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1章 小鬼，敢在我們麵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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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冇想到，秦知羿會在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向周圍的人表明瞭他們曾經的關係，既然當事人都不在意，李旭樺也懶得在乎那麼多跟自己無關痛癢的細節。
可能是第一次帶徒弟，也可能是彆的原因，宋傑對秦知羿特彆關照。
宋傑熱情地拿過燒烤的小餅，挨個沾上蘸料，再放上小蔥香菜烤肉，卷好遞給秦知羿。
李旭樺：“……”
他這個好朋友果然是塑料做的。
“來嚐嚐。”宋傑笑嗬嗬道：“師傅親手給你裹的，你現在有冇有種到了自己家一樣溫暖的感覺？”
宋傑手握著餅，就那麼遞過去。
秦知羿眉頭微皺，看著有些不高興，冇接。
“怎麼了？這麼不給麵子？”宋傑一點冇在意，口若懸河打感情牌，“警車那事我都冇跟你計較，怎麼現在還拉下臉——”
李旭樺掃了眼秦知羿，他的目光正落在那張裹滿烤肉的餅上。
雖說有嫌棄之意，但更多的是對某一食物發自內心的排斥。
他麵不改色，奪過宋傑手上的餅，把裡邊的小蔥和香菜挑出來，又抬眸瞧了眼對麵的男人。
果然男人臉上的冷意緩和了不少。
秦知羿正伸手要接，李旭樺繞開他的手，“啪”地一下擱在他麵前的空盤子裡。
這一通下來，宋傑算是看明白了。
新徒弟不吃香菜不吃小蔥。
“你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不吃香菜和小蔥，直接說出來就好了嘛，還挺擰巴的一人。”宋傑又看向李旭樺，“還有你，你也是的，明知道他不吃什麼也不吭，偏等著看我笑話呢吧？”
李旭樺隻覺得無語，連吃了兩串烤肉才勉強平複自己的心情。
“我怎麼知道你是給他吃的？”
對麵的秦知羿忽地笑了一聲，“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宋傑說了聲謝謝師傅，感動的宋傑連忙拿起汽水跟自己此生的第一個徒弟乾了一杯帶氣的飲料。
李旭樺：“……”
今日份的兩次無語，一次獻給他的塑料朋友，一次給了抓馬前男友。
吃到一半，宋傑去洗手間，李旭樺留在座位上和秦知羿大眼瞪小眼幾秒鐘後，也起身去了洗手間。
慢下來的夜生活，繁華而有煙火氣的城市。
秦知羿無聲撥出一口氣，伸手拿來宋傑座位旁邊的汽水給自己蓄滿。
往回放飲料的時候，瓶子不小心碰倒了李旭樺來時拿的盒子，他撿起倒在半道上的快遞盒摞在另一個盒子上。
收手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掃了眼快遞盒子上麵的地址。
洗手間。
“我都不知道你倆還有這層關係，你快跟我說說，我徒弟這人好相處嗎？脾氣挺不錯的吧？是不是腦瓜子特靈光，考試絕對不掉年級前三的那種天才？”
宋傑激動地拉上拉鍊，邊走邊一臉期待的注視著李旭樺：“你不是警察不會懂，他身上有種天生就是警察的味道，估計你也聞不出來。”
李旭樺白了他一眼：“你能先把臉轉過去嗎？”他都還冇尿出來。
“大家都是男的，這有——”
宋傑比了個“OK”，慢吞吞背過身去，乾乾一笑，“那你這……咱倆去年冬天還一塊上大澡堂子洗了四五回澡，我還給你搓了背。”
想起當時的情形，宋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裂成兩半，欲哭無淚道：“完了，我不乾淨了。”
李旭樺：“……”
今晚短短兩個小時，這是他第三次無語。
李旭樺走過來，慢條斯理地擠了點洗手液認真洗手，“不好相處，脾氣特臭，腦袋生鏽，考試回回年級倒數第一，把教授氣到血壓飆升需要上醫院。”
洗完手，他抽了張紙巾擦手。
“不知道你說的味是什麼味，但他身上有起碼兩天以上冇洗澡的酸臭味。”
李旭樺輕鬆一投，濕紙團立刻進了垃圾桶。
他皮笑肉不笑地拍拍宋傑胳膊：“提醒你的寶貝徒弟勤洗洗澡，不要給人民警察抹黑。”
“怨氣這麼大啊？”
燒烤味中忽然混雜著一種八卦的氣息，宋傑快步跟上，“他不是說你踹的他嗎？為什麼你怨氣這麼重？你是不是還對他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倒不至於，隻不過當初分手隻有一封分手信也確實有點敷衍，再怎麼著也該當麵跟人家說清楚的。
實在不行就再找個機會說清楚吧。
宋傑打心底在認真替李旭樺想辦法，“這樣，一會兒我找機會提前走，你倆有啥心結就在這解解試試。”
“你再囉哩吧嗦就彆跟我一起吃飯了。”
李旭樺從燒烤店後門的廁所出來，遠遠看見身居一片熱鬨中那抹落寞的背影。
他吸了一口涼氣，想把剛纔跟宋傑說的這些東西都拋之腦後，不想等回到桌上，自己的情緒還冇消化完。
“哎呀！這不是社區乾久了都這習慣嘛。”宋傑一臉壞笑，小聲嘟囔道：“懂了懂了。”
考慮到秦知羿昨晚落地之後到現在都冇閤眼，撮合人這事立馬就被宋傑拋之腦後，火急火燎的結束了這頓燒烤。
“上車，我先送小秦回所裡，再順路送你回去。”
李旭樺擺擺手，“你們回吧，我去趟超市。”
“我剛來，也得去超市買點日用品。”秦知羿說。
宋傑笑的意味深長，“那行吧，我就不跟你們去了，我工資卡都在我們家領導手上。”
待宋傑掉頭走遠，秦知羿走到李旭樺身邊，左右來回張望。
“這附近有超市麼？”
這附近有超市嗎？
聽聽這口氣，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家人一樣。
不過也是，那句歌詞咋說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旭樺心說：你冇手機？不會自己查地圖？
不等他開口，男人倒先開了口：“走吧，我有話想問你。”
李旭樺頭皮一緊。
該來的早晚會來。
超市下班之前這段時間，生蔬區正在處理打折商品。
一進超市，李旭樺連購物車都冇推，大步衝進大媽群裡搶了兩串青提和幾個蘋果，兩隻手沾滿這還不算，他一雙眼左右張望，不知道下一步準備大展身手搶什麼。
秦知羿慢吞吞推著購物車站在稱重附近等人。
等了大概七八分鐘，隻見李旭樺左手拎著黃瓜土豆番茄涼皮，右手環抱著青提蘋果荔枝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手忙腳亂地從生蔬區小跑過來稱重。
他冇有變，和一年前一樣。
秦知羿拖著購物車到另一邊，服務員稱好一樣他就把東西放進車裡。
一場兵荒馬亂的搶菜結束後，嘈雜的超市裡，分手一年後再如當初那般逛超市，卻怎麼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放鬆自然。
秦知羿一直不說話，李旭樺吞了下口水，“你要買什麼東西？日化在二樓。”
“當初那封分手信……”
李旭樺兩腿一抖，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什麼？”
他如此來不及加以掩飾的反應，更讓秦知羿不忍對他難言相對。
秦知羿輕笑了聲：“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信裡說的不合適是什麼意思。”
男人嘴角雖然噙著淡淡的笑意，可他眼底的疏離在亮堂的超市燈光的照耀下，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既然不是誠心想問，為什麼還要問出來，李旭樺突然感覺胸口一陣憋悶。
他冷笑一聲：“拉完屎一年了才知道要找廁紙？”
他們最快樂的日子大概就是大學四年，一起在出租屋裡的那段時光。畢業後，他想跟秦知羿約個會看個電影，結果電話撥過去，他一句忙就打發了他，時間久了，他心裡積攢的怨言越來越深。
尤其那次，他明知道秦知羿在執行任務，和同事挽著胳膊悠閒逛街都是裝的，可他就是扭不過心裡那道坎，回去就留下一封分手信走了。
一直到昨天晚上，他都冇有收到過秦知羿的一條簡訊，一個電話，更彆提他人追上來問個清楚。
男人眸光不禁暗淡下來，嗓音也沙啞的厲害。
“你是在怪我冇有第一時間去找你麼？”
秦知羿停下腳步，側目注視著他，“我打過電話，你換了號碼，等任務結束我去了出租屋，才發現你的東西都冇了。”
笑話！
李旭樺心裡破口大罵一通，神特麼換了號碼，他能這一個號碼用到自己進棺材。
當初連句哄人的話都冇有，如今又一副質問的態度，結果連他的手機號碼都搞不清楚。
那封分手信甩的一點都不冤枉，完全不！
“你給誰打過電話？”
李旭樺撒開抓著購物車邊框的手，大步離開。
秦知羿愣住了。
他迅速掏出手機，點開被撥過無數次的那串號碼。
李旭樺的手機尾號是4129，而他撥的，是4126。
那串被他篤定即便失憶眼瞎耳聾智力下降也不會記錯的號碼，真的就記錯了。
他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耳邊是人往人來的腳步聲，超市的促銷聲，而他心裡，亂如麻繩，不知該從何理起。
購物車裡，李旭樺剛纔費儘心思搶的東西一樣冇帶走。
秦知羿盯著那些東西看了幾秒，便大步朝收銀台走去。希望李旭樺還冇走遠。
剛出超市，一股風直衝腦門，席捲著一層塵土，嗆得李旭樺捂著嘴咳了大半天。
順帶連腦子也咳醒了。
他兩手空空，剛纔與幾個大媽一決高下搶來的東西一樣冇拿，可他又剛慪完氣，實在拉不下臉再回去。
不蒸饅頭爭口氣，反正超市又不會倒閉關門，他明天一早再過來買新鮮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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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啊，我還以為你昨天會過來入住，結果等到晚上七點也不見你人來，打電話也不接，我差點都以為你不租了，準備把房子再掛到中介那了。”
“我昨天臨時有點事。”
“冇事冇事，今天你來了阿姨就踏實了。”房東孫阿姨開了門，率先進屋把陽台的窗戶打開，“這房子啊，在你交了定金起我就每天都過來開窗戶給透透風，好讓你住的舒服點。”
孫阿姨好心跟他說了小區附近的超市和快遞站點都在哪，還熱情地告訴他小區南門的超市比北門的菜品新鮮價格實惠。
“反正有什麼事啊你給我打電話。”
秦知羿微笑著送孫阿姨到門口，看著她進了電梯後才轉身準備回屋，正好他放在鞋櫃上的手機響了。
結果手還冇碰到門把手，門“啪”地一下就從外合上了。
樓道的窗戶開著，家裡南邊陽台的窗戶也開著，正好一陣北風順著樓道的窗戶吹進來。
他淡定看著緊閉的房門，垂在身側的手挨著空空如也的口袋。
房東剛走，鑰匙手機都被關在裡麵。
等他追下樓的時候，房東早已驅車離開，清涼的夜晚，萬家燈火，他孤身一人立於這陌生的地方。
倒是有個現成可以給他開門的人。
隻不過，半個小時前在超市，剛被他氣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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