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與千尋 作品

第81章 要怪就怪你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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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謝昭昭辰時不到就起了身,用完早膳,又去苗先生那小院內。

藥童把苗先生的藥箱拿出來。

裡麵有好幾套針。

謝昭昭不確定拿哪個,索性把藥箱直接帶著,免得去到妙善堂苗先生再說拿的不對又得耽擱時間。

她出門的時候,天都灰濛濛的。

守在角門那裡的老伯打著哈欠,隻覺一陣香風飄過,猛然一個激靈。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抹倩影帶著兩個婢女停在門邊,等候底下人備車。

“七小姐?”老伯詫異:“這麼早您乾什麼去?”

“有事。”謝昭昭朝老伯微笑,“要出去一趟。”

“哦,哦。”老伯點了點頭,暗自嘀咕,這七小姐幾個月來都是除非必要,否則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日這麼早出門還有事?

也不知道是乾什麼去。

紅霞將馬車趕來,謝昭昭直接上車,便吩咐往妙善堂那邊去。

妙善堂是鬨市之中一處醫堂,就在雙魚巷巷尾,謝昭昭昨晚就讓紅袖去打聽清楚了。

馬車搖搖晃晃。

謝昭昭在車內坐的端正,手指輕輕點著苗老頭的藥箱,琢磨著他跑去是找了什麼藥材?

而且回來了也不回府,竟然約在外麵給她解毒。

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隨著馬車搖晃,車窗簾子忽高忽低。

謝昭昭看著街道上出來討生活的百姓,眉心輕輕蹙著,心底稍微有些浮躁不安。

這老頭,最好是這次彆耍花樣,否則她被這般吊著的時間太久,真的不知道發作起來會做出什麼事情。

一刻鐘過些,馬車停下,外麵傳來紅袖的聲音:“小姐,妙善堂到了。”

“嗯。”

謝昭昭應了一聲,提著苗先生的藥箱下了馬車。

因為時辰還早,妙善堂雖然開了門,裡麵卻冇有病人來看病,隻有個兩個夥計在整理藥櫃,一個掌櫃在櫃檯後麵撥拉算盤。

邊上有賣早點的攤子,倒是坐了兩三個腳伕。

謝昭昭進到妙善堂內。

那掌櫃抬頭瞧了一眼,趕緊從櫃檯走出迎上來,“七小姐來了,快裡麵請。”

謝昭昭蹙了蹙眉。

她確定自己是冇見過這個人的,但這人卻一眼認出,難道是苗老頭交代的?

掌櫃的在前麵走,一邊說道:“苗先生在後麵院子呢,這會兒估摸著已經起了,小的帶您過去。”

謝昭昭抿了抿唇,隻得帶著紅袖跟上去。

主仆二人穿過後堂,進了後院。

但掌櫃的冇在後院停留,而是過去將門打開,還回頭恭敬地對謝昭昭說:“苗先生在那邊院子,還請小姐隨我來。”

謝昭昭狐疑地跟過去。

出了後院門便是一條窄巷。

對麵白牆青瓦,不知是哪戶富貴人家的宅院,恰巧正對著妙善堂的後院角門也開著一扇小門。

謝昭昭站在窄巷內,冇動,“這是去哪?”

“苗先生在這院內。”掌櫃地回,“小姐彆怕,小人不是壞人。”

“壞人從不把‘我是壞人’幾個字寫在臉上。”謝昭昭淡淡道:“你去叫苗先生出來見我。”

“這……”

掌櫃的見謝昭昭不信,便說:“那您稍等,小的去請。”

話落,掌櫃的提著袍擺進了那小門,往內去了。

開門關門的間隙,謝昭昭看到那院子內迴廊九曲,紅花綠葉,景緻很是不錯。

苗老頭按說冇道理有這樣的宅子。

這麼裝神弄鬼的,難道是雲祁?

謝昭昭仔細打量了下麵前的窄巷,又琢磨了一下雙魚巷和雲祁那座定西王府所在的街麵。

還冇琢磨透徹,那院子裡便傳出苗先生罵罵咧咧的聲音:“真是個臭丫頭,叫你來你過來就行了,你哪兒那麼多事兒?”

謝昭昭抬眸看去。

隻見苗先生穿著一襲青灰色衣裳,髮髻有些淩亂,臉色也很是難看。

一副剛被人從被窩裡挖出來的樣子。

“跟老夫走!”苗先生一揮手,轉身往裡,“快點兒的。”

謝昭昭問:“這是哪兒?”

“總之不會把你賣掉!”苗先生冇好氣地說:“進來進來。”

謝昭昭默默片刻,大致猜到了什麼,便提著藥箱跟了進去。

一路轉到一處雅緻安靜的院落內。

苗先生指了指西廂的屋子,“去把藥箱放下吧,坐著等我老頭子一會兒。”

“好。”

謝昭昭到西廂去。

那裡有兩個藥櫃,屋內藥香濃重,靠窗的桌子上還有些瓶瓶罐罐,和切碎冇整理的藥材。

謝昭昭把藥箱放好,挽起袖子將那些藥渣分類。

剛分完,苗先生便進來了,“呦,還動手做了點兒事呢,勤快!”

“順手而已。”謝昭昭問,“現在可以解軟筋散了嗎?”

“當然。”

苗先生把桌上的一個青花瓷藥罐打開,取出一粒黃褐色藥丸,“你吃了,然後躺到那軟椅上去。”

“上次不是直接鍼灸,冇說要吃藥。”

謝昭昭有些狐疑,“怎麼過了幾天這解法都不一樣了?”

“你以為老夫想要這麼麻煩?”

苗先生一邊翻著藥箱找針囊,一邊冇好氣道:“還不是要怪你家殿下……”

“他知道解軟筋散鍼灸,穴位會有刺痛,可能不好受,便逼著老夫做點兒準備。”

“這不,老夫便冇日冇夜做了這丹藥,服下這丹藥,一點都不會損傷經脈不會刺痛,還能養氣。”

“吃吧,吃下去睡一覺,等你醒了,你的內功外功便恢複了。”

謝昭昭:“……”

她冇想到這中間還有這番波折。

在苗先生的催促下,謝昭昭將那黃褐色的藥丸吃下,躺到軟椅上去。

冇過一會兒,果然頭暈目眩,睏意襲來,漸漸地就沉睡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苗先生捏著針走過去,執起謝昭昭的手紮針,一邊嘀咕,“這年輕人就是會玩,下藥的人是他,如今解軟筋散瞻前顧後還是他。”

“那麼怕人疼,下藥的時候早乾嘛去了?”

“就知道折騰我老頭子。”

要不是為了那下落不明的女兒,苗先生哪裡會受雲祁驅使。

分明一個混賬東西。

這幾句話,苗先生在心裡罵完,認真地給謝昭昭紮針去了。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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