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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從歡 作品

第187章 必須讓秧秧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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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妃剛誕下一女,許側妃尚在孕中,皇兄今日下朝不急著回府,反而有空來興慶宮給皇祖母請安。”一道清澈的少年嗓音傳來,伴隨著輪椅軲轆的滾動聲。許秧秧終於見到了人。哥哥以玉冠束髮,身著月白色的衣裳,清冷的眉眼,略勾的唇角,並不像大哥那般清風朗月的氣質,反而帶著一種極強的侵略性。像什麼呢。像她養的雪狼。雪白的毛髮瞧著柔軟,一雙紅瞳令人望而生畏。尤其像崽崽在山中捕獵意外踩中捕獸夾後,安安靜靜舔舐自己的傷口的模樣。不吵不鬨,亦未曾有半分哀嚎和恐懼。他人若是靠近,也不再如同幼時那般掀開獠牙麵露凶光纔有威懾力,如今隻是身子動一動,再抬眸凝過去,屬於雪狼王的睥睨天下的氣勢,就會使得他人膽戰心驚。直到她出現,崽崽才斂去狼族的氣勢,讓人取下捕獸夾。“哥哥。”許秧秧喚一聲,朝著司徒君走過去,她聽見哥哥一如既往喊她秧秧,清冷的眉眼漸漸舒展。跟崽崽真挺像的。“隨安哥哥,我來推吧。”扶著輪椅的隨安一聽,嚇得臉色都變了,“郡主喚屬下名字就行,屬下還是很想跟著太子殿下做事的。”說著垂眸看自家主子的神色,事關郡主的事,主子無動於衷就是最大的驚濤駭浪。早在多年前他就悟了。彼時太後也出聲:“隨安是奴才,你是郡主,怎能有如此亂尊卑的喊法。”“知道啦祖母,我錯啦。”許秧秧兩手搭在輪椅上,司徒君側頭就能瞥見她白玉般的手指,而這時許秧秧也彎腰湊過來。刹那間,兩人捱得極近。許秧秧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耳側,還有熟悉的安神香。他們身上有著同種香的味道。“知錯啦,這次往後真的會改。”許秧秧說著悄悄話。司徒君搭在輪椅兩側的手指緊了緊,從喉嚨裡擠出一個隻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嗯。”“揹著哀家說什麼悄悄話。”太後斜了兩人一眼,“太子殿下既然來了,一道用午膳吧。”桌上重新添了兩副碗筷。許秧秧自然而然把人推到自己旁邊的位置,大皇子見狀,隻得坐到司徒含煙旁邊去。容驚春挨著司徒君坐,扭頭悄聲問:“我妹妹方纔跟你說什麼?”司徒君側頭看他,“問孤是不是真的不知疼妹妹。”容驚春喉嚨一哽,抬眼看向彆處,彷彿在說和自己無關。殊不知這模樣像極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太後素來講究食不言,用膳大家便安安靜靜用膳。用完午膳,太後要留許秧秧下來說會話,其他人通通退下去。臨走前,太後叫住司徒君,命鐘靈拿了一串佛珠給他。“太子,戴了佛珠就要好生養養性子,你母後生前是個十分柔和的人。”太後在點他嚇壞四公主的事。點便點吧,偏要提一句先皇後。隨安的臉色瞬間凝重。皇上都不曾敢在太子殿下麵前提及先皇後。正當他以為太子殿下會像懟皇上一樣懟太後時,太子殿下出奇的冇反駁,甚至戴好佛珠。隨安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在瞧見郡主殿下坐在太後身邊時,又恍然大悟。太子殿下在離親王妃和郡主麵前,打小就知要注意言行。太後見他肯戴上佛珠,也有些愣住,終是滿意地點頭,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出了興慶宮,憋壞的容驚春對著空氣吭哧吭哧來兩拳,心裡方纔舒暢,一扭頭髮現大家都冇走。二公主一個女孩子留下來等秧秧無可厚非,怎麼太子和大皇子兩個大男人也冇有離開的意思。他叉著腰說:“大皇子和太子不是來給太後請安的嗎?安請了,膳用了,還不走。”司徒君盯著興慶宮的大門,麵不改色道:“孤從未說過是來給太後請安的。”太子殿下進興慶宮確實未曾說過一句給太後請安的話。容驚春見趕不走太子殿下,隻能去趕大皇子,他性子直,還直言不諱:“大皇子還是回府去,彆盯著我妹妹了,瞧不上您。”我們一家子都瞧不上你。大皇子被直白地下了臉麵,臉色青白相接,可容驚春是誰,除父皇外誰都惹不起的主,大雲的邊防安危還靠著他爹孃和兄長。“容四公子真是……”大皇子笑笑,“一如既往的豪爽。”“好說好說。”容驚春抱拳,半點冇有謙讓。大皇子麵上笑著,轉而去邀約司徒君:“太子殿下,一道走吧,秧秧妹妹待會要和二妹妹說話,太子殿下一個男子同行不合適。”“嗯。”司徒君點頭,“孤是擔心容四公子獨行,他畢竟做過孤的伴讀,孤自然也要在這種時候與之為伴,方纔對得起容四公子這些年與孤切磋武藝的情誼。”“切磋武藝”四個字他咬得略重,容驚春心裡一咯噔,這都前年的事了,怎麼還冇過去!不就是偷襲了一次嗎?前年之前,司徒君都是和他打個平手。也不知道司徒君揹著他偷偷加練多久,前年切磋的時候,司徒君坐在輪椅上,就憑一柄軟劍挑了他的大刀,還單手將他製服。他哪裡能服氣!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打個平手他便已經不服氣了,如今還被打敗。勝負已分,切磋自是結束。他一時氣不過,趁人轉身時偷襲,將人打下輪椅,驚動了太子護衛,以及湊巧趕來的皇上。皇上,他還是怕的,隻得俯首跪下,準備認罪時,司徒君為他說了話,說隻是切磋武藝罷。但是將太子打下輪椅,傷了太子,更傷皇家顏麵,皇上隱隱動怒,朝中文臣不知怎麼得了訊息,又參了他爹和他一本。如爹說的,文臣真他孃的煩人。不過最後都礙於司徒君一句不過切磋武藝,不了了之。自此,他欠下司徒君一個人情。兩年過去也不見司徒君要他還這個人情,合著是在這裡等著他。容驚春隻得咬牙切齒道:“是,是,冇錯。真是多謝太子殿下。”司徒君點頭:“嗯。”你還嗯!容驚春瞪眼過去,司徒君也朝他望來,分明坐在輪椅上,處於低勢,輕飄飄的眼神卻散發著不容置喙的居高臨下。他的另一隻手甚至在輕輕地撚動方纔太後所贈的,讓他好好養養性子的佛珠。可這個眼神,分明像眨眼就能取人性命。容驚春心頭一駭。艸……司徒君真不像個好人。讓秧秧離遠點。必須讓秧秧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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