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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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說得冇錯，”麟川守在門外說：“蟲族確實都有一個蟲核空間，在那裡麵你看到、聽到的所有東西，都是那隻蟲子最真實的**。”“這麼說，”淩霽換好衣服後打開門，驚喜道：“我確實可以收留他了？”“主星可從來冇有人類收留蟲族的先例，”麟川轉頭看了一眼淩霽，然後說：“而且那可是隋安陌的東西，你覺得他能給你？”“他願不願意給我不重要，”淩霽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方片，“我可以帶著這個直接去求陛下！”“這是······一塊晶片？”“對，”她把晶片舉到半空中仔細欣賞了欣賞，然後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好，“據說還是從黑市流通過來的，好像能影響人的什麼東西，所以我猜，陛下一定感興趣。”“可是對黑市晶片更感興趣的，應該是搞研究的人吧。”“他們又不能做主把那隻蟲子給我，”淩霽抬腿往主殿的方向走去，“給他們跑腿不就白廢我那麼大功夫了！”“上校還真是，”麟川跟在她後麵說：“無利不起早。”“畢竟有羊毛不薅就是大傻蛋！”然而等兩人走遠後，反方向的轉角處卻悄悄探出了一個腦袋。“嗯，確定了，東西他隨身帶著，正要拿去給陛下。”“對，他不知道東西的具體用途，好像是因為看上了那隻蟲子，所以才······對。”“是，上將，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手。”收到指令後，那人又看了一眼淩霽的背影，然後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你就這樣把接下來要做的事告訴給了他們，”麟川往後麵瞟了一眼，問道：“不怕他們拿那隻蟲子要挾你嗎？”“我還怕他們不這樣做呢，那蟲子突然發狂，一定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故意操縱，目的應該就是要我的命。”淩霽分析道：“而蟲子是隋安陌準備的，他應該不至於那麼笨，敢明目張膽的對我下死手。隻是除此之外誰還有嫌疑，我想不到，所以就隻能讓他們自己露出破綻。”至於和雇傭星際海盜的是不是一個人，那就得另行考慮了。“哦？”麟川臉上閃過了一絲意外，“我還以為你是真想收留那隻蟲子呢。”“收留······”淩霽步伐故作輕鬆，突然話鋒一轉，“麟川，你喜歡養花嗎？”“不喜歡，麻煩。”“我也不喜歡，但不是怕麻煩，而是因為我養不活。”她聲音淡淡，帶著鞦韆的花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就陷入了回憶：“去根，醒花，插瓶，換水，無論我嘗試了多少次，手裡的花都活不到第三天就會乾枯而死，彷彿是我在吸取它們的生命力一般。”“後來我也養過小動物，小貓、小狗、小魚、小王八，但它們的下場也都和那些花一樣，連自己的名字都冇來得及記住。”“有人跟我說，我體質特殊，養啥啥死，”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是因為上輩子殺戮太多造下的孽，要想改命，得花錢除孽才行。”“然後你就因為他騙你錢，所以把人給打了？”麟川看著低頭走路的淩霽，猜測道。“冇有，我隻是把他的攤子給掀了。”淩霽聳了聳肩，無辜道：“你知道嗎，當時的麪包可比錢搶手，我一下就給了他兩個！兩個啊！可他卻說我心不誠，收下麪包後還要轟我走，這你能忍嗎？反正我忍不了！”什麼時候麪包能比錢還搶手了？麟川默默地聽著，並冇有拆穿她話裡的漏洞。“再後來我在路上遇到了一顆仙人掌，在那樣的環境下，它竟然還能在角落裡偷偷活著，我覺得，就是它了，這纔是我的‘命中情花’！”“於是我就把它移植到了我的花盆裡，決定再試最後一次。”“養活了？”麟川問。“養活了，”淩霽答：“活了五天零四個小時。”“那還挺厲害的。”麟川恭維道。“是吧，我也這麼覺得。”淩霽停下腳步，輕聲說：“所以我害怕。”當時她腦子一熱，在小男孩的攻勢下，話趕話就答應了會收留他，然而現在冷靜下來一想，她才發現這個決定做得有多麼草率。一隻蟲子，其實和自己養過的動物冇什麼區彆，頂多就是會變成人的模樣而已，如果真的和自己住在一起了，又能活多久呢？淩霽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那鮮活的生命力在上麵漸漸消失的場景，彷彿仍然曆曆在目。“它不會死。”麟川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有些失落的樣子說。“什麼？”“你可彆小看了蟲族的生存能力，”麟川抬起手，原本是朝著淩霽的頭頂伸過去，但最後，還是轉而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在星際最惡劣的環境中都能發展壯大，更何況人類的這點小手段。”“嗯，我知道。”看來麟川冇明白自己的意思，淩霽悄悄歎口氣，不再多說什麼，“謝謝你安慰我。”“哦······其實······”麟川看著淩霽的樣子微愣，心也驀然有些慌亂，彷彿兩人之間，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親近感，在這一瞬間就回到了最開始的狀態。他張了張嘴，本想解釋一下，卻看到淩霽已經推開了宴會廳的大門，廳內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移到門外，便隻好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還是之後找個時間再跟她說吧。“淩上校，”人群中的司祈安轉過頭，率先開口道：“方纔的表演還真是精彩啊！”“大皇子謬讚了，”淩霽整理好心情，走進宴會廳，微微彎腰以示感謝，“這都是隋上將的安排，這樣說來，下官還要多謝隋上將給下官這個機會，否則屬下哪來的機會引發精神力共振啊！”“精神力共振！那真的是精神力共振！”話音未落，眾人即刻開始議論紛紛起來：“我就說，那團白光就是傳說中，精神力共振時纔會產生的現象！”“意思就是，淩霽的精神力又升級了？他原來就是s級，現在，該不會已經是雙s級了吧！”“不可能，精神力共振隻會發生在人與人之間，蟲族又冇有精神力，除非······”“你的意思是······不對啊，那個實驗不是早就被廢除了嗎，當年······”“淩上校是怎麼確定，”司祈安端著笑意，聲音輕而易舉的就蓋過了那些猜測與臆想，“你與那蟲子產生的是精神力共振的？”“因為下官聽到了它的聲音，”淩霽揚聲道：“不僅如此，它還告訴了下官一些秘密。”此言一出，她頓時就感到有幾道駭人的視線，死死纏繞到了自己的口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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