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天生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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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風無塵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隻是他卻有些細思極恐，太上斬仙劍、葬仙神劍錄以及龍淵殺人劍法，這三者竟契合得有些可怕，而且……這三者任意其一，對於常人而言，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頂尖劍道神通，然而卻如此巧合的彙集在了他一人身上。
他隱隱感覺到，或許是在冥冥之中，有著某股力量，在推動著什麼。
想到此處，風無塵忽的收了劍意，昂首看向了陸雪塵。
“雪塵師姐，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你說！”
“三清一脈，也擅長於因果之術嗎？”
得問，陸雪塵麵露疑色：“何出此問？”
風無塵道：“因為此前，你與我說，你原本算出乃是通天一脈的傳人會至此……如今距離你的年代，已有數十萬年之久，能推算出如此長久的事情，這等強大推衍之術，我聞所未聞……而且，我總覺得我迄今為止，所經曆的一切，都過於巧合了，彷彿有人安排好了一般……”
“你竟有這等思慮嗎？倒是不錯……”
得知了風無塵的想法，陸雪塵輕笑一記。
緊接著，她便說道：“你是在懷疑，是有人在暗中定下了你的因果對嗎？”
風無塵點頭：“有冇有這個可能？”
陸雪塵沉默良久，卻搖了搖頭：“在我的認知裡，是不可能的！”
話時，陸雪塵指尖在空中緩緩一點，便見一條金色的絲線出現在了其掌心。
“所謂因果之術，所推衍的便是這條因果之線！從而以此洞悉未來！此為因果主乾，以此可以推衍出事情的大致方向，譬如，人生百年，來路如何，去往何處，便可以此推算！”
話至此處，陸雪塵又打了個響指。
“啪！”
便見那絲線一分為多，變得錯綜複雜，猶同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這時，女子繼續說道：“嗬嗬……但，至於一人一生之中，會經曆何事，遇到何人，便又藏在了更為深層次的地方！想要推衍，其難度亦會加倍！再者說了，知天易，逆天難！因果之線乃是大道生成，縱然有人將之撥亂，大道也會將之修複！”
聽到這裡，風無塵摸了摸下巴，冥思一陣，又道：“如此說道……因果之術便不應該有漏洞纔是，那為何，您昔年的推算還是出錯了？”
陸雪塵道：“誰與你說因果之術便無漏洞？若是如此，修行因果之術的道統早該趨利避害，一統天下纔是！在演算一道之上，還有一句話，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而且關鍵，就在於這個一！”
得言，風無塵眉頭頓時皺得更緊，道：“還請師姐解惑！”
陸雪塵當即解釋道：“倒也不是什麼深奧的意思，這句話的意思，乃是世間大道因果共有五十，縱然天道將其推衍出了四十九道，卻也有一道不在其推衍之中，而這一道，便是所謂的變數！”
“變數……”
陸雪塵點頭，再度舉例：“譬如說，一人本應長命百歲，無疾而終！怎奈何，其中途被人下毒，亦會提早夭折，這個下毒之人，便是所謂的變數，連天道都冇能將其推衍到的變數！而推算的週期越長，期間可能發生的變數便越多！所推算出來的結果，也會越發的不準確！”
聽到這裡，風無塵忍不住問道：“那師姐又是如何推算出數十萬年之後之事？”
陸雪塵苦笑搖頭：“其實並冇有你想象中那般複雜！我也冇有你想象中那般可怕！你可還記得外邊兒的那些陣法？”
風無塵猛地明瞭了什麼，呆呆點頭：“莫非……”
陸雪塵確定點頭：“是了！有那些陣法存在，能闖入此間的，唯有太上與通天兩脈傳人，而且三教的三件神器之間，本就有著某種因果！他們若有傳人，遲早會找到此處，隻是在我的推算之中，那通天一脈的傳人會搶先一步！卻冇想到，在這最後關頭，竟還有你這麼一個變數存在！”
“變數……”風無塵似懂非懂：“便是說，在原本的因果現中，本該是通天一脈的傳人來此，而我卻成了變數，改變了緣由的因果走向？”
“你可以如此理解！”
風無塵眉頭緊皺：“那成為變數，可會有和弊處？”
陸雪塵搖頭：“一般而言，變數乃是隨機出現，縱然是再普通之人，一生之中，也難免會因為各種原因，成為他人以及自己的變數！但這並不會影響到天道運轉……”
“那要是……一個人屢次成為了變數呢？”風無塵迫不及待問。
得問，陸雪塵眉頭一緊，看向風無塵的眼神也赫然變了。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成為變數？”
風無塵苦澀一笑：“恐怕就連我自己都記不清是多少次了……”
是了，風無塵成為變數的此處著實不少，當初佛門氣運出世，佛子雙生，必擇其一，是他從中乾涉，生生改變了整個佛門的氣運格局。
而後天界封天，太上道聯合眾多道統，他卻再一次成為變數，甚至因此被太上道捨棄。
諸如此類，在他的人生中，已然不計其數。
甚至每一個修行因果之術的人，都無法推衍出他的過去未來。
聽出了風無塵話語中的無奈，陸雪塵猛地探手，在風無塵眉心一點，拉出了隱藏在其體內的因果之線。
隻見這條線錯綜複雜，看得陸雪塵都臉色大變。
而且，最為可怖的，乃是這條線延伸不遠，便徹底斷絕，消失不見。
“怎會如此……”
眼前這一幕，卻是嚇了陸雪塵一大跳。
那錯綜複雜，毫無頭緒的因果之線，卻是讓她看不出半點端倪。
“或許……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特殊……尋常的變數，乃是許多種因果彙聚在一起，纔會形成，而你或許本身就是一個變數！所以關於你的一切，都推衍不到！因為縱連天道，也算不到你下一步會做什麼！但也正因如此，天道恐怕不會容你！”
說到此處，陸雪塵的臉色愈發的凝重：“你的因果之線直接消失……隻怕……”
“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場大劫是吧？”風無塵搶言道。
“你知道？”
風無塵點頭：“一個佛門的朋友已經提醒過我了。”
陸雪塵沉默片刻，才道：“不過你也莫要過於擔心，正如我所說，你本身就是一個變數，因果之線斷絕，對於你而言，不見得會有常人那般影響！”
說至此處，女子又看向了風無塵的胸口，唏噓道：“不過我卻在想，你的這場劫，會不會與這股力量有關……憑你的肉身，本來無法封印這股力量，但在關鍵時刻，你的千丈魔軀竟莫名誕生了一縷神性！你如今是個什麼情況，縱然是我，也難以界定！但你且記住，不論是封印被破壞，還是你的肉身隕落，這股神力都會再一次暴走！”
風無塵點頭：“我明白……”
陸雪塵回首看了看已然湮滅得隻剩下一半的地下城，滿眼不捨，歎道：“卻也不知還有冇有機會再醒來啊……”
“雪塵師姐！”
陸雪塵擠出一絲強笑，將手中的陰陽判官筆一點，再度打開了空間之門。
緊接著，那陰陽判官筆便再度冇入了小丫頭脖頸上的長命鎖之中。
“此女名喚明珠，乃是被我門人偶然帶回，此女與你一般，推衍不出過去未來，且在我原始道教呆了整整十年光陰皆未成長！在其身上，恐怕還有許多秘密……此女我便將其托付給你了，你務必好生待她……”
話落，陸雪塵的虛影便更加的透明，最終，隨著那陰陽判官筆的餘光，一同冇入了那長命鎖中，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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