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棺材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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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對陳書蘭的寵愛不假。

這院落在陳家來說都是不小了,院中有花藤鞦韆,有綠植雜花,洗硯池中水流清澈,還有一隻箭靶。

隻不過箭靶放置在比較邊緣的位置,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月不曾使用。

謝長淵想起,先前那個陳文琢在他麵前口無遮攔,說陳清辭當年陪在陳書蘭身邊,可謂是形影不離,同吃同住。

好吧。

陳文琢有意噁心他,所以話說的肯定是有些過火的。

但謝長淵琢磨著,估計也相去不遠,就如同謝昭昭和紅袖紅霞那般吧,區別隻是陳清辭是個男的而已。

他漫不經心地打著扇子,實則眼光不露痕跡的,順著半開的窗戶落在陳書蘭的身上。

陳書蘭在整理東西,拿起一樣放進箱子裡,又拿起另外一樣。

每拿一樣,那神色便複雜兩分。

知道自己需要放下,和真正能放得下是不一樣的。

陳清辭從小伴在陳書蘭身邊,連名字都是陳書蘭幫他取的。

他教過陳書蘭射箭、騎馬,保護陳書蘭的安全,不知在陳書蘭窗外守了多少個夜晚。

陳書蘭亦教他讀書練字下棋……

自小到大的多年情分哪裡是說過去就能過去的,更何況那人還在生生死在自己麵前……

陳書蘭越收,心中越是酸澀苦悶。

她自小定下的口頭婚約讓她困於其中,對那份懵懂的喜歡隻能剋製壓抑。

後來也曾鼓起勇氣爭取過。

隻可惜掙不開這宅門枷鎖,掙不開父親的無情和命運無償。

“小姐。”

劉嬤嬤關懷的聲音響起來,“還有幾樣要收呢。”

“嗯。”

陳書蘭回過神低下頭。

她的手上正拿著一條布帶,青灰色的帶子很長。

那是陳清辭護腕上的綁帶,當初她任性地隨他外出登山,卻穿戴的累贅,裙襬拖在地上寸步難行。

他便取了這綁帶下來,替她將裙襬捆了起來。

往事幕幕,終究是前塵不可追。

陳書蘭垂下眼眸,把綁帶繞好,放進了箱子裡,之後又去整理其他的。

院內,雷安走進謝長淵身邊耳語:“公子,出了點事,可能……”

謝長淵懶懶散散地聽著,聽完時點了點頭:“知道了。”

雷安問:“現在怎麼安排?要去驛館一趟吧,殿下在等您。”

“你去告訴玄靖,我暫時不去,晚些吧。”

雷安遲疑道:“公子還要等少夫人?可是事情緊急,少夫人這裡估計都得另行安頓。”

“所以我不得安頓嗎?”

謝長淵冇好氣地看向雷安,“難道我把她丟這裡直接走人?”

“……”

雷安訕訕賠笑,也不好說什麼,欠身退走了。

他走後,謝長淵用扇柄支著額頭安靜地想事情。

良久後,陳書蘭從屋中走出來。

“收拾好了?”

謝長淵站起身迎上前,臉上還是先前那般笑容,“那走了?”

“嗯。”

陳書蘭點點頭,看著劉嬤嬤讓人把東西搬出去,神色卻不如一開始進來那般放鬆,低垂著眼話也很少。

謝長淵把她的神色看在眼中,並不多言,照舊牽著她出府。

她在書房的時候就已經和中山王告過彆了。

如此便直接到了府門前。

收拾的那三箱東西,她並未帶走,交代劉嬤嬤去處置,自己隨著謝長淵上了車。

馬車起行之後好一會兒,車內都十分安靜。

啪嗒。

謝長淵把摺扇丟在一邊的小幾上。

陳書蘭似是在想事情,被這聲音擾的回神,正要抬眸看過去,卻覺手臂一緊,身子一輕。

等徹底回神,人已經被謝長淵攬在懷中抱好。

“寧寧,我有事要去辦。”

謝長淵捏住她的下頜讓她抬頭:“很要緊的事情。”

陳書蘭怔了怔:“什麼要緊事?現在就要去辦嗎?”

“是件不好說的事情,時間也很緊迫,可能要辦幾日……或許時間更長一點,我想把你送到安全些的地方去安頓。”

謝長淵說著,指掌撫著陳書蘭的鬢髮,“等會兒就送你過去。”

“這麼快?”

陳書蘭錯愕地張了張嘴,“那你送我去哪兒?”

“冀州西南有座苦渡寺,那裡很隱秘,也很安全,你暫時去那裡……我會親自送你過去,你在那處等我些時日,等我將事情處理好了,我便去接你。”

陳書蘭皺眉說:“到底是什麼事?”

謝長淵直接低頭吻她,把懷中人吻的氣喘籲籲,臉色潮紅,才抱著她說:“我會留人守著,保護你的安全。”.八一0.net

陳書蘭頭腦發矇,“可是——”

“好寧寧,彆問,聽我的話就是。”

陳書蘭頭腦暈乎乎的,抓著謝長淵身前衣服,弱弱地應了聲“好”。

……

冀州驛館內,雲祁和謝昭昭坐在一處,其餘事情都已經協調好了,現在隻等謝長淵那邊。

可謝長淵這廝也是心大,竟然讓兩人等了一個來時辰,才姍姍來遲。

謝昭昭知道他是去安頓陳書蘭。

也明白如果安頓不好可能束手束腳,便也冇說他來遲之事,直接開門見山道:“柳純鈞的兒子死了,這幾日柳家在辦喪事。”

“阿祁派出去的人發現,他們和城北一處很不起眼的棺材鋪接觸過。”

謝長淵眯眼:“哦?”

柳純鈞為冀州都護。

在整個冀北,除了中山王府便是柳純鈞最大,他的獨子去世辦喪,不說是大操大辦,肯定也有一定規格,治喪的鋪子不會選不起眼的小鋪子。

再加上柳純鈞那個兒子……一命嗚呼之事,謝昭昭和謝長淵都脫不了乾係。

這就叫人忍不住警惕起來。

雲祁說:“那個棺材鋪我讓人暗中查了,據說平日裡生意不怎麼好,兩個月前開不下去轉了手,換了新掌櫃之後,生意依然不好。”

“不過那掌櫃似是無所謂的,還將裡頭的夥計都換了一圈,對生意是懶散對待。”

“左右的鄰裡說,不像是正經做生意的,倒像是買著鋪子玩。”

正經想賺錢的人,絕不會是那個樣子。

那麼,那個地方就有可能是旁人做的暗樁,本就是做溝通訊息之用,自然不在乎賺錢與否。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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