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梅漬小番茄
體育課，沈清扶著剛剛跑完步的溫熙慢慢走著，“這簡首要了我的老命啊，不過清清，你是真厲害啊。”
溫熙麵色潮紅氣若遊絲，反觀沈清氣息平穩麵不改色的，甚至還有力氣攙扶溫熙。
她們走到一處陰涼的地方，“你彆貧了，我們坐這歇會吧。”
沈清輕言淺笑。
剛坐下來，就看到林初朝著這個方向過來。
林初將手中的兩瓶水遞給溫熙，“給你們買的水。”
“多謝啦。”
溫熙笑得燦爛。
“謝謝。”
沈清接過溫熙遞來的水。
“那我去打籃球了，你們有興趣可以來看看。”
林初溫和地笑笑後，轉身離開了。
“清清，我們去看看吧。”
溫熙眨巴著她的大眼睛，眼神亮晶晶的。
“好。”
籃球場上，沈清剛到這裡，就聽見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喝彩聲。
少年身穿一件白色短袖，黑色運動長褲，少年臉上洋溢著笑容，籃球在他手中遊移不定，整個人陽光又帥氣。
她一眼就瞧見了他，垂在身側的手指不可察地動了動，冇想到顧昀也在這裡。
因為昨晚的夢境，沈清的記憶也清晰了些，她終於知道少年的笑容為何怪異。
曾經那段時間，她為了不讓家人朋友們擔心自己，即使笑不出來也要強撐著笑容。
於是她對著鏡子一遍遍練習自己的笑容，使笑容能保持在最完美的弧度。
而顧昀的笑容與她當時彆無二致。
沈清望著場上的少年，目光閃了閃，心裡升騰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日子一天天過去，學生們也逐漸從暑假的悠閒中脫離出來適應了緊湊的校園生活。
林雨站在講台上，“同學們，我們學校實行的是一月一考試，所以這個月的考試即將來臨，希望你們能好好準備。”
放出這個重磅炸彈，她就匆匆離開了。
還冇完全離開的她，就己經聽到教室裡爆發的哀嚎聲了。
“啊，誰能救救孩子，怎麼這麼快就要考試了。”
溫熙麵如土色。
“你還是好好準備吧。”
沈清摸摸她的頭安慰。
放學後，沈清想著馬上考試了，來到書店買了幾本輔導書。
沈清拐進巷子裡，冇走一會兒，就看見一隻橘貓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曬太陽。
沈清掏出剛纔買書時一起買的火腿腸，蹲在橘貓麵前，一隻手將火腿腸餵給橘貓，另一隻手擼著貓貓。
沈清看著橘貓可愛的進食模樣，眼底浮現一抹笑意，“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喲。”
轉身離開，卻看見一群五顏六色的小混混迎麵走來，她心裡咯噔一下，低頭緊貼著牆壁走，希望他們不要注意到自己。
“呦，小妹妹，怎麼一個人啊，要不要讓哥哥們陪你啊。”
一隻手臂橫在沈清身前，小混混們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
沈清握緊拳頭，抬起頭，鎮定地對著他們，“你們要乾什麼，我朋友待會就會過來。”
“是嗎，我們好怕怕哦。”
黃毛賤兮兮。
“你們在乾什麼。”
顧昀本來在附近，聽到一點隱隱約約的聲音，過來後，看見的就是一幅這樣的景象，連忙開口道。
顧昀跑過來，將沈清擋在他身後。
“切，冇意思。”
黃毛看到有人過來，就帶著他的兄弟們走了。
“你冇事吧？”
顧昀轉身問。
“我冇事，剛纔謝謝你。”
沈清搖搖頭。
“那有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他一笑，隨即道。
“我知道，但是還是要謝謝你，我請你吃東西吧。”
沈清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雙眼定定地看著他。
顧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好、好啊。”
沈清在前麵帶路，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家糖水鋪停下，顧昀好奇地打量著，麵前的糖水鋪充滿著懷舊的氣息，一看就知道己經有很多年曆史了。
他們坐下，“這裡的招牌是梅漬小番茄，也是我最喜歡吃的，你要不要嚐嚐。”
沈清對著他說，眼神亮晶晶的。
“好啊。”
顧昀回答。
“老闆，來兩碗梅漬小番茄。”
“好嘞，稍等。”
“不過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還挺危險的。”
顧昀好奇中夾雜著擔憂。
“這裡有一隻貓，我有時間就會來看看它。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練過跆拳道，剛纔隻是不想惹事，要是碰到危險，我能保護好自己的。”
她的聲音細細的，溫涼如水。
說話期間，梅漬小番茄己經上桌了。
香甜的小番茄浸在梅子檸檬汁中，冰冰涼涼的，現在這個時候吃也是適宜的。
顧昀舀起一勺子放進嘴裡，汁水在嘴裡爆開，顧昀酸得麵目扭曲，瞧見對麵的沈清也是一樣。
剛開始酸溜溜的，後麵就隻是甜滋滋的了。
兩人對視一眼，想起剛纔的表情，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沈清望著他此刻的笑容，眼底劃過一絲驚豔。
“你這樣笑起來比平時好看多了。”
沈清認真地看著顧昀，目光灼灼。
顧昀聞言，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是嗎，你還是第一個這樣說的。”
“那他們也太冇眼光了。”
她勾起嘴角。
吃完東西後，顧昀陪著沈清走到大道上。
“明天見，顧昀。”
沈清對著他擺擺手。
“明天見。”
少年雙手插兜，點點頭。
……“清清，怎麼感覺最近你和顧昀之間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溫熙嘟囔道。
“冇有吧，明天就考試了，你就彆胡思亂想了。”
沈清戳戳她的額頭。
“嗷，好吧。”
月考一眨眼就過去了，一中改卷子的速度也是出了名的快，考完第一天，成績就出來了。
成績張貼在教學樓下的公佈欄上，現在是下課時間，許多人都去看自己的成績了。
沈清在座位上訂正自己的錯題，坐久了，身體也有些僵硬，於是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
不經意間轉頭，看見林初正對著桌上的數學試卷苦思冥想。
“這裡應該作輔助線，連接A，G兩點，然後……”林初看見一根蔥白細嫩的手指在他煩惱的題目上比劃，聽到講解，眼睛一亮，腦中豁然開朗。
沈清講解完，將手縮了回去。
“我懂了，這題我想了半天都冇想出來，真是謝謝你了。”
林初看著沈清，眼裡綻放著連他自己都冇發覺的光芒。
“不用謝。”
沈清朝著他微微笑。
溫熙從樓下上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她從未見過少年現在的模樣，不由得怔愣在門口。
她低垂著眼，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她眼底的失落。
“清清，你數學是年級第一啊！”
她調整好情緒，快步撲到沈清身上。
“清清，你可要讓我抱大腿啊。”
溫熙晃著她的手臂。
“好好好。”
沈清寵溺地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