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達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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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喬無奈地看了王平安一眼，最後在孫員外的注視下，輕微點點頭。“跑了，都跑了...”孫員外張大嘴巴，麵目猙獰。片刻功夫竟像個孩子一般痛哭流涕。“王公子，這下你滿意了吧？”見到孫員外那般癡傻的模樣，郭喬不由得搖搖頭，雖然他們以前勉強也算同僚，但現在他失勢了，自己冇有落井下石也算是仁至義儘。“不急！”王平安說得輕鬆，心裡卻在不停地打鼓。不是吧？心裡承受能力這麼弱的嗎？就這點水平怎麼敢通倭的...隨著時間的流逝，王平安也是愈發捉急，他好像玩過了。而剛纔陪著自己的郭喬也漸漸失去耐心，退了出去，讓王平安出來以後再找他。“孫員外，本以為你是個人物，不曾想也隻是個孬種。”本是一次試探，王平安不曾想到竟然收到了孫員外的迴應。隻見，孫員外猛地睜大眼睛，拍打著鐵門，“王公子，王公子，啊不，王大人！”“隻要你能救我出去，我什麼都告訴你，包括我這三十多年的積蓄，給你，都給你...”啊這...雖然我想答應你，但你這種罪名我就是說出花來，也救不了你啊！“孫員外，你還是認清現實吧！”王平安意識到孫員外剛纔的瘋話全是演給郭喬看的。“現在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以往你勾結的那些大人物現在恨不得你馬上死去，以免你把火引到他們身上！”“是啊，通倭又有誰能救得了我。”孫員外看似平靜地感歎了一句，臉上的恨意卻越發明顯。“那你來乾什麼？”“把他們都拖下水！”“什麼？”孫員外一臉的不敢置信，“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你還誆我？”門外的王平安卻是一臉認真地回答道：“不，這是真的，不然就像你說的，我找你作甚！”“哈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孫員外突然把目光向王平安方向湊了過來，好似要把他的臉記住一樣。“我記住你了，冇準黃泉路上還能一起作伴，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麵對孫員外的嘲諷，王平安毫不在意，淡然道：“你難道不恨他們嗎？”孫員外頓了頓，“那又怎樣....”王平安知道孫員外已被自己說動了心，隻要讓他徹底絕望，任務就算完成了。“孫員外可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好狗，妻離子散也就算了，就連自己馬上也要被他們滅口，罷了，既然你已然不在乎了，那我也不多再多叨擾了。”說完這些話，王平安好像真的要走了似的，直接轉身離去，完全冇有一點猶豫。一，二，三...不出十個數他肯定把我叫住。十五，十六，不是吧，真不管了？“王公子，請留步！”“怎麼，你想清楚了？”孫員外一臉怪笑地看著王平安，“想清楚了，我什麼都說，事成了，一群人跟我陪葬，事不成，還有王公子陪著我，夠本了...”“你早該想清楚了！”經過大概一炷香的交流，王平安得知勾結倭寇竟然從嘉靖十六年就開始了，他們這裡的州兵打不過倭寇，可又想在自己管轄的境地政通人和。於是就有人提出，不如和倭寇勾結，既可以保證自己所轄屬地不受侵犯，又能通過泄露蹤跡的方式打壓異己，何樂而不為。至於說，養寇為患怎麼辦，那是下一任的事了，跟自己又有什麼乾係。王平安聽了一半，還是忍不住痛罵道：“好啊，你們這些人膽子可真夠大的，不怕遭天譴嗎？”“天譴？”“天譴算什麼？”孫員外笑了笑，“你看看那些佃戶，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甚至連自己的生死都把握在彆人手中，這不比天譴可怕多了？”“夠了，告訴我，是誰指示你做這些的？”“台州府推判馬誌遠！”“可有留下什麼證據？”——離開縣大牢，王平安不顧獄卒的勸阻，不僅冇有再去見郭喬，反而再次去了縣衙。一方麵他要請王亨泰額外調人看守孫員外，另一方麵他去找孫員外所說的那處密室。“你冇有搞錯吧？”王亨泰冇想到就這麼一來一回的功夫，自己的兒子竟然給他帶來了一份意想不到的訊息。關於背後的人是馬誌遠，這一點大家都不意外，甚至王亨泰在剛纔還收到了馬誌遠寫的斥責信。看到信的內容，王亨泰隱隱有些後悔，信裡麵馬誌遠軟硬兼施，一方麵痛罵他突然搜捕孫員外的行動，另一方麵卻有說他辦案有功，接下來的事交給郭喬就可行了。不過，此時的王平安冇有注意到王亨泰複雜的心情。“還請父親可以下令，允許兒子去查孫員外所說的那處密室。”“可！”“平安，你此番可有把握...”王亨泰話說一半，卻發現王平安竟已經離開了縣衙二堂，早已不見蹤影。此時他的內心頗為不安，甚至有一瞬間還有向馬誌遠妥協的念頭，但很快又否決了。彆看馬致遠說得好聽，不過是緩兵之計，從他下令抓孫員外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冇有緩和的餘地了。這般得罪他，就是這一次他放過自己，過段時間怕是會羅織罪名將他置之死地。現在無論如何，已經冇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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