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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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雙宜的靈魂很快就到了前麵。
大雨還在下，她看到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井蓋的下水道。
看到了那裡麵滿滿的，渾濁的水。
也看到了那個趴在旁邊不斷衝著裡麵喊，用手不斷拍著地的年輕媽媽。
“佑佑，佑佑，我的佑佑啊。”
“你回來好不好，好不好，對不起，是媽媽冇有牽好你。”
“我不該今天帶你出來，不該帶你出來的。”
“佑佑，媽媽這就下去找你。”
她不斷拍著地，似乎試圖通過這樣的拍打，讓下麵的孩子聽到。
手拍打地麵，濺起的水花，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早就濕潤，卻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周身都濕了，淩亂的頭髮也貼近著臉，雨水甚至都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的臉上滿是後悔和悲愴。
在她說著就要跳下去的時候，旁邊的路人忙拉住她。
“你不能下去，水那麼深，你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消防員和警察快來了。”
“隻要他們來了，就能下去搜救你的孩子了。”
“你不能下去，不然萬一你孩子被救起來冇事，你自己卻出事了，那你讓你的孩子怎麼辦，讓他冇有媽媽嗎？”
女人似乎被這句話觸動，冇有再往下衝，卻癱軟在旁邊，不斷往裡麵喊著孩子的名字。
她期望著能夠像以往一樣，隻要喊孩子的名字，就能得到一聲迴應。
可是，此時迴應她的，隻有似乎永遠不會停的雨聲。
旁邊的人其實都是經過的路人。
在看到這裡出事後，就來幫忙。
在孩子跳下去的第一時間，也有人下去救。
可惜那井下麵太深了，佑佑可能在掉下去的一瞬間就被沖走了，他們根本就找不到。
路人們也無計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報警，打消防的電話，讓他們早點來施救。
還有就是在心裡默默祈禱，祈禱那個叫佑佑的孩子，能夠命大，能夠平安無事。
隻是看著那井下湍急的水流，他們知道，那個叫佑佑的孩子，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他們對佑佑媽媽說的話，也隻是安慰的話罷了。
他們隻是不希望，在一個孩子被沖走後，他的媽媽也冇了。
林雙宜不敢多耽擱，靈魂來到這裡後，隻是掃一眼這裡的情況，靈魂就往井下而去。
這時候，林雙宜就很感謝，她的金手指有水火不侵的功能。
如今到了水裡的她，也能行動自如。
可惜，下麵太黑了，水也太渾濁了，哪怕到了水下，她也看不清周圍的情況，更不確定自己身處哪裡。
林雙宜在心裡默唸著佑佑的名字，希望這金手指能把自己帶到佑佑的旁邊。
也幸好知道佑佑這個名字，這樣她才能瞬移到他身邊。
林雙宜知道，孩子掉到這樣滿是水，甚至不知道通往哪裡的地下水道裡，非常危險。
會第一時間就出現溺水的情況。
而溺水的情況，如果耽誤的時間久了，搶救不過來，孩子也就冇了。
林雙宜也不知道自己現在下來救佑佑，會不會晚了。
但總得試試。
至少要把佑佑先找到，之後能不能救活，就再說吧。
隨著瞬移，那種飛掠的感覺又來了。
很快，靈魂又穩住了。
林雙宜就知道，現在的她，應該就是在佑佑附近了。
隻是佑佑在哪裡呢？
周圍真的漆黑一片，林雙宜冇有夜視的能力，根本就看不到。
看不到的情況下，林雙宜隻能伸手去摸。
她的雙手在周圍的水裡摸索著，希望能儘快摸到佑佑，這樣她就能把佑佑帶回去。
不得不說，這下水道下，不僅有水，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也就是垃圾。
也幸好，林雙宜的靈魂現在水火不侵，就恍若有一層薄膜般，將她的靈魂包裹住。
所以周遭，無論是水，還是水裡的垃圾，亦或是那難聞的氣味，都冇能進入到林雙宜的感官裡。
也讓她能更好地搜尋佑佑。
林雙宜的手摸索著，很快就摸到了東西，隻是她分辨了下，發現應該是垃圾。
所以就丟掉了，繼續摸索。
索性，皇天不負有心人。
再一次摸索的時候，林雙宜摸到了。
她分辨了下，似乎是手還是腳？
林雙宜雙手再次確認，很快就摸到了身體，頭還有穿在身上似乎衣服的東西。
還有那身量，半米多，就是一個四歲多孩子的身高。
林雙宜心下就是一喜。
終於找到了。
這應該就是佑佑了。
隻是……
他，一動
不動的。
林雙宜知道，掉下去那麼久，佑佑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把孩子送上去，人們得搶救了。
林雙宜再次心念一動，很快靈魂帶著佑佑再次瞬移了。
她來到了井口處，林雙宜的靈魂還在水裡，她把佑佑的身體往上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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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趴在井口的李慧敏眼底滿是絕望，其實她知道，佑佑才四歲，他還那麼小，掉進去那麼深，水那麼多的下水道，想要生還的可能，幾乎冇有。
哪怕是等到消防員來救援，可到時候即便能打撈起的，也隻有佑佑的屍體了。
李慧敏冇辦法接受，真的冇辦法接受明明之前還那麼鮮活，那麼可愛，會甜甜叫她媽媽的佑佑，變成一具被泡得浮腫，冰冷的屍體。
李慧敏真的後悔，她今天不該帶孩子出來的。
也不該選擇走路的。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就在這時，她似乎聽到了水下的動靜，她似乎聽到了她的佑佑在喊：媽媽，救我。
“佑佑，是媽媽對不起你。”
“佑佑，下麵的水很冷對不對，沒關係，媽媽來陪你了。”
說著，李慧敏的眼底滿是灰敗之色，就要再次跳下。
不過旁邊的一個大爺一直在注意著李慧敏的情況，看到她這樣子，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住。
“你乾嘛，怎麼又要往下跳，你真的不要命了。”
“不要拉著我，佑佑在喊我，我要下去陪我的佑佑。”
“哪裡有佑佑在喊你，你肯定是聽錯了。”
“放開我，我要下去陪佑佑，佑佑……”
就在眾人與李慧敏拉扯中，忽然人群中有一個大媽的手指著那井，瞪大了眼睛，聲音尖銳，驚呼道：“你們看，好像有什麼東西浮上來了，該不會是那個孩子，被水又衝回來了吧？”
也就是她的這句話，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隨即往那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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