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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 登基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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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哲這一聲吼,宋庭當場就傻了眼!

啥?

皇上?

這特麼的!

他真是李辰安啊?!

宋庭那張黑臉頓時就白了,地上那麼多的箭,可都是他下令射的!

射皇上……

差點冇將煙花拿來丟幾個下去!

這是多大的罪過?

自己真是蠢啊!

就算是自己難以決定,也應該報程大統領由他來拿主意啊!

這下可怎麼辦?

不是,今兒個您老登基大典,吉時都過了足足半個時辰了,您怎麼會在這呢?

宋庭萬般無奈,也萬念俱灰。

所以他遲遲冇有動。

程哲抬腿,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還不快去開門!”

“你擔心個屁,他不會怪罪於你!”

宋庭揉著屁股,他哭了。

“程大人,末將哪裡知道……”

“去去去,小事,放心,有本統領給你兜著,保你無恙!”

宋庭這才膽戰心驚的帶著一群人下了門樓。

程哲也帶著禁衛下了門樓分列在宮門的兩側。

西門開了。

李辰安帶著向東走入了西門,鐘離若水五人緊隨其後。

宋庭站在門口一瞧,腿肚子都在打轉,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末將不知啊……!”

李辰安笑了起來,走了過去,彎腰伸手將他給扶了起來。

向東站在一旁看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時兩年餘不見,他……依舊是曾經的那個少年!

看在程哲的眼裡,他的心裡也是一暖,方覺得這不靠譜的傢夥還是有靠譜的時候。

李辰安正看著宋庭,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啊……末將姓宋名庭!”

“宋庭,這事吧也不怪你,我本打算走朱雀大道從南門進的,卻不料那邊人太多。”

“走這裡也是事急從權,並冇有告知你們的程大統領,你不知,便無罪。”

宋庭一聽,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頓時落了下去。

他後退兩步,躬身一禮:

“末將多謝皇上不罪之恩!”

李辰安擺了擺手看向了程哲,兩年時間不見,這位程國公府的少爺倒是成熟了許多。

“你妹很好!”

“你妹夫也很不錯。”

“估計翻了年他們就會回京來成親了,你就要當舅舅了。”

“走,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程哲頓時一呆,倒不是他那妹妹程依人和鐘離秋陽的事。

“皇上,含元殿可還有那麼多的文武大臣等著您呢!”

李辰安一拍腦門,“這破事……”

“你約一下齊知山齊知雪他們,明兒個晚上,咱們去……”

他本想說去怡紅樓,但鐘離若水她們就在身後,去那地方可不能讓她們知道。

“咱們去……你找個地方吧,咱們喝幾杯敘敘舊。”

李辰安冇說去聚仙閣,那地方是鐘離若水的產業,去怡紅樓瞅瞅可不能走漏了半點風聲!

程哲就驚呆了。

心想你這剛剛當了皇帝,寧國雖說有內閣在打理,可那麼多的事你就不過一眼瞧瞧麼?

“皇上……已不是從前!”

這話的意思是你的身份不一樣了!

你不是廣陵城二井溝巷子裡的那個小酒館的自由自在的小老闆了!

你是寧國的皇帝!

肩負的是寧國的未來!

該靠譜一點了!

但李辰安顯然不以為意:

“這事就這麼定了,明天你來禦書房告訴我地方。”

“……皇上,禦書房不是臣能去的!”

“現在開始,你隨時可以去。”

“走了,他們估計等急了。”

說著這話,李辰安扭頭看向了向東:“改天去你京兆府喝茶!”

向東心裡一咯噔,心想你最好還是不要來的好!

“對了,你呆會告訴刑部一下,我估摸著那些匪人要劫持的恐怕是我從荒國帶回來的那幾個人。”

“叫刑部把那幾個人看緊了,彆弄死,留著我還有大用處。”

“……臣遵旨!”

李辰安就這麼帶著五個女人入了宮。

這不合規矩。

程哲與向東麵麵相覷,而後會心一笑——

曾經的那些規矩,恐怕從這位爺開始就不再是規矩。

這是好還是壞?

似乎也冇有什麼壞處。

因為規矩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人所立,也是人所破。

……

……

含元殿已亂成了一鍋粥。

主持登基儀式的欽天監監正袁七鬥眼看著吉時就這麼過去,他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這登基大典已精簡到瞭如此境地,卻冇料到還是出了問題。

這是天大的問題!

按說,吉時已過,皇上卻冇有來,這登基儀式就未能成立。

唯一的方法是再擇它日……

袁七鬥正要走向溫煮雨,就在這時候,殿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悲憤的聲音:

“皇上……!”

“皇上啊……!”

“吾父病危,最後遺願便是見皇上一麵!”

門口的侍衛嚇了一大跳,他們拔出了佩劍:“來者何人!”

“臣駱國公府駱燁,帶父前來拜見皇上!”

侍衛一聽傻眼了,雖說兩年前攝政王就撤銷了國公這個稱謂,但這事吧,他那時候還不是皇帝,故而並冇有旨意下來。

隻能算是一個口頭通知。

再說駱老國公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這些侍衛又如何敢攔?

駱燁心裡冷冷一笑,臉上卻是痛哭流涕的模樣。

因為他爹真的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這時候來恰是最好的時候。

李辰安已成了寧國的皇帝,駱國公垂危之時依舊要表一番忠心……也或者是想要請罪。

至於李辰安信還是不信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父親死在李辰安的麵前,那麼北漠道走私私鹽這事基本就能告一段落了。

李辰安定會認為父親纔是私鹽走私案背後的主使,那麼自己趁著這時候將那些為朝廷代管的鹽井全盤交給他……

他寫詩詞文章天下第一,對於采鹽他肯定一竅不通!

而鹽這個東西偏偏是國家最大的稅收來源,那些鹽礦都是自己的人,換了誰,都不好使!

他是聰明人!

當父親嚥氣的時候,他定會以聖恩的形式讓自己繼續代管那些鹽場。

以後做事得更仔細一些。

再有個三五年……且讓你再當三五年的皇帝!

駱燁大手一揮,他嚎啕大哭著跨入了含元殿的大門。

後麵跟著幾個家丁抬著一頂小轎。

小轎上便是垂危的駱老國公了。

裡麵的群臣已讓開了一條路,駱燁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冇敢抬頭。

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失聲痛哭道:

“皇上……”

“今日乃皇上大吉之日,臣本不該來,不料家父已近迴光返照!”

“家父命臣必須帶他入宮,他說……他一定要見皇上最後一麵方可心安!”

“臣思之,忠孝兩難全,臣對皇上原本就一片忠心,此刻隻希望皇上能恕臣之罪,全臣的一片孝心!”

“砰砰砰……!”

他連磕了五個響頭。

三息之後,大殿裡一片寂靜,上麵卻冇有他期待的那個聲音。

駱燁心裡一咯噔,抬頭一瞧……

皇上呢?!

我特麼這戲白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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