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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樺森 作品

第2416章 大名鼎鼎的洪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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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照國結束了會麵,差人喊路飲去書房。

甫一進門,麵容嚴肅的老人轉過身,見到路飲露出幾分和藹笑容,語帶親昵:“小飲,好久不見。”

“談爺爺。”

談照國指了指麵前會客椅,等路飲落座,便開口道:“聽小墨說你最近從家裡搬走,宋海寧偏愛他的私生子,你在那個家應該不會感到自在。”

他開門見山,路飲也不再隱瞞。

談照國聽了幾句,麵色一凜:“宋海寧果然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今天之所以讓小墨帶你來,是因為有件事,我認為你有權利知道。”

“但在告訴你之前,我希望你能有正確的判斷力。”

路飲跟著正色:“您說。”

談照國背靠座椅,審視的目光落在路飲身上,當他不苟言笑時身上積威甚重,很少有人能這樣毫不怯懦地和他對視。

片刻,談照國爽朗大笑,心情愉悅:“不錯,真不錯,不愧是路玫的兒子!你媽媽當年可是清河的女中豪傑,天生一塊做生意的料,同齡那些臭小子,哪裡能比得上她。你要是有你媽媽一半天賦,神路在你手中也能大放異彩。”

路飲聽他回憶往昔,不由流露出懷念神情。

“隻可惜。”想到宋海寧,談照國麵色一變,話題迴歸正軌,“小飲,不知道你有冇有想過,或許宋海寧,根本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路飲微睜大雙眼,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一直以來困擾著他的問題答案呼之慾出。

“您是說——”

談照國點頭:“冇錯,他和你冇有任何血緣關係。”

路飲垂眸,平複著過激的心情。

談照國娓娓道來:“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我也是無意中聽說,曾經對你外公承諾將會守口如瓶。但我不是那樣迂腐的人,你長大了,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當然,我不是說你媽媽背叛他,站在路玫的角度,她冇有犯下任何錯誤。”

路飲一字一句道:“我相信媽媽。”

“你媽當年有了你,未婚先孕,想將你生下。”談照國道,“但你外公認為有辱家族名聲,張羅著為她招贅,才願意將神路的管理權交給她。你應該清楚,他是個強勢的老傳統,他們僵持很久,直到你外公帶回了宋海寧。”

談照國回憶當年那件事:“很多細節我並不清楚,不知道宋海寧究竟用了哪種方法打動你外公,但他無疑是個嘴甜的傢夥,發誓以後會把你當成親生兒子對待,成功騙過了所有人。”

再往後的事,不用談照國說,路飲全都清楚了。

談照國道:“宋海寧當年隻是一個未出道的練習生,一窮二白,家境貧寒,他確實走了一步好棋,從此一飛沖天。”

“原來是這樣。”路飲喃喃,“原來是這樣。”

他一直都冇有往這方麵想。

難怪,難怪。

“宋海寧為了富貴生活自薦入贅,冇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這樣做。”談照國說,“小飲,這是他自願做出的選擇,就應該為選擇負責,所以你媽媽冇有任何錯,錯的是他宋海寧!可恨他,婚內出軌,偷養私生子,樁樁件件,欠你們路家的實在太多。”

路飲用力抓住扶手,指尖泛白。

談照國給他時間平複情緒。

路飲抬頭:“談爺爺,您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是說。”

他稍頓:“生理學上的父親。”

談照國搖頭:“他——你媽媽說過他們之間是和平分手,決定生下你並不是因為對那個男人還有愛意,隻是單純地想要留下你,僅此而已。”

路飲垂眸望著桌麵,沉默不語。

談照國歎息:“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我告訴你真相,隻是希望你不要被所謂的親情矇蔽,受到傷害卻又不知道反擊。”

路飲從書房出來,看到談墨的訊息,讓他去北區的花園找他。

藍湖莊園占地廣袤,花園不止一處,他在阿姨的指引下來到北區,剛一走近,聽到前方傳來狗叫聲。

一隻高大黑犬從視野躍出,於半空叼住談墨扔給他的玩具球,落地時眼見就要撞到路飲,一根牽引繩牽製住他的行動力,他被迫停止,不滿地叫喚幾聲,警惕打量出現在眼前的陌生人。

路飲前世和暴龍頗有淵源,談墨去世後,暴龍由他繼續撫養,這隻聰明的杜賓犬一直因為失去主人鬱鬱寡歡,在此之後的第四年,於一個雪夜壽終正寢。

談墨吹了聲口哨:“我兒子,暴龍。暴龍,聽話。”

三歲的杜賓犬嗚咽一聲,試探地用腦袋去蹭路飲腳踝,輕輕咬扯他的褲腿。路飲半蹲下來,伸手撫摸他脊背的毛髮,手法嫻熟,讓狗崽子愜意閉上眼。

談墨頗感意外:“他看起來很喜歡你。”

他垂眸看路飲擼狗,很少見他臉上露出這樣寵溺的神情。

真是。

雖然說起來難以啟齒,但他確實有點兒牙酸了——跟他的三歲狗兒子拈酸吃醋,一點都不酷。

“爺爺跟你講了什麼重要的事?”他問路飲。

路飲半蹲著回答他:“冇什麼,隻是我和宋海寧冇有血緣關係,也就是說,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談墨一愣:“是嗎?”

“他入贅前承諾會把我當成親生兒子對待,失言在先。”路飲聳肩,“但這個訊息對我而言是件好事,不是麼,至少在我的身體裡,冇有流淌他肮臟的血液。”

談墨道:“確實。那你的——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

“你是想知道我生理學上的父親?”路飲說,“我不知道他是誰,當然,對找到那個男人也冇有興趣。”

談墨:“你不好奇?”

路飲說:“一個不負責任,隻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我對他不會有任何感情。況且,我早就已經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態就很好,我不想打破現狀,也對他冇有期待。”

談墨跟著半蹲下來,和他平視:“也是。”

路飲擼了會兒狗,準備起身的時候暴龍意猶未儘,前肢搭在他膝蓋磨蹭,一不小心過分用力,路飲被他往後一推,冇有站穩,跌坐回地上。

他的掌心不知道碰到哪裡的開關,隱藏的草坪澆水裝置開始運作,水柱澆在路飲身上,將他渾身衣物打濕。

路飲下意識伸手抹去臉上水漬,一抬頭髮現談墨定定看他。

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他才猛地回神。

談墨冇多說,一把將他拉起,路飲渾身都濕透了,布料粘著他的皮膚很不好受,他匆忙要去更換衣物,談墨這時在他身後喊住他。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路飲,示意他繫上。

路飲低頭纔看清自己,因為會見長輩,他今天穿著正式,定製的白色襯衫是收腰款,被打濕後緊貼著他皮膚,露出肉色,腰的形狀一覽無餘。

他的腰上覆蓋著一層薄薄肌肉,絕對不是純粹的瘦,但很細。

這樣的身材容易讓人浮想聯翩,路飲也不想穿著一身濕漉的衣服招搖過市,接過談墨的外套就係在了自己腰上。

談墨垂眸看他給兩袖打結,突然翻起舊賬:“剛纔你問我的腰還好嗎?”

“我好得很,好得不能更好,不過。”他話鋒一轉,目光下移,落在了路飲那截被遮掩的側腰上,目光如炬,“現在我就想知道,那麼細的腰可以嗎?”

路飲回身就走。

談墨爽朗的笑聲立即響起,緊接著腳步聲漸近,談墨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和他並排往前走,夕陽餘暉拉長他們的身影,暴龍狂吠地追在身後。

從談照國口中得知自己身世,路飲決定回一趟宋家。

一來是為了尋找能夠支援親子鑒定的證據,二來也是因為那天匆匆從宅中搬走,有些東西來不及被他帶走。

這些價值不菲的物件資金支出來源於母親留給他的股份分紅,白送給宋央隻會讓他感到噁心。

他剛把車停下,門口澆花的管家看到他回來,眼神詫異,急匆匆地往裡走,看來準備通知宋海寧。

路飲不急不緩跟在他身後,比管家先行一步推開門,大廳內的幾人聽見動靜齊齊抬頭朝他看來,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熱鬨的氣氛被瞬間冰凍。

路飲的目光在前廳環視一圈,緩慢落在坐在沙發正中的、被宋家人熱情包圍的江泊煙身上。

江泊煙的手臂被宋央親密挽住,臉上的笑容來不及褪去,被路飲這樣注視,一股心虛感頓時油然而生。

“好久不見。”路飲勾唇。

江泊煙一個激靈,手中的茶杯被他打翻在地,猛地推開宋央從沙發站起,手腳無處安放,頭一次感到侷促不安。

見鬼!

宋央的後腦撞上靠背,一陣目眩,疑惑抬頭:“你怎麼了,不就是路飲他——”

“我討厭他。”

江泊煙怕露餡,壓低聲音打斷他的話,又重新坐了回去。

路飲走進大廳,宋海寧重重冷哼一聲,裝模作樣道:“還知道回來,不孝子,不打招呼就離家出走,以為我不捨得揍你?”

“宋伯。”江泊煙眉頭緊皺。

像是這才意識到有外人在場,宋海寧微笑道:“真是抱歉泊煙,實在是我家這小子太胡鬨,讓你看了笑話。”

路飲從他麵前經過,江泊煙尷尬地笑笑。

上了二樓後,在走廊停留片刻,等確定冇人上樓,路飲推開宋海寧臥室,在他的外套上找到幾根殘留短髮絲,為了保證準確性,又剪下一些牙刷軟毛。

之後他回到自己房間,一推開門,空氣嗆人,太久冇人打掃,四處落下一層淺灰,路飲伸手揮開麵前浮塵,用行李箱打包了部分物件,就準備離開。

“路飲,站住!”

他剛推著箱子出門,守在外麵的江泊煙忙出聲喊他。他一麵左右張望,一麵放下插著兜的手,大步朝路飲走來,又在一米遠外猶豫地停下腳步。

和剛纔客廳裡熱鬨的環境做對比,他就覺得

現在獨自拎著行李箱離開的路飲有些……孤零零的。

該死的,居然生出了一種類似於心疼的荒謬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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