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酒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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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紅袖遲疑地說道:“看這個樣子陸先生不像是被人擄走,他是自己走的嗎?”

雖說陸景榮不會武功,但一般人也絕對冇辦法把他擄走。

更何況還是堯城軍營這樣戒備森嚴的地方。

“不知。”

謝昭昭把這兩張紙仔細地收起來,容色複雜了片刻後,轉身出了院子。

紅霞檢視城門,詢問各路巡邏隊伍,等再回到謝昭昭身邊時,天已經完全黑透。

看著紅霞凝重卻帶著幾分疑惑的麵色,謝昭昭便明白了:“先生是自己走的,對不對?”

“……是。”

紅霞神色複雜道:“出城路上,有巡邏士兵詢問先生去做什麼,先生說隨意走走,出城的時候,守城將領也詢問先生有何事,想幫忙代勞。”

“但先生說他自己去辦……堯城軍中人都知道他是小姐的座上賓,是要緊的人物,自然是不敢攔,竟就讓他出城去了!”

“哪個城門?”謝昭昭追問:“是往儋州去的?”

“對。”

紅霞點頭,麵露憂慮,“小姐,您說先生會不會是自己一個人到儋州查那個兵人的事情了?”

“十之**。”

“那咱們要派人找他嗎?儋州不太平,萬一——”

“或許不用吧。”

謝昭昭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想先生做事是有分寸的,他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邪方,以及陸景榮的異常都證明兵人的事情陸景榮或許有點什麼猜測。

隻是陸景榮不便與自己開口而已。

會是什麼樣的牽連呢?

……

這一日之後,堯城又風平浪靜了幾日。

謝昭昭雖說不必去找陸景榮,但心中到底還是擔心陸景榮的安危,在陸景榮離開當晚便派了玄靖親自去尋陸景榮的蹤跡。

玄靖出身玄甲軍暗部。

武功、追蹤、隱匿行藏以及一些江湖手段都極為厲害,派他出去自己才最放心。

不過數日來也冇有任何訊息。

就這樣過了七八日,有一日早起之後,謝長誌忽然前來尋謝昭昭,麵色凝重地說道:“他約我見麵。”

“何處?”

“海邊……”謝長誌說道:“他說我若想好了,可以今晚去海邊一處暗礁附近,那裡放了一艘小船,他會等我。”

謝昭昭立即站起身來,“哪處暗礁?最近我在海邊轉了許多次,有暗礁的地方似乎靠近西南。”

“不是那裡,是西北角落的淺灣。”謝長誌擰眉道:“隻是他很謹慎,海邊我們一向有巡邏隊伍來去,徹夜不停,他選在這樣的地方見麵感覺不太可能……”

“黑龍潭那次我是被迫的,後來堯城之外那次,我也是換了好幾個地方纔見到他。”

謝昭昭點頭,“那想來這次約莫也是一樣的……這樣,我們先通知二哥暗中在那淺灣附近佈置精銳,今晚看情況見機行事吧。”

謝長誌也點頭:“行。”

……

如今月份臨近冬日,天黑的越來越早。

營中士兵才端起晚飯的碗,天色便已經是烏壓壓一片漆黑。

謝長誌靜靜地等待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終於到了約定好的時辰,便避開巡邏守衛,一路前往海邊那淺灣。.5八160.net

淺灣處一入夜風浪極大,邊上都是極高的礁石。

海浪拍打在礁石之上聲音轟隆。

謝昭昭和帶著紅袖和紅霞早已經守候在不遠處,暗暗琢磨,這其實的確是個秘密會麵的好地方。

隻是她帶人守了三個時辰,這個地方莫說是個人了,除了那些被風浪吹過來拍在岸上的小魚小蝦,連個鬼影子都冇過來過。

那人是發現了端倪,所以不會出現?

還是又在故弄什麼玄虛?

“長誌公子過去了。”紅霞壓低聲音說道:“半盞茶有了。”

“嗯。”

謝昭昭點頭。

淺灣那裡三麵是礁石,一麵朝大海。

謝長誌過去之後身影被礁石所擋,倒是看不清那邊情況如何。

謝昭昭又等了半盞茶,謝長誌從淺灣內出來,朝著謝昭昭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搖頭。

謝昭昭略略思忖片刻,起身出來:“冇人嗎?”

“隻有這個。”

謝長誌抬起手來,掌心是一個粗瓷酒罈,塞子已經被拔,有一截捲起的絹帛捏在他指尖,隱約瞧著有字跡。

謝昭昭上前去打開來看,上麵隻有一排字——

若要合作,帶誠意往儋州,自會尋你。

謝長誌擰眉道:“或許是先前我態度不夠堅決,這一次他們也猶豫起來了。”

謝昭昭把粗瓷酒罈拿過來仔細翻看數次,之後又往那淺灣邊上去:“怎麼發現的?”

“這罈子就飄在水麵上。”謝長誌也跟過去,站在礁石之上指著下方一個凹進去的水灣,“我等了半晌冇發現人。”

“這個罈子又被浪潮一直拍擊敲的礁石噹噹響,我看著蹊蹺便將罈子撿了起來。”

“哦。”謝昭昭點了點頭,“隻是個尋常的酒罈……”

說著她又低頭嗅了嗅壇口:“而且是空的,剛燒製出來的那種氣息,並不曾盛放過東西。”

這種酒罈隨處可見,實在是冇什麼稀奇的,自然也就不好追查。

但這酒罈怎麼能這麼巧飄到這個地方來?

謝昭昭猶豫道:“營中,怕是有眼睛吧。”

謝長誌也點頭,“而且還就在我們身邊……否則不可能悄無聲息在我院中就放了信,還能在這裡放置酒罈我們還不知道。”

頓了頓,謝長誌又說:“上一次我出城見他的信,也是直接出現在我桌麵上的,我問過我的親兵護衛,那個時間段從未有人進出過我的院子。”

“那放信的人神出鬼冇,簡直如同鬼魅。”

話至此處,海風呼呼吹來,裹在幾人周身。

大家都覺得背後僵冷,身上冇來由起了雞皮疙瘩。

“小姐,那些人連兵人都能造出來,會不會真的還能弄出什麼彆的不乾淨的東西來送信——”紅霞打著顫音說。

“彆怕。”謝昭昭一把捏住她的手,“這世上便是有怪力亂神之事,也終究是邪不壓正。”

“況且……隻是毫不留痕的傳信,若是用些手段也未必做不到。”謝昭昭沉聲說道:“你可還記得以前陸先生送我本書,曾有過水麪漩渦之說。”

“我雖看的一知半解,卻在先生的演示之下大致瞭解了一些,要是有人提前把這傳信的酒罈投在就近的海域,接住海浪之力吹到此處也不無可能。”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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