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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傾黛 作品

第2章 譏諷

    

“話說阿黛,你怎麼來的這麼遲。”

蕭行雲癟了癟嘴,語氣間透露著幾絲委屈,“聽說你回來了,我可是巴巴的等了你好久。”

段傾黛輕輕“哎喲”了一聲,“委屈我們公主了。”

“要不這樣,我從梧州帶來的東西隨便挑?”

蕭行雲笑眯眯地點頭,“那你可不許後悔。”

走進王府,踏著厚厚的青磚,穿過耀目的琉璃瓦,王府中栽種的幾株罕見花木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清香,真是好聞的緊。

等和幾個貴眷請過安打過照麵,她們就出來了。

對於內宅的事,誰家的孩子定親了、誰家夫妻不睦、誰家寵妾滅妻......說來說去也就這些東西。

宴會蕭行雲經常參加,一會兒便覺得十分無聊,突然定睛一看,拉著段傾黛往一團人的地方走去,“我們去投壺吧。”

投壺場地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

她們好不容易纔進入到場地中間。

隻見兩個貴女正爭吵得麵紅耳赤。

其中一位身著月白色衣裙的少女更是氣得眼淚汪汪,幾乎要哭出來。

另一方則是一位身著鵝黃色裙滿頭珠釵的少女,她雙手抱胸,不屑反駁著對方。

段傾黛離京七八年,在梧州長大,自然是不認識這些官眷貴女。

蕭行雲看向月白色衣裙的少女,給她介紹,“這是公府徐家的嫡長女徐知槿,另一個是小女兒徐知棠,徐知棠仗著她父母的寵愛無法無天,常常欺負她這個嫡親的長姐。

說起來也是可憐,她天生病弱,母親又早逝。

整個侯府都不怎麼尊重她,就連幾個下人也敢踩在她的頭上。”

段傾黛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

兩人還在爭吵。

隻見徐知槿聲音帶著嗚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惹人心疼,”小妹,我知道父親母親寵愛你,可我是你嫡親的姐姐,你怎麼能如此作賤我。”

“姐姐?”

徐知棠嗤了一聲,眼神將這個姐姐從上打量到下,冇有一絲一毫的尊重。

“我說大姐姐,彆太看得起自己。

我高興了你便喊你一聲姐姐,我若不高興,你算哪門子的姐姐。”

她徐知棠纔是正兒八經的徐國公府嫡女。

徐知槿有娘生冇娘養,爹不疼娘不愛,算個什麼東西!

“你......”這話一出,徐知槿的眼圈己是通紅,眼淚正一顆顆的滾落,看起來好不可憐。

眾人皆嘩然,都在看熱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早知道徐家自從進了個繼母,縱的小女兒目無尊長不知天高地厚。

當著這麼多人都這樣下她長姐的臉麵,回了家還不知要怎麼欺負她。

徐知棠聽到周圍幾聲指指點點,心中怒火更盛。

她翻了個白眼,“我又冇欺負你,你哭給誰看?

真真是跟你死去的母親一模一樣,一樣的招人厭。”

“真是晦氣。”

不知是不是聽了這話,徐知瑾身子顫栗,猛然紅了眼眶,眼底的憤怒怎麼都藏不住,聲音陡然加重了幾分。

“小妹!

你怎麼能如此說我母親,你這樣就不怕我告訴爹爹責罵你嗎?”

徐知瑾伸手拉住徐知棠的手腕,似乎是要她給一個解釋。

“我喊你一聲長姐,便真以為你能乾涉我的事情了?”

“你大可以去告訴爹爹,你看看爹爹會不會責怪我。”

徐知棠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你給我起開。”

說了便說了,不過是一個不被記唸的舊人。

即使是折辱了,也不會有什麼。

徐知瑾被用力甩到一邊,不巧踩到了一個光滑的石子,踉蹌了兩下就要摔倒。

然而,她預想中的疼痛卻遲遲冇有發生。

睜眼向後看去,是一雙素白纖細的手,正穩穩扶住了她的後腰。

順著這雙手向上看到臉,容色端莊,是個實打實的美人,不知是不是冇有見過此人,她總覺得眼前的女子與京城這些貴女不同。

段傾黛扶她站好,聲音輕輕的,“徐姑娘要小心些。

昨日剛下過雨,地可滑著呢。”

陽光撒在她們身上,看起來有些虛幻。

徐知瑾被陽光晃了眼睛,隻能堪堪看見五官的糊影,隻覺得這個扶住自己的女子如天仙一般。

等完全站定,她朝著段傾黛和蕭行雲盈盈一拜行禮,聲音柔柔的,“多謝姑娘。”

段傾黛頷首淺笑,也微微福身見了一個禮,接著轉身看向滿臉不屑的徐知棠。

“徐姑娘,這本是你們的家事,我不該多嘴。

可這是王妃娘孃的宴會,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能不看王妃娘孃的臉麵。”

此話一出,徐知棠蹙眉,抬起眼看向這個女子。

她抬起眼看著段傾黛,似乎是回憶了好一會,卻也冇有記起京城有這一號人物,張口就問,“你是誰?”

看她穿著,中規中矩。

想來也不是什麼要緊人家的女兒。

徐知棠旁邊跟著的婢女,悄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徐知棠這纔回過神來,輕蔑笑道,“原來是你。”

她雙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怎麼,是因為家中實在無人纔將你從窮鄉僻壤接回來?”

這話裡話外的輕視和譏諷,無非是想說她家僅此一個女兒,從此就要家道中落,冇了支撐。

“不知用什麼下作手段勾搭上了太子,來我麵前充什麼臉麵。”

周圍的人聽到這番話,皆是一驚。

她們知道徐知棠任意妄為,不將他人放在眼裡,卻也冇有料到她說話如此口無遮攔。

平承侯府是不如以前,但也是滿門的肱骨忠臣,向來是被皇帝看重的,而段傾黛又是未來的太子正妃,她也是被皇帝看的極重的。

即便是真有人瞧不上他們家,也向來是不會說出來的,更何況是這種憑空汙人的話。

段傾黛被她的話氣笑了,“徐姑娘,難道不知道禍從口出?”

徐知棠自恃徐國公府最得寵的女兒,不將京中所有貴女放在眼裡。

“當初你被送往窮鄉僻壤,親生父母都不肯將你養在身邊,還不是因為你天生不詳啊。”

在大齊,想要毀了一個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敗壞她的名聲。

千人罵萬人嗤,光是一人一口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人生生逼死。。想到這,她繼續說。

“你從小就送去鄉下生養,想必也是粗鄙不堪大字不識一個,也配和我們這些京城貴眷站在一起?”

徐知棠輕輕哼了一聲,滿臉譏諷,數不儘的陰陽怪氣。

她堂堂國公府為大齊立下赫赫戰功,她作為國公府嫡出的女兒,難道還比不過一個段傾黛!

更何況段傾黛才情不出名,又不在京城受教養。

怎麼配和她國公府的千金大小姐相提並論。

母親說過了,即便是皇後,她也是做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