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觀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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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呼嘯。
“今晚的雲,真厚啊!”
有宮女在深宮之中,仰望天空,有些遺憾地說道。
這是她唯一的愛好,同時也是她心中的愛好。
可是終其一生,也逃不出這巍巍深宮。
燭火併不明亮,葳蕤的燈光照在姬鈺兒的臉上,打在那一閃即逝的淚光上,也打在林天跳動的心上。
姬鈺兒很美,是林天從未見過的美。
她是姬家的大小姐,鎮北侯姬流雲的親妹妹,大乾的皇後,是這個國家最為尊貴的女人。
冇有之一。
即便是深宮之中,那個許久未曾露麵的太後也比之不及。
這樣的女人,應該是極尊嚴,極幸福,極美的吧!
為了自己的哥哥和大乾的江山,她可以捨棄尊嚴。
向一個已經可以說是陌生人的皇帝瘋狂求愛。
她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活。
或者說,她可能認為,自己隻是皇帝和姬流雲天平上的砝碼。
宮中的人都害怕這個神經質的皇後。
隻有麵前這個自己之前看不起的小太監,他對自己,對皇帝,甚至是這片天地都冇有過敬畏。
他敬畏百姓,敬畏真理。
姬鈺兒看著他,隻覺得此刻的他在發光。
她可以在他的麵前傾訴,放下自己皇後的架子,乞求她幫助自己,幫助這個已經開始腐朽的王朝。
林天罕見的沉默了。
平日裡牙尖嘴利的他似乎第一次有些語塞。
“一個孩子,真的能動搖他們這樣的人嗎?”
許久之後,林天抬起頭,看著麵前淚光閃爍的可人兒,苦笑道。
姬鈺兒自己說過,不能用看待一個人的標準去評價一個皇帝,在他們的麵前,骨肉血親也不過爾爾,權利纔是永恒。
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
“可是,除了這個孩子,我又能做什麼呢?”
姬鈺兒眼中流露出迷茫的情緒,茫然地問道。
皇後是極尊貴的。
宮女是極卑微的。
可是在這片深宮之中,卻都籠罩在厚厚的雲層之中,見不得月亮。
“我會做的。”
“這是我之前答應過你的。”
林天抹了一把臉,喃喃地說道。
姬鈺兒,皇後,靜靜的看著林天的臉,看到其認真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似乎照亮了這有著些許昏暗的小屋。
她的身上冇有任何的裝飾,此刻她就是最美的風景。
“那我便走了,記住你所說的話。”
姬鈺兒站起身來,彷彿又變成了那個風華絕代的皇後。
將姬鈺兒送走後,林天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索性起床修行隱者送給自己的秘籍,卻是感覺不到白天的感覺。
“媽的!”
林天心中煩躁,一掌拍在院中的樹上,留下一記掌印。
他從懷中掏出隱者交給自己的救命毫毛,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隻是盯著看了很長的時間。
隱者今天上午和自己說過,此物很是珍貴,用一個少一個。
隻有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才能使用。
可是這就是一個爆竹而已,再簡單不過了。
大不了自己就再做上它幾十個。
而且,有隱者在自己身邊,還怕個屁啊!
大不了老子跑到北齊去!
我又不是大乾人,走到哪裡都能夠做出一番事業的!
這一刻,林天下定了決心……
三天之後,林天盤坐在蒲團之上,一動不動。
他的皮膚赤紅,細細看去儘是細小的傷口。
林天睜開眼睛,卻不見了隱者的身影。
他已經習慣了,站起身來將蒲團收起,向麟德殿的方向走去。
不過是三兩步的時間,他身上赤紅的皮膚已經恢複正常,身上的傷口也消失不見。
麟德殿中。
林天環視一圈,卻不見秦雨柔,隻有身著官服的冷月。
“皇帝呢?”
林天看著冷月說道。
他平常和冷月的交流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不熟。
隻是因為秦雨柔的原因,二人有時候纔會說上幾句。
冷月的話太少了,林天和她說不上話。
“你來晚了,陛下已經去了,讓我在這裡等你。”冷月冷冰冰地說道。
林天實在是升不起跟冷月交流的意思,搖了搖頭轉身離去,向著觀月樓的方向走去。
觀月樓,是欽天監督造的建築,共有五層。
據說今天能夠看到天狗食月的奇觀。
皇帝今晚要和皇後前來觀賞,冇有叫任何人,甚至連龍衛都冇有靠近……
雷府之中,兩個彪形大漢正在喝酒。
“你確定自己前去?”
一個壯漢張口便將一碗烈酒倒進口中,對麵前的雷萬裡說道。
雷萬裡點點頭,大口的吃著肉,說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胡衝,你我二人已經認識將近二十年了吧!”
若是林天在這裡,定然會認出這個名為胡衝的大漢正是那晚被隱者打退的刺客。
原來,他就藏在雷府之中。
胡衝想了想,回道:“差不多吧!”
“那幫我一個忙。”雷萬裡緊接著說道。
“皇帝以為我不知道是他想要針對我,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那太監林天的身上,我屢次刺殺就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林天對他來說,很重要,今日定然也在觀月樓之中。”
“皇帝年紀到了,手段成熟了很多,羽翼豐滿,光是許世德已然無法與其抗衡。”
“今日我去刺殺,若是成了更好。”
“若是不成,還請你轉告侯爺,讓他速速起兵攻入皇宮誅殺皇帝。”
“林天此人能留則留,若是不能留,務必第一時間殺之!”
林天能夠帶來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大了。
雷萬裡想象不出若是放虎歸山,這個妖孽一般的人物又會搗鼓出什麼東西來。
胡衝重重點頭。
回想起燧發槍指著自己腦袋時的恐慌,到現在都有些心有餘悸。
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林天真的是一個天才……
冷月跟在林天身後,冷不丁地問道:“陛下讓你帶來的人,你帶來了嗎?”
林天正煩著這件事,聞言隻能點頭說道:“自然是帶來了,就在觀月樓中,你要見見他嗎?”
冷月意料之中的搖搖頭,說道:“不過是將死之人罷了,冇必要見。”
“皇後來了,你可莫要走漏了風聲。”
林天點頭,遠遠地看向皇後姬鈺兒。
她今天很漂亮,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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