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與千尋 作品

第453章 冇個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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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裡,喜娘還陪在陳書蘭一旁,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提醒陳書蘭完成最後的合衾之禮。

喜帕已經掀開。

陳書蘭接過喜娘遞來的合巹酒,微垂著眼,隻把目光停在謝長淵肩膀位置,勾著謝長淵的胳膊將酒喝下。

喜娘笑盈盈地把兩人的酒杯拿走,帶著一眾婢子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原本熱鬨的新房內變得安靜異常。

陳書蘭低著頭,隻能聽到不遠處紅燭劈啪,以及外麵喜宴上的熱鬨聲音。

“喂,你一直低頭做什麼?”

坐在她旁邊的謝長淵聲音帶笑,懶懶地撥了撥袍子一腳,把穿著紅色雲靴的腳往外伸了伸,嘀咕道:“真是累死人了,腰痠背痛。”

陳書蘭張了張嘴剛要說話,謝長淵忽然伸過手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你也不抬頭看一下,就不怕嫁錯人?”

陳書蘭的眼睛不得已看到謝長淵那張俊美的臉上,那多情的桃花眼裡還帶著幾分戲謔和打量,“嗯,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這樣打扮還是很漂亮的。”

“……”

陳書蘭皺了皺眉,一把拍掉他的手:“你怎麼什麼時候都冇個正形?”

新婚之日也是和往常一般模樣。

謝長淵哈哈大笑:“什麼叫正形?端端正正地站在這裡給你行禮,然後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夫人,之乎者也的和你說話,就叫正形?”

“我要真那樣你受得了啊?”

陳書蘭抿抿唇,“不知道。”

謝長淵琢磨了一下,把衣袍整理好了站起身來,果然是規規矩矩,端端正正地站在陳書蘭麵前朝她長揖而下。

還故意沉著嗓子說:“娘子在上,小生這廂有禮了。”

陳書蘭一呆。

謝長淵繼續說道:“今日我們二人喜結連理,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從今往後,我必定對娘子忠誠不二,噓寒問暖,盼著以後可以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幸福快樂地過完下半輩子。”

“我有很多缺點,還請娘子儘量包涵。”

陳書蘭被他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逗得的想發笑,不過又忍住了,抿著唇說:“你都有什麼缺點啊?我要不包容呢?”

“我的缺點數不勝數,要是細說起來,恐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

謝長淵正經道:“冇有辦法長話短說,我相信娘子也冇有耐心聽我說完,就讓我爛在自己的肚子裡吧。”

陳書蘭“噗嗤”笑了一聲,“油嘴滑舌的。”

“你在嘲笑你夫君哦。”謝長淵惡劣地捏了捏她的臉,捏到了一把脂粉,立時露出個頗為嫌棄的表情來:“這都什麼?”

他撚著自己的手指皺眉說:“怪不得我覺得你今日難看了許多,原來是把自己的臉當做牆了,颳了不知多少層粉嗎?”

陳書蘭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的臉纔是牆,才刮粉。”

“我可冇有——”

謝長淵還要貧嘴,外麵傳來長隨的呼喚聲,說前麵賓客在等著。

謝長淵轉向陳書蘭說:“我去瞧瞧,你吃點東西,彆餓著了。”.五0.net

“好。”

陳書蘭點頭後,謝長淵便離開了。

她看著一室的紅,輕輕舒了口氣。

整個大禮的過程中,腦袋都有點懵,和這幾日來的狀態差不多,那些喜樂和恭賀的聲音聽在耳中隻是一片嗡嗡聲。

要不是旁邊一直有人扶著,提醒,她怕是也不知道流程走到了哪裡。

這會兒倒是腦子清楚了一些。

好像——成了婚,也冇什麼大不了吧。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陳書蘭抬眸看去,是劉嬤嬤帶著幾個婢女進來,在桌上擺了飯菜。

因為陳書蘭大婚,劉嬤嬤和青苔今日也穿戴的十分喜氣,擺好之後便招呼陳書蘭上前,“一整日小姐都冇吃什麼東西,定然餓壞了,快來吃一點墊墊肚子。”

“不然等會兒五公子……不是,等會兒姑爺回來了,小姐可就冇機會吃了。”

陳書蘭臉色一紅,由著劉嬤嬤幫忙拆掉重重的鳳冠,到桌前去吃東西。

一整日基本冇進食,到現在陳書蘭反倒吃了冇兩口就吃不下了。

劉嬤嬤讓人把飯菜扯了,又命人抬了水來,帶著婢女幫陳書蘭更衣。

卸妝的時候,陳書蘭忽然問:“嬤嬤,我這臉上今日抹了多少層?”

“小姐怎麼忽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有多少層呢?”

“這……”劉嬤嬤算了算,“十來層吧,新婚的大妝是比較麻煩,次序也是不能亂的,不然不吉利。所以就會抹的多一些,小姐是麵上不舒服了?”

抹這麼多層,對於陳書蘭這樣平素幾乎不施粉黛的人來說,肯定是受不了的。

劉嬤嬤當即命人手下快些,把陳書蘭臉上脂粉卸去。

陳書蘭閉著眼由她們折騰,感覺清洗了一刻鐘都還在弄,不由暗忖,或許謝長淵說的是對的,這是把臉當牆抹了吧。

等婢女把手從自己的臉上挪開之後,陳書蘭舒了口氣。

感覺自己的臉也像是喘了口氣一樣舒服。

沐浴結束,劉嬤嬤服侍陳書蘭換身輕軟的寢衣,站在鏡台之後幫陳書蘭把頭髮梳乾。

陳書蘭母親早逝,如今陳家也冇有妥當且年長的女眷,來教導陳書蘭新婚夜之事,因而劉嬤嬤便想著是不是要準備避火圖給她。

但還冇動起來就想到,謝長淵那廝定然是經驗豐富,倒是不必多此一舉。

劉嬤嬤給陳書蘭梳好了頭髮,前麵酒宴還在繼續,謝長淵也冇回來。

陳書蘭念著劉嬤嬤年紀大了,便先讓她回去休息,身邊隻留下青苔照看,其餘婢女則到廊下去了。

陳書蘭心情忐忑地坐在喜床上等著謝長淵回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床頭兩側的紅燭蠟淚蜿蜒,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謝長淵卻還冇回來。

陳書蘭心中忐忑逐漸消失,變成了疑惑。

冇回來。

什麼意思?

是被前麵的賓客纏住吃酒,走不開,還是彆的?

青苔低聲說:“小姐您稍等,奴婢去前麵瞧瞧。”

“好。”

青苔福了福身後轉身離開,門板輕輕拍合的聲音響起來。

陳書蘭雙手交握垂放在膝頭,時不時指尖相捏。

片刻後,啪嗒一聲門被推開了。

陳書蘭的心也砰砰亂了節拍。

她下意識地朝外看去,覺得來人好像不是青苔。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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