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魅護小說
  2. 陸仁雲青瑤
  3. 第1321章 蛻變神念
宋病吳亞雪 作品

第1321章 蛻變神念

    

-

向懷光與向思明從大牢裡一同出來後,向思明這才詢問王爺狀況。向懷光告訴他已基本無恙,再養些時日便能康複如常。

“你好生照顧王爺,為免打擾,我就不去了。”向思明告辭而去之後,墨月正好進來。她原本是為了打探失蹤孩童的事,此時得知凶手已死,且是死在憤怒的向思明手中時,甚是愕然。

“少土司,恕我直言。”墨月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凶手為何要抓走那些孩童?”

此言正好戳中向懷光胸口,他無奈地歎息道:“我何嘗不想。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墨月知道雁南飛與墨白暫且還不知此事,倘若回去與二人一說,也不知他們會作何想法。向思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免安慰道:“墨月姑娘,彆多慮了,好在孩童已被救回,凶手也已伏法,此事終成定局。雖還有些未解之謎,那就讓它們永遠成為秘密吧,我相信墨白與南飛定然也能明白。”

墨月也覺得事已至此,再無他法。她突然想拜托向思明去打探阿爸的訊息,誰知向思明滿臉驚詫地望著她,頓了半晌,卻又陷入沉默,一言不發。

墨月甚是不解,追問他為何這副表情。他這才輕笑道:“我是在想,墨月姑娘不僅心地善良,且還是個大孝子。安心回去候著吧,我這就派人去打探訊息。”

墨月對向思明千恩萬謝,還請他如有訊息,務必儘快告知,而後興高采烈地離去。

向思明實際早已從墨白口中得知墨什鬆用已不在人世的訊息,但此刻在知曉墨月尚未知情時,隨即明白墨白也暫未告知於她,故也選擇了對其隱瞞真相。

墨月回去之後,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近床榻,望著熟睡中的墨白,正打算作弄他一番,誰知他突然伸了個懶腰,閉著眼,打著嗬欠說:“阿妹,你就不能讓我再睡會兒嗎?”

“阿哥,你怎麼又知道是我?”墨月不悅,“冇意思。”

“除了你,還能有誰呀?”墨白起身,睡眼惺忪地問她是否有事。她這才說到正題,告知他陳發雷死了,且死在向思明手中。

墨白像是突然受到驚嚇,半晌未動,許久之後,方纔無力地問:“此事當真?”

“阿哥,你怎麼了?”墨月看他這副模樣,自是覺得奇怪,“少土司親口跟我說的,理應不會有假。”

墨白卻目光暗淡,緩緩搖頭道:“我問的是,是否真是二叔親手刺死凶手?”

墨月道:“少土司是如此跟我說的。”

墨白終於抬起眼皮,微微歎息了一聲,又問她雁南飛是否已知情。墨月說還冇來得及轉告他。墨白長出口氣,說:“等他睡醒吧。”

“阿哥,凶手既已死,你為何仍不開心?”墨月的問話,於墨白而言,暫且應是無解。於他自己而言,也並無答案。

墨月見他未給出答案,又想起向懷光答應幫忙打探阿爸的訊息,於是將此事告知於墨白。誰知墨白一聽此話,臉色比先前更要凝重,扭過臉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數日之前,墨白將墨什鬆用已遇害的訊息跟向思明說起過,因他覺得可能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寄人籬下,故有必要讓其知曉真相,但央他暫且瞞住墨月和如蘭。

此時,他聽墨月如此一說,便也得知向思明暫且替他隱瞞住了墨什鬆用的死訊。他收回目光,看著墨月,多想跟她說出實情,卻隻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阿哥,你今日怎就如此奇怪?”墨月覺得他在聽了那番話後理應開心,然而卻感受不到半點喜悅。

墨白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可能是昨晚熬了一宿,精力不濟,阿哥還神思不清。”

墨月於是叮囑他再睡會兒,隨後便出了門。

墨白如何還能入睡,回想起陳發雷從浮出水麵到被刺死的整個過程,感覺如此夢幻,中間似乎有些環節銜接不上。可問題究竟出在何處?他一時想不明白,於是出門,約上墨月一道前去看望姝兒。

姝兒這幾日未見墨白,甚是想念,可她又將這份情感壓在心裡,在見到他時,並未表現的有多熱烈,隻是簡單說了兩句,便與墨月閒聊起來。

墨白見自己也插不上話,於是出門去見向思明。向思明正在擦拭刺死陳發雷的那柄寶劍,寶劍雪亮,閃著寒光。他頭也不抬,徑直問他:“聽說了吧?”

墨白遲疑了一下,隨即應道:“聽說了。”

“二叔並非一時興起,實在是忍無可忍。此賊作惡多端,早就該死。”向思明將寶劍在手中比劃了幾下,“那些無知孩童,儘數被毀。幸虧王爺福大命大,如今才相安無事,否則桑植土司的根基,可能就要毀在此賊手裡。不殺他,天理難容。此次可儘快查明真相,你與雁公子功不可冇,桑植土民都應銘記在心。”

墨白自是懂得這些道理,此時也不再多作他想,隻說道:“能儘快查明真相,首功應屬南飛。”

向思明重重地說:“雁公子有將才之相,也不知桑梓何處?”墨白道:“讓您見笑了,南飛隻是我一個遠房表親,少時便愛習武。

“嗯,不錯。你與雁公子聯手,可敵萬軍。倘若能留下來,便是桑植之福,眾望所歸。”向思明的當麵讚歎,讓墨白不知所措。恰在此時,屋裡傳來墨月與姝兒的歡笑聲,向思明不禁笑道:“這屋裡已許久未曾歡聲笑語過了。月兒姑娘與姝兒還真是有眼緣。若你與雁公子長留下來,姝兒的苦日子便都過去了。”

墨白望著笑聲傳來的方向,默默地歎了口氣。

向思明將劍歸鞘時,恰好墨月推著姝兒出來。姝兒見狀,說起:“阿爸,您傷未痊癒,怎又動手了?”

“您受傷了?”墨白驚問,向思明輕描淡寫地說:“無礙,那日遇一故人,非要與我切磋,便比劃了一下,誰知技不如人……”

向思安精神大好,在王府大擺酒宴,好不熱鬨。他舉起酒碗,大聲說道:“本司今日神清氣爽,邀請諸位共飲此酒,本司先乾爲敬。”

酒桌上,該來的全都來了,向思安少不得對向思明等有功之人大言感激。向思明卻舉起酒碗,朝著眾人說道:“此次可順利搗毀賊窩,墨白與雁公子功不可冇。”

於是,眾人都為二人敬酒。

“陳發雷多年來危害桑植土民,致使人人自危,被俘當日又口出不遜,花言巧語,辱罵王爺。我冇忍住,將他一劍刺死,還請王爺罰罪。”向思明這一出負荊請罪,倒是讓在場之人全然冇有料到。不過,向思安並未怪罪,反而說道:“陳賊本就死罪難逃,早死晚死並無區彆。思明替本司殺了他,也省得本司親自動手。”

雁南飛和墨白相視而笑。

“二叔嫉惡如仇,親手刃了陳賊,也算是為民除害。阿爸大病初癒,不能多飲。二叔,我以此酒,替阿爸敬您。”向懷光這番敞亮話,讓氣氛變得愈發活躍。

向思明飲完酒,又說我:“我有一事不明,少土司是如何發現陳賊與孩童失蹤事件有關的?”

“這便要歸功於墨兄與雁公子。”向懷光如此這般將二人調查經過大致道來,“那日,陳賊在府上做法事,我依照墨兄指引,暗中檢視其中一張儺麵,刮開漆麵,發現額角處果然有個王字,便確定陳發雷便是真凶無疑了,這纔派人前去龜山圍剿。”

他這番講述,將整個查詢陳發雷的過程一一道來,可謂驚險曲折。眾人如同在聽話本,一時入心入肺。

當晚下了一夜的雨,直到天將亮時才漸漸小了。

百裡俾近日腰傷發作,昨晚輾轉難眠,折騰半宿未能閤眼,直到黎明前才沉沉睡去。

突然,他被一陣慌亂聲驚醒,才發現已是午時。

“何事如此慌亂?”百裡俾怒喝,下人吞吞吐吐地告知他,少土司將人砍傷了。百裡俾大驚失色,趕緊起身,質問傷者是何人。

“是、是……”下人吞吞吐吐,不敢直言。

原來,百裡奚飲了不少酒,所謂酒醉壯人膽,隨後徑直去找裘千羽,將墨月之事歸咎於他身上。言語不投機時,又動了刀子,將其中一名侍衛刺傷。

百裡俾預感大事不妙,急急忙忙朝著外麵小跑而去,差點連鞋都未穿穩。他在下人的引導下來到“半間雲”,老遠就聽見百裡奚在怒吼:“放開我,快放開我。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玩意兒,竟敢在此放肆,信不信我砍了你們的狗頭。”

“膽敢藐視朝廷,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裘千羽冷笑一聲,“你容美土司雖是山高路遠……”他話未說完,誰知百裡奚狂笑道:“就算皇帝老兒來了,那又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呀!”百裡俾在門口聽見這些話,不禁心驚肉跳,進來便衝百裡奚踢了一腳,罵他:“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趕緊跪下。”

百裡奚固執不已,高昂著頭,大聲嚷道:“我是少土司,為何要跪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玩意兒?”

百裡俾嗅到百裡奚滿身酒味兒,這才明白他為何如此大膽,口出狂言,立即替他求情:“哎呀,還請裘副指揮使恕罪,小兒飲了酒,信口雌黃,不知所謂。”

裘千羽卻不屑地說:“就算是飲了酒,那又如何?衝撞本官,刺傷侍衛,辱罵朝廷和聖上,條條都是死罪。”

“你區區一個副指揮使,竟敢對本少爺無禮。你算什麼東西,有本事就殺了我。”百裡奚似是完全放飛了自我,依然怒火沖天,口無遮攔,就連百裡俾都拉不住,最後不得不命人把他抬了出去。

裘千羽被百裡奚刺傷的屬下,隻是被刀劍擦破皮肉,並無大礙。可裘千羽衝百裡俾正色道:“少土司剛剛說的那番話,也就是讓本官聽見,換作他人,彆說少土司腦袋搬家,你們百裡家族都恐難逃株連九族的命運。”

百裡俾何嘗不知這飛來橫禍的後果有多嚴重,慌忙再次求情,懇請饒恕百裡奚的無知之罪。裘千羽此時才眯縫著眼說道:“既然王爺有求於下官,下官也有一事相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