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初中落幕
響亮的鈴聲乘著溫和的晚風呼嘯而來，熱火朝天的中招考試隨著鈴聲的滑落呼嘯而去。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校內校外躁動不安。
校內的學生或喜極而泣，或垂頭喪氣，或神采飛揚，或眷戀憂傷；校外的家長或踮腳或張望，期待孩子走出考場。
“毫無懸念今年全校第一應該還是那個長期占據光榮榜首位的孩子吧？”
身穿高開叉綠旗袍的家長一臉羨慕。
另一手捧鮮花的家長立馬接話“彆說全校第一了，恐怕今年市狀元也是那孩子的囊中之物”。
雖被一些家長誇上了天，但也有一些家長並不知道是誰。
身後一位長得高大周正的中年男子上前插話:“大妹子，你好呀，我姓鹿，冒昧問一下，您說的是誰呀？
果真這麼厲害？
一會如果見著了您幫忙指一下，我舔著臉去握握手，幫我家閨女沾一沾好運”。
這位爸爸長了一副好皮囊，安安靜靜站在人群中時散發著濃濃的人夫感，著實吸引了不少在場媽媽們的目光，誰知道一開口怎麼賤兮兮的，咦…清冷人夫的濾鏡碎了一地啥啥都白瞎。
“快看，出來了，年級第一 萬宴清”“哪個哪個？
大姐，哪一個呀”鹿爸爸踮著腳在人群中不斷張望。
“哎呦，就那個校服穿出高定，人群中正發光的呀！”
一旁的媽媽們與有榮焉的嚷嚷著，彷彿萬宴清是她們兒子似的。
順著她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鹿爸爸鎖定了目標，話不多說逆著人流一頭紮進人海中。
身旁的妻子連忙喊道: “老鹿，你乾什麼去，一會咱閨女該出來了。”
“我去找他握手，給咱閨女沾沾運氣。”
鹿爸爸一邊回答妻子，一邊順著人縫，如魚兒般婀娜的擠進了人海。
人群中媽媽總是能一眼看見女兒。
“呦呦，媽媽在這兒”鹿媽媽朝著女兒揮手。
聽見媽媽的聲音後，前一秒人群中還恬靜美好的鹿呦呦，下一秒便現了原形，順著縫在人海裡婀娜多姿的上躥下跳。
不愧是父女倆，人海中穿梭的姿勢如出一轍，見這熟悉的場景鹿媽媽嘴角抽了抽，心想“基因這玩意兒果然不是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小的都冇個正行。”
終於鹿呦呦擠了過來，一把撲進媽媽懷裡，疲憊的小表情，委屈的小腔調說來就來:“媽媽~媽媽~我的腦子都被試卷吸走了，今晚要是冇有麻辣小龍蝦，保不準明早您就會多一個傻閨女。”
這撒嬌的戲碼剛演一半，鹿呦呦脖頸一緊，就被人從身後像拎小雞般的把她從媽媽懷裡提溜了出來。
“先彆演了，快來拜一拜，爸爸這隻手剛剛沾了你們萬學神的仙氣，還熱乎著呢！”
鹿爸爸小心翼翼的護著他那金貴的右手，見閨女不為所動又開口補了句:“閨女啊，實力不夠運氣來湊，咱冇啥不好意思的”。
鹿呦呦的勝負欲來了，誰演個戲還不上頭呢。
立刻情緒到位哭唧唧的開口:“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纔來，開考前你又在哪裡，現在都考完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說完還附帶表演了個無實物落淚。
前一刻父女倆還在抱頭痛哭，互飆演技，這會己經偃旗息鼓，戛然而止了。
原因無它，一旁實在丟不起這人的鹿媽媽走了，而且還把車開走了。
看著遠去的轎車父女倆先是相互對視，然後紛紛深歎一口氣。
“爸爸，不要告訴我，剛好你的手機和錢包都在車裡吧？”
鹿呦呦翻著爸爸空空的口袋不死心的問。
老鹿的目光還在追著遠去的車屁股，扶著額頭幽怨極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到頭來果然還是她先飛。”
首到轎車消失在轉彎處再也看不見，鹿爸爸才收回視線:“還好有小棉襖陪著爸爸，走吧，咱爺倆就當散步了。
來，爸幫你拿著書包，怪沉的！”
看著老鹿伸過來的手，呦呦護著包急忙後退了幾步，似乎幾步不夠又退了幾步，覺得距離安全後才衝著老鹿喊:“父親大人，兒剛想起來，兒的書包裡還剩了點進京趕考的盤纏，奈何所剩餘糧隻夠自保，著實無暇顧及旁人，請恕兒不孝，先行一步。”
朝著老父親抱拳作揖後鹿呦呦一溜煙兒的躥上了路邊剛要發車的公交車上。
“鹿呦呦，你這個王八羔子，冇良心的白眼狼。”
老鹿急了，在那咬牙切齒:“養你這麼多年還真不如養條狗忠心”。
車上鹿呦呦找了個後排靠窗的位子坐下，想著爸爸吃癟的樣子一邊嗬嗬傻笑一邊輕輕推開車窗。
微風舒緩的吹拂著臉頰，晚霞油畫一般靜掛天邊，此刻車外過往的行人似乎被開了倍速，行色匆匆的模樣倒也生動可愛。
公交車緩慢行駛在路中央，道路兩旁都是散場歸家的考生，鹿呦呦稍稍抬眸就看見了爸爸口中的萬學神萬宴清。
無需刻意尋找，有些人好像真的天生自帶高光，主角光環的加持下旁人自動淪為背景。
不遠處的萬宴清一隻手斜挎著包，一隻手把著自行車車頭，溫潤謙遜的迴應著前來打招呼的家長。
她和萬宴清雖然同校，但一個在1班，一個在6班，鹿呦呦隻在開學大會上遠遠的見過他一麵，這三年來也冇有其他交集。
雖然人不常見但他的大名卻早己如雷貫耳。
萬宴清年年第一回回第一，他的名字幾乎是焊死在了光榮榜首位，任誰都動搖不了。
想到這兒鹿呦呦不由自主的雙手合十，坐在車裡虔誠的朝萬宴清的方向拜了拜，嘴裡還嘀咕著:“萬學神在上~請受信女一拜，小女子機緣巧合之下窺得天機，得知您是天上的文曲星轉世，小女子所求不多，隻盼此次能如願考入一高。
還望您老人家受受累，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