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空大不空E 作品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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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陸星徽順利回到了自己的木屋。

這小小的木屋裡隻堪堪擺放著一張床就冇有其他物件了,陸星徽靠著牆邊怔怔的看著手中的小刀玄月和旁邊的一根髮絲。

眼裡有不加掩飾的自我厭棄。她如今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支撐尋找當年的真相,她以為隻要把所有都補償出去,總會平息他們心中的怨恨,可換來的卻是他們變本加厲的欺辱。

她除了固執的呆在這個毫無歸屬感的宗派裡,以此來證明爹孃並不是勾結魔修的叛徒,其餘毫無辦法。

如今她因為要執行任務被逐出門派,更像做實了爹孃就是叛徒。

所以她必須儘快找到受傷的魔尊,取到他的心丹。

以她現在的修為,怕是等那魔尊康複,取他心丹就難如登天了。

在修仙界,修道者都靠吸取天地間的靈氣轉換為靈力,靈力在身體內聚集越多修為便越高。直至靈力形成金丹,就是到了金丹期,更是另一個階層。

她本是6歲就引氣入體,比同齡人都領悟的更快。更是在9歲就到了築基初期,修煉速度讓人都驚歎是個天才。

她也因為是大師姐,對一眾師弟師妹都多有照拂,把對修煉的感悟都傾囊相授。

可如今這些人大部分卻成了折辱她的人。

可惜在她十歲時,她吸納的靈力最後都會消散。爹爹懷疑是和她身上六芒星有關。

隻是那時正逢魔修實力最盛之際,許多小門派已經被他們屠儘,無數修士的修為都被修煉邪術的魔修吸乾殆儘。爹孃也無暇照顧自己,正聯合各大門派絞殺魔修。

最後她也冇等爹孃回來,解決她身上的六芒星,這五年來她也冇找到六芒星其中的蹊蹺。

冇有再想更多,陸星徽執起玄月刀往胸口刺去,不多時一滴心血漂浮在空中,隻見這顆心血不斷的變換形態,竟然自己繪製出了一張地圖。陸星徽知道這張地圖末尾的紅點就是魔尊的所在之處。

萬幸,這魔頭現在所處的位置竟離真元宗並不遠,以她的修為估摸著一天就能趕到那裡。

她所有的東西早已全部上繳,實在冇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好在柳伯伯將孃親的本命武器玄月給了她,否則她連一把趁手的武器都冇有。

她居住的地方早就移到山腳下,底下的靈氣繁雜稀少並不適合修煉,不過離宗門口倒是很近。

陸星徽冇走幾步就到了真元宗的山門口,就看到以班昊和班潛為首的10人堵在門口外。

“陸星徽,你如今已被逐出真元宗,殺了你可不再是違反宗規了!”

“殺了她!為爹孃報仇!”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激起了一片附和。

隻見班潛先提起劍向陸星徽刺了過來,眾人見狀也緊隨其後。

陸星徽將玄月抵在胸口,決定用命一博來打開出路。

電光火石之間,班潛的劍並冇有擊中她。

隻聽“叮”的一聲,刺來的劍率先被擊落在地上。

陸星徽自然認得那柄救她的劍,通體純白如玉,在陽光的折射下反出一種溫潤感。

瓊雪劍,正是柳禹翊的本命佩劍。

隨著瓊雪劍飛回的方向,看到的是站立在空中的柳禹翊。

他一襲白衣,衣襬被微風吹的輕輕搖曳。如一朵遺世獨立的雪蓮花與眾人格格不入。隻有那純黑的馬尾在空中甩出一個弧度,如一筆墨色在白紙上濃重的劃上了一道,形成了視覺衝擊極強的水墨畫。

陸星徽低下頭,如今他已經不需要依靠法器飛行在空中,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因為無法引氣入體而偷偷哭泣的小孩子了。

冇有再抬頭,陸星徽利落果斷轉身向魔尊的方向跑去。

她知道,她不可以再留戀下去了。

陸星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尋找魔尊的線路圖上。

自然也不會看到柳禹翊執劍站在了她身後,阻擋了那些想要追擊她的弟子。

一雙冰冷如霜的眼眸,銳利的看向那些人,就讓他們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班潛捂住自己的右手,剛剛的手中劍被瓊雪劍擊落,連帶著他的手也完全失去知覺:“柳禹翊!你為了一個已經逐出宗門的走狗之女,殘害同門,不要以為你是大長老的兒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自會領罰。”清冷如泉的聲音響起。

柳禹翊站在陸星徽的身後,瓊雪劍直指眾人,冇有再言語,但他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你!”班潛狠狠地看了一眼柳禹翊,不甘的對身後的人說:“我們回去!”

柳禹翊看著回宗門的眾人,才轉身看著早已跑遠的身影。良久,他才收回視線,眼瞼向下,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太陽很快西沉,紅燒雲如染紅般的棉花大片大片的鋪在天空上。

很快,一輪彎月代替火紅的太陽掛上枝頭。

陸星徽卻無暇顧及這交替的日月,一心跟著腦海中的線路隻想儘快找到魔尊。

柳伯伯告訴她,如今魔尊已被幾波勢力重創逃走,她必須要比任何人都快一步找到他並取到心丹。

隨著越來越沉的夜色,濃重的霜霧打濕了陸星徽,讓她身上蒙上一層水汽。

暗黑的夜色籠罩著大地,連天邊的月色也無法照亮。

山間的雜草瘋長,已經高到她的脖頸處。

繁茂高長的雜草不得不讓陸星徽放慢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前探路,但還是被腳底下東西絆倒,向前摔去。

臉上並冇有傳來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點結實又有點柔軟的感覺,還帶著點濕潤?

此時太陽帶著淡紅色的光悄然升起,也讓她看清臉下墊的東西,準確的來說是一個人的胸膛。那濕潤的觸感是未乾的血跡。

用手撐地直起腰,視線也隨之向上,是一個男人,此時他緊閉著的眼和皺起的眉,顯露出他並不是很好受。

但即使是這幅神情,也能看出男子的五官如瓷器般精緻,金光洽時拂過他的臉,使白皙的臉龐渡上一層光芒,給人一種佛性的錯覺,可嘴唇處溢位的血配合著他的五官又有一種極致的妖異。這種反差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忽的,陸星徽覺得照射過來的陽光有些刺痛眼睛,眨了眨眼,將視線轉移到了彆處。

才發覺自己現處的其實是一片蘆葦蕩,整片都被染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輝,它們隨風搖曳,如同被海風掀起一層層波浪。

無心再欣賞眼前的美景,陸星徽手握她的小彎刀——玄月,毫不猶豫的就向男子的心臟處刺去。

冇有預料中的輕易,纔到半空中就被男子身上溢位的黑霧纏繞住,不得寸進。

咬緊牙關,甚至調用了全身的靈力往下,依舊不能和這團黑霧對抗。

剛準備盤腿坐下,補充些靈力用來二次嘗試時。她血脈中帶的警覺性,讓她察覺不遠處有一股惡意向這邊襲來。

當機立斷,陸星徽還是盤腿恢複了些許靈力,直到她已經能感受到在蘆葦蕩的儘頭有著濃鬱的魔氣。

是魔修!陸星徽看著還在昏迷中的魔尊,她決不能將他放給任何人,他的心丹隻能是自己的!

自覺自己並不能抱起眼前體型高大的男子,陸星徽隻好將他的雙手搭在自己雙肩上,雙手握住他的雙腕將他半提起來,索性運用靈力她也能跑起來。

沈宴宸預料過他醒後的各種情形,唯獨冇想過他會以半掛在一個女子背後的姿勢醒來。

感受到膝蓋以下的小腿因被拖行磨破了皮,他甚至對眼前的場景有一瞬間的錯愕。

顯來這女子專注奔跑,根本冇有意識到他的醒來。

“咳咳。”

聽到咳嗽聲,陸星徽知曉身後的人已經轉醒:“我發現不遠處有魔修正在殘害修士,不過你放心,同為修道之人,我不會放任你不管。”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

“咳咳,以你的修為帶著重傷的我是不可能逃過他們的追擊,實不相瞞,他們此次的目標是在下。況且這些魔修以折磨正道修士為樂,如若被他們抓到,發現是你幫助我逃跑,他們的手段恐怕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一番話說的言辭懇切,隻是相逢路人的他們讓沈宴宸有絕對的自信,麵前的女人會放下他獨自離開。這其中的利害不要說陌生人知道怎麼選,恐怕是至親之人也知道哪條路是優選,沈宴宸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所以他說那麼長一段話,也是為了將自身的魔氣包裹住這女子,隻要她一丟下他往彆處跑去,她全身的魔氣便會沖天,就如一個靶點吸引那些魔修。他隻要再隱匿自己的氣息,自然能逃過這一劫。

即使這女子似乎是為了救他,但誰知道她又是哪裡派來的呢,沈宴宸看向陸星徽的眼裡滿是不信任,須臾又像是在看一團死物般無情。

隻是出乎意料的,眼前的女子隻是抓緊了他的手腕,將他更往上提了提。

聲音平淡但也掩蓋不住因疾速奔跑而斷氣的聲音:“放心,不會……丟下你……的。”

說完這句話更是提了些速度。

就這樣,沈晏宸眼睜睜的看著女子身上的魔氣刹時沖天,很快讓不遠處的魔修找到目標快速找來。

這是沈宴宸23年來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崩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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