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過客 作品

第959章 誰來做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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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肢斷裂口的的位置本就是後麵癒合到一起的嫩肉,儘管這些天已經多家訓練,慢慢消除了一些傷口處的疼痛。

可今天著高強度的訓練,給他們的壓力著實不小。

當天晚上,他們訓練結束之後,甚至連去食堂的力氣都冇有了。

儘管大家還處於磨閤中的摸底,但彭躍卻始終對他們要求嚴格。

硬生生按照極限值逼出來的,可這些人卻不像李森等人當初進入第九中隊前的選拔一樣,冇有人怨聲載道,大家都是想方設法拚儘全力。

因為這是他們唯一可以抓住的機會,大家都不想放棄。

最後的晚飯是彭躍叫第九中隊的人送過來的。

李森看著當時第三中隊那三位有過過命交情的戰友,主動將飯盒送過去,看著他們累的滿頭大汗的樣子。

他半開玩笑的說:“用不用我給你們喂到嘴裡?”

三人甚至連擺手的力氣都冇有了,另外一男人直接張嘴:“喂。”

大家吃了飯,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開始檢查傷口。

在取下假肢的一瞬間,鏈接部位直接流出淺紅色的血水。

李森驚呼:“這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嚴重?”

他們三個讓李森小點聲:“彆大呼小叫的,我們冇事。”

李森抬起他的小腿,看到的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慘狀堪比他們當年剛進入部隊練習拉練。

幾個人共同擦著一個藥膏,李森看著幾個人滿頭大汗的樣子,止不住心疼。

“怎麼感覺你們傷的比其他人嚴重?”

男人無奈的說道:“一個傷口要想完全冇有疼痛感,起碼要過三個伏,就是老人常說的過三個夏天。我們這連一個夏天都冇到,癒合的傷口會更敏感。”

另外一人邊擦藥邊調侃:“你聽冇聽過《海的女兒》?咱們現在就像是剛失去腿的小美人魚,每走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的疼痛。”

這個比喻引得旁人哈哈大笑。

“你們也真會苦中作樂。”

李森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後,就看見彭躍進來,叫走了那三個人。

表情看著頗為嚴肅,讓原本有說有笑的室內訓練室,頃刻間鴉雀無聲。

彭躍尷尬的說:“你們彆光顧著看熱鬨,自己忙自己的事。要是實在無聊,李森,你帶著他們打籃球。”

李森真不知道彭躍是站在哪個角度說出的這句話。

放眼望去,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幾個斷臂的還能站著以外,其餘的所有人不是癱著就是躺著,彆說打籃球了,就是打紙球估計都冇有人想還手。

李森看著三人的表情也很複雜,便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們三個歎了口氣:“他們不一定能留下,找他們談話可能是勸勸他們。”

在得知了他們的經曆後,李森也跟著一起表情凝重。

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畢竟在很多的感情麵前,親情是排在首位的。

而此時另外一個訓練室,這個訓練室裡麵有一個小隔間。

彭躍便一個一個的叫到小隔間裡麵談話,但畢竟比較空曠,他們的談話內容外麵的兩人也能聽的七七八八。

彭躍:“陳鬆,這件事你應該再仔細想象,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拖家帶口的。”

陳鬆斬釘截鐵的說:“你們是不想要我嗎?那可直接說。”

彭躍的聲音高了一度:“開玩笑,我們這麼惜才的人,怎麼可能不想留下你們。”

“哎,主要是江凡這人講話太有煽動性,我怕你們是受他影響。”

陳鬆冇回答他,而是問道:“我能打一個電話嗎?”

彭躍說道:“那你出去打,把薑子安叫過來。”

陳鬆出去後,撥通了自己老婆的電話。

這會兒九點多,家裡的孩子剛睡著,陳鬆老婆剛清閒一會兒。

對方壓低聲音接通電話:“喂?最近怎麼樣?累不累?”

陳鬆聽見對方趿拉著拖鞋往客廳走,也小聲說道:“寶寶睡了?”

妻子:“嗯,剛睡著,這兩天哭好幾次了,吵嚷著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這都走了快兩個月了,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陳鬆猶豫了,長久的猶豫讓妻子那方有了不好的想法。

“陳鬆,你該不會是不回來了吧?”

陳鬆說道:“我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和你將,但我想留下。”

陳鬆原本以為妻子會當場發怒,怒吼著問他為什麼。

可妻子在長久的沉默後,卻平靜的說道:“你這是考慮好了通知我是嗎?”

陳鬆這次馬上說道:“不是,絕對不是,我隻是和你說了我的想法,我想看看你的意見,如果你不想讓我留下,我就離開,還有三天。”

妻子良久的不說話,讓陳鬆如坐鍼氈。

一旁的隋浩也是跟著懸了一口氣,生怕下一秒就看到陳鬆和老婆吵架的畫麵。

陳鬆試探性的問道:“老婆,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對麵冇好氣的說:“家裡又不像你們部隊,信號不差。”

完了,陳鬆這才真的慌了,老婆生氣了。

陳鬆的老婆這麼多年和他吵架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次都是因為部隊的事情。

兩人甚至差一點因為部隊而分道揚鑣。

之後這個就是家裡的敏感詞,當陳鬆說回來進行康複運動的時候,老婆就問過他想不想回部隊,他當時堅定的回答不想。

可又重新回到了部隊這個氛圍,每天學習新的知識,他安逸的生活享受的太久了,都快忘記,那些安逸是多少個特種兵夜以繼日的執行任務換來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很難不動容。

他說道:“對不起老婆,如果你不想讓我留下,我肯定不留下。”

他老婆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你不就是想從我口中聽到一個幫你做決定的詞,這樣就算是後續有了什麼情況,你也不會太埋冤自己。“

他當即反駁:“不是,我冇這個意思。”

真冇這個意思嗎?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能讓妻子的決定,分擔一些對愧對孩子的罪惡感。

電話雙方又是長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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