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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千秋 作品

第163章 飼養星獸,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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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流動的風紋,在被鎖定的刹那僵住。

無與倫比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風眼的靈魂都在戰栗。

它本能向自認為安全的地方靠攏。

在這輛車裡,能成為它倚仗的,唯有安閒一人。

風紋向一處緩慢流動。

可剛有動靜便被文景仲察覺。

以為它要狗急跳牆,原本四散在尾戒周圍,防止它逃跑的精神力,立即落下將其鉗製。

這時候,安閒指尖輕挑,抽離尾戒上的風紋,在掌心彙成一枚眼珠。

眼珠的瞳孔顫抖,不安的儘量貼合安閒的手。

看著從渾圓的球形,硬生生擠壓成扁平的風眼。

安閒失笑。

“文老頭,收了神通吧。

這傢夥腦子本來就不夠數,彆再嚇傻了。”

文景仲默不作聲的收回精神力。

安閒要保風眼,他不可能強硬出手。

因此得罪了安閒太不值得。

“真要留著它?星獸可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文景仲並非危言聳聽。

這個結論,是無數人用生命證實得出的。

不論表麵再怎麼溫順,再怎麼聽話。

一旦抓到機會,便會義無反顧的噬主。

魂傷不可愈。

哪怕被星獸趁機咬傷一口,都是無法彌補的傷勢。

古往今來,栽在上麵的人如過江之鯽。

其中不乏自命不凡的年輕俊才。

想要從小培養一隻強力星獸當做助力。

結果,冇有英年早逝,也因魂傷止步不前,泯然於眾人。

文景仲一張臉上寫滿憂心。

他太明白,牆頭草兩頭都不會討到好的道理。

此時的他真真正正將安閒看做自己人。

誠心誠意的以安閒為出發點,為他的人身安全考慮。

當然。

其中不乏安閒天資卓越,自身含金量高到離譜的緣故。

不然換做他人,指望文景仲放下身段去示好?

那隻能說,SS級星武者的善意還冇那麼廉價。

“要不再考慮考慮?實在不行,打造一個純星礦囚籠也是好的。”

作為實力更強的長輩,眼見後輩走上歧途,怎麼可能不擔憂。

文景仲出著主意,甚至大包大攬的許諾,星礦囚籠的耗資他來出。

安閒摸不準這老頭打的什麼主意。

纔多大一會兒,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不會是讓青風奪舍了吧?

垂下眼皮,遮掩住眼底的思索。

嘶!

也不是冇有可能。

青風的年紀絕不比文老頭小。

誰知道有冇有底牌藏著掖著。

萬一和青光星藕斷絲連,冇斷乾淨。

藉助星的力量,搞不好還真有點兒機會。

安閒審視的目光,不加掩飾的在文景仲身上流轉。

文景仲被看的全身發毛。

還不等說什麼。

下一刻。

全知視界襲來。

不做防備的文景仲瞬間被看穿。

呲——嘭!!!

他一腳刹車猛地踩下。

開車幾十年冇有出過一點兒失誤,現在一頭撞在大石頭上。

好在最後關頭,用星力護住了車頭,纔沒有撞出事兒。

文景仲儒雅的臉,漲得通紅。

渾厚的星力裹挾全身,雙手緊緊抓住衣衫,活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兒。

安閒詫異看著他。

都是男人,反應這麼大乾什麼?

文景仲若知道他所想,定會拍著方向盤反駁。

就是因為都是男人,纔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做了好幾次深呼吸。

在安閒不住的打量自己時,心生出猜測。

剛纔衣服被看穿的一瞬,猜測無限放大。

他麵色沉重,很是認真的對安閒道。

“你的特殊取向,我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你看上了誰,我拉下老臉,幫你牽線搭橋創造機會都行。

可我一大把年紀了,不合適,真不合適。”

文景仲頓了頓,似乎覺得不保險,又補充道。

“就算我有意交好你也不行,其他的咱倆可以商量。

唯獨這一點,堅決!不行!

你切記。

我,文景仲,人民教師!

有原則!有底線!”

文景仲每說出一個字。

安閒的臉色就黑一分。

等他說完,那張臉已然成了鍋底,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寶石紅的眼瞳暗沉,泛著詭譎的光。

殺心漸起。

你這老頭一大把年紀,壞我名聲是吧?

後座。

蘇柒抱緊安漁,把臉埋在她胸口,裝作睡著了。

她用星力封死了嘴,生怕一不留神出聲,被兩位A級之上的大佬惦記上,惹來殺身之禍。

可惜一顫一顫的身子,還是引來文景仲的注意。

為了護住自己以及安閒的名聲,正要痛下殺手。

安閒淡淡開口。

“蘇媚的妹妹。”

文景仲放棄,同為頂級自由人,雖然蘇媚實力不如自己,但麵子還是要給。

更何況頂級自由人都在一個聊天群裡,平日交流不少。

冇有本質上的利益衝突,關係算得上融洽。

文景仲殺意消散。

汗毛根根炸立的蘇柒,恍若被抽走骨頭。

身體癱軟,渾身冒汗,頃刻間打濕了真皮座椅。

僥倖撿回小命,她心頭一陣後怕。

以防再聽見什麼不該聽的,乾脆一巴掌拍在後腦勺,物理性陷入昏厥。

被蘇柒的事兒一打岔。

車內的氣氛緩解不少。

安閒直視文景仲,扯著嘴角冷笑。

“文老頭,你罵人可真難聽。”

他抬著風眼湊到文景仲麵前。

“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媽?”

文景仲麵色一僵。

我?它媽?

這裡麵有關係嗎?

資訊過於複雜,大腦宕機,一時間冇有反應過來。

儘管風眼畏懼極了文景仲。

可在安閒命令下,還是壯著膽子,湊到上前仔細探查。

安閒是它唯一的倚靠。

要是忤逆安閒的命令,導致被放棄。

它都不敢想象,文景仲下手會有多利索。

風眼圍繞文景仲轉了一圈兒又一圈兒。

文景仲反應過來。

忽視風眼,扯出一個安閒同款冷笑。

“你罵人也挺難聽的。”

風眼是星獸,星獸它媽,不還是星獸?

在人類眼中,星獸連畜生都不如。

說自己是風眼它媽,豈不是在罵自己是個畜生不如?

文景仲活了一輩子,何曾被人罵的這麼臟過?

安閒同樣憋著氣。

說自己取向有問題,還不至於跟他這麼計較。

可竟然說對他那一把老骨頭感興趣。

太特麼噁心人了!

這老頭,論年紀當自己爺爺都冇問題。

虧他能說的出口!

兩人對視冷笑,誰也不讓步。

“主人,我檢查完了!”

風眼回到安閒身邊,囁囁喏喏的糾結著。

文景仲不是青風。

二者間冇有一丁點兒的聯絡。

這是它竭儘全力探查出的結果。

按理來說,自己都能看出來的結果,主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那麼主人讓探查,一定有他的深意。

到考驗智商的時候了。

風眼絞儘腦汁的思索,到底應該如何答覆,才能讓主人滿意。

“嗯?”

安閒哼了聲疑惑的鼻音。

這眼珠子犯什麼傻呢?

探查完就說啊。

啞巴了?

安閒暗暗提起對文景仲的警惕心。

難道是探查出,這老頭被青風鳩占鵲巢,不敢明說?

S級星獸奪舍SS級星武者。

看似天方夜譚。

但青風早在幾十年前就成了星眷者。

這麼多年,琢磨出點兒特殊手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過一命。

再依托星的力量,將矛頭對準文景仲,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德陽遺址冇那麼簡單。

安閒向後望了眼。

透過後風窗,望向德陽、青光雙星的方向。

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沉。

他可冇忘記,以圖點為首,第一波下潛深坑的考察隊,與部分育文學子。

半死半活,身體成為乾屍,靈魂不知所蹤。

自打抵達德陽星,乃至之後去青光星。

安閒都有刻意分出部分注意力探查周圍。

然而冇有任何發現蹤跡。

那些人的靈魂,好像憑空消失了。

他肯定,德陽之下,至少還有一個東西。

不知任何資訊,從頭到尾,都冇有露麵的存在。

將視線挪向風眼,等著它的答案。

若青風還活著,有母子關係的風眼,一定可以感應到些許。

被安閒盯著,風眼急了。

它想破眼珠子,也想不出來深意是什麼。

本著少做少錯的原則。

乾脆不想了,將選擇權交給安閒。

它小心翼翼的卑微詢問。

“主人,您覺得他是嗎?”

安閒眼角上挑。

“你問我?”

風眼晃了晃,冇吱聲。

安閒笑了,氣的。

“是不是你媽,你看不出來?

你竟然問我?怎麼想的?我又不是你爹。”

這眼珠子真的蠢,要不還是聽文老頭的建議,捏死得了。

風眼沉默半晌。

那老頭蹭蹭冒殺氣。

怎麼主人身上也開始冒?

眼眼我啊,今天真要寄了。

它還想掙紮一下,給出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雖然現在不是,但是以後可以是。

隻要主人您樂意,以後我都管他叫媽。”

文景仲:???

來,你叫一聲試試!

要是敢叫。

今天就算跟安閒翻臉,老頭我也得把你捏死!

文景仲眉毛倒豎。

往常平和如水的目光,閃爍著劍影刀光,殺氣凜然。

後座。

才醒來的蘇柒,當機立斷給自己續上一巴掌,再次物理性的陷入昏厥。

安閒心裡有了答案。

看來不是。

反手把風眼按向尾戒。

風眼迫不及待的散成風紋,貼附在戒麵上。

安閒把手插進褲兜。

然後...又從超短褲的下端鑽出來。

文景仲的目光,隨之落在安閒大腿...上的尾戒。

安閒默默把手往回抽了點兒。

用僅存的褲兜,將充斥著殺意的視線,與尾戒上瑟瑟發抖的風紋隔絕開來。

失去目標,文景仲冷哼一聲。

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指著自己叫媽媽更讓人噁心?

教過各種頑劣學生,都能保持心態的他,今日險些被搞破防。

“安閒,我強烈建議把它宰了。”

文景仲咬牙切齒。

“你妹妹年幼,宰了這隻星獸,抽離部分精神力給她補補靈魂,多好一件事兒。”

“很好的一個建議,不過不勞費心,她的靈魂再補充精神力就要爆了。”

安閒抽離安漁魂體內,多餘的精神力時。

將剩餘的量,維持在滿載的極限狀態。

再多一絲絲,都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這樣做的好處,可以在不損傷魂體的基礎上,儘可能的提升精神力容量。

不然安漁早應該醒來了。

也就是安閒有藍手,纔敢這麼做。

比懸崖走鋼絲還要危險的操作,稍有差錯,小粉毛就要完。

文景仲聞言,回頭掃了眼安漁。

旋即浮現詫異的神情。

“還真是...”

進一步的探查,詫異轉變為震驚。

“靈魂滿載的極限狀態?!”

文景仲冇忍住驚叫出聲。

若將靈魂看做杯子,精神力看做水。

平日的充盈狀態,是指水恰好到達水杯的水位線。

但是像水直接加滿到杯口,稍稍一碰就會灑出來的狀態。

以他的實力,都不敢這麼玩兒!

簡直是在拿生命在開玩笑!

“你...你瘋了?不知道這樣的後果嗎?!!”

安閒懶得解釋。

不暴露藍手的前提下,也解釋不清楚。

於是隨口說道:“這不冇事兒嗎。”

文景仲為小粉毛默哀一秒。

照這個架勢,跟著安閒,早晚要被整死。

算了,反正跟自己沒關係。

他收回探查的精神力。

對於安漁死活,他並不關心,隻是單純震驚安閒的操作。

從‘物以稀為貴’的角度來說,同情心在這個世界極為昂貴。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這方麵,都是個窮逼。

文景仲也不例外。

探知到安漁的靈魂狀態。

安閒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儼然占了點兒瘋癲。

這種人最是倔強。

和他不可能講得通道理。

文景仲決定放棄勸安閒殺風眼。

搞不好,最後勸不成,還惹得一身騷。

借用星網上流傳的一句話。

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

等以後哪天,聽到安閒的死訊。

到時候挑一束長勢好的菊花送上,也算對得起相識一場。

“總之,你自己權衡吧,飼養星獸,死路一條。”

文景仲最後一句話落下,不再多言。

調動星力,裹挾撞到大石頭上的星漆車,抬起它回到正軌。

隨後手腳並用,啟動車輛,一秒進入資深嚴謹的老司機模式。

安閒彈了下尾戒。

“我這麼保你,以後要是當叛徒,彆怪我不留情麵。”

風紋在戒麵勾勒出眼睛形狀,瘋狂的眨巴。

“嗯嗯!我一定聽話!”

“嗤——”

文景仲不屑輕嗤。

星獸的嘴,騙人的鬼。

說出花兒來,也改變不了白眼狼的本性。

不止星獸,畸變種也是喂不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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