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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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華看得出歐陽烈在煮茶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他很少看到歐陽烈會緊張，可這第一次“大考”，卻讓歐陽烈有些緊張了。兩架直-20、一架護航武直-10已經出發，趙愷作為預備隊已經在待命中。可被困的回聲分隊傳回的訊息卻還很模糊。他們除了報告了遭到圍攻和座標點之外，並冇有過多的可用資訊。問題並不是出在救援隊這兒，歐陽烈的訊息拿到的隻是二手的。回聲小隊隸屬於西部戰區山地特戰旅，他們遇險之後並冇有直接向歐陽烈提供具體資訊，而是通過了特戰旅指揮部中轉。“我們的資訊實在是太少了，也冇開個戰前情報會就出發，會不會太急了？”宋建華有些擔心。“哼……”歐陽烈盯著小茶壺咕咚咕咚冒著的熱氣，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我一直要求係統直接併入其他各部的指揮係統之中，統籌救援方案，冇人聽啊，山地特戰旅估摸著也不太信任咱們，非得要中間過濾一道……”“也是……你也在特戰旅呆過，這種事假手於人，多少說起來有點丟人……”宋建華有些無奈的搖頭。可這就是各部隊之間的現實情況，特彆是帶上“特種”兩個字的部隊，哪個不覺得老子天下第一，相信任何事情都能搞定？“不能和一線直接對話，統籌部署，各打各的，救援行動很難發揮出自身的優勢。”歐陽烈有些憤憤。這些天他基本不在救援隊裡主持，由宋建華管理著。隊員們24小時都處於一級戰備，全副武裝待命，隨時準備出動的狀態，然而似乎各部隊對這個熱情的新部隊都不太感冒。甚至有些部隊的主官，見到了歐陽烈這個老熟人，就知道他在搞一個新部隊，卻不知道歐陽烈到底在搞什麼新花樣。理論上，聯合救援隊接入了戰區指揮係統中，可實際上各部隊之間都冇把這個救援隊當回事。山地特戰旅派出的一個10人偵察小組深入敵後，甚至冇有通知歐陽烈，在行蹤暴露，被南部戰區優勢部隊追擊之後，也才象征性的通知了一聲歐陽烈。山地特戰旅有自己的特種部隊，也有自己的直升機投送支援力量，他們認為再派出一個排的兵力和四五架直升機，救出被困的一個班問題不大。所以，歐陽烈隻能在隻有一個座標的情況下，讓救援隊先行出發，考慮搶在山地特戰旅的增援到達之前，完成任務，而同時也給隊員們施加壓力，檢測移動指揮終端係統，能否一邊路上就做出戰鬥計劃。但這時候，歐陽烈心裡也冇什麼底氣。技術人員和隨同出發的鄭九霄密切配合著，在緊張的製訂著進出線路。作為地麵指揮員，歐陽烈在冇有足夠現場資訊的情況下，也無事可做。大約10分鐘後，幾條備選的進出線路投送到了大螢幕上。然而地麵情況他們並不清楚。鄭九霄在耳機裡焦急的問道：“請問敵方情況如何？我方是否有傷亡，我需要更多的資訊……”宋建華聽到鄭九霄的呼叫，卻隻能無奈的看向歐陽烈。至今為止，山地特戰旅冇有傳送更新資訊，歐陽烈當然也不清楚地麵的具體情況。“要不，我們聯絡一下山地特戰旅問問？”宋建華低聲建議道。“想給自然會給，不想給你問了有什麼用？”歐陽烈有些惱火，語氣中帶著一些賭氣。“大隊長，這是我們第一次行動……姿態低一點……”宋建華又小聲勸道。“哎！”歐陽烈長歎一聲：“人在屋簷下……”“怎麼了？誰讓你低頭了？”指揮所的門被推開，一個聲音衝進兩人耳朵裡。扭頭一看，歐陽烈和宋建華趕緊站起來，朝這人敬禮：“司令員！”原來是戰區司令員來了。其餘技術員也紛紛站起來，戰區司令員擺了擺手：“照原計劃進行。”戰區司令員身後還跟了一個人，迷彩服的衣領上和歐陽烈一樣，也是兩杠四星的大校軍銜。見到歐陽烈，他還笑眯眯的揶揄了一句：“歐陽烈，怎麼越搞越回去了，當個團級大隊長了……”大校已然是正師級指揮官，在軍改後師一級單位逐漸裁撤，整編成旅，相應的大校也變成了旅長。歐陽烈本來是任命為戰區中一個特戰旅旅長的，聯合救援大隊相當於是一個團級單位，歐陽烈就這樣按照大校待遇，職務卻低了一級。眼前這個大校也是歐陽烈的老熟人，西部戰區山地特戰旅的旅長陳勇飛。聽到陳勇飛揶揄自己，歐陽烈麵帶微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陳勇飛，你不給我找點不痛快，這日子就過不下去對吧？”陳勇飛卻哈哈笑了。他知道歐陽烈指的是什麼，可此時卻裝糊塗。“歐陽烈，我還盼著我的山地特戰旅，和你的特戰旅啥時候再撞一次，上次輸給你，這個仇我還是記著呢，結果你……好好旅長不當，去搞什麼救援隊……”“嗨，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心眼記仇，不是躲著你了嗎？你看，你這人還打上門來了。”歐陽烈也哈哈笑著。雖然都叫特戰旅，但陳勇飛的手下主攻山地作戰，歐陽烈在特戰旅研究戰術突破的時候，特戰旅的技戰術水平相對全麵。在兩個部隊之間的曆次碰撞中，互有輸贏，總體上歐陽烈略勝一籌。雖然大家都認為歐陽烈是下一個特戰旅旅長，但最終任命一直冇有下來，歐陽烈離開了特戰旅搞救援隊後，和陳勇飛很長時間冇有交過手了。冇想到再次見麵是在這個情境下，兩人一上來就有了些許火藥味。“陳勇飛旅長大駕光臨，是給我這個小部隊指導工作的吧？”歐陽烈先給戰區司令員讓了座，又給陳勇飛拖了一把椅子，笑著問。“歐陽，勇飛對你這個聯合救援很有興趣，所以提出來看看，正好你們現在也需要互相交流嘛，總不是壞事。”戰區司令員坐下之後，一點不客氣，拿起歐陽烈剛煮好的茶，就給自己到了一杯。他慢慢開口說完這句話，把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沖淡了許多。“司令員，哪敢提指導兩個字？誰不知道歐陽是戰區裡的這個！”陳勇飛舉起個大拇指。可在歐陽烈看來，他嘴上恭維著，心裡卻肯定還不服。“既然來了，那我就不客氣咯。”歐陽烈笑笑，拖過一張椅子就坐在了陳勇飛麵前：“我要接入山地特戰旅的指揮係統，統籌規劃救援行動，直接和地麵遇險人員對話，要求第一手的戰情資料……”“謔……歐陽，你可真是不客氣。”陳勇飛笑了笑，可笑容卻有幾分尷尬。避開了歐陽烈逼視自己的目光，他偏頭看向了戰區司令員：“司令員，山地特戰旅有自己的人手，完全可以自己解決，我看……冇必要搞得興師動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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