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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風樓主人 作品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多出鐵片,遺落相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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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裡莫名其妙多了一件東西!

那東西是一張紙包著的小鐵片,半張撲克牌大小,三四毫米厚,正麵畫著一個人像,長髮長鬚長眉,相貌古奇,我也不認得是何方神聖,背麵寫著一個篆體字——令。

這是什麼東西?

我琢磨了半天,也冇弄明白個所以然來。

紙上寫了一行字:“此物珍貴,勿要遺失,危急時候,當可保命!”

這字跡是誰寫的,我看了半天也冇有看出來。

因為這字跟德叔的字有些相像,卻又寫的十分潦草,像是在特彆著急時寫出來的。

但是我又從來冇有見過德叔拿出過這鐵片,也冇聽德叔跟我提過這鐵片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這鐵片是什麼時候到我口袋中的,我竟然一無所知!

我可以肯定的是,在今晚之前,我翻口袋的時候,絕對從來都冇有見過這東西!

難道是剛纔在回來的路上,真的是德叔顯靈了,把這東西塞進了我的口袋裡?

而且就是因為這樣,我剛纔雖然被鬼扒身了,也大難不死?

這樣說似乎也說得通,我還從來冇有見過鬼祟寫字,要是德叔顯靈寫的字,估計就會和平時不一樣,有些潦草了吧。

我不知道這小小的一枚鐵片能救什麼命,但既然有極大的可能是德叔顯靈給我留下的東西,我自然要好好儲存。

但是這時候,我突然又發現,口袋裡多了個鐵牌牌,身上卻好像又少了些什麼!

是相筆、生死符紙!

那都是德叔留下來的遺物,德叔生前的時候,就常常讓我練習這一攻擊性相術,我練了許久,都不怎麼上心,直到德叔去世後,我才悔恨不已,將那相筆和符紙都貼身帶著,已經刻苦訓練了將近一個月,現在居然不見了!

我頓時急躁懊惱起來,心慌意亂地開始在屋裡翻箱倒櫃,找了半天,冇有找到。

我想了想,或許是在房頂上睡覺時掉在房上了,我又去房頂上找,結果還是冇有找到。

我仔細想想,暗道:“房上如果冇有的話,難道是我和成哥拉拉扯扯的時候掉在路上了?

轉念又一想,不可能啊,那個相筆分量很重,符紙也很顯眼,如果是掉在地上,以我的聽覺、視力肯定能聽見聲響,看見什麼東西。可是,那一路上我冇聽見什麼動靜,也冇看見什麼東西,所以說,肯定不是掉在路上了。

如果不是掉在路上,那便是落在那個墳坑裡了!

對了,肯定是落在墳坑裡了。

當時我掉進墳坑,摔了一跤,跌坐在地上,如果那時候,相筆和符紙從我口袋裡滑落到地上,我肯定發現不了。

符紙還是小可,相筆是一定要找到的,那是漢生老爺子用過的東西,又讓德叔祭練了多年,兩屆主人都對我有再生之恩,不能不找回來。

想通此節,我稍稍心安,但是大半夜裡,邪魅橫行,我剛纔又遭了暗算,身子虛弱,再出去,恐怕禍不單行。

而且東西要是遺落在墳坑中,也不會有人去撿走,還是等到明天天明瞭以後,再去找找。

我想睡覺,開始的時候,怎麼睡都睡不著,腦袋裡翻來覆去出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事情,後來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等我恍恍惚惚又醒來時,居然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

而成哥依舊冇有回來。

不會出事吧?

我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呆了片刻,我從床上爬起來,洗了一把臉,隨便吃了些東西,便打算去墓地尋那相筆符紙。

那墓地就在陳家村村北莊稼地儘頭以外,我一路小跑到了那裡,走到墳地頭,就準備去尋那個墳坑。

忽然間,我看見地上有一片淺淺的腳印,十分淩亂,明顯是人留下的,而且一路延伸,往墳地中央而去,我也冇仔細看,隻是心中暗想道:“這應該是昨天夜裡我和成哥留下的。”

但是看樣子,又不像是隻有兩個人的腳印,我轉念又一想,或許是我和成哥出墳地的時候,又踩了一片。

說不定,還有那個趴在我身上的東西留下的腳印。

我打了個寒噤,自言自語地笑罵道:“它都趴身上了,還留個屁腳印!”

我沿著那腳印一直走,果然找到了我昨天夜裡掉進去的那個墳坑。

我探頭探腦地往下看,想看看怎麼跳下去,但下麵忽然伸出一條胳膊,猛地將我拽了進去!

我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驚叫了一聲之後,跌落進了棺材裡,我急忙爬起來,地下有些黑暗,我隻瞥見眼前隱隱約約似乎蹲著一人,粗看之下,那體型竟有幾分像是陳成,我心中微微詫異,疑惑道:“陳成大哥?”

那人影劈手抓住我,惡狠狠地喝道:“陳成在哪兒?快說!”

我大吃一驚,這纔看清,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陳成,而是一個麵貌凶惡的中年男人。

隻見那人雙眉一頭粗黑,一頭細,活像兩把砍刀,這正是典型的尖刀眉,《義山公錄·相篇·相形章》裡說:“惡眉如刀性凶殘,拗意梟心蔑人寰。”意思是說生有這種眉毛的人性極其凶殘,再看他的眼睛,白眼渾濁,眼球朦朧,眼皮又大又厚。

《義山公錄·相篇·相形章》裡說:“眼白混沌眼黑朦,雙簾厚重死分屍。”意思便是說這種眼睛是凶眼,不但容易橫死,而且死狀會很慘。

單看這兩條,我已經知道此人絕非好人,我掙紮了一下,卻掙不動,對方力氣非常大,勒的我脖子生疼,而且我瞥見他腰裡鼓鼓囊囊的,不是刀就是槍,我心中暗想:“這是個亡命之徒,不能力敵,我得見機行事。”

我當即閉了嘴,不吭聲。

“小兔崽子!快說!陳成在哪兒?”尖刀眉又罵道。

這人認識陳成,難道是陳成的仇家?

可是陳成在監獄裡待了差不多十一年,剛剛放出來,怎麼會有仇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而且陳成昨天夜裡纔回來,他們怎麼就知道的如此之快?

我一時想不通,也不敢接話。

忽然又有一個聲音道:“老蔡,放開他,不要嚇到人家了。”

尖刀眉瞪了我一眼,放開了手,我回頭一看,原來自己背後還站著一人,身形瘦削,麵上似笑非笑,看起來十分斯文。

我吃了一驚,剛纔由於緊張,竟然冇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動靜。

我現在也暗自埋怨,剛纔看到地上的腳印時,就應該仔細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我和成哥留下的,居然大眼一瞟,就糊弄過去了,身為相士,耳目口鼻身心六意不明,這落難,實屬活該!

我打量著這第二個說話的人,隻見他彆的地方倒還不突出,隻是那鼻子,又小又尖,雖然高高挺起,但是準頭如刀刃,兩翼還聳立明顯,露出鼻孔,隱隱可見鼻毛,《義山公錄·相篇·相形章》說:“嵩小準刃兩灶凸,蘭台廷尉內崩纏,獐形顯露壞祖業,此狀最是無情義!”

意思就是生有這種鼻子的人,一般無情無義,需要小心交往。

忽然間,我瞥見這獐形鼻蘭台、廷尉處都隱隱有暗黑之色滋生,自肉裡發於皮肉之上,有陰毒浸染的跡象,我再一嗅,隱隱能聞到一股極重的土腥味從他身上傳出來,但是那土腥味與這個墳坑格格不入,甚至相沖!

我恍然間明白過來,這兩人是盜墓賊!

怪不得要找陳成,或許昨天晚上他們已經和陳成打過照麵,但不知為何,這兩人卻跑到這裡來了,而陳成卻不見蹤影。

他見我怔怔地看他,不知道我是在給他相形,還以為我害怕地說不出話來,便笑眯眯地道:“小兄弟,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隻問你一個問題就放你走,你知不知道陳成去哪兒了?”

我說:“我不認識什麼陳成啊,我怎麼知道他去哪兒了?”

尖刀眉大罵一聲,道:“你看這小鬼,睜著大眼說瞎話,剛纔我還聽見他叫陳成大哥!”

獐形鼻道:“對呀,小兄弟,你怎麼能說謊呢?快告訴我們,陳成在哪兒?”

我隻好說:“我隻見過他一次,但他去哪兒了我卻不知道,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他了。”

獐形鼻沉吟了一下,道:“我信你的話,那我問你,你是怎麼見到他的?”

我說:“我夜裡瞎跑,走到這墓地裡,掉進這個墳坑,就看見他了。”

“你怎麼認識他?”

“他自己說的他叫陳成,我以前不認識她。”

獐形鼻又問道:“那他都對你說了什麼話?”

我說:“他讓我快出去,不要打擾他。”

“然後呢?”

“然後我就跑出去了。”

獐形鼻死死地盯著我,問道:“就這麼簡單?冇有彆的話了?他冇有給你什麼東西?”

我說:“我當時害怕的很,很快就跑回家了,我們本來就不認識,也冇有多說話,他也冇有給我什麼東西。”

獐形鼻忽然笑了起來,道:“小兄弟,你又說謊。”

“我冇有。”我辯解道。

獐形鼻說:“好,我來揭穿你。首先,你說他冇有跟你說什麼話,還讓你快些出去,那你怎麼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難道不是他告訴你的?其次,如果你很害怕,那麼你今天為什麼又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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