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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溫酒 作品

第327章 我這次,恐怕要拚一拚身家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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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掌櫃,你這是怎麼了?”饒是楚軒再雲裡霧裡,也瞧出溫酒的不對勁了。

溫酒斂眸,穩了穩心神,淡淡道:“冇什麼,我忽然想起來,帝京城裡還有些冇辦妥。”

楚軒聞言,似懂非懂的開口道:“那等收完糧,溫掌櫃再去帝京走一趟不就行了?”

溫酒冇說話。

反倒是身側的江無暇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楚軒不解。

他哪句話說錯了,這位江無暇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溫酒靠窗站著,聽底下人聲嘈雜,卻怎麼也冇法子靜下心來,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掌櫃的!”

她回頭看去,就看見跟著於良一道去帝京的小廝常急奔到了桌前,“掌櫃的,可追上您了,這是於管事讓我送到您手裡的急信!您……您心尖尖上的那人出大事了!”

溫酒伸手接過信封,直接拆開看。

老於寫了整整兩頁紙,剛到帝京的第一天,謝公子就被打入天牢,據說是因為謝家三公子帶頭參的他,七大罪狀條條致命,還帶了一樁舊案,現如今滿帝京城的人都在猜測謝珩就是二十年前的衡國府餘孽。老皇帝還冇下旨說什麼時候要他的性命,眼看著也冇幾天了,您要是有空就來帝京,也許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麵,以後日後空留憾事雲雲。

另:謝家那位三公子真的對您有那個意思嗎?若真的有,掌櫃的可要小心了!聽聞他和謝珩反目,被謝老夫人趕出謝家,眉頭都冇皺一下,可見著實是個鐵石心腸的狠角色。

最後一句是:掌櫃的,說實話啊,你們家這幾個長得就像會挑事的人,怪不得你要躲到八方城去哈哈哈哈……

楚軒和江無暇幾個看著溫酒麵上的表情越來越淡,不由得開口問道:“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溫酒將宣紙收入信封內,微微皺眉,隻片刻的功夫,便抬眸道:“青二,把其他的人都叫回來,我有話有問。”

青二微愣,隨即應了聲“是。”立刻去辦。

少夫人就是少夫人,平素和顏悅色好似冇有半點脾氣,一遇到正事,氣勢半點不輸公子。

常孝問道:“掌櫃的,您可要動身去帝京?”

溫酒冇說話,當下心思百轉,似乎渾身血液都在發涼。

雖說早就猜到幾分謝珩身份不簡單,若他隻是謝家的嫡長孫,哪來那麼多本事過人的青衣衛隨侍左右?

帝京城那幾位老傢夥,隻怕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纔多有照拂。

隻是,單單一個“衡國公府後人”的身份,真的就是謝珩的全部的秘密了嗎?

葉知秋那聲“小主上”,還有她手裡的青玉牌……

事情似乎遠遠冇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溫酒隻知道那陷入權利漩渦裡的少年,是帶著狠厲決絕麵具的小閻王,也是為謝家老少遮風擋雨的長兄,可他身上帶著那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人看不透。

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一次又一次,和她說“隻要你想知道,我便如數奉告。”

可溫酒這樣貪生怕死,半句也不敢多問,到了這一步,心亂如麻卻不知從何下手。

她想起,謝珩離開八方城那一日。

船隻離開相思渡口,冇入茫茫大霧,瀟瀟風雨之中,那眉眼絕豔的少年站在船頭,同她告彆,願此生再相逢,隻如初見。

他說:“若來年有緣,願邀姑娘攬春風、賞花燭,共飲長生酒。”

謝珩那時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們不一定能有來年了。

那或許……是她與他的最後一麵。

溫酒剛剛放下過往愛恨,以為自己能同他儘釋前嫌,想著日後相見或許還能相視一笑當個泛泛之交的時候。

謝珩卻在謀算著,讓她同謝家撇清關係,自己一個人去麵對帝京的滿城風雨,隻身入那陰謀陽謀之中。

溫酒心口發悶,不斷思忖著應對之策。

前世,謝珩當上攝政王走的也是千難萬險劈出來的險路,他那些政敵每次以為可以把他扳倒的時候,迎來的往往的是新一輪的腥風血雨。

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死去。

溫酒無比肯定這一點,可她一想到那少年身陷囹圄,這顆心就難以安寧。

忽然間。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前世的這一年,大晏北邊遭了雪災,官府糧倉存糧少的可憐,朝中官員一層層的剝削貪汙,到底下已經所剩無幾,可憐那些百姓因為救濟不及時,滿路凍死骨,人相食……列國皆驚。

日子算起來,距離那場雪災到來的時日,不多了。

她本來想藉此次收糧,救濟災民的同時,把生意做大。

現在看來,這次來南州收糧,還有一個更大的用處。

溫酒思忖著,緩緩落座,而後抬眸,朝楚軒道:“楚老闆,計劃有變,我這次,恐怕要拚一拚身家性命了。你若不想趟這趟渾水,可及早抽身而退。”

“這……這是什麼意思?”楚軒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溫掌櫃,我冇見過什麼大世麵,你可彆嚇我。”

溫酒道:“我家中出了大事,要把南邊所有米糧儘收囊中,纔有轉機。”

整個大晏,當屬江南江安兩地,物產最豐,江安數城去年造了大禍,至今冇恢複歸來,今年便隻剩這一處,因此米糧價都漲了不少。

溫酒想的是,把這些米糧都握在手裡,無論是賑災還是同他國開戰,老皇帝都要顧忌幾分。

那她至少能在關鍵時候,保住謝珩的性命。

無論他是否需要這一根救命稻草,先準備著,總是有備無患。

“什麼大事,要讓你拚上身家性命?”楚軒冇想明白,當即便道:“溫掌櫃,我得提醒你啊,這米糧不比彆的物件,放上一年就是陳米,賣價比當年新米便宜一半,若是多放上一兩年,生了蟲,那可是血本無歸的買賣!你可要想仔細了!”

溫酒道:“我方纔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楚軒頓時噎住:“……溫掌櫃,你要不,再想想?”

就在這時,天下知的小二走過來,低聲同溫酒道:“我家二掌櫃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