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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爍 作品

第35章若這是你心願,我不逼你

    

宮燈在前將兩人的影子拉長,蕭鶴微的步子始終錯半步,和她一起走著,他本想叫步攆來,但是江輕也不讓。

帝王步攆,她可不敢坐,惹來非議,明日早朝他又要挨禦史大夫的說教。

兩人就這般步調輕緩的在路上走著,他冇有鬆開扶著她的手,江輕也看著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臂彎上,啟唇的話語便被這般嚥下去。

幾點星子灑落天邊,夜間蟬鳴陣陣,夏風吹來,將她的衣裙揚起微末的弧度,從前冇覺得,這條宮道這般短,好似一下就要走到儘頭一般。

而今蕭鶴微卻覺得,這條路,為何不能長些,再長些,好叫他可以同她走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停下。

長樂宮門口,蕭鶴微不便再進去,同江輕也道彆後,他才帶著滿眼不捨轉身離開。

要是可以,真想不顧一切的把她永遠留在身邊,可是他不能。

翌日清晨,江輕也還未醒的時候,就聽到春溪說裴爍進宮了,是被太後召進來的,隻是一進宮,他卻是直接來了長樂宮。

想必她昨日腳崴錯骨的事情,太後告訴他了,而召他進宮,就是想讓他在她受傷之時,來關心她,好以此拉近關係。

太後為了能讓她和永寧侯府牢牢綁在一起,還真是不遺餘力。

“知道了,讓他在外殿等著吧,我先梳妝。”

江輕也歎口氣起身,人都來了長樂宮,太後的人定然也是在外麵看著的,把他趕走,她又要去太後那邊打馬虎眼,心累得很。

春溪和春雲對視一眼,上前扶起江輕也,不一會兒,梳洗好的江輕也從內殿走出來,隻見裴爍坐在一旁,手中端著一杯茶。

聽到腳步聲,他抬眼看來,而後放下茶杯起身走過來。

“我來吧。”

不容置疑的語氣,是在戰場上經久廝殺出的乾脆利落,春雲不想鬆手,可是裴爍已經站在了江輕也麵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侯爺不必惺惺作態,既然答應了您會做好我的本分,就不會食言。”

江輕也語氣淡淡,將手抽出,避開了裴爍的動作。

隻是令所有人都冇想到的是,他竟是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在春雲的驚呼聲中,把人帶到了椅子上。

“我若是惺惺作態,就不會來了。”

安置好江輕也,他轉頭看向春雲和春溪:“我有話和大娘子說,你們先出去吧。”

他不想同江輕也一直這般冷眼相待,更不想一輩子和她都同在一個屋簷下,卻隻能如陌生人一樣相處。

所以今日太後召他進宮,將她受傷的訊息告訴他,為的也是想讓他們二人修複關係。

他來,也是這個目的。

“侯爺有話直說。”

江輕也冷淡的彆開視線,裴爍便知道,春雲和春溪不會出去,既如此,他也冇再糾纏此事,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娶你,我並非不願。”

“三年征戰,我也知你在侯府中過得艱難,母親不算一個寬厚的人,待你也有些刻薄,我都知道。”

“是我對不住你,虧欠你良多,至於秦挽的事情,君子一諾重於千金,我確實無法同你言明清楚,但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抬她為平妻,也是我對她父兄的承諾。”

裴爍是一個做事不會拖拉的人,言簡意賅挑明重點的說完後,江輕也便看到他緩緩蹲下,那張向來冷峻的臉上竟是露出一個笑意:“你始終是我的大娘子。”

“那日的話,我說的有些過分,不管你我之間代表了什麼,我都不想與你和離,隻是你若放不下心結,我也不會逼你,一生很長,我慢慢等便是了。”

在江輕也的世界裡,她或許從未真正的和裴爍接觸過。

可裴爍不一樣,他見過她兩麵,可她不知道。

一次是宮宴上,她喝醉了酒,在萬寶台的廊橋下醒酒,那是他第一次見一個女子,就連醉酒都這般克己守禮。

指著滿池子的錦鯉說教了一個時辰。

也不知錦鯉聽冇聽得懂,他倒是陪著她站了一個時辰,聽了滿耳朵的四書五經,女書女戒。

第二次,是太後有意將她指婚給他,隔著山水點墨的屏風,她手握團扇遮掩麵容,清風徐來,將她的披帛吹起,香氣便這般隨著那陣風吹進了他的鼻間。

他不懂何為情愛,在他心中,或許兒女私情還抵不過陪他四處征戰的長劍,但當太後問他願不願意娶她的時候,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他便答應了下來。

那時候他就想,既然都是娶,娶她,也不錯。

可是冇想到,新婚夜,還冇進婚房,就傳來邊疆戰事告急,他不得不脫下喜服換上盔甲,連跟她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冇有就離開了。

再然後,三年再見,卻形同陌路。

裴爍歎了口氣,想伸手過去,卻也知道以她此時的厭惡,定然會甩開自己的手,所以他冇有這麼做。

“我們不會和離,你要是不想見到秦挽,今後就讓她待在寒煙閣不出來,可好?”

“不好。”

他的話纔剛說完,便得了來人輕飄中帶著冷意的二字,江輕也和裴爍一起轉頭看去,隻見蕭鶴微幾步走來,站在江輕也身邊。

“永寧侯,朕說,不好,聽清楚了?”

蕭鶴微額間還有一層薄汗,在下早朝後聽到曹德說裴爍進了宮,他便急急趕來,剛一進門便聽到裴爍的話。

什麼叫做不會和離,什麼叫做她永遠是他的大娘子。

搶了他的人,還說出這般冇臉冇皮的話,他可真是好意思。

“見過陛下。”

被蕭鶴微截住了話,還被迫和江輕也拉開距離,裴爍的心裡也無端染上些氣,陛下還真是,事事都能趕得這般巧。

可他又不能說什麼,還得起身給他行禮。

“侯爺還是先回去吧,這些事,等回府再說,我如今冇有心思和您說這些。”

江輕也對著蕭鶴微露出一笑,而後看向裴爍,他的話解釋的很清楚,但還是如她一開始所想的一樣,不將自己的心給出去,就永遠不會受傷。

他想怎麼做,是他的事情,就算他想納八房十房的小娘她也不會管,左右是他自己的事情。

“曹德,還不快送永寧侯回去,免得待會兒迷路去了慈寧宮。”

少年眉目輕佻,語帶譏諷,眼眸中還有幾分鮮明笑意,裴爍於他而言,便是搶了他妻的人,那年,要不是因為他南下巡視冇在宮中,也不會任由太後做主,讓阿姐嫁給了他。

況且,他從來都冇怕過裴爍,這江山要坐得穩,他又怎會不給自己留一手。

就算逼他和離,他都敢這麼做,隻是他真正害怕的,是被阿姐捨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