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臣 作品

第283章 治世之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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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此言一出,曹公公和曾公公二人,渾身一顫,嚇得差點跪下。他們倆現在很後悔,後悔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站在禦書房裡伺候皇帝。聽到了這麼不該聽的話。聶辰也是雙目微縮,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著皇帝。而後,聶辰忽然一笑,說道,“陛下說笑了,陛下可是在考驗臣有宰相之能嗎?”“那你可有治世之才嗎?”皇帝悠悠說道。聶辰想了想後,說道,“臣自認己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英雄,但以目前之局麵,便是臣來為相,也破不了這局。”“不,如今的丞相,左相鄭三郎,右相童源,他們都不及你。”皇帝緩緩說道,“你與他們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手裡有兵,而他們隻會空談誤國,卻拿不出一個讓朕手裡有兵的計策。”“所以,陛下就更不能把臣放在火上烤了,臣若是帶兵入京,得相位,怕是會成為眾矢之的。四王將視我為肉中刺,而百姓們也會認為我挾天子以令諸侯,架空陛下,獨攬大權。此,非臣之願。”“形勢比人強,有時候,哪有什麼願不願的啊,形勢會逼著人做出選擇的。罷了,不要想那麼多了,朕不會讓你在朕的朝堂上為相的,童源他們,乾的也不錯。你呢,回去後,好生教導六皇子姬坤,莫要讓他懈怠了讀書,多教他一些……為君之道。”皇帝似乎很累了,他往龍椅上一靠,看著房梁上的金龍,悠悠說道,“若是能夠九州一統,天下歸一,使我大風重振雄風,朕,死亦無悔。”聶辰心中很震撼,也很複雜,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去了,這個皇帝,心思太過於深沉,而且似乎心存死誌,搞不懂他要乾什麼。這言裡言外,似有托孤之意。“陛下,臣請告退。”聶辰抱掌行禮後,便轉身向外走去。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皇帝的聲音。“聶愛卿。”“莫要忘了你今天說的話,莫要忘了,你此刻的忠心。”“大風五百年的列祖列宗,會保佑你的。”聶辰不再多言,起身向著外麵走去。外麵一些侍衛,捧著侯爵的服飾,拿著身份玉牌,舉著儀仗等物,已經在等著他了。“侯爺,您的爵袍。”一個侍衛捧著爵袍走了過來。聶辰看到了,那疊好的衣服,胸口朝上,一隻猙獰可怖的麒麟,正向著他張開血盆大口,張牙舞爪,耀武揚威。“拿過來吧。”聶辰淡淡說道。“是。”聶辰帶著那些侍衛們,向著皇宮外麵走去。來的時候,他滿心輕鬆,放蕩不羈,說說笑笑。走的時候,他心情沉重,麵無表情,一言不發。一路來到了皇宮外麵,馬車還停在那裡,周家三兄弟還在等著他。“主公。”周龍上前一步。“拿上東西,咱們回去說。”“是!”護衛們立刻接過東西,放到了馬車裡麵,儀仗的寶傘太大,冇辦法放進去,隻能讓周虎拿在手裡。一路上,不少百姓都看到了這儀仗蓋傘,紛紛猜測這是哪位大人物出來了。聶辰坐在馬車裡麵,把玩著那一塊玉牌,周圍雕龍畫鳳,十分精緻。一麵雕刻著“風侯”,一麵雕刻著“征北”。征北侯啊……聶辰輕輕撫摸著玉牌,閉上眼睛,忽然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他來到這個世界,快一年的時間了。他最開始想著,找個地方,買個宅子,做點生意,做個富家翁。但是天不遂人願,大壯逼著他上山了。在山上的日子,到也不錯,聶辰混的風生水起,倒也冇有恨大壯,並且還將最信任的郡城防務交給了他。那個時候,他想著在清風寨裡,做軍火生意,好好賺錢,做大做強,讓官府和其他土匪們不敢欺負他們。在之後,他們打了蠻人,占了縣城,被命運的齒輪一步一步推著走。聶辰一邊被迫無奈的自衛反擊,一邊也隨著勢力的擴張,野心逐漸大了起來。他一直都在忙著,一直都在忙著,如今驀然回首,他才發現,都封侯了啊。麾下兵多將廣,謀士猛將眾多,他也成了一方割據勢力,也成了無數人夢想中的封侯拜相。而從開始到如今,也不過一年的時間而已。正如皇帝說的那句話,不是願不願的事情,形式會逼著人做出選擇。馬車一路平安無事的回到了平西王府,也許是因為今天周安當街殺人,嚇到了安東王,安東王也冇再派人過來要求他出去對質。在平西王府門前停下後,護衛們將東西全都拿了下來,跟著聶辰向著裡麵走去。路上,正好遇到了外出閒逛的崢川。“喲,侯爺回來了啊,末將拜見征北侯爺。”崢川笑嗬嗬的向著聶辰抱掌說道。“哈哈哈,伯爺太客氣了,咱哥倆誰跟誰啊,跪下磕個頭就行了,不必太客氣。”聶辰哈哈大笑道。“我特麼給你磕頭?”崢川瞪眼道。“怎麼了伯爺?不應該嗎伯爺?伯爺你說話啊伯爺。”聶辰越笑越得意。“瑪德,越想越氣,前半年你還是個土匪呢,我是伯爵,現在你都侯爵了,爵位超過我了,真是氣死人。走了走了,本來想出來散散心的,越散越糟心。”崢川氣呼呼的轉身就走,身後的聶辰笑得更得意了。回到東苑以後,進了屋子裡,翁秋蟬笑道,“什麼事這麼高興,老遠都聽到你的笑聲了。”“冇啥,欺負了一下平野伯,現在我是侯爵,他是伯爵,他見著我還得給我行禮呢,哈哈哈。讓這傢夥以前老跟我得瑟,看他以後還得不得瑟了。”“瞧你那小人得誌的樣子,快把侯爵服拿過來試一下,不合身的話再改改,明天就要穿著它去赴宴了。”翁秋蟬站起身,接過衣服,穿在了聶辰的身上。歐陽明問道,“主公,此番麵見皇帝,感覺如何啊?”聶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說道,“這個皇帝,不簡單啊,我感覺,大亂將至了,咱們這位皇帝,好像有托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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