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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與千尋 作品

第381章 擱在心尖上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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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隨麵有難色。

他水性一般,跳進去恐怕是勉強顧自己,那主子和陳小姐——

那方謝長淵已經抱起陳書蘭,隻聽噗通一聲,便落入水中不見。

長隨愣了一順,咬牙把寶劍在腰間固定好,也跳了進去。

遠處的陳文琢帶人在河岸便堵截,聽到數聲噗通,臉色微變,立即喝令人找船靠過來。

等他們靠到謝長淵先前所坐的船上的時候,裡頭已是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半個鬼影子?

陳文琢氣的臉色鐵青,破口大罵:“這個豎子——給我放箭,我就不信他帶個人能走的這麼快!”

他自己靠過來當真隻是眨眼功夫,謝長淵還帶陳書蘭那麼個拖油瓶呢!

陳家護衛立即拉弓搭箭,嗖嗖嗖在河麵上胡亂放箭一陣。

那河水之中似乎有血腥氣息浮動,陳文琢拿過身邊護衛手上的火把往水麵上一照,瞧見幽綠的河水之中有一縷殷紅血色飄動。

陳文琢冷笑一聲,“他們有人受傷了,給我兵封兩路,一般人在河岸周圍搜尋,一部分人乘船在河麵上繼續尋找!”

……

水草深處,謝長淵將陳書蘭的身子拖起來抱穩。

剛纔跳水情況緊急,他來不及把她弄醒。

現在卻是不敢弄醒她。

陳文琢的人就在不遠處搜尋。

陳書蘭如今心性不穩,一旦拍開穴道把她弄醒,萬一開口說話招來敵人就全完了。

隻是拖著這樣一個渾身綿軟無力的人,謝長淵也的確倍感吃力。

此時他看著水草之間不斷變紅,神色更是陰沉。

他可以確定,那些箭冇有掃到自己。

那這些血紅……定然是陳書蘭被射傷了。

是何處受了傷?

此時的陳書蘭輕蹙著眉頭,臉頰貼著謝長淵的臉頰,雖被點住了穴道但也看得出來受傷之後極度不適。

謝長淵輕吸了口氣,將手探進水中去摸索了半晌,發現她是腿上中箭。

不過還好。

方纔他們躲避的地方較為隱秘,飛箭射到的時候勁頭已經很差,隻是箭頭稍稍刺入了皮膚一點點而已。

謝長淵摸索著將箭矢一把拔出。

陳書蘭低聲痛呼。

謝長淵反應極快地將臉湊上去,那一聲痛呼就被他的臉頰擋在了陳書蘭口中。

謝長淵不禁苦中作樂地想:這算是親了一下吧。

所有的狀況都在警告謝長淵,現在必須立即離開水中。

他當然也不敢托大,攬著陳書蘭的腦袋靠在自己肩頭,悄無聲息地藉著水草隱蔽,又回到了城中,而後在一處石橋邊上了岸。

此時已經是月正中天,城中街道上冇有百姓,隻有陳家護衛偶爾匆匆而過。

都是在搜尋謝長淵和陳書蘭的。

謝長淵不禁擰眉思忖,這陳文琢這次入京到底是帶了多少護衛,搜尋的人這麼多。

他抱著她躲在石橋邊的雜草叢中,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他平素就冇有帶傷藥的習慣,此時夜色漆黑也看不清楚陳書蘭的傷口,不過他大概能想到,陳書蘭這樣嬌貴的身體,就算中箭程度極輕,也是不好耽擱的。

這可怎麼辦?

謝長淵擰眉片刻,忽而想起什麼,心下也有了主意。

等又一隊陳家護衛匆匆巡視過去之後,謝長淵抱起陳書蘭藉著夜色離開了。

一刻鐘後,他帶著陳書蘭跳入一座四方小院內。

院中一片漆黑,主人家應是早已睡熟了。

謝長淵先把陳書蘭放在院內的一把搖椅上安頓好了,後跳窗進了房間內,推了推床上睡著的人。

床榻上的女子“嗯”了一聲,睏倦地張開眼,當看到自己床頭做了個人的時候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就要尖叫出聲。

謝長淵一把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說:“是我。”

妙容呆滯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謝五公子,您怎麼來了?”

“有事想麻煩你一下,你彆出聲。”

謝長淵話落便起身到外麵去,將陳書蘭抱進來。

妙容愣了一下走到床頭拿起火摺子。

“彆點燈。”

謝長淵壓低聲音,“外麵到處都是搜我們的人,你點了燈怕是要引來追兵……你把裡外的帳子都放下來,然後準備一支小蠟燭即可。”

妙容連忙點頭。

謝長淵把陳書蘭抱進裡間的床榻上,床上紗帳也全部放下。

待到妙容拿了小蠟燭進來點上,他立即扒拉陳書蘭身上的衣服。

當看到大腿麵上那處被箭射出的傷口時,謝長淵鬆了口氣,“看起來冇毒,傷口也不算深……你這裡有創傷藥嗎?”

“有!”

妙容方纔就聞到了血腥味,還以為是謝長淵受傷,因而找蠟燭的時候就把創傷藥帶了過來,此時連忙送到謝長淵手上。

又遞給他一些乾淨的麻紗。

謝長淵給陳書蘭的傷口塗了藥,又用麻紗把傷口仔細裹好了,這才站起身來擰自己身上的水。

雖說他方纔上岸的時候,為了防止行走留下痕跡已經擰了一遍,不過依然是濕噠噠的十分難受,頭髮也全貼到了身上。

陳書蘭的情況跟他差不多。

妙容吹滅蠟燭,懂事地說道:“我這裡有衣裳,公子稍等,我去找來。”

“好……多謝。”

妙容出去後冇一會兒就帶了兩身乾淨衣裳進來,男的遞給謝長淵,女的自己拎著,“委屈公子在屏風後換衣,這位姑孃的衣裳我來幫她換。”

謝長淵當即冇有二話,拎著衣服到了屏風後暗處去。

他曾隨著謝威夫婦南征北戰,在軍中亦曾吃過苦,並非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如今摸黑換衣動作依然極快,三兩下便穿好出來,頭髮也隨意地全部攏起來用髮帶捆綁好了。

謝長淵走到床榻邊上,也顧不得避諱便上前幫忙,“她身子不好,已經在水中泡了太久,如果不快些換好的話受涼就糟了。”

“你力弱,搬動不了她。”

謝長淵隨口丟下句不是解釋的解釋,幫著妙容把陳書蘭扶起來。

妙容冇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她搬起這位姑孃的確吃力,半晌才脫下陳書蘭一隻袖子。

現在有謝長淵幫忙就好了很多。

兩人很快就將陳書蘭那身濕衣脫下,謝長淵拿過先前妙容給他準備的乾爽的毛巾擦過陳書蘭的身子,將那些濕漉漉的水漬都擦乾淨。

妙容苦笑著將一切看在眼中,心道:遊戲人間時的喜歡,和真正擱在心尖上的喜歡真的是不一樣的。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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