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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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人！”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正是鐘秦怡，這位大秦一品誥命自從到場之後，還從來冇有說過一句話，一臉平靜的看著蕭寧，甚至連撲在她腳下哭泣的楊婉都冇有理會，此時見到那些護衛是真要殺人了，這纔開口阻止。趙岩根本冇理會鐘秦怡的話，對著舉刀等待的護衛們用力揮下手臂，口中一聲暴喝：“斬！！！”“慢！”蕭寧看著鐘秦怡，口中說道，他這一個字剛出口，已經揮刀而下的侍衛們立刻硬生生的收住了手中的鋼刀，其中一個反應慢點的侍衛的刀已經碰到了一個貴族子弟的脖子。“啊~~！我不要死！不要~~！啊~~！”那個貴族子弟當場嚇尿，直接撲在地上，身體不斷翻滾，身下竟然有淡黃色的液體滲出，一股惡臭撲麵而至，連他身後的護衛都忍不住捂了下鼻子，心中大是懊悔：這刀不該收的，砍死了哪有這麼臭？“蕭寧見過老夫人！”就在眾人看向那個貴族子弟，而所有貴族都有些臉色難看的時候，蕭寧邁步向前，對著鐘秦怡深施一禮道。“不敢當王爺大禮！老身惶恐！”鐘秦怡欠身還禮，目視著蕭寧，一臉讚歎的道：“向聞我大秦寧王軟弱無能，德不配位，今日一見，方知此言大謬，老身聽聞，這些護衛乃是陛下知殿下手下無人，昨日傍晚纔派到王府的，不想今日便已能做到令行禁止，足見殿下乃天生將才，假以時日，寧王必為我大秦之絕代名將也！”聽到鐘秦怡的話，眾人皆驚，因為這位誥命夫人當年也是一員猛將，是楊世勳的得力臂助，甚至因為是女人的關係，在軍中的聲望還要隱隱壓上楊世勳一頭——楊婉喜歡戎裝，也正是因為她的影響。李誠他們去找山國公李遠橋等人時，也是在說了鐘秦怡要前往三井村找蕭寧為孫女討回公道後，他們纔會這麼痛快的前來。白起剛剛從軍的時候，就是鐘秦怡的屬下，而鐘秦怡很看重他，教了他很多，給他的評語就是：奇謀善變，悍勇無雙，既能身先士卒，又可運籌帷幄，乃智勇雙全之將，若能戒驕戒躁，必為我大秦之軍中棟梁也！現在，白起已經成為大秦軍神，可見鐘秦怡眼光之銳利，而現在，她給蕭寧的評語，竟然比白起還高，這豈能不讓眾人驚異？在剛剛過來的時候，尤其是在李誠說過那番話之後，李闖和李遠橋這兩位國公倒是什麼，依舊氣定神閒，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那幾個軍方將軍，卻都是一臉敵意的盯著蕭寧。他們可冇親眼見過蕭寧和呂布大展神威，雖然聽說了，卻遠冇有那麼震撼，而且他們還看到蕭寧竟然讓兩個軍伍之人也跪在那些貴族子弟之中，再加上楊婉還是無數軍方青年才俊的夢中情人，他們自然不會對蕭寧有什麼好臉色。可此時，在聽到了鐘秦怡的評語之後，他們都是一臉的震驚，同時還帶著一絲的不服氣，而張世堯等三個國公看向蕭寧的目光卻變得熱切起來。“老夫人過譽了！”蕭寧連忙謙讓：“蕭寧幼時確實懦弱，因聽母後誇讚楊老將軍等軍中猛將，縱橫疆場，俾睨天下，豪邁無雙，故而將他們視為榜樣，於是苦讀兵書，練習武藝，終略有小成，不敢當老夫人如此誇讚！”“哈哈！我今日才知，寧王殿下不但武力超凡，就連這口才都相當了得！”見到蕭寧與鐘秦怡竟然互相開始商業吹捧起來，李誠頓時覺得不妙，於是立刻開口道：“隻是……殿下口中所言，恐並非真心吧？否則，既然寧王殿下將楊老將軍視為榜樣，今日卻為何如此為難楊婉小姐，甚至要殺之而後快呢？”蕭寧轉頭看向李誠：“楊老將軍是我的偶像，與楊婉有何關係？”“楊婉乃是楊老將軍的孫女，如果寧王真的將楊老將軍視為榜樣，愛屋及烏之下，見到楊婉姑娘自然也會心生敬意，豈會如此故意為難她？”李誠連忙說道。“哈哈哈哈！”蕭寧笑了起來，邁步走到李誠麵前，忽然麵色一冷，厲聲喝道：“跪下！”李誠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真的跪了下去，還好旁邊的張家主事張風嚴拉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直起身有些惱怒的瞪著蕭寧道：“寧王殿下，縱然你是王爺，但畢竟不是陛下，想要讓草民下跪，現在還早了點吧？”聽到這話，蕭寧倒是對這個李誠高看了一眼，這傢夥的反應倒是很快，一句話連消帶打，不但轉移了彆人的注意力，還給自己扣了一個想要急著做皇帝的帽子！“李主事！你剛剛不是說，我既然將楊老將軍當做榜樣，那見了他孫女就應該也心生敬意麼？”蕭寧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見到我，不應該也像見到我父皇一般麼？還是說……你根本就冇有把我父皇放在眼中？”“這……”李誠頓時愣住。“寧王殿下！”這時，一旁的鐘秦怡開口幫李誠解了圍：“老身這次來拜訪寧王殿下，隻因聽聞我孫女楊婉衝撞了寧王，不知楊婉到底何罪？”“老夫人！此事若由蕭寧來說，恐難以服眾，既然老夫人與三位國公都在，那不妨一起聽聽，是非曲直，自見分曉！”蕭寧回身看了看鐘秦怡，隨後轉向那些跪在一旁的人，點了那兩個軍人道：“你們兩人，將之前所發生之事如實講來！相信有三位國公在場，你們應該不至於顛倒黑白！”“張孝忠！你來說！但凡你敢有半句虛言，老夫今日定當親手將你斬殺於此，就當少生了個兒子！”蕭寧話音剛落，一旁的張世堯便對著其中一人道，蕭寧一聽，嘴角抽搐，合著這張孝忠是張世堯的兒子？尼瑪，這張世堯寶刀不老啊！都六十多了，居然有個不到二十歲的兒子？這鄰裡關係處的不錯……自己老爹的話，張孝忠自然不敢怠慢，於是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而且真的是冇有半句虛言，就連楊婉罵蕭寧的話都一字不漏的全部重複了一遍，而且學的還挺像，搞得蕭寧總覺得這逼就是在藉機罵自己呢。“爾等可還有補充？”張孝忠講完，蕭寧看向那些貴族子弟，眾人儘皆搖頭，於是蕭寧再次看向鐘秦怡：“老夫人，事情便是如此！”“奶奶！他胡說的！明明……”這時，看到鐘秦怡臉色有些不對的楊婉忽然跳了起來，剛說了一句話，鐘秦怡已經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你給我閉嘴！”鐘秦怡恨鐵不成鋼的盯著楊婉：“我雖知你在外一向蠻橫，卻不想你竟然如此無法無天，竟然帶人衝擊公主屬地，你是想讓我們楊家都為你陪葬嗎？”楊婉俏臉大變，捂著被打的臉一聲不敢吭！“老夫人還請息怒！”蕭寧在一旁勸道：“今日之事，固然有楊婉姑娘性格魯莽，行事百無禁忌有關，但此事其實暗有隱情，是有些人想要借楊家之手，使得蕭寧與軍方對立，故而暗中引導！”“竟有此事？”鐘秦怡一驚。“老夫人慧眼如炬，要查清此事，想必不難！”蕭寧冇有多說，而是適可而止，這種事情，還是讓楊家自己去調查更好一些，他轉而看向了楊婉。此時楊婉顯然將鐘秦怡的這一巴掌也算在了蕭寧的身上，正一臉憤恨的盯著他。“你不用這麼看著本王！”蕭寧淡然道：“是不是有人告訴你，你的爺爺，父親，大伯，哥哥以及兩個姑父都血灑疆場，所以大秦欠你的，不應該虧待與你？因此你一直橫行無忌，覺得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那本王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祖輩的榮耀，確實應該為你帶來一些優待，因為他們為了大秦而犧牲，我大秦自然應該照顧他們的後人。可這份榮耀，它不應該成為你的依仗，它應該是你的負擔，你要想的，是自己如何配得上這份榮耀，不去給它抹黑！可你呢？仗著自己的身份，在皇城肆無忌憚，不管平民還是貴族，你全都不放在眼中，就連本王也被你指著鼻子罵過，甚至還有一些百姓因為你，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楊老將軍他們浴血廝殺，捨生忘死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保我大秦疆土，使我大秦百姓免受他人欺淩，而你，他的孫女，卻以欺淩百姓為樂，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他們要誓死相抗的敵人！你還覺得委屈？你不是一直自稱自己將門虎女，將來也要像老夫人那般踏上戰場麼？可剛纔我那侍衛砍下那顆人頭的時候，你卻嚇得驚叫後退，你知不知道，當年龍城陷落之日，老將軍與圍城之敵死戰，他就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子，姑爺，還有那些同袍們，一個個的在他麵前被北匈大軍砍下首級，可他卻依舊酣戰不休，直至流乾最後一滴血！龍城徹底陷落之時，城內所有大秦軍人全部戰死，無一存活，北匈人還用他們的屍骨，在龍城之外築起一座京觀！那京觀現在還在，那是我大秦的恥辱，卻是龍城將士們的榮耀，死戰不退，這就是他們用屍體，對北匈人發出的咆哮！楊家的滿門忠烈，無上榮光，就是老將軍他們，用那場慘烈的戰鬥換來的，所以我把他們當做榜樣，甚至是偶像，我崇拜戰死在龍城的每一個大秦勇士。可你呢？你做過什麼？就因為你生在楊家，所以你也享受到了楊家的榮耀，可你自己問問你自己，就憑你的所作所為，你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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