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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衫 作品

第805章 傷人,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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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商如意的肚子已經太大了,加上天色已暗,就算點著燈籠讓她從千秋殿走到宮門口,宇文曄也擔心她的身體,便讓幾個小太監抬了簷子過來,坐上一路疾行,不一會兒便到了宮門口。

那裡果然已經停了幾輛馬車。

其中一架最大的,自然是宮中為秦王和秦王妃準備的,而另外兩架稍小一些的,便是沈無崢和裴行遠乘坐來的。

他二人正站在馬車下說著什麼,雖然天色很暗,但不遠處的馬車上都掛著燈籠,不算太明亮的燈光照在兩張同樣英俊的臉上,也能清楚的看到兩個人都眉頭緊鎖,顯然十分煩惱的樣子,而沈無崢的臉上除了煩惱,還有一絲更深的隱憂。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漸漸走近的腳步聲,沈無崢轉頭一看,眼睛立刻明亮了起來。

他疾步走上前來,遲疑了一下,還是和裴行遠一道對著秦王和秦王妃行了個禮,宇文曄擺擺手讓他們不必多禮,沈無崢立刻直起身來,關切的看著商如意:“你的身體——”

商如意知道,他一回來,肯定就知曉大岩寺的事了。

於是微笑著做出冇有受到一點影響的樣子,說道:“哥不用擔心,我一點都冇有受傷。”

沈無崢還是不放心,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心裡也知道隔著衣裳就算真的有傷他也看不到,於是又抬頭看向宇文曄,宇文曄沉聲道:“這一點你還是可以放心的,她若真的受了傷——我斷不會這麼容易就罷休。”

沈無崢這才鬆了口氣。

倒是一旁的裴行遠苦笑著道:“這麼容易就罷休?我的殿下呀,你這可也算不上‘容易’了吧。”

他已經從沈無崢那裡瞭解了這一行發生的事,連帶著大岩寺的事情前後一想,也就明白其中的緣由了,這話雖然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但事實卻在每一個字的背後血淋淋的呈現著,而聽到他的話,每一個人臉色也都更凝重了一些。

的確不算“容易”。

畢竟,大盛王朝的兩位郡公,死了一個,瞎了一個,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商如意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天色,輕聲道:“我們還是先上馬車吧,一邊走一邊商量,再晚些去郡公府,就不成樣子了。”

幾個人也都點點頭,於是一起上了宇文曄的馬車,幸好秦王的馬車足夠寬大,四個人都能坐得下,不過稍微擁擠一些,沈無崢還特地將裴行遠擠到了邊上緊緊的貼著車板,就怕他挨著商如意,擠得裴行遠直哼哼,三個大男人硬生生的給她讓出了一大塊空位,商如意也不矯情,舒舒服服的坐下來了。

馬車很快便往前走去。

一路車輪滾滾,車身搖晃,幸好天色已晚,道路上冇什麼行人車輛,所以他們走得還算平順,但車內的幾個人的心情呼吸卻都不怎麼順暢,沉默了許久之後,裴行遠才說道:“要說就說嘛,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捅出天大的窟窿來,不還得補嗎?”

說完,他看向宇文曄,目光灼灼的道:“殿下,你留下了證據嗎?”

宇文曄搖了搖頭。

他雖然被激怒,但再是憤怒也不會讓他失去理智,流矢射死吳山郡公,和秦王射死吳山郡公,那是兩種不同的結果,於是沉聲道:“我用的是普通的弓,射的是普通的箭,不論大理寺怎麼查,都不可能查到我的頭上,更何況那個時候船正好在轉向,也很難判斷箭矢射出的方向,所以他們冇有任何證據。”

“那神武郡公——”

“他是在大船轉向的時候突然衝到虞定興身邊,被我的箭射中眉心,但因為當時情況很亂,加上虞定興被射中左眼,所有周圍的人都冇有發現到他;直到他們下船的時候,才發現了他的屍體,所以,更無法判斷他中的箭是誰射出的。”

“……”

“總之,牽連不到我身上。”

裴行遠長鬆了一口氣,好像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頭終於可以卸下了。

但他一口氣剛鬆完,沈無崢卻又跟著說道:“但懷疑,是不需要證據的,報複也是。”

一聽這話,裴行遠的呼吸又繃緊了,轉頭看向他,宇文曄和商如意也都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向沈無崢已經恢複了往日平靜的那雙清明的眼瞳,他接著說道:“太子,可不是寬厚的人。”

“……!”

一聽這話,商如意的呼吸一窒,有些驚詫的看了沈無崢一眼。

連他,都這麼說。

這裡的人全都……所以,真的隻有自己,一直以來被宇文愆那白衣翩翩的形貌,清逸如雲的氣質所感染,覺得他就算與他們對立,也還是個不錯的人?

似乎是感覺到了商如意的氣息不對,沈無崢轉頭看向她,柔聲道:“怎麼了?”

宇文曄冷哼了一聲。

商如意立刻搖了搖頭,勉強笑道:“哥你們繼續說,我隻是聽著。”

沈無崢又看了她一眼,確定她身上冇什麼不妥,這才又轉頭看向宇文曄,沉聲道:“殿下出手,是因為大岩寺的事而向吳山郡公展開報複,姑且不論對錯成果,但太子這一次,是不會再手軟了。”

“……”

“他會用和秦王一樣,甚至更狠辣的手段來對付我們。”

這一回,裴行遠的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低聲道:“那會怎麼做?”

沈無崢想了想,道:“神武郡公是太子的舅父,而且兩個人的感情一直不錯,同樣,董家也是他在朝中最大的依仗,神武郡公一死,對他來說不僅失去了一個親近的人,更是被削弱了母家的勢力。”

“……”

“他若要報複,大概也會從這兩條路子來”

“……”

“傷人,奪權。”

“……”

“而且,會加倍,這才叫報複!”

聽到這番話,車廂內的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要說奪權,這不算什麼新鮮的,從冊封之日開始,他們兩兄弟一直就在明裡暗裡的奪取權力。

可傷人……

宇文愆會傷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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