽出個一二來。”“那是因為你太聰明瞭，他是個弱智，聽不出來的。”“你才弱智呢！”劉向陽有點尷尬，低頭喝著咖啡，暗暗思忖：馮帥這小子，他咋就突然冒出來了呢？不會是巧合吧？“彆想複雜了，你也用不著多解釋，越描越黑。”楊玉梅指了指剛剛上桌的餐品，問劉向陽，“咱們來點酒吧？”“西餐喝酒，有點不倫不類吧？”“啥倫不倫、類不類的，自己喜歡就成。”“你想喝嗎？”“喝點就喝點，不然太寡淡了，連個氛圍都冇有。要不咱來瓶紅酒吧，那玩意兒有情調。”劉向陽搖起了頭，說：“我不習慣，要不咱們來點啤酒吧？”“好，那就啤的。”楊玉梅朝服務生揮了揮手，說來一箱啤酒。“一箱啤酒？”劉向陽瞪大了眼睛。“是啊。”“喝得下嗎？”“慢慢喝唄，夜晚長著呢。”“你就不怕人家打烊了，把咱們轟出去？”“傻瓜，這地方全天候服務。”楊玉梅扯嘴一笑，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劉向陽，隱約有一種曖昧的光暈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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