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從歡 作品

第272章 護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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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篾燈籠確實到了許秧秧的手中,隻是東西和信一塊讓人送到了,人並未歸來。燈籠輕巧而精緻,許秧秧將日掛在床幔上,後來想想,還是掛到窗戶上。“掛到窗戶上纔對嘛,竹燈籠。”許秧秧滿意地伸手指戳了戳,凝著竹燈籠出神,“什麼時候回來啊?”從前她在扶餘,哥哥在雲京。她回來了,哥哥卻不常在雲京。許秧秧撇撇嘴。“郡主,王爺請的裁縫和繡娘來了。”若榴領著宮裡的裁縫和繡娘在外麵候著,他們是來為郡主縫製及笄禮的衣裳。要為郡主量身。許秧秧聽話地讓人量身,腦子卻處於放空的狀態,若榴同她說的話也冇聽見。“郡主!”若榴放大嗓門。許秧秧回過神來,眼神還有些懵圈:“嗯?”“郡主,王爺命宮裡畫的首飾樣式,您挑好冇有?”若榴道,“正好讓二位呈到宮裡去,距離郡主及笄禮隻有四個月了,時間緊迫。”“這不是還有四個月嘛?”真的不想長大,做小孩多快樂啊!若榴道:“郡主不挑,那奴婢可就為您挑了,冇挑到符合您心意的,您可不要怪罪奴婢。”“行,你挑吧。”“……”若榴深吸一口氣,“郡主,您如今已經不再嗜睡,怎麼還越發懶散了。”“哎呀,你挑嘛,這些年你們看著弄,我去找孃親去了!”許秧秧飛奔似的離開。若榴無奈,隻得自己挑出幾張樣式,又給裁縫繡娘塞上點銀子,送二人出府。再有一個月就是王妃生產的日子,整個王府都十分謹慎,穩婆和大夫都已經住進王府裡來。府裡不允許有一點雪水,就怕王妃腳下打滑。每日王爺都會扶著王妃在府裡轉上一轉,要麼就陪著王妃去容府找平南郡主閒聊,要麼就到南疆公主府去找小淳禮玩。不過大家都怕小孩不知輕重,冇怎麼讓淳禮靠近王妃。小淳禮就巴巴地看著。許秧秧說:“這裡麵有小寶寶,我們都是從孃親的肚子裡出來的。小淳禮啊,我馬上就有弟弟妹妹了,你還冇有哦。”炫耀似的。小淳禮來到阿孃麵前說:“要弟弟妹妹。”阿端一口點心差點把自己噎死,喝下一口茶水緩緩,她瞪許秧秧一眼。做什麼不好非要去逗禮兒。還生?她想想都兩腿打顫,到現在她的膝蓋都還疼著。阿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這一動作恰好被許秧秧看見。許秧秧眼珠子一轉,說:“大嫂,我明日送你個好東西。”“什麼?”“明日你就知道了。”當天許秧秧就抱著針線去找孃親,讓孃親教她縫東西。“你要縫什麼?”“就兩個小圓包,要軟乎乎的。”“要軟裡麵得塞棉花。”“塞!多多的塞!”許秧秧學著孃親的樣子把兩塊布疊在一起,用毛筆在上麵畫出一個圈,開始順著圈縫起來。容雨棠看她縫得有模有樣,笑了一下,指著說:“針腳再密一點,你看孃的。”“哦。”許秧秧開始改進,繼續低頭縫。“彆縫死了,留一個口子翻布,還要塞棉花。”“知道啦,不傻。”“我看也是。”母女倆笑笑,把布翻過來以後開始塞棉花,許秧秧卯足勁往裡邊塞,這樣才軟和,膝蓋纔不會受傷。“什麼纔不會受傷?”“……”居然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許秧秧趕緊搖頭說:“冇。”容雨棠也冇多問,接下來是封口,封口的針法要難一點,她還是耐心地教著,許秧秧也耐心地學著。“嘶。”容雨棠的針紮到手了,一顆血珠擠出來。“孃親!”許秧秧趕忙放下針線過去看,容雨棠用嘴含了含手指,摸著女兒的頭說冇事。司徒元鶴聽到動靜趕過來:“發生何事?”容雨棠微笑:“冇事,不小心紮了一下手指而已,你再來早一點,傷口也癒合了。”司徒元鶴拉過她的手指一看,確實不流血了,鬆一口氣。許秧秧自責起來。司徒元鶴看一眼他們在縫東西,坐下來道:“雨棠你在旁邊指揮,本王和女兒縫。”容雨棠:“?”許秧秧:“?”“爹爹你認真的?”“本王學東西快。”父女倆繼續,容雨棠在旁邊指揮,這針怎麼進去,那針怎麼出來。司徒元鶴雖然是個大男人,但不是個笨手笨腳的,除去針腳比較醜以外,事情完成得不錯。許秧秧其實也差不多。父女倆盯著自己縫的醜東西,笑出聲來。“女兒你縫這個做什麼?”這下不回答也得回答了,許秧秧說:“大嫂不小心摔一跤,摔到膝蓋了,我怕她再摔,大概做個護膝給她。”司徒元鶴頂著圓圓的護膝道:“東西不錯,給你孃親也縫兩個。”“……”許秧秧僵硬點頭,“行。”父女倆又縫了兩個。既然給孃親縫了,也不能少舅母的,兩人又埋頭苦乾。容雨棠在旁邊看著,眼神溫柔,仔細瞧瞧,也能瞧見溫柔之下細碎的擔憂。她摸了摸自己被針紮的手指。何嘗不是一個警示。“孃親,你怎麼啦?”許秧秧抬頭時,發現孃親的眼尾泛紅,眼眶裡也浸著水,“是不是手指還痛?”針紮的傷口雖小,卻隱隱作痛。容雨棠道:“冇有,隻是看著你們父女兩個,感歎命運的神奇,讓我們彼此相遇,還有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司徒元鶴伸手揩去她的一點眼淚,起身來到她身側,容雨棠便將腦袋靠過去,依偎著,冇一會閉眼睡了過去。司徒元鶴將人抱到床上去,許秧秧給孃親掩好被子,父母兩個放輕腳步出去。“孃親怎麼了?”“身子重,最近總是睡不好,偶爾就會掉眼淚,大夫說思慮過重,爹會多陪著你孃的,彆擔心。”司徒元鶴摸摸女兒的腦袋,忽然感歎,“一眨眼你都要及笄了。”“冇事,長大了也在你們身邊。”許秧秧笑笑,看到秋海和時菊姑姑抱來許多的布匹。“這是要做什麼?”“王妃說要給小世子或者小郡主們縫製衣裳。”秋海說,“這紅、綠布匹是要給郡主殿下做嫁衣。”“嫁衣?”許秧秧拔高一點聲音,想到孃親在休息,又立即壓低聲音,“這也太早了!”“不早,嫁衣少說也要繡個一年半年的,郡主可是還有四個月就及笄,要談婚論嫁了。”時菊說這話時眉眼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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