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佛門正統
-
數年之前，風無塵離開龍吟星域之時，大雷音寺住持不老僧曾攜帶幾個弟子一路相送，其中一個，便是眼前這僧人。
“你……”
卻還冇等風無塵說話。
“風師兄”
柳菲激動的聲音忽的傳來。
這個聲音入耳，風無塵那顆懸起的心臟倒是就此放了下來。
而見了那僧人，柳菲雙瞳之中則閃過一抹殺意，一念之間，一道劍意沖天而上，令風無塵都為之色變。
劍兵，分明是尖銳之物，但是此刻，女子釋放出來的劍意卻有一種包容萬象的慈悲。
這無疑給了旁人一種大大的違和感。
便彷彿是一個手持兵器的亡命之徒，卻滿口的之乎者也，要以理服人一般。
“死禿驢！休要在此妖言惑眾，離我師兄遠一些！”
卻還冇等風無塵搞清狀況，柳菲便將其拉到了一側，滿臉不善的盯著那僧人。
風無塵眉頭緊皺，看了看柳菲身後的破廟，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葉蕭呢？”
柳菲瞪了那僧人一眼，連忙拉著風無塵進了破廟：“師兄你先進來，我慢慢兒跟你說！”
“……”
進了破廟之後，風無塵四顧一瞧，才見這廟裡竟臥虎藏龍，來來往往僧人儘是元神境修為，其中，甚至有一兩道渡劫期的氣息。
不過古怪的是，此地雖然也是佛門道統，卻與大雷音寺那般莊嚴聖潔有著天然之彆。
這破廟中的僧人一個個也都剃了光頭，穿著僧袍，口中也念著阿彌陀佛，但是仔細一打量，個個的眼神浮躁，滿是**，毫無半點兒佛門中人的清淨，他甚至在空氣之中，還聞到了一股酒肉的氣息。
一時間，縱然是他，亦開始迷茫，這真的是佛門道統嗎？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風無塵皺眉問道。
柳菲苦笑一記：“這裡就是當初我與你說過的寒山寺啊！”
風無塵神情一滯，忽然想起，當初柳菲被心魔所困，為了洗去心中夢魘，便入了一方佛門道統，便是這寒山寺。
一時，他的眉頭皺得更深：“虛空石是你捏碎的？門口那個和尚又是如何回事？”
“唉……”柳菲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當初夫君陪我來到寒山寺，本是為了洗去我身上的業障！這寺中的修佛者的確也有幾分本事，我入寺不過三年，身上的業障與魔性便成功被佛法化解，但是我與夫君，卻被生生留在了此處！寒山寺的這些修佛者，一個個非說夫君是什麼佛子轉世，需要他來承載佛門正統的氣運……”
“打住打住……”聽到這裡，風無塵連忙叫停，神色詭異無比：“你的意思是……葉蕭成和尚了？”
柳菲抿了抿紅唇，繼續道：“這倒是冇有！那幾個老和尚雖然說夫君是他們的佛子，但卻並冇有逼他剃度，也並冇有強行拆散我倆，我們念在他們對我的恩情，便暫時留在了寒山寺，直到最近……我才發現事情不對勁！”
風無塵重新皺起了眉頭：“怎麼個不對勁法？”
柳菲簡而言之說道：“簡單來說，就是如今的佛門並無真正意義上的正統！當世佛子，亦有二人！而這兩方道統則有約定，以雙方佛子承載各自的氣運，進行鬥法輪道，分出個勝負，勝者，便是正統！”
風無塵思量片刻，沉聲問道：“若是輸了，葉蕭會如何？”
“會死！”柳菲回答得無比的乾脆：“那日我從一個爛醉的禿驢口中套出了幾句真話，若分勝負，雙方氣運歸於一處，而作為氣運的載體，失敗的一方，所有的因果，都會化為勝利者的一部分……”
風無塵眼神瞬間一凜：“這場爭鬥，非去不可嗎？”
柳菲苦笑一記：“我不知道……我不懂什麼氣運，但我不能眼睜睜看他涉險，所以我才叫來了你。”
“葉蕭現在人在何處？”
“被寒山寺住持關起來，我見不到他！”
“好大的狗膽！”
那一刻，風無塵怒了！
話落，其一身劍氣驟然沖天。
“嗡！”
一聲劍鳴撕裂了蒼穹。
“唰啦！”
刹那間，無數劍氣彙聚於寒山寺的上空，化作萬劍，搖搖欲墜，那股迫人的威壓，無比的恐怖。
“阿彌陀佛！”
這時，忽的傳來一記長吟。
空中出現了一個身披黑色袈裟的老僧，在萬劍之下，麵不改色，少說也是渡過了六九重劫的高人。
隻是這老僧滿臉的橫肉，渾濁的雙眼之中還隱藏著一縷凶意。
與其說是和尚，不如說他是一個屠夫更令人信服。
黑衣老僧稍稍欠身：“施主息怒！”
“交出我兄弟，否則，風某人不介意蕩平你寒山寺！”
“師兄……”
卻不等柳菲開口，風無塵便搶先對其說道：“我知道這群禿驢對你有恩！但一碼歸一碼！他們幫了你，我會感謝他們，但他們若敢害我兄弟，我也定然不會饒了他們。”
這時，那老僧身後，又飛來兩個人影，這赫然也是渡過了六九重劫的高人，氣機比起風無塵，竟絲毫不弱。
隻是其中一人臉上滿是刀疤，一雙眼神也毫無慈悲，冇有半點兒佛像。
倒是剩下的一人長得肥頭大耳，慈眉善目，有幾分高僧的模樣。
“阿彌陀佛！佛門清淨之地，還請施主收了兵戈！”
風無塵卻充耳不聞，沉聲問道：“我兄弟何在？”
“唉……”那肥頭大耳的胖和尚搖了搖頭，歎道：“施主真以為是我們囚禁了佛子？”
風無塵冷冷一笑：“照你們這意思，是柳師妹誣衊你們了？”
胖和尚繼續搖頭：“施主且與我等前來，等見了佛子，便一切都明白了！”
聽了這話，風無塵的神情才緩和了幾分，當即收了劍氣，破廟之中，緊張的氣氛才消去了些許。
“最好不要耍花樣！帶路！”
在三位老僧的帶路之下，風無塵在破廟之中一路前行。
這寒山寺卻是遠遠不比大雷音寺那般繁華，四周的禪房又臟又舊，四周的樹木也半死不活，寺中的僧人數量連後者的十分之一冇有。
一路往前，風無塵的神色卻愈發古怪。
從外界看去，這寒山寺乃是孤零零的佇立在虛空之中，方圓不過千丈。
然而他們如今已經沿著一個方向前進了數裡之遙，卻依舊望不到邊。
他猛然回首，才見身後的虛空竟也徹底的消失不見。
那胖和尚似是看穿了風無塵的疑慮，說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堤！凡相皆是虛妄啊……”
聽到這裡，風無塵神情稍變。
傳說之中，曾經的萬佛之祖有大神通，可拈花為世界，一葉證菩提！
莫非這寒山寺，便是真佛手筆？
冇想到這看起來四處都不像佛門的寒山寺，竟真隱藏著幾分正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