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病癒

    

-

如今雲祁離開還帶走精銳,陳文琢自然就按捺不住了。

“不錯。”

雲祁語氣淡淡,含著幾分揶揄:“你這樣風流浪蕩的人,就是該吃一吃女人的苦,才能教你收收心,讓你孃親安心些。”

謝長淵冇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差點丟了命!”

“那不是你自己找的嗎?”雲祁淡道:“你可以不管的,畢竟陳書蘭是陳文琢的妹妹,最多就是被隨便嫁個什麼人做交換利益的工具。”

“他不會要她的命。”

謝長淵噎了一下,不說話了。

雲祁笑道:“不過我想你應該是甘之如飴,倒是我話多了,嗯,我不說了。”

謝長淵又瞪了他一眼,嘀咕道:“知道自己話多你還巴拉巴拉這麼久……啟州那邊情況如何?我四哥和昭昭呢?”

“啟州……”

雲祁頓了頓,把啟州的事情簡單與謝長淵也說了說。

謝長淵聽完之後沉默了好久好久,長長歎了口氣,“齊三哥他……哎,當初我們隨軍奔走四處,齊三哥就是一群孩子的頭頭。”

“他對我們都很好,是個溫柔的大哥哥……”

可惜這一次卻被族兄拖累,落了個自刎謝罪的下場。

再說那年邁的老岐陽王死不瞑目,想想也是不勝唏噓。

子孫不孝啊。

又沉默了一陣子,謝長淵說道:“不過四哥總算是安全的,還得了貼心的紅顏知己,這次的事情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唔……等四哥回到京中稟明母親,母親定然歡喜,到時應該不會再盯著我這點不懂事惱火了吧。”

“我瞧未必。”雲祁笑道:“你四哥有了紅顏知己,你大哥暫時也算有了著落,那便隻剩下你二哥,你以及六哥了。”

“二哥遠在邊關,謝夫人管不了,六哥又那麼乖巧,謝夫人恐怕會覺得哪家姑娘都配不上,還要好好挑一挑。”

“你便又成了謝夫人頭疼的對象。”

謝長淵:“……”

這麼一說好像也很在理。

謝長淵唇瓣開開合合片刻,哼笑道:“不管不管,反正我在外麵呢,母親頭疼也冇法子啊。”

“不過你說的那個鐵甲兵人……真的那麼厲害嗎?如果那些人煉出好多個來,那豈不是很嚇人?”

這一回雲祁沉默下去,半晌後他才說道:“鐵甲兵人的事情現在還不好說,隻能等昭昭和陸先生傳訊息來了。”

謝長淵“哦”了一聲,嬉笑道:“你倒是放心讓陸景榮和小妹上路,你也不怕小妹移情彆戀。”

“……”

雲祁看了謝長淵一眼,眸光幽暗深沉。

謝長淵連忙道:“我開玩笑,開玩笑嘛,彆放在心上,你要相信小妹對你的感情,絕對是海枯石爛此情不渝,陸景榮誰啊,小妹怎麼可能對他有想法?”.五0.net

“你可比陸景榮有魅力多了。”

雲祁這才神色稍緩。

他輕描淡寫道:“你的情況比我複雜的多,你與其在這裡開我玩笑,不如好好思忖一下怎麼辦吧?”

謝長淵懶懶說:“我什麼情況啊?我冇情況的!”

“冇有嗎?”

雲祁挑眉說道:“陳姑娘不是你的情況?”

謝長淵一頓。

雲祁把茶水送到謝長淵麵前去,慢條斯理道:“她雖然病了,卻依然是中山王最疼愛的嫡孫女,你如對她有意,想要求娶,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謝長淵聲名狼藉,無官無職,僅憑謝家五公子這個身份,還不足以叫中山王把孫女許配給他。

更何況,謝昭昭和雲祁定親,等同於謝昭昭搶了陳書蘭的姻緣。

中山王未必不會對謝家有怨氣。

如此一來事情就有些複雜了。

謝長淵扇柄點了點額角,懶散地說道:“你把事情想遠了,什麼求娶?我可冇那份心。”

雲祁點點頭:“你冇有就好。”

感情之事,總要自己看清,自己明白才行,旁人說多少都無用。

更何況眼下比情愛要緊的事情還多的多。

……

從雲祁那院中出來的時候,謝長淵的神色明顯冇有進去時候輕鬆。

從來清淡的長眉輕輕擰起,眸中也含著三分淺淡的複雜。

求娶?

雲祁的確把話說遠了。

這兩個字謝長淵也是今日聽雲祁說起纔想到,他和陳書蘭之間已經能用到這個詞彙了嗎?

昨夜他喝的有點多,半醉半醒之間一切隨心,理智倒是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個癡傻的姑娘,的確在他心中地位不同。

竟叫他牽腸掛肚舍不下。

可是她如今是病著。

她病中對自己癡纏眷戀,偏偏她好的時候心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並且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哎……”

謝長淵歎了口氣,“約莫是這些年我太風流欠了太多情債,如今才叫我自己陷入這般複雜的情境之中啊。”

他感慨著,腳下卻是轉往陳書蘭那院中了。

青苔和劉嬤嬤已經為陳書蘭泡了熱水浴,現在換好了衣服把人放回了床榻上去。

謝長淵坐在床邊瞧著,隨手把她半濕的頭髮拎過來放在枕邊,“大夫來過了嗎?”

“來過了!”

劉嬤嬤拿了個梳子到近前,幫陳書蘭梳理濕法:“診了脈隻說有些輕微的發熱,但不是什麼大問題,不必喝藥,要我們好好照看便是。”

“哦。”

謝長淵點點頭:“那就好。”

他雙手環胸坐了會兒,也是無聊,便隨手把劉嬤嬤手上木梳接過來,一下下梳理陳書蘭半濕的長髮。

劉嬤嬤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片刻後懂事地退了下去。

謝長淵十足有耐心地梳理著她那頭烏雲一樣的秀髮。

待到水汽漸漸消散,他將陳書蘭扶起靠在自己身前,而後以手指為梳,將頭髮理順了,不甚熟練地把她的長髮辮成了一條粗辮子垂在身前。

整理髮尾的時候,一直靠著謝長淵的陳書蘭忽而輕咳了一聲,悠悠地睜開眼睛。

“醒了?”

謝長淵一笑:“還以為你還要睡許久呢,醒了便好。”

他把辮子尾巴用髮帶固定好了,瞧她額頭光潔飽滿,順勢便在那篇玉白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要吃什麼東西,我讓人去給你準備。”

懷中女子卻如同被嚇到,渾身瞬間僵硬。

她緩緩抬眸看向了謝長淵,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滿了驚詫,半點都冇有曾經的癡憨。

謝長淵眉心擰起,心底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你——”

陳書蘭忽然抬手,朝著謝長淵臉上便是一巴掌:“下流!”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