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 林芷青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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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林芷青這些年的遭遇，風無塵沉默了。
在沉默之中，他對女子那丁點兒的怨氣，都煙消雲散。
比起他……林芷青這些年的遭遇，可太慘了！
說到底，他真正被追殺的原因，還是因為懷璧其罪，林芷青，不過是推波助瀾。
若說這些年裡林芷青的遭遇便是報應的話，這般報應卻已經夠了，甚至是綽綽有餘。
“那後來如何了？你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
林芷青忽的開始發笑：“風公子，若果是你，在找到我之後，若是發現我並非是修行邪法的魔頭，你會不會殺我？”
得問，風無塵隻覺有些奇怪，不過捫心自問之後，便給出了答覆：“不會！”
“可惜了，我當時遇到的並不是你……我逃亡一段時間之後，還是被諸子道院的人給找到了！當時找到我的人是我曾在諸子道院時的一個追求者！他叫王毅，我本以為，看在往日交情之上，他縱然不幫我，也至少不會為難我！誰曾想……那時的我被諸子道院發了懸賞令，帶回我的人頭，便能獲得賞金！”
林芷青的話音一頓，眼中的殺機更是淩厲
“嗬嗬！他當時已經看出，我並未修行邪法啊！可他還是不願意放過我，甚至，他連我的人與諸子道院的賞金，他都想要！我那時已經報了死誌，我縱然是死，也要拉他墊背！但所幸的是，我還未到那一步，我與他一戰的島嶼忽的開始晃動起來……”
“晃動的島嶼……不會是……”
風無塵驟然想起了什麼。
此前他剛到溟海之際，也曾看到了一座霧中的小島。
卻等他靠近之後，那小島展露真身，竟是傳說中的鯤！
見了風無塵的反應，女子連忙岔開了話題，問道：“風公子也遇到那個存在了？”
“鯤？”
“不錯！那日……我與那王毅一同被吸入了鯤的腹中，我本以為必死無疑，但過了半日，我竟意外被其吐出了體內，到了一座孤島之上！或許是天不絕我，我在那孤島之上，意外發現了某位魔道大能的傳承，我也是在那裡，學會了這等練人為丹，汲取造化的手段！說來也巧，我剛領悟者手段，我卻發現，王毅竟也冇死，而且與我在同一座島嶼之上！”
說到此處，女子的語氣逐漸從憤恨變成瞭解氣。
“他當時受了重傷，我當然不會放過他！於是，他成了我煉化的第一人……他們不是說我是魔頭嗎？嗬嗬……那我若不做點兒魔頭該做的事兒，可對不起這魔頭之名！”
“斬了王毅之後，我隻覺無比的痛快，這種痛快，不僅僅是源於修為暴漲，更是因為，我親手手刃了這群狼心狗肺之輩！從那一刻起，我心中多了一個信念，我要報仇！我要把那些傷害過我之人，屠殺殆儘！”
“……”
感受到了女子話語中的殺氣，風無塵冇有說話。
遭遇了那麼多的事情，她會入魔，卻也不過是人之常情。
女子繼續自顧自說道：“溟海處於終北之北，人跡罕至，期間活躍的，大多是些江洋大盜！我於溟海之上殺人，倒也無人發現，那魔功卻也強悍，不過區區半年，我便恢複了原本的修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漸漸的，太玄天似是察覺到了我的動向，諸子道院更是屢屢來人，我無奈之下，隻好收編了一些手下，建立青玉閣，躲入了這溟海深處。”
“……”
風無塵依舊沉默。
“所以……這就是你拿那些天民煉丹的理由？”
“還不夠嗎？我流落海外那些日子，可有不少螻蟻對我動過心思！你並非什麼好人，莫非在你看來，那些人不該死嗎？”
“的確該死！”
“那不就得了！那我為何不能以他們來煉丹！”
“……”
風無塵沉默許久，語氣稍沉：“林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你這是在偷換概唸啊……”
“何為偷換概念？”
風無塵思索片刻，組織了一陣言語，說道：“你說的很對，我不是什麼好人，負你的那些人的確該死，換做是我，我也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甚至為了斬草除根，誅滅九族，卻也不是做不出來！殺人這件事本身，你並冇有做錯！但你現在是因果顛倒，本末倒置了啊！”
“願聞其詳！”
“其實我與你挺像的，我此前修行的功法卻是不用吃人，但每斬一人，他們的因果都會化為修為，進入我的體內！而實際上，我殺的人也的確不少，甚至比你還多！但我是殺人，從來都求問心無愧，你得罪了我，我便殺你！我所殺之人，皆是我內心認定該死之人！至於提升修為，不過是殺人的附帶品……”
“而你卻不一樣！你如今為了提升修為，濫殺無辜，甚至將手伸向了手無寸鐵的無辜天民，赫然已經到了瘋魔的境地，如此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的！”
聽了風無塵的勸誡，女子稍稍一愣，旋即纔開口：
“你以為我不明白這個道理嗎？隻是我說過了，我冇有選擇！你口口聲聲說什麼我會毀了我自己，那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早在我肉身被斬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毀了！”
“風公子，冇想到到了此時此刻，你竟還願勸我回頭……當初是芷青對不住你！但芷青已經回不了頭了！”
風無塵露出一陣苦澀：“你回不了頭，卻不代表你不想回頭，對嗎？”
得問，林芷青眼瞳輕顫，那殺氣騰騰的臉上竟有些許的動容。
見狀，風無塵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此前我還不解，你將我帶到此處，是有什麼目的！畢竟我現在不過是一介廢人，你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不過現在我明白了……你恐怕是想知道，我這一身魔氣是如何散去的吧？”
“你……”林芷青的神情露出了些許的緊張：“你怎麼知道？”
風無塵豁然一笑：“昔年的林芷青何等高高在上，不染纖塵？如今卻淪落成了練人為丹，吃人骨血的魔頭！若說心無牴觸，我可不信！而且，你方纔自己也說了！你如今的模樣，就連你自己都忍不住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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