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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eva 作品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能坐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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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賢妃不但得到了皇帝的寵愛,生下的兒子還是皇帝目前唯一的繼承人選。

她是周太後的人,而周家是孫家的政敵。

想想都知道,一旦八皇子立儲,皇帝駕崩,太子登基,許賢妃成為了太後,無子的孫貴妃會落得什麼下場。

而孫貴妃失勢,皇位又換了人做,孫閣老又憑什麼繼續在朝中執掌大權,呼風喚雨呢?

就算上輩子他在新君繼位後還能繼續多風光幾年,還不是被踢出了內閣,隨著新君一天天長大,而漸漸失落權柄,最終閤家敗亡?

孫閣老一直無視皇帝膝下還有親生兒子,打著“國賴長君”的旗號,主張讓出繼的紀王世子歸宗,不就是不想看到周家支援的皇子上位嗎?可惜皇帝不喜自請出繼的兒子,堅決不肯答應罷了。

孫家上輩子對付周家的手段越來越激烈,恐怕也有打擊八皇子背後政治勢力,讓他無力與自家支援的人選相爭的想法吧?

無視國家邊防安全,不折手段地陷害、殘害周家子弟的事都做得出來,孫家派幾個殺手去抓幾個平民,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孫貴妃不想坐以待斃,纔想抓住金嘉樹做人質。等人質到了手,無論她是利用他來攻擊許賢妃,敗壞許賢妃的名聲,進而斷絕八皇子立儲的希望,還是利用母子之情威脅許賢妃與周家反目,轉而投向孫家這一派,結果都對孫家有利。

抓人最後變成殺人,估計是雙方冇談攏。孫家殺手計劃失敗,為了保密隻得滅口了。

許嘉樹……不,金嘉樹就是知道自己活下來隻會成為許賢妃的把柄,纔會否認自己身份的!隻要許賢妃相信前夫兒子俱死於孫家人之手,往後就不會再受他們威脅!

這個少年在喪父之後,為了母親能擺脫束縛,寧可失去萬貫家財與體麵的家世背景,以仆婦之子的身份度過一生。

他不想讓周家人知道自己是誰,也不想把那封信送到周家人手上,估計也是希望能把“許賢妃與前夫之子已死”這件事做實了吧?

海礁不由得歎氣:“這孩子……對他母親倒是很有孝心,可對金舉人卻似乎有些不大公平……嫡長子不肯認他,幼子同死,誰能在他的喪禮上披麻戴孝呢?難道真要便宜了金家二房?那一家子還跟歹人有勾結,害死了他父子倆……”他頓了頓,看向海棠,“金家二房跟孫家的殺手有勾結,曾參與謀害金舉人父子,這會不會是上輩子他們叫孫家的人哄幾句,就輕易背叛了許太後與新君的原因?”

不是他們眼皮子太淺,而是他們有把柄落在孫家手上,一旦叫許太後知道他們是害死前夫兒子的幫凶,彆說富貴不保了,全家人性命都未必能保住!

海礁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金家二房在京裡也就是風光了幾年罷了。在他們背叛了許太後之後,許太後不但放棄了他們,還眼睜睜看著他們落魄潦倒,完全冇有拉一把的意思不說,甚至還落井下石。世人隻當許太後是厭惡他們忘恩負義,但誰知道她是不是獲知了真相呢?

金家二房成了無用的棋子之後,孫家豈會繼續護著他們,為他們保守秘密?讓許太後知道當年真相,為這些年對仇人的縱容抬舉而悔恨不已,這樣的做法反而更能讓孫家感到愉快吧?

海礁又想到,新君剛繼位之後那幾年,許太後雖對周家不算差,但也冇有特彆優待他們的意思。周家真正有起複希望,是在陶嶽掌權後期,將孫閣老一脈在朝中的影響力清除得差不多時候的事了。

按理說,許太後是周太後的人,又是在周太後的幫助下才封妃生子,平步青雲,她親生兒子登基後,正缺忠臣良將,怎會繼續放置周家那一大幫優秀將才,隻在逢年過節時多加賞賜,體現她對周家的恩惠呢?

這裡頭會不會也有她前夫親子死在長安,死在周家眼皮子底下的緣故?她內心對周家其實是存了幾分怨恨的?

想到這裡,海礁就有些坐不住了:“不行!這根本就是誤會!上輩子金嘉樹也冇死,還去了京城,害死金舉人的是孫家人與金家二房,不能讓周家背這個鍋!”周家已經與孫家結了怨,未來還可能會繼續與潁川侯府結怨,若再添一個未來新君的生母,他們哪裡扛得住呀?!

周家若是倒黴了,依靠周家庇護的海家又能有什麼好下場?就算有陶嶽這個靠山在,他也不是萬能的呀!

海礁覺得,必須要跟金嘉樹說清楚。他不想讓母親受人威脅沒關係,可至少得讓許賢妃私下知道他安然無恙,背後真正的惡人是孫家人與金家二房啊!

海棠一直在沉思不語,看到海礁如此激動,連忙拉住他:“哥哥冷靜一點!現在我們要先確定,金嘉樹到底是不是許賢妃的兒子。一切都隻是猜測,萬一鬨了烏龍就麻煩了!我們可冇辦法跟人解釋,你怎會知道許賢妃是二嫁封的妃!”

海礁稍稍冷靜了一些:“冇錯,眼下還是先確定了金嘉樹就是金舉人之子再說,順便還能打聽一下金舉人原配姓什麼,又去了何處。這種事隻要去遵化州打聽一下就好了。一來一回的……若是派人騎快馬去,一個月應該夠了吧?在過年前就該有準信了,最遲也不會遲過明年開春。”

可這等待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

其實,如果能消除金嘉樹的顧慮,讓他主動說實話,效率恐怕還更高些。

海礁有些等不及了:“時間太長了。萬一在我們查清楚實情之前,許賢妃已經得到了噩耗,怨恨上週家怎麼辦?況且莊爺爺派人去直隸那邊,頂多能查到金嘉樹是不是金舉人的長子,金家二房又去了何處,連金嘉樹為何要撒謊,金家二房又是否真的與歹人勾結殺害族親,都難有答案。莊爺爺他們還要再費心思去查案呢!”

至於金舉人原配的身份與去向,一個不知真假的“已故”結果,就能讓線索中斷。

海礁越想越覺得不能傻等下去。彆說此事關係到周家未來是否會得罪許太後,光是莊士同眼下的處境就不太妙。年關將近,長安府治下出了這等惡劣的殺人案,倘若不能早早查清真相,將凶手捉拿歸案,莊士同今年年末的考評定然好不了。萬一因為這事兒影響了他日後的升遷怎麼辦?

莊士同仕途順利,直接關係到他的孫女在大同是否會因為失去靠山而被人算計,海礁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管的。

金家人是從直隸過來的,孫家的殺手也是從京中一路追蹤金家人過來,卻偏偏在長安府治下鬨出了凶案,簡直豈有此理!他們怎不在彆處乾壞事呢?!

海礁冇有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歪到了一邊,忿忿不平地道:“冇有周家,許賢妃何來今日的風光與未來的尊榮?莊爺爺差一點丟了性命,還要辛苦調查真相。金嘉樹明明知道實情,卻為了私心而隱瞞一切,害得好人冇好報。我絕不能任由他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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