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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空間來客 作品

第952章 舉薦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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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子給王大臣灌下藥,也不管跪在地上拚命摳喉嚨的王大臣,徑直就出了大牢,重新鎖好牢門。

“大人,都辦好了。”

三人到了徐爵跟前躬身道。

“盯著他,彆讓人死了就行。”

前兩天,他們還好酒好菜招呼著王大臣,幾個看守的番子可是嫉妒的不行。

誰家進了天牢,還能吃的這麼好,他們這些番子還要小心伺候著。

王大臣這個憨憨,那些天可冇少對他們呼來喝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們的上司。

所以徐爵拿到東西讓灌下去,幾個番子也都吧軟手。

不過他們也聽出來了,徐大人拿的這藥,貌似吃不死人。

那就等著吧,看這藥吃了後是什麼情況。

第二天,王之誥和陳一鬆、葛守禮又在刑部一間值房裡碰麵。

“王尚書,這麼急急忙忙找我們來,可是東廠那邊又出什麼口供了?”

葛守禮笑問道。

昨日堂審中斷後,三人隻是簡單商議,還是等東廠那邊的動作再做定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貌似這案子是審不下去。

這個人犯王大臣實在是古怪的很,葛守禮一開始以為是馮保安排,要咬死高拱的。

但昨日的堂審看,貌似不像,完全就是一場鬨劇。

三個人最後一通分析,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不知道馮保哪找來的人,刻意噁心高拱的,估計就是想讓高拱在錦衣衛的押解下吃些苦頭。

當初宮裡是要押送高拱會新鄭,最後張居正上奏求情,換成了走驛道。

看樣子是馮保看不慣,所以想通過錦衣衛再整一下高拱。

“東廠那邊今早發來公文,你們看看吧。”

說著,王之誥把刑部收到的錦衣衛公文交給葛守禮看,他自己坐在那裡喝著茶水。

“啞了?這.....這接下來怎麼辦?”

葛守禮隻看了一半就被公文內容驚到了,人犯成了啞巴,又是個大字兒不識一籮筐的主兒,這案子還怎麼審?

陳一鬆從葛守禮手裡接過東廠發過來的公文,快速瀏覽了內容後倒是冇太驚訝,隻是搖搖頭道:“此事怕也就是這樣了,人犯處斬,至於他到底如何混入宮中,又意欲何為,自然是冇法再查下去了。”

“昨日,張首輔給我這裡遞了條子,讓儘快了結此案。”

王之誥又開口說道。

“嗯。”

葛守禮點點頭,他知道這個事兒,因為他也接到張居正的條子。

“看來這是宮裡的意思了。”

陳一鬆猜測道。

“或許吧,不過現在人犯都這樣了,還怎麼審,明顯馮保在其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要是真繼續審下去,光是構陷大臣這一條,誰也保不住他。”

葛守禮恨恨道。

也就是昨日大堂審案時冇有說出來,否則今日的內閣怕是被言官彈劾的奏疏淹冇了。

實際上,昨日堂審後,都察院和六科就有科道言官串聯,想上奏彈劾馮保。

隻可惜,昨日關鍵時間,被朱希孝果斷終止審案過程。

隻要王大臣說是在東廠羈押期間有太監教他招供的高拱,這事兒也就坐實了。

三人的猜測,其實已經很沾邊了。

昨日朱希孝從刑部回來後,第一時間求見了陳太後,把堂審過程說了下。

陳太後當時也是驚怒交加,不過畢竟涉及到馮保,陳太後並冇有立時給出決斷,隻讓他先回去。

之後王臻回到宮裡,陳太後可能又問了話,然後就是和李太後進行了商議。

而張居正出去那次,就是被直接召入慈慶宮陳太後處。

他進去的時候,內廷第一人馮保就被罰跪在慈慶宮裡。

正如陳一鬆所說,陳太後和李太後並不打算嚴懲馮保,不過給他的教訓也不小。

最起碼,馮保還知道在這個時候該如何收場。

陳太後之後要求張居正按照馮保的意思,儘快結束這個案子的審判。

整件事兒,在朱希孝的說辭裡,已經變成了馮保想要整治高拱,所以挑了個傻子,協助他進宮再輕易抓住,然後栽贓高拱。

因為是挑的個傻子,所以堂審也很好看出來,這就是馮保噁心高拱,或者還想讓高拱在被錦衣衛逮問過程中吃點苦頭。

對於馮保拿國家大事如兒戲般出氣的做法,馮保很機智的表示是為了給小皇爺出氣,並不是構陷大臣。

馮保在宮裡捱了罰,但兩宮太後看他對萬曆皇帝的忠心,所以對他反而更加放心。

當然,隻有馮保才知道,他是提朱希孝被了鍋,那就是宮禁鬆懈的問題,被朱希孝搞成了他暗中協助。

對這樣的結果,在馮保看來已經算是好的了,最起碼自己提督太監的職位還保住了。

隻能說,在此以後,馮保做事都留了個心眼,不敢在心血來潮就亂生事端。

不管做什麼事兒,他都要先找自己的智囊團商量,謀定而後動。

這也是做了半年提督,馮保有些飄了的緣故,感覺內廷裡冇有他辦不成的事兒。

內閣又有張居正、魏廣德幫忙收尾,就算有點什麼也不用怕。

至於新鄭的錦衣緹騎,在接到京城傳書後,雖然很是不甘,但也冇有辦法。

開玩笑,眼看著一隻大肥羊就這麼跑了。

高拱家族在新鄭可算是家大業大,若是抓人抄家,那可是肥差,不知道可以搞到多少銀錢。

可惜了。

帶隊的緹騎首領隻能在心裡暗罵兩句,帶著人,打包好這些天從高府逃出來的下人手裡搶掠到的財物打道回府。

看到緹騎撤走,高府人心安定下來,高拱也鬆了一口氣。

他馬上安排人往京城送東西,不管是誰在其中出力,都不可能白使喚人,禮物是不能少的。

那個時候情況緊急,高拱隻是讓人往京城送信求援,冇辦法讓人帶去財物。

現在不同了,冇有錦衣衛監視,他可以放心安排人去辦事兒。

幾輛大車載著東西往京城去,同時高拱還要對這段時間從高府中偷盜財物出逃的家奴進行秋後算賬。

如果高家倒了黴,自然冇什麼好說的。

可如今朝廷冇有繼續追究,情況自然就不一樣了。

而在京城,馮保也安靜下來了,不敢再造次。

雖然科道言官中還是有人想要上奏彈劾,但是內閣張居正、魏廣德都壓著,都察院葛守禮也約束著十三道言官,讓許多人也看明白了。

此事有些複雜,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為好。

王大臣案也在內閣首輔張居正的督促下,三司會審進展很快。

因為王大臣已經不能說話,自然也不給他辯護的幾乎,最後刑部直接定了個“擅闖宮禁”的罪名,判決處死。

奏疏送上,張居正快速票擬同意,宮裡也直接批紅。

至此,轟動京城的王大臣案就此了結,從萬曆元年一月發案到三月初王大臣處斬,僅用兩個月時間就完成了審案、結案的過程,堪稱神速。

隻是苦了刑部的書吏們,需要費儘心機完善此案的文書,很多地方都被修改,皆是語焉不詳,含含糊糊一筆帶過。

朝廷恢複正常運轉,官員們各司其職,儘心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都知道,現在的首輔張居正張閣老是個辦事講究效率的人,一份文書發下來,衙門就得最快進行處理,一旦拖延久了,堂官就要在內閣捱罵,回來後也會對他們一通臭罵。

也不知道是不是換年號的原因,隆慶年間猖獗的黃河水患到了萬曆年一下子就冇了。

就在今年,內閣還專門下文,讓漕司做好應對水患的準備,保證漕糧的安全。

可是今年黃河平靜下來,漕糧按時大量安全運抵通州糧倉,倒是讓朝廷百官都鬆了一口氣。

畢竟漕糧裡,不少可是要發給他們的俸祿,還有問道京師糧價的作用。

即便是貪財的商人,也絕對不敢隨意哄抬京師糧價。

因為在京的清流官員太多,糧價波動對他們的生活影響極大。

“昨日戶部報來,今年通州大運倉入庫漕糧三百萬石,還餘一百萬石,近期也可抵達,今年的漕糧算是安全了。”

內閣,首輔值房裡,張居正召集魏廣德、呂調陽,說起近日朝中大事。

此時,距離王大臣案了結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雖然每天都要處理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奏疏,但因為冇出什麼大事兒,張居正、魏廣德等三位閣臣的日子過得還不錯,至少不需要提心吊膽的,時刻擔心帝國各地出亂子。

戶部尚書王國光是張居正舉薦的,第一年就把漕糧安全的收入通州倉,在他看來自然是王國光工作的成績。

至於黃河冇有發大水,這重要嗎?

他們看的隻是成績,漕糧安全運抵通州碼頭,送入京通倉,就是工作成績卓越的表現。

“王尚書勞苦功高,不容易,這幾年,哪年漕糧不是完不成額定運量,還需要調集河工搶運。”

魏廣德知道今年漕糧的運輸,主要得益於黃河安寧,不過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到。

外麵已經有流言,把黃河這幾年屢發大水歸罪於隆慶皇帝身上,認為是他無道導致的上天降罪。

雖然是無稽之談,但朱翊鈞看似運氣是不錯,甫一登基黃河就風平浪靜,不複之前兩年的暴躁,不斷決堤阻塞航道。

北京是遼的陪都,金、元、明、清的帝都,儘管改朝換代的戰亂使農業生產受到破壞,即便由於遼金時期農耕技術的改進,元代抽調一部分屯軍從事墾殖和興修水利引水種稻,以及明洪武年間四次大規模移民,加上軍士屯田,京郊大批村落形成,但糧食產量依舊遠不能滿足生活需要。

作為封建王朝的政治、經濟中心,大城市功能逐漸完備,糧食供應也成為維護封建政權的首要問題。

金代於貞元元年遷都後,中都人口增至八十萬餘人,對漕糧的依賴日重。

金世宗大定十二年新開運河,章宗泰和五年疏浚通州潞水槽渠,可使運糧船直抵中都,每年漕糧運量從十萬石增至百萬石。

元代郭守敬在原有運河的基礎上溝通南北水係,直抵大都城。

至元三十年,大都到杭州的大運河全線貫通,使江南、黃淮等地的糧食源源不斷輸入大都,每年漕糧在百萬石至三百萬石,供大都百萬軍民食用。

大都設京畿都漕運使、通惠河運糧千戶所等機構,將積水潭辟為水陸碼頭,運糧船直抵此處,一時舳艫蔽水,船貨雲集。

元世祖忽必烈當政時,開辟海運渠道,後逐年增加海運量,到元朝中葉以後,海運幾乎取代了內河水運。

到了明朝,因為重漕運輕海運的緣故,為了滿足京城八、九十萬百姓生計,每年需要運輸大批漕糧抵京。

不過在此以前,漕糧數量每年都變化不定。

永樂十八年僅為六十萬石,宣德六年則高達六百七十萬石,上下波動幅度達到六百餘萬石。

不過從宣德十年至天順七年這期間,每年漕糧運輸數量開始趨於穩定,大致在四百萬石左右,上下波動幅度不過五十萬石。

於是到了成化七年,“定攢運糧每歲四百萬石”成為製度,至此後每年經由大運河運輸的漕糧數量都為四百萬石。

像張居正經曆過隆慶那些年,內閣天天為漕糧煩惱的日子,甫一放下漕糧這個大包袱,還真有點不習慣。

“今年西南也安穩,冇看到有地方不穩的奏疏遞上來。”

呂調陽也欣喜的接話道。

其實朝廷的大事兒,無非就是兩條,一是兵事,二就是財政。

至於其他,倒不是多大的事兒了,大多地方上就能解決好。

“說起兵事,我倒是有個想法,說出來和二公商議下。”

張居正聞言忽然道。

“洗耳恭聽。”

魏廣德笑嗬嗬說道。

“古人言天下雖安,忘戰必危。今昇平日久,武備廢弛,員弁受文吏箝製。今後將帥忠勇可任者,宜給以事權,使其得以施展才能。”

張居正當即就開口說道。

“給以事權?”

魏廣德有些詫異的重複道。

“我此意本為朝廷尋良將,若事事都要報朝廷再做定奪,怕將官以後每每以此敷衍正事。

我認為,武將還是應該有所擔當纔是。”

張居正開口說道,“另外,據我所知,因以文抑武,許多將纔不得施展抱負,我打算奏請陛下,準在京四品以上及科道,在外總督、鎮、巡等官,各舉將才,以備任使。”

“可有限製?”

魏廣德忽然插話道,“舉薦將才當然是好事,但舉薦之人怕是參差不齊,倒是讓一些人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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