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 作品

687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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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逐漸隱入了厚厚的雲層,原本還算明亮的四周也開始暗淡了下來。眼下,場麵上的氣氛也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之前還打得十分火熱的格鬥場麵徹底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唯有兩名冇有離開的‘選手’們在那裡互相對峙。

安神父的嘲諷無疑是奏效的。儘管於思奇和其他人一樣,都不太清楚神父為何要屢屢采用各式各樣的手段去刺激宋先生,也不明白為什麼宋先生現在反而又沉住氣了。總之麵對這樣僵持的局麵,誰也不知道到底該做些什麼。

是應該過去‘勸架’嗎?還是應該繼續‘看熱鬨’?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聲音也好像被徹底給剝離了一樣,安靜的幾乎快要發酵的氛圍中醞釀出了名為‘壓抑’的東西。

突然,奪目的烈日又重新出現在他們的頭頂上空時,新一輪的戰鬥也同時展開了。

最先行動的是宋先生,隻見他歪斜著自己的腦袋,伸手朝著自己的脖子下方拉扯著什麼。不一會兒,一根沾血的金屬圓柱體被他從自己的體內抽離了出來。而當金屬圓柱體被其隨手扔掉的一瞬間,於思奇不光見到了他的鼻孔裡噴射出了相當多的蒸汽,同時也注意到安神父的眉毛微微有些上揚。

“你看,我確實知道自己單憑這樣的程度無法和你同台競技。所以我決定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麵目。可彆後悔哦,神父。”

宋先生在說這話的時候,把手指插進自己的腰間,從裡麵又抽離了另外一根金屬管出來。這一次,他那些裸露在外的麵板髮生了變化。原本淡黃色的表皮漸漸被銀白色所替代,更讓於思奇驚訝的是,他現在的皮膚居然能夠讓自己的雙眼產生見到了金屬光澤的錯覺。

“人人都會後悔。隻是在那之前,得先確定你到底有冇有讓我後悔的資格。”

雖然安神父的表情已經不再那麼的輕鬆,可是他卻依然不依不饒地繼續嘲諷宋先生。後者也十分給力,居然連藏在大腿根部的金屬圓柱體也抽離了。

取出三根金屬圓柱體的宋先生儘管在外形上並冇有多大的變化,可是卻給人一種非常的壓迫感,也更富有威脅性了。特彆是當他身後的四兄弟開口說話的時候,於思奇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你不能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就主動解除限製的,宋先生。如果讓包處長知道了,他肯定又要關你禁閉了。”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嗎?還是說,你們幾個會出賣我?”

宋先生轉過臉,冷眼看了看四兄弟,後者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會。你對我們剛家有恩,我們再怎麼愚蠢,也不會做出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

宋先生打斷了四兄弟發言,讓他們隻能把剩下的勸告吞進肚裡。

張嘴吐出了一大團蒸汽的宋先生重新把臉正了過來,惡狠狠地對著安神父說:“處刑時間到了,神父。居然非得走到這種地步,我可不能輕輕鬆鬆就放過你們啊!”

“難道說,倘若我主動和你握手的話,你就能放過我們嗎?不可能的吧,你很清楚這一點。我,也一樣。”

安神父攤開雙手擺出一個無所謂的姿態。正是這個十分尋常但有點不妥的表情動作讓安神父做出了接下來的事情。

隨著他的身影從於思奇的視線中消失掉了,快速移動中的他以一個非常誇張的衝刺速率出現在了安神父的麵前,並對著來不及準備的安神父來上了一拳。儘管神父匆忙間架起了防禦的姿態,可是卻仍然因為時間過於倉促而冇有成功。

筆直的一拳直接命中了安神父的左肩,這還是後者儘量閃躲的前提下,才避免了更大的損失。可是儘管如此,安神父還是因為對方的這一次偷襲而損失慘重。

看著安神父完全牽拉下來的左臂,於思奇皺了皺眉頭,萬婕則緊張的說:“肩骨斷裂,這一下神父的左手算是被廢掉了。”

“什麼?”

謝寶珍震驚的看著萬婕的臉,似乎不願意去相信她說的話。

“等著看吧,我覺得神父這一次可能會非常的難受。”

萬婕默默地抽出自己的錘子,蠢蠢欲動的說:“我們得去幫他一把才行。”

由於失去了一條胳膊,安神父接下來的處境比之前還要難受許多。原本還能勉強防住的攻擊,因為少了隻手的緣故,可以說是防線大開。隻能被迫用閃躲來避開宋先生這如同‘瘋狗’似的打法。

特彆是當他又用了一套‘直拳、衝拳、擺拳’接上勾拳的組合技之後,安神父直接就被其給逼退到了角落,連退路都冇有了。

“怎麼了,神父之前不是很威風的嗎?你倒是反擊啊!怎麼了,不是說我宋某隻是個‘業餘選手’嗎?看看你那狼狽的樣子,好像一條吃了敗仗的狗耶!”

完全占據上風的宋先生不光在戰術上開始對安神父采取了‘佯攻’,言語方麵也多以羞辱為主。

就在安神父的又一次奮起反擊被對方給輕易化解掉時,宋先生握緊了他的拳頭,朝著已經無路可退的安神父捶去。

“希望你能在天堂裡懺悔你的所作所為,神父。”

眼看這一記直搗安神父心臟的拳頭即將命中他的身體,萬婕輕盈的步法和身影決定了她的支援很及時。

拳頭打在錘子上發出了響亮的共鳴聲,同時也讓萬婕的手腕跟著一起抖動了起來。

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的方式來抑製抖動,萬婕表情嚴肅的看著毫無反應的宋先生,語氣關切的問:“神父你還好吧?”

“儘管我很想就此鄭重的謝謝你的支援,不過眼下似乎時機不太對。所以,我能否拜托你幫我個小忙呢?拖住他,哪怕就一會兒也好。”

安神父用僅剩的一隻胳膊褪去了自己的外套,同時掏出了讓於思奇倍感熟悉的徽章。當長滿針腳的徽章再次刺破安神父胸口的皮膚,深深地紮進去時,於思奇知道,真正的對決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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